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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服城(近代现代)——串串草草

时间:2021-03-19 14:42:31  作者:串串草草
  关浓州穿过人群,站到一干子人的中心:“这里是医院,要吵要闹到外面去。保安呢?是不是要叫姓周的过来管你们?”
  关浓州又转过身,环视了一周:“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只顾着看热闹,病人的命还要不要管了?”
  一群人立刻鸟兽散状,且不说人家口中这位周阎王的手够不够长,单是关姓作为世家的背景,在匡州乃至整个小南方的医疗界要随意砸几只饭碗都是弹指吹灰。
  场面一被压下来,王家人也噤声了几分。关浓州走上前一步,站在陈梦刀身前:“心情我能理解,但医院不是你家开的,其他病人也要休息治疗。有什么事情找个代表进来谈。”
  王梁攥了攥拳头,毫不示弱地跟着关浓州走,陈梦刀本来也该跟上去,然而关浓州摆摆手,叫他今天不用在医院待着了。
  医院不赔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这数额几何,肯定还要进一步协调,万一没成,上法庭都有可能。
  关浓州直接推掉了后面本安排好的几台手术,转到几个副主任的手上去做。至于旋涡中心的陈梦刀,站得越高摔得越惨得道理谁都懂,当初进来就已经够人红眼嫉妒,满手好资源胜过那些熬了资历的,连年底的英国项目都是他的。
  可现在人命都出来了,还能给他继续享用这名额么?
  年轻天才一夜之间便成了杀人犯。世人最爱无心之间扯了鹄鸟的羽毛,想着只一根回家做个装饰,实际上人人一杯羹,也不知是谁杀了谁。
  亦或还是那圈养者的罪过,让翅膀都退化,飞不起来只能无处可逃。
  关浓州叫陈梦刀这几日都别再去医院,只是陈梦刀觉得自己不该逃避,吊销执照也好,经济赔偿也好,都是自己应该负的责任。
  阴阳病历的事情,他很平静地跟关浓州说了。关浓州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静静地听完,目光是平静的洋,毫无波澜起伏,只淡淡地回一句我知道了。
  王家人甚至在医院打起了地铺,赖着不走。据说要的赔偿金数额十分狮子大开口,具体是几个指头不清楚,但要是真的不过分,一般也就息事宁人了。
  不过也有小道消息说,陈梦刀代表关浓州,那么这件事情上,他犯错便是丢师傅面子。关浓州怎么能容得下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白吃亏的。不过人命都没了,具体怎么处理,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数儿。
  谁知道这事情三天便解决了——
  陈梦刀那天还是一如既往地去医院,只不过这几日都是带着口罩小心翼翼的,也不多走动,就做些打下手的事情。
  王梁王栋拉着零散几个亲戚,就睡在心外的大厅里,也不知道关浓州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竟然就让他们这么赖着,直到今天。
  早晨天蒙蒙亮,关浓州就来了医院,站在那一滩子睡袋面前。明明是衣冠整齐的白衣大夫,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透出一番黑道暴徒的气息,似乎下一秒就要踹上去将人作蝼蚁碾死。好在中山医院勤快,各司其职,整个科室苏醒过来了,谁还特意给老赖营造良好睡眠环境。
  王梁醒来时,看见面前是一本病历和一只喷雾呼吸器。
  关浓州微笑,罕有地甚至咧嘴露了一点齿:“王梁先生,眼熟吗?这应该是那天你在病房里头落下的东西吧?”
  王梁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嘴唇哆嗦起来,冲上去要夺回那只呼吸器。王栋刚醒来,还不知道什么状态,看见关浓州手里的东西,下意识地说:“这不是爸的呼吸器吗……怎么在关医生手里……”
  “这本病历,上头是普萘洛尔的开药记录,也没哮喘的病史,跟陈梦刀所说的情况是吻合的。但按照记录,从五年前王国华先生做了一次支架后,就一直在服用普萘洛尔。”
  “但笔迹的化验结果,墨水的痕迹都是近一个月的,假如方便的话,另一本病历是否也可以交给我院去进行鉴定结果呢?”
  话已经讲到这份上,留心听了的人都知道有猫腻。王栋大概还不能完全理解,却知道自己的弟弟这呆滞的反应一定是有不对劲,冲上去抓着王梁的肩膀,摇晃着质问:“阿梁,你那天从我这捡走爸的呼吸器,是怎么回事?这病历又是怎么回事?啊?陈医生帮了我们这么多,你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啪!”
  那本旧病历被摔到地上,王梁重重地把王栋推开,将头埋在双手中,肩膀抖糠筛一样病态地缠起来:“钱……钱……哪来的钱啊!房子车子学费吃住都是问题,我那点工资,怎么能活得下去?这是个无底洞,无底洞啊!”
