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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泣(GL百合)——北廷

时间:2021-03-16 08:26:22  作者:北廷
  我点点头,等着下文。
  她又说:“这几次他觉得我的进展不错,可以考虑让亲友了解参与治疗。”
  我点头。
  虞泣看着我的眼神很湿润。像小动物。
  她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我当然愿意:“愿意,是明天去吗?”
  虞泣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笑意盈盈:“是的,是明天。那里有点远,我预约的是九点,但是我们恐怕七点就要起床。你可以吗?”
  这有何难?我自然是点头。
  虞泣留在这里,看着我下棋。我一边下,一边给她讲解,为何要走这里,对方的意图,如何破局等等。虞泣先是很惊讶,慢慢慢慢领悟到一些精髓之后,甚至会主动和我互动,问我这一步是不是这个目的,那边对方落子在这个位置有什么意图等等。
  不知不觉,时间就滑向了傍晚。我看看时间,再看看棋盘,这局差不多了,和虞泣说:“这局下完我们去吃饭吧?我想吃片皮鸭了。”刚好片皮鸭可以买回来吃。
  虞泣没有意见:“好呀。”
  说话间此局结束。我们慢慢地走到校门口。桐城的夏天,六点半的天空上还挂着太阳,天仍旧是一片白色,没有任何傍晚的迹象。我们走到了校门另一侧,也是南菜市场的大门口(要说傍晚的迹象,傍晚下班时间的晚市比天空更让人感觉到傍晚的到来),那边有一家好吃的片皮鸭。
  我们来得不巧,最后一只现成的烤鸭已经卖完,下一炉出炉尚且还得等十来分钟。虞泣听闻此消息,略微有点失望地“啊”了一声。我有点想摸摸她的头顺顺毛,但是显然这是不行的。于是我安慰她:“你想想,虽然我们错过了最后一只鸭子,但是等一下我们就能吃到刚出炉的也是最好吃的那第一只烤鸭,这样想是不是会觉得幸运一点?”
  虞泣听了我的话,微微笑了,说:“你说得也对。”
  等待还要十几分钟。和老板确定了七点后,我提出了建议:“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吗?”
  虞泣没有拒绝。
  出了店门,往右边走就是菜市场的主体了。南菜市场是桐城最大的菜市场,好几排两层的建筑构成一个小广场。南菜市场的大门正对着云湖的操场。经过操场的围栏则是云湖的正门,再往右一拐弯,是明代时候的南城门遗址,城门遗址正对着一座南宋至今的道观,二者之间是一片广场。遗址背后是三四座传统建筑,曾经这是桐城实小的原址(“我爷爷小时候,就在这里读的小学,那个时候桐城实小还叫做振兴。”),而现在则是南门饭庄。饭庄门口和城门遗址之间,有一条小河流过,一座石拱桥联系了两岸。这原来是护城河,也是古桐城的城内渠。老宅就在河岸靠饭庄的一侧的深巷之中,老宅对面,河的另一侧就是云湖的教学楼,还能看到篮球场。其实高二搬过来高二楼之后,就可以在班级里看到老宅三楼的阳台。
  我们绕着遗址走了几圈,又回到了店里。新的一炉烤鸭出炉了,我们来得正正好。
  虞泣想要买奶茶,被我阻止了。她的眼神里带点疑惑和委屈,我见不得这种眼神:“一会儿吃片皮鸭,比较油,你还喝冰奶茶,胃会受不了的。”
  虞泣只好乖乖地放弃了这个决定。
  第二天,我早早起床,刚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一拉开房门,就看到虞泣站在门口。她一手举起准备敲门的样子。她还没敲,我拉开门的一瞬间,我们看到的都是对方惊愕的脸,反应过来后又都笑出了声音。
  她显然已经洗漱完毕,今天她穿着的是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七分裤,我穿着的是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难得我们穿了相似的衣服。她对我说:“我先下楼准备早饭,你洗漱好了下来呀。”
  我:“好哒。”
  出门到云湖后门搭公交到客运站,然后搭乘七三专线公交到达医院,恰好是八点四十五。我们挂了号,前往虞泣的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一进入门诊大厅,我就察觉到了七三和别的医院的不同。
  太空旷了。我从没见过人这么少的医院。来往的人们面无表情,时不时有着护士或者保安,带着穿着住院服的病人穿行在医院。大厅等候区因为人少,显示出一种空旷的感觉来。
  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来往的人们,与街上任何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没有什么不同。
  我们走到二楼的办公室门口,等候了一会儿,上一位患者走出来了。我们于是敲门进去。
  这是一间单独的诊室,在综合医院是很少能看见一人一诊室的。诊室中间站着一位医生,留着寸头,戴着一副眼镜,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形颀长消瘦,白大褂里面是一件白衬衫,有点书卷气。他应该是站起来送了一下上一位患者。
  医生看到虞泣,冲我们笑了笑,招手让我们坐下,自己也坐下来。虞泣把背后的包卸下来,坐下的时候抱在胸前。
  这位医生看到我们坐定之后,才笑着对虞泣说:“不介绍一下吗?”
