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小猫咪深深正拿着两把泛着银光的杀猪尖刀,月光从窗外射下来,人与刀都被镀上了一层无情的色彩。
季书央:????!!!!
小猫咪你怎么可以有坏心思!!!
景深手里拿了两把刀,脸上皱着眉表情是非常不好。
她察觉到背后季书央灼灼的目光,下意识回头望去,正好和季书央来了个对视。
一个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崩塌的悲痛,另一个皱着眉眼神看不真切,大概是杀猪前看猪扑腾的不耐。
见猪发现了自己,景深急忙将刀塞到灶台下面,立马舒展眉头,拿起放在一边的扫帚抹布,若无其事地走向她。
“央央?”景深大概认为夜黑风高,季书央没有看清她手里拿的东西。
季书央像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鸡,不敢站起来,又很害怕,只好带着凳子挣扎着往后挪。
景深见她的表现,猜到了原因,但没有表现出来,试图蒙混过关而故作无辜道:“央央怎么了?”
☆、满脑子黄色废料
不久前被景深拿在手里的杀猪尖刀出现在景易手中。
景深立马明白事情不妙,紧张之下血气上涌,直直冲得脑袋嗡鸣。
刚才被季书央发现的时候,自己是要把刀藏好来着。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毫无理智的姑姑拿到了刀,事情就不仅仅是又掐又打的泄愤那般简单了。
她只希望到最后,季书央都不要从门后探出头。
央央,一定要相信我,千万别出门。
景深站在景易跟前,对上了那双血红的眼。
“姑姑.....”
因为身后的那扇门里的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季书央从来都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孩子,听见了那声惊呼出来的“姑姑”,她下意识翻身坐起来,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不听话地走向门口。
理由依旧是那个千篇一律的“既然你都绑架我了,凭什么我就不能不听话了?”
她像一个干坏事的小屁孩,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清门外的情况之后,笑容立马凝固在脸上,瞳孔微缩单手扶着门框。
姑姑手里拿着的....是刀?
而景深站在靠近自己的那一边与姑姑对峙,明明表情那么坚强,身体却因为不久前的殴打难以挺直脊背。
她浑身都在疼,被掐的地方像火烧一样火辣辣地疼,被东西重重砸中的地方疼痛是尖锐的,似乎已经刺入骨髓,需要漫长时间消磨才能稍微缓解一点。
像被推得摔倒这种折磨,在别人眼里难以忍受,在她这里好像只是一点轻微的程度。
毕竟眼前这人还拿着刀,其他的虐待不值一提。
景深一点点往边上挪,方向正好与房门方向相反。
季书央只看到两人在沉默中对峙,而她的小猫咪落了下风。
可惜她没有白云晞的身手,不然这会儿两下子就能把恶毒老太太撂倒。
厨房里一滴悬挂在水龙头上的水滴滴进水槽里,清晰的一声脆响打破了紧张夜晚中剑拨弩张的平静,拿着刀的景易低吼一声,举起刀就往景深那边扑。
第一下扑刺被准备多时的景深躲过了,连着回挥的第二下也落了空,但那刀轻飘飘地带下一缕中间断开的头发,又照见了景深勉强躲过的冷汗。
“姑姑.....”顾忌着屋子里她以为熟睡的季书央,景深小声的劝阻道,“把刀放下,姑姑....”
以前姑姑发病的时候,她都事先藏好了尖锐物品,只有今天出现了疏忽。
谁能想到会这么凑巧......
景易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更无法控制自己接下来的举动。
随着她一步步靠近,景深一步步往后退,再到景深后背抵住墙,正如往前无数次避无可避,她放弃地缩在墙角,脑袋里一片空白,唯一想的只是如果还有下一次......
