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删节)
老程心里却一下子软得厉害,忍不住随着那生涩拙劣的动作去吻他汗湿的发根,然后抬起头仔细盯着他的表情,叹了口气:“这下终于不怕我了?”再撩开他额头上湿淋淋搭落下来的头发,吻在他眉心,这是一个珍而重之的吻。“这就对了,别怕。”他低低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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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去洗把脸冷静了一下,过了会儿,就在刚才擦枪走火的地方,小徐抱着自个雕像的脑袋腔子,按照程翥指示在那儿生无可恋地涂刷蜡液。
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但程翥一脸严肃……现在也在那用石膏浆料敷抹内壁砂芯,简直是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要问原因,无他,唯死线耳。
简单来说,就是他今天必须要定稿了……
之前就拖延了一次,消极怠工了几天,还作废了一次稿子,现在其实是仗着自己脸皮厚找的关系,再不交他也可以彻底不去参展了。
作为一只成熟的社畜,没有什么能阻扰他完成工作!
小徐进入贤者时间,两眼空泛,还好现在做的工作纯机械不需要动脑,思维开始飘忽发散,突然发觉一个事实:咦,怎么好像每次都是我爽到了……老程呢?
他还红着脸回想了一番,发现好像……的确如此。以前自己不敢往这个方面想,也的确像程翥说的,是有点怕了……虽然理智上明白,但心理和生理上出现了分歧。可今天他踹了老程一脚,好像把自己那关给踹过去了,知道自己仍然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渴求的同时,也意识到,程翥难道不是也一直在控制自己的身体渴求么?
如果说以前自己还能以为是他没那么多“兴致”,刚刚自己主动的时候哪骗得了人,他想要自己,想要得不得了。
这小小的得意在巨大的心跳里打了个旋儿,又立刻清醒过来:老实说这几天腻腻歪歪,趁着外出二人世界,晚上都抱在一起睡的,要是想干什么……也早就干什么了。要是不想干什么……那也完全可以不伺候。
为了谁呢,想明白了以后,连说感动都有点矫情,只是吸着鼻子,心里头一阵阵地发酸。他搬着凳子趁人不注意往前挪一步,挨挨蹭蹭地往人身边挪。刚蹭过去没多久,没等他想好要怎么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情,程翥转身就把一大截裹好了的砂型给他:“帮我把这些搬过去,可以焙烧了。”抬头看小徐在那儿一动不动,有点奇怪:“怎么了?”
“……”徐步迭无话可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矫情,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转头看了看那个砂型,“……这是不是我的腿?”
程翥忍俊不禁。“你可别再逗我笑了……我这胳膊到肩膀还疼呢,你刚才扑进来门都没关,这下好了,你去外面瞧瞧,其他人全给吓跑渝衍渝衍了,你让我这死线战士当独臂杨过呢?不是要心疼我吗?”
小徐这才发现,真的二人世界了,其他窑工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看见了,全跑了……虽然从二人世界的角度来说大不了没脸没皮一点,还是很美好的;但现在要干活了,壮劳力居然只剩下他一个了,他也没脸叫其他人回来……于是接下来苦工小徐同志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之后什么搬运、脱蜡、焙烧,他一个人顶,程翥当甩手干部,笑晏晏地在后面当大爷指手画脚、挑肥拣瘦。
好在之前看过几遍操作流程了,也没有那么难;他本身就是学东西上手极快的类型。而且自己真上手的时候一阵恍惚,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学习、制作这些了,可没有想到命运弯弯绕绕,终于又殊途同归。
一开始程翥还在那絮絮叨叨,一会叮嘱铜水的温度,一会讲述动作技巧的要领,可后来声音却逐渐低下去,话也变少了;等他关上窑门,调好温锥,忙忙碌碌之间,总觉得身后那双眼睛盯住不放,那视线几乎要随着逐渐升高的炉外温度,将他整个人都灼穿。
“热么?”那声音几乎沙哑地沿着滚烫的空气震动过来,“脱了吧。”
徐步迭没有转身,只是突然直起身子,一言不发地开始脱上衣;汗水顺着衬衫轴线淌下来,被他掀开时,水滴子几乎能往两旁甩一道水线,浸得整个背脊光滑如缎,亮晶晶地诱人。
他熟悉的一双大手立刻握住了他的腰肢,将人往后一拖,立刻撞进一个简直比炉温更烫人的怀抱里。
只是这样简单的接触,两人都像忍了一天的渴水之人终于饮饱喝足,长长叹息了一声。
(全文有删节)
第58章
这句话像一颗火星迸上了干柴,烧得浑身发烫,好像全部的水分都要从骨髓里榨干出去。
……(本章删节较多)
徐步迭喘得厉害,低着头,也不理他,不知是不是生气了,还是只是单纯缓不过来。
这倒让老程有点拿捏不准了,这时候有点心虚,还伸手莫须有地探了探他额头:“怎么了?还好吧?”他不敢说自己“阅人无数”,但在这方面也不算什么正人君子,在身体方面向来合拍就行,可是以往有过的也不算贫乏的经验里,从来没有这样的。
“要不要喝水啊?我去拿凉茶……”小徐越是没个反应,程翥自己越是有点良心不安,赶紧跑出去把晾在一边的茶水拿进来,顺手还摸了一条毛巾;路过盥洗台的时候瞥了一眼镜中的人——也差点给吓一大跳,整个人发根汗湿,眼底下一道肉红,好像整个人都年轻了十岁。
是了,我也没有过这样的……那好像骤然打破了你对过往爱恋的上限,打开了新大门看见了新世界,原本有些灰暗发旧的生活,突然迸出了鲜活的色彩。
他重新返回窑房,却发现小徐已经蹬掉了拖在脚踝处碍事的裤管,弓着身子在那看气压表,勾勒出诱人的线条出来。听到他进门的动静,居然还能转过身来问他:“气压0.015了……再保持这样2个小时就行了吧?”