  虞泣的右手又开始抓衣角:“啊,好,这,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陶之昭。”
  医生冲我点头致意了一下,我连忙说:“您好。”
  医生笑着说:“不要拘谨。我姓谭。虞泣一般叫我谭医生,你和她一样就行。”
  谭医生倚着椅背,一副轻松的样子,问:“最近感觉怎么样?”
  虞泣沉吟了一下,说:“最近还好。这周有失控过一次。”
  谭医生听到这个回答,看起来好像不是很意外。但是他端正了姿势,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一小会儿他说:“我记得前几周,我们就已经不怎么有这种情况了对吗?”
  虞泣:“是这样。”
  谭医生:“这周有发生什么事情吗?是受什么事情影响了吗?还是是突然的?”
  虞泣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我也不知道。”
  谭医生:“……”
  他签了两张检查单给虞泣,说:“你也很久没检查了,刚好今天做一个阶段性的检测。就在四楼,你知道在哪里的,”
  虞泣:“好的。”站起来就要走。我急忙也准备起身,谭医生却开口:“小陶,你留下来,她自己去。”
  可以吗?我看了眼虞泣,她对我点头,说:“那你就留着,我去楼上检查了。”
  我猜,谭医生应该是有话要和我说。
  谭医生目送虞泣除了诊室,对我说:“你应该猜到了,我有话单独对你说。不过虞泣上次做测评也是半年前了,差不多应该要做了。她最近的状态其实有好转一些的。”
  我能感觉到,于是我“嗯”了一声。
  谭医生又说:“一年前她来这里的时候,情况是比较严重的。没有抵抗治疗,但是整个人的状态,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他顿了顿,说:“那个时候,只有偶尔她拿起手机看消息的时候,才会有一点人的表情。”
  我虽然知道,但再次说起这件事,还是会觉得难过,甚至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感觉。我不敢想……
  谭医生:“她甚至有时候会无意识的有自残行为,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不敢让她接触任何金属制品,连手机都是要有人看着才敢给她。她的手上可能现在还有很浅的一些痕迹,不仔细看看不太出来,是她用塑料勺子划的。”我居然从没有注意过……
  谭医生:“你可能是虞泣现在最信任的人了。很多时候,她和我说生活里发生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和你有关的。我想,你在虞泣心里的分量是很重的。”
  他顿了顿,又说:“虞泣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比较有好转。她现在主要是睡眠障碍,还有一个就是心理障碍。”他叹口气,又说:“你愿意和我说说你眼里的虞泣吗?”
  我自然是没有不愿意。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从前初中的时候是,现在也是。她初中的时候有时候还是会开朗的,可是现在……”我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她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她现在很沉默内敛,总是不能表达自己的想法。可就算这样,她对人还是很好,对朋友更是足够仗义。其实不管怎么样,她都是那个让人感到安心的虞泣,开朗或者沉默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终于能读懂虞泣时常在眼里露出的嘲讽和厌恶,那是对她自己。她讨厌自己。
  谭医生:“我很高兴,你对虞泣的看法,我认为你说得很正确。虞泣现在既不相信自己,无法肯定自己,又不信任外部环境,所以她选择封闭自己。我想,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可能会很困难,但是,可以说,你的存在,是虞泣还没彻底封闭自己的原因。”
  虞泣去医院的频率已经不是那么高了,从一年前的每周都去,到现在的两周一次,她的睡眠也渐渐稳定了下来,不再常常睡不着。连周末来打扫的阿姨,都说虞泣的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好了些。
  暑假补课很快就过去了。九月,我们正式成为了高二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七点多就睡着了,醒来居然已经是早上七点……
今天我赶赶工,明天应该是有一章的,然后这周末恐怕得停更,因为周日我要去学校了,下周一开始线下上课,更新就会比较悬了。
流泪猫猫头.jpg
 
  ☆、第四十章 江游
 