她一定要全程压在央央上面。
季书央正站在景易身后,手里握着扫帚上拆下来的木棍。
刚才她缩在门后,景易手里那把刀反射的月光冰凉地触及她的眼睛。
电光火石一刹那,季书央隐约明白了景深举动的真正含义。
果然深深只是一只善良可爱的小猫咪。
在此时危急的情况下,她竟然美滋滋地傻笑着,心里回忆起不久前压着深深啃咬的美妙滋味。
虽然中间有一些不满意,但是总的来说,她还是挺攻的嘛。
所以就在和景易紧张对峙的同时,景深和季书央都满脑子黄色废料。
果然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反应过来的季书央一边毫不犹豫地快步走上去,顺手抄起立在墙边的扫帚,一边甜蜜蜜地如是想到。
她隔着背对自己的景易,看见深深恐惧的表情,和裸露皮肤上除了自己不久前弄出来的伤,登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举起棍子就往那恶毒老太婆(其实也没有那么老太婆啦)景易后脑勺上劈。
后来每每想起,季书央可以保证,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情实意地怨恼不让自己学跆拳道或者传统武术的母亲过。
就算是击剑也好啊,这样就不用轻飘飘一棍下去,景易僵硬地转头,面无表情不痒不痛地看着她。
季书央:.......
她对景易挥挥手,小心翼翼试探道:“你好?”
景易被后脑勺的疼痛惹得更加愤怒,转过来后没有一点停顿,举起刀就往季书央那边砍。
等了半天没感受到新伤的景深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这个画面。
她的淡然与无所谓在对上季书央脸上懵逼表情的那一瞬间尽数崩塌。
为什么不听话啊央央?
下一秒,季书央和景易眼前同时被一片血红占满。
季书央还感觉到有人挤到自己身前,软软的头发轻轻拂过脸颊,那人身上还有自己的气味。
她下意识扶住对方,碰到衣料的同时沾了满手温热的液体。
深深的后背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
她的血溅在景易脸上,刀咣当落到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景易痛苦地抱着脑袋蹲下身,被愤怒填满的脑袋里渐渐空出一片清明的境地,却又渐渐被恐惧和混乱的画面与声音占领。
那是真实存在却如噩梦一般不真实的记忆。
记忆里的自己像现在的景深那样倒在某个人怀里,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那人的嘴一张一合,似乎重复喊着“阿易”“阿易”,仿佛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有眼泪如夏夜的雨点,沉重地打在她的手上。
不要哭.....
她当时应该想这么说。
可是当时究竟有没有说出口,景易似乎已经忘了。
景深再次软倒在季书央怀里,就像不久前在床上的那一次。
只不过这次带上了血,而季书央动作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害羞。
景深感觉到了央央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到自己垂在地上的手心里。
她挤出一个笑,“不要哭呀,央央。”
带血的手吃力地抬起来,轻轻颤抖着拭去了季书央的眼泪。
她曾经羡慕着季书央纯粹的笑容,而她现在也能笑出来了。
所以为什么要哭呢....
季书央看着怀里景深那个勉强的笑,其中安慰的意味怎么看都像永别。
“深深.....医生....我们去找医生....村里有没有医生.....村里一定会有医生的.....”
她把景深的脑袋埋在自己怀里,就像不久前那样,她们如此亲密无间,不管有没有误会。
景深用最后一丝清醒阻止了她,“村里没有,没有医生,上山去,去找白云晞。”
村子里的人都不是善良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不伤害到央央。
听话呀,这次一定要听话。
景深这么想着,卸下力气将自己完全交给了她。
季书央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小孩。
但她知道那是因为自己还没有遇到能让她听话的人。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景深这么要求,季书央抱着她奔入漆黑的田野,一刻不停地向着最初停车的树林跑去。
她第一次发现景深竟然比看起来的样子还要瘦,就连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自己抱起来也很轻松,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怀中人硌人的骨头。
她依稀记得有谁说过,所有不合常情的事与物,背后都有不堪言说的原因。
这村子藏在大山背后,阴影之下有太多不堪。
后来所有人都会明白,他们曾经面对的事情有多么艰难。
景深倒在副驾驶座里,灌了铅似的眼皮不住往下掉,像烈日下犁田的老牛,季书央哀求一句“深深别睡”,她就往上抬一抬眼皮,随之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这种难以控制的感觉就像上无聊的数学课打瞌睡,就算知道这是不对的,可是谁又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提起精神来。
如果没有季书央一路上声音微微颤抖的碎碎念,景深也许在最开始就已经完全放弃了挣扎,就像学渣放弃听课那样,一劳永逸地闭上眼,自此再也不用面对这个复杂的世界。
可是她才刚刚学会笑,她想要央央看见自己更多的笑容。
季书央伸出一只手握住景深沾满血的左手。
冰凉的触感分享着各自的恐惧,或许相互触碰能够稍微缓解。
季书央时不时确认景深的温度,还有轻微却让人安心的呼吸起伏。
“深深。”她又在没话找话地分散两人的注意,“听说新年的电影都很好看,有几部是我投的,影院送了票,第一场包场。”
她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景深,对方惨白的脸在月光下隐隐约约有了些抓不住的美感。
“我其实悄悄准备好了,等我们回去,就找个借口让你陪我去看那场电影,然后就是很俗套的跪地求求你做我女朋友啦,虽然非常狗血。”
她说:“但是我想你会喜欢的。”
她确信深深会喜欢自己为她所做的一切,这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秘密。
“你会你喜欢吗?”