  王栋瞪大了双眼,血丝爆出,咬咬牙,最终举起了拳头挥向自己的兄弟。
  关浓州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提前就叫好了保安,直接让人冲上去拉架,把王家人都用暴力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他冷眼看完这一场闹剧,然后弯腰捡起了那份破旧的病历,和其他证物一起收好在了密封袋里,交给前台的护士保管好,下班再来取。
  他缓步踱入一个隐蔽的拐角,果然发现陈梦刀其实一直都躲在这处,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一声不吭地看完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关浓州叹了口气,伸手扶住他的后脑勺,将他带到自己怀里来。
  陈梦刀低着头沉默良久,最终一沉两胛,将脑袋挨到关浓州的肩膀上,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来。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泪水,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悲伤,只知道无声地让带盐的水接连不断地从眼眶里淌。
  医院的墙见过太多眼泪,听过太多挣扎,似乎也不再差着他一个。
  他知道这条道路上总会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不如说陈梦刀似乎就从未觉察过自己的这双手拯救过什么。他跟随着关浓州做了很多东西,可是始终那些都是属在关浓州的庇护之下的,自己所有的只有任性的善良。
  陈梦刀觉得疲惫,罕有地第一次,在关浓州的怀里也会有种沉重的下坠感:“关浓州,你到底……有没有觉得我,做的好的时候呢?你能不能看看我,看我一眼呢?”
  他觉得自己特滑稽,跟三俗肥皂剧里的绝症女主角一样,如果有一天我问你你最爱的人是不是我你一定要骗我说是。
  就算是视线死角,也不好这样亲密太久。短暂的拥抱结束,关浓州抬手要去摘下他脸上的口罩,却被推开。陈梦刀微微抬头,隔着口罩同他接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吻,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不见天日的角落。
  就这样……就好了吧。
  还是机器人代发……希望串串滴心情快点好起来……
  转告内容:1.20开老头文三号。然后距离刀跑路快不远了。
 
 
第二十五章 黄肠题凑
  医生之所以只使用蓝黑色墨水,是因为其中的鞣酸亚铁成分,通过对其的化验能够鉴定出书写的时间。
  关浓州第一次来王国华的病房,只觉得王梁过于匆忙的动作有些猫腻,于是便打了电话给周馥虞,叫他方便就动一动公安,查一查底细,有备无患。
  王梁确实是个医生,不过不是什么正经医院,小县城莆田系的。最近贷款又在乡下买了个小厂子,投入的资产还没轮转到收利润的阶段,总的来看资产说一句负债累累也不为过。
  不过就算是再阿猫阿狗的医院,要伪造一本病历,也不是什么难事。
  鉴定笔迹也是个费时间的事情,本身就要专业技术,最后还是托了周馥虞的关系才迅速出了结果。
  病榻面前无孝子。
  王梁伪造病历,隐瞒病史,就是意在医闹纠纷,讹诈中山医院的赔偿金。
  真相大白昭告天下,陈梦刀也洗脱掉了身上的脏水,还叫人感叹一句年轻善良人不知人心险恶,白白蒙冤受骗,不少前辈都过来安慰。
  连王羽菲也特意打了电话过来,叫陈小刀别一蹶不振,众生百态就是这样,但无论如何都应该保持善良与理想。
  陈梦刀在电话的那一头无声地笑,轻轻应了一句谢谢菲姐。
  大概是这次事件让大家都对陈梦刀多了些怜悯和同情,态度又稍稍缓和了些。也可能是大家觉得多少是一种打击,神坛上的天才也终于因为圣母式愚善而掉下高台,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仲永芸芸尔。
  其实每个医生都难免要经受这样的人情冷暖与无力取舍,有些人平缓些,有些人激烈些。然而陈梦刀真是多舛,算命阿翁说:凶得过赌徒,梦中都带刀,命上悬薄纸,慧极情深伤。
  人要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陈梦刀也不知道已经见了多少,只觉得自己这只井底之蛙已经重复地失望了太多次。
  关浓州察觉到陈梦刀的状态不对,提早改签了去英国的机票,简单粗暴就直接让陈梦刀换一个环境。
  十二月的英国阴冷得刺骨,还好去年这个时候关浓州在日本就给陈梦刀备足了厚衣服。距离正式开始交流还有几天,本想着到四处去兜兜转转的,然而陈梦刀似乎没那个心情。也不是没道理,宾馆里头的暖气舒舒服服的,呆惯了亚热带气候的人一时往高纬度来了,适应不了,一时只想窝在绵软温暖的地方赖着。
  甚至学会了缠着关浓州做爱,颇有那么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不过也免掉了关浓州出去消遣的份,荒淫无道地吸食肉欲快感,有没有用套子这种事情也终于懒得去在意。
  这样疯狂痴缠了几天,感觉骨头都酥软,被敲开得彻底,骨髓被挖空换填上了精液,也该算是一种脱胎换骨。
  然而正式的学习交流甫一开始,也没再有这么多的精力与时间去思淫欲。虽说外科上,西方是领先了不少,但既然是派出来交流的,那如何也是要有两把刷子。公开手术也是准备一些的,不过陈梦刀要出来当一助的只有两台,基本上还是关浓州的主场。
  月底是圣诞节,恰好关浓州的生日就是平安夜,出生挑这么天之骄子的日子。然而那天正好要去曼彻斯特做公开手术,走得急,都没带上礼物,留在了伦敦。
  不过好在也还要再回去的,在曼彻斯特只待两三天。火车摇摇晃晃的,让他昏昏欲睡,看着看着风景也就靠在关浓州肩膀上进入黑甜乡。许是在天寒的地方,保持体温都要耗费更多的精力,于是近期总是变得格外易困。
  迷迷糊糊里,关浓州微凉的手还轻轻搔了搔他的下巴:“心情好些了没?少想点那些不值得你记挂的东西,嗯?”