  其实暑假补课的时候,就已经是按照新班级上课了。那段时间,虞泣整个人都很焦虑。
  好在新班级的班主任还是宋老师,宋老师仍旧按照原来的方式安排班务,虞泣仍旧和我同桌,方可心成为了我们的前桌,前后左右都是原来高一十二班的同学们,很大程度上缓解了虞泣的焦虑。
  高二的班级,分了文A和理A出来,两个A班相邻,不计入其他平行班实验班的排列。
  文A理A的老师几乎是相同的。除了数学老师是不同的以外,另外八科都是相同的,隔壁班的理综老师带我们会考,我们班的文综老师带他们。
  新同学们大多是我们班加上原来隔壁班的,还有一些其他班考进来的同学。大家都基本上在考场里见过,不认识也眼熟,因而我比较快地就认全了人。
  不过正式上课后,宋老师就又按照原班级打乱了排列。我和虞泣仍旧同桌,但是我们的前桌变成了一位原来十班的女生。
  这是一位很特别的女生。她这个人的气质,和文A格格不入。学校不限制发型,但是大家的头发很少有过于出格的——是的,出格。她初一进班级,我还以为是一位男生,直到另一位十班的女生主动与她同桌,我才发现她好像不是男生——没有喉结,胸部微微起伏,说话的声音十分清亮。再仔细一看,其实她的五官很秀气,但是因为造型,下意识地就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她的发型是时下班里男生会留的发型,但很适合她,有一种英气;她脖子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链子;因为大家都穿制式校服,所以鞋子有时候很能反映一个人的性格和偏好,她穿着一双黑色的马丁靴。
  很格格不入。暑假补课期间,座位较远,我们没有交集。现在她坐在我们前座,因此不可避免的就会有交集。
  她叫做江游。
  江游性格很好。她和女生们打交道的模式很让人熟悉:基本不会拒绝女生,时常迁就,说话也很温和——是的,简直就是初中时的虞泣。
  而且,虽然她看起来有点酷,可是实际上性格很软——总是被熟悉的女生捏耳朵,也不生气,而是假装惨叫,装可怜蒙混过关。
  所以很快,我们就熟悉了起来。
  甚至和虞泣也熟悉起来。
  起因是一天体育课。虞泣向来是没有去上体育课的。她拿出了一本书在看。
  我这节课因为生理原因请假,看到虞泣在看的书,是《1984》。
  据虞泣说,这是一本很引人深思的书。作者描写了一个民众的人性被强权彻底扼杀,自由被彻底剥夺,□□者追逐权力的世界。虞泣又说:“一般来说,可能高中生看这个还不太能理解,或者说有所感悟。但我觉得可以看着引发思考。”她也说,同龄人中看过此书的人确实不多。
  江游在课间回来了,看到教室里的我们俩人,笑了一下解释说:“我做完老师的任务了,所以就先回来看书。”我们也对她笑笑,然后看着她拿出了一本和虞泣手上一模一样的书。
  虞泣和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书,再看看对方手上的书,忽然都笑了。
  下课之后,虞泣和江游从手上的书聊到了游戏。很巧,她们都玩一个武侠游戏,于是两个人立即像找到了同好,兴致勃勃。因为是我不了解的东西,我就只能听。
  虞泣和她交换了企鹅,这是我见过虞泣最快熟悉起来的人。
  隐隐有些想皱眉,是为什么呢?
  江游就这样走进了我们的生活。她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因着游戏方面的爱好和时常看得一些社会类别的书和虞泣会有重合,她们总是会有话题。虞泣平时还是沉默,但是和江游谈论起爱好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神采奕奕,话不知不觉也变多了起来。我可以感觉到,这时候的虞泣,周身是放松的。江游和她的友谊以一种飞快的速度上升,快到我诧异。
  从没有见过虞泣这么快就和人的关系飞速进展。我问了梁胜,他也有点迷茫,不过他说:“如果按照认识的时间来说,确实很快,但是她们有共同爱好的话,倒是很容易……我们和大姐认识很久,也是后来慢慢熟悉了,一起玩游戏一起在学校玩,才关系变好的。大姐其实,如果你对她一分友好,她会回报你十分。”
  是这样的。
  又是一节体育课。我照例在下课前十分钟回到了教室。手上拿着两瓶水和一些小零食,我打算投喂虞泣,中午虞泣吃得很少,下午还有三节课,如果不吃点什么,我怕她的胃受不了。
  走到门口,因为阳光的关系,窗帘拉着,门虚掩着。这是常态,室内还开着空调。我站在门前,刚准备腾出手来,推门进入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里面的人在对话。
  是江游和虞泣。离下课还有十分钟,一般不会有人在这时回来,我看了看表,同学们回来还要至少七八分钟。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地停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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