景深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越野车尽量平稳但是急速地在夜晚黑暗中背向村庄疾驰,这是她的首次逃离。
从前为什么没有人,而自己也从没有想过主动逃避。
或许命运在最初就定好了一切,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遇见现在的季书央。
景深弯着眼轻轻地笑起来,她回答:“一定喜欢的。”
季书央也许没有听见,但她早就知道了答案。
这是命运不可改变的安排。
☆、虽然我不怎么会写紧张画面
徒弟今年难得回来了一次,更难得地带了女朋友回来。
可是这么皆大欢喜的事情,孤寡鳏居空巢老人老二胡却有些笑不出来。
破烂小木屋隔音不好,震动幅度传播能力却是一顶一地棒。
想他一个清心寡欲的老年人,究竟做错了什么,才得被迫孤零零躺在床上,耳边回响着年轻人激情四射的声响,身下的床板身临其境地颤动。
况且两人还特持久,老二胡忍了半天也没见消停。
他最后还能怎样?还不是只好一边唉声叹气地坐起来,一边穿衣服准备出去走走散散心,好为年轻人腾出空间。
小兔崽子就欠削,人小尘那弱如扶柳的模样怎么禁得起她这么整天折腾。
老二胡两步蹦下山,准备到山下随手拔两根人参,明天熬进鸡汤给可怜的小尘补补。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他刚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下山,一辆与当下画风不太符合的越野车扬起扑面尘土,一个猛刹正好停在他面前。
老二胡一边抱怨祸不单行,一边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灰。
习武之人就连咳嗽也气沉着丹田,老二胡的咳嗽声如洪钟,几乎是在季书央下车的一瞬间就吸引到了她的注意力。
她确信自己就在白云晞下车的地点,可是附近并没有住人的地方,深深说的上山.....
她抬头看了看直插云霄的峰。
应该不是上这座山吧?
情况紧急的时刻,事情却像进入了死胡同一样毫无进展,景深的伤口依旧在往外流血,因为太深,如果不处理之后上药的话,就怎么也止不住。
车灯像茫茫大海上的灯塔,无济于事地照亮了四周一小片地方。
季书央听见身后震耳的咳嗽声,又看见车灯照出的朦胧人影,心里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咬咬牙跳下车。
“阿公,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人住?”
她看不大清老爷爷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等回答。
老二胡一直认为小小年纪就成了傻子是一件很让人同情的事情。
所以此时此刻他听了季书央傻出新高度的询问,精彩的表情颇有些“乖乖诶,年纪轻轻的傻了多可惜”的悲悯。
他慈祥地回答:“阿公现在这么晚站在你面前,不是住这里难道住地里?”
季书央来不及回味出他话里话外的奇怪,急切地抓着他的手问道:“那阿公知不知道附近有一个叫白云晞的女孩在哪里?”
当老二胡听到倒霉徒弟名字的那一瞬间,眼前姑娘不合逻辑的呆傻忽然就合理了起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傻子和傻子聚一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徒弟说了出去。
“就在山上。”他指向天空,还有天空中笔直挺拔得不真实的山。
季书央抬头看向被云完全盖住的山巅,无与伦比的绝望完全笼罩着她。
“这该怎么上去.....”她回头看向车里的景深,轻声低喃道,“央央....”
老二胡被忽然忧伤的气氛吓了一大跳,转眼听到傻乎乎的女孩说什么“怎么上去..?”这种听起来似乎在为上山烦恼的话。
本着有生意不做天打雷劈的优秀职业素养,老二胡灵机一动,精神一震就要推销自己的营生手段。
“如果姑娘是为上山发愁的话,也许可以选择乘坐缆车。”他伸手指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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