  陈梦刀从喉咙里发出些咕哝声,猫儿一样的,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蹭蹭躲躲,不想被扰了安稳睡眠。
  关浓州望着他,不知道怎么地就觉得有一些慌张,还有一些内疚,唯有趁着他睡着的时候伸手将他揽进怀里,依偎可百年。
  火车的玻璃窗上也雾凇沆砀,然而良辰美景不在窗外,也无妨。
  男人眯着眼睛,又是一点点狐狸得意的弧度,一切都运筹帷幄满足在他的掌心里头,不仅是事业,也有着怀里的那人,共同在窗的这一头,温暖得像杜松子酒。
  那时候的关浓州意识不到,其实事情都是一面两样的,反一个面,便是他做不到事情。
  他可以做一台漂亮的镜像人手术,也可以解决掉出了人命的医闹事故,甚至在往后的十年里面,还可以做很多很多现在的关浓州不能想象的事情。
  十九岁的关浓州很年轻,二十九岁,再至三十九呢?
  曼彻斯特有长长的海岸线,末端是素白光暖的灯塔。做完公开手术的那天,关浓州和陈梦刀一齐慢悠悠地沿着海边散步。陈梦刀的表现回到往常的水平,依旧和关浓州配合得天衣无缝,连眼神都不用交换一个就能完美十环。
  西方新年的氛围也很好,即便没有民族归属感也能在广场上和大家一起倒数,对于平安幸福的祈愿总是人类共同的愿望。
  只是陈梦刀和关浓州都没许愿,关浓州是因为不需要,陈梦刀是因为不想要。
  正规现在都是用电子病历,全网通,基本上很难这样操作出医闹了。这边时间调整,当成是发生在还没有网络这么发达的时候吧。
  机器人代发
  机器人最近也考试所以发送的准确时间没办法固定在十点左右啦 但是三五日还是可以做到
 
 
第二十六章 法乐氏三联症
  果然在英国的交流,就不可能那么容易一个半月就结束,算算日子,要能回去过个春节尾巴便不错了。
  中山医院派出的交流者果然争气,让惠灵顿医院热情引邀项目,还增多了一台合作手术。主刀还是关浓州,陈梦刀其实有些不想去继续去当一助了,但不好意思讲,怕被说娇气。也是奇怪,照理说水土不服,都在这儿快两个月了,不应该都适应了吗。
  外科手术都需要医生高度集中的状态,加上心脏这个关键部位,更需要小心翼翼的。关浓州和陈梦刀还不做一般的手术,必须是高难复杂的,如此一来基本上都是几小时的长跑,一回手术下来,不仅是把人掏空,简直是渣渣都要舔干。
  陈梦刀感觉自己状态不大好,从体力和精神上来说都是,又怕犯错,绷得紧紧的。
  最后果然出事了,做手术的那天早晨本身就觉得有些头晕,强迫自己塞下面包和布丁,饿死鬼嚼观音土一样。还好术中没出什么问题,一如既往地可做示范性案例,错综复杂的心血管在医生手中解开缝起,将病变的炸药变回健康的泵器。
  把最后一针缝好打结了,陈梦刀还是不敢松懈的,一直坚持到护士把器材都收好了,一旁仪表上都平稳起来,才终于大喘一口气。浑身上下都已经冒了一身冷汗,医疗服紧贴着后背心的感觉并不好受,急着想快些出去换掉。
  却没想到走出手术室才几步,就感觉腿软泛恶,两眼一黑,直接昏倒在了走廊上。
  再醒来还是最熟悉的病房装潢,只是以往他都是站在床边巡房的,这回变成他是病号了。勉强支撑着坐起来,发现周遭还有一大批仪器,显然他就不是什么普通低血糖应该有的待遇。
  视线还不能聚焦起来,摸到旁边的手机,模模糊糊地能看清时间:已经将近晚上七点了,怎么会睡这样久……
  再一眼所看到的是那个从来都不可一世的男人伏在自己的床边,稍稍一动,醒的比自己还快。陈梦刀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拥抱住,隐约还感觉肩膀上有那么些温热。
  甚至关浓州贴在他背后的手掌都有些微微发抖,后来陈梦刀回想起来,不免感叹原来他也会有这样虔诚感恩的时候。
  他觉得一切都不真实,大概是自己没有真正地从昏迷中醒过来。
  只是关浓州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让自己过多的失态,情感与怀抱收走,说出的话只让陈梦刀觉得如坠深渊:
  “你现在身体里有另外一个生命。休学和停职我都已经帮你办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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