一时间口干舌燥,忍不住拿着凉茶自己先灌了一口,胡乱地拿着毛巾要给他擦。人却自己贴了上来,卷起舌尖,从他嘴里攫取搜刮解渴的水源。他不愿意自己喝,程翥只好一口口哺过去喂他,多了几次,两人都忍不住笑出来,茶水呛着气管,又咳得脸颊潮红。
小徐明明先笑的,这时候却故意板起脸:“有什么好笑?”
“没什么,就觉得很像老鸟喂小鸟……”
“哦,你还真是‘老鸟’啊……”小徐撇了脸,故意欹近到将吻不吻的位置,促狭地闪着眼睛,“你不是直的吗?怎么那么有经验的……”
程翥喜欢听他装模作样说荤话的样子,就想看他脸红,于是也凑近了说:“你不是雏儿吗?怎么那么天赋异禀的…………”
徐步迭一脸茫然……显然绕了几个弯才想明白了,迅速脸色飞红,又作恼地来打他:“好你个程老师……成天一本正经的,谁知道你其实一肚子色痞?我当时看你是个带崽的老师,还以为你老实呢,才对你那么好的……”
程翥笑着把他兜住了,双手沿着腰椎往下,缓缓揉搓,也不解释,只是问:“我对你不好吗?”
“……好……”小徐给他一揉,魂都飞了,恍恍惚惚地同他接吻,用鼻腔哼出字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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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步迭拼命地摇头,但也紧紧抱着他没有松开,半晌只从喉咙里嗫嚅出两个字来:“……戴套……”
“我……”程翥刚想解释我才做过学校的定期体检,但旋即明白了他什么意思,一股愤怒和血气几乎冲顶而上,听他低声地、慌乱得口不择言地拼命解释:“……我觉得……应该没有……因为他……用玩具的,用胶带捆了我的手……然后用那种震动的……就坐在旁边看…………但是,我不敢去查,我说不出口……那些也不知道碰过多少人……我晕过去一会,也不知道那时候被做了什么……我、我其实……”
“别说了,你不用说,什么都别说了……”程翥听得心里跟插了把刀似的,只能发狠地堵他的嘴,想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些的原因,实在是难以启齿,也无法回忆,光是听着几个字句自己就简直要气得七窍流血了,何况当事人本人呢?“是我错了,我不该逼你的……我们不做了,不做了好不好?”
……(删节)
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徐步迭激烈地喘息,却像溺水的鱼一样,不停地大张着嘴一味索吻;程翥也由着他,一口口地把新鲜的空气哺给他,抚摸着他光裸的背脊,手指沿着脊椎的弧线一节节地往下数。人终于渐渐安静下来,紧绷着的脚尖也逐渐放平,像重新活过来了那样,眷恋地枕在程翥的肩头不肯离开。程翥顺毛似的沿着他的脊背捋了几回,又沿着那些几乎能摸得着的骨骼往上一直摸到脖子,再到头顶,揉了揉那长长了点的头发,挑了个问题:“你怎么还那么瘦啊?”
小徐懒洋洋地在他怀里动了动,带出一声轻微粘腻的啵响,令人脸热。“我也喜欢你。”
程翥猛地向后一仰,头枕在椅背上。他在块感的尾韵里做着深长的呼吸,难以发觉的眼泪洇进鬓角。
第59章 跨越时空之马
食髓知味。
一个是初经人事火力旺盛的毛头小子,简直没有不应期似的不科学,怎么都治不服他;一个是自打儿子出生后已经多年没有正经夫妻生活的正常男人,囿于一个夫妻的名分,除了自助以外,也没出过轨;而离婚以后,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倒了胃口似的,没有那种心情。
这一下天雷勾地火,烧得沸反盈天。要是说前几次还矜持,还试探,还是工作之余的撩闲,后来越来越熟稔,也越来越肆无忌惮。搞到最后精疲力尽,差点下不来床……好在作死的那个喂饱餍足,累得伏贴,终于睡着了。
程翥还到底秉持着一个艺术家与社会工作者的基本良知,脚步虚浮地把浇筑和打磨完成了,清理了焊口,又上油封了蜡;可能是把多年存货全发泄清爽了,对着的又是这件作品,做起来比平常还有效率,好像隐隐和它有所感应似的,一切都顺手又顺利。等他终于扫尾结束,打了电话给老韩叫他帮忙打包运输,终于再忍不住爬上床打算倒头就睡——就看到被窝里钻出一个睡够了的妖精,忽闪着眼睛精气完足容光焕发,张着四肢就往他身上扑。
“天……祖宗,不行了,真不行了……”程翥毫无形象地连声告饶,但双手抱住了却舍不得松开,“让我抱着睡会儿……”
徐步迭窝在他怀里,现在基本上已经把握到他的G点,故意坏坏地叫:“老师……”
程翥给他吓得一颤,赶忙伸手捂他的嘴:“别别,担待不起,您出师了,成材了,举一反三了,放过我吧,没得教你了……”
他扑着眼睛,呼吸浅浅深深,吹得手心热热冷冷。小徐安分地任他抱了会儿,终于就跟多动症的小狗似的,难能安稳一会儿,就又十分有开拓精神地开始乱摸。
“哎哎,徐大侠,就不能饶了我吗……再点起火来就烧没了……以后您的性福可怎么办哪……”
“你躺着就好啊,你都说我出师了,”小徐促狭地也伸手揉住臀丘,手指不安分地揉搓着边往里探,“什么力气都不用出,换我来让你舒服……”
程翥实在没力气跟他争了,躺着如一条死鱼般动也不动,嘴里胡乱嗯嗯了几下表示尊重。
“这里怎么样啊?”“这里呢?”徐步迭秉持着学术探讨精神抠挖揉按了半天,只得到几个模糊鼻音,再一看,人居然在这种情况下枕着他一边手臂就睡着了。
徐步迭也没有出声,终于不闹他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窝下的阴影,听着彼此呼吸交叠的响动,渐渐地变长、变慢,连拍子也不自觉地向一起靠拢,温暖的气息吹得脸庞痒痒的,湿漉漉的,像追逐着对方的呼吸,隔空接一个漫长的吻;这山间清冷的空气,冬日柔煦的暖阳,夜空里恬静明亮的星星,都变作了这吻的一部分。
程翥这一觉睡了十五个小时。就像彻底没电了被榨干了一样,一下子开不了机彻底黑屏后,再一次充电就尤为漫长。朦胧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就惊醒了一次,发现小徐像小动物那样蜷成一团,缩在他跟前,又一下子释然得很,心想该做的都做了,伸手把他揽进怀里,攥紧成拳的手指都分着抻开扣住,又心满意足地一秒睡过去了。
再醒来是因为密集的电话铃声。他一开始还懒着总以为是闹铃声,直到小徐贴着耳朵叫他:“……老程,醒醒,接下电话,手机上打了好多个……信息在不停地弹。”他才恍惚地伸手拍打着不耐烦地去摸,感到徐步迭半压着他的身子越过去,那重量撩得人心痒,却又非常自然,就像做过很多次那样,从床头柜上将手机递到他手里。
程翥恍惚了一下,才懒洋洋地把接听键摁下。“……怎么……?”
“什么‘怎么’?你还知道问呢?……”话筒那边传来高峰的声音,经过这一趟的接触,已经懒得给他虚与委蛇的温柔,变得尖锐起来,“你人在哪儿?我去找你。”
程翥坐起身子,光裸的背脊暴露在空气里,瑟瑟地打了个激灵:“别,我在外地啊,所以才问你怎么了?干嘛吃了枪子似的……”
“你交的稿子,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我不是赶上了吗?赶上了吧?难道老韩没送过去?”
高峰的高跟鞋狠狠地在地上一錾,隔着话筒几乎听见了地砖破裂的声音:“……我倒是希望没送到呢。你闹出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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