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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玄幻灵异)——鬼手书生

时间:2021-03-24 09:56:55  作者:鬼手书生
  葡萄被所有的弓箭指着,挪到了罗伊身前,用身体挡住了他。只这么盯着他们两秒,法森特差不多就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巫师没办法一次性对付他们这么多人。他高声命令:“瞄准坐着的那个,拉弓——放箭!”
  在他有力挥动的手下,弓箭手整齐划一地抬起弓箭,箭簇如密雨般朝那个随波漂动的小船直直窜去。眼看那两人就要被射成刺猬,他们的周围突然急速生长出了几根手腕粗的藤蔓,并形成的一张半圆形的网状保护罩,将飞来的箭挡住了。
  是他!看到那快速生长出的藤蔓,法森特反应过来,这个巫师正是那天来送奈特干尸的那一个!这令他的眼里放出了兴奋的光来。这人既然能干掉奈特,那干掉他绝对比干掉奈特的功劳更大!
  船正在顺着水流漂走,速度还不慢,法森特跳到地面上,组织人手去追那条船。他们骑着马,速度几乎与船只平行。弓箭手们不停地朝着船射箭,大多都插在了藤蔓上。这个由藤条临时组成的保护圈并不那么牢固,并经不起这么密集的攻击。很快就有藤蔓被射断,保护罩出现了漏洞,只能缩小一些,将漏洞盖起来。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
  葡萄盯着一支支穿透藤蔓的箭尖,不禁拉住了罗伊的手。他需要一块坚实的平面,或者静止不动的空气来画咒印。现在,能供他选择的平面只有船底,然而这小船的船底并不坚实,一旦咒印启动,流窜的法力会把船底烧穿。他们现在在跟着船移动,他也不可能在空气里画咒印。他见过使用地狱火的巫师,只需要在地上画一个圆,就能搓出火球。对使用亡灵作战的他而言不可能。毕竟驱动的是灵魂,他所使用的咒印都很复杂。
  为了逮住巫师,弗兰已经封城,水路是离开这里的唯一途径,他准备的时候就想到过,如果在船上的时候遭到围猎,他就会面临这样无法使用咒印的绝境。但时间太少了,光是准备潜入城堡的尸体就准备了太久,无法再兼顾那么多。那时葡萄脑中闪过的想法是——到那时,就把命运交给天神。
  现在天神给了他回答。他害怕的场景真实发生了。他在这单薄的船上没有反击能力。就像被揪出龟壳的乌龟,正等着铁锤把他砸个稀烂。
  仿佛感觉到了他的绝望,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葡萄一惊,看到罗伊困难地一点一点坐了起来。他无力地歪在船沿,与葡萄目光交汇。葡萄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悔意,和不舍。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就这样结束。他们失散了这么多年,甚至连话都没讲上几句。如果就这样结束,他们最后的对话将停留在质问,质问他为什么杀死了自己的弟弟。
  葡萄被这目光击中,心中涌起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激愤。我比他先放弃了,这怎么行!他想,就算是沉船,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死在一起。那么,为什么不反击!
  他用力划开手指,豁出一切地将流血的拇指按在了船底。
  “我们一起淹死,和被他们杀死,你选哪一个?”他问。他看到说不出来话的罗伊对他费劲地笑了笑。葡萄也笑了笑。低头,手指划过的地方,木板上留下了燃烧的血痕。如果这是天神的意思,那他也要自己选择死法。那绝不是躲在植物下面,等着被敌人射成筛子。
  一阵陌生寒意袭来。这寒冷来得是那么突然,自下而上,将已经初春的暖意完全驱散。再紧接着,他们的小船就仿佛撞到了什么,咚地一声停下了。剧烈的冷意透过船只的木板侵袭了他们的身体。透过藤蔓的缝隙,葡萄看到船外的水……竟然结冰了!由于水突然凝固,将船卡在了河面中央。
  不仅河面突然结冰,而且一道冰墙挡在了船的一侧,挡住了射来的箭。
  看到这堵冰墙,葡萄反应了过来,猛地回头望向另一边河岸,看到了他的学生们正在向他招手呐喊:“快一点,画咒印啊!他们要过来了!”
  夏利……还有其他人……这些白痴!来送死吗!
  葡萄的瞳色在冰雪的反光下呈现出淡紫色,此时瞳孔缩小。这冰面平整光滑,正是用来画咒印的绝佳平面。他的这些学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看穿了他的困境,并给予了最有效的支持。他有种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的感觉。他果断身跳到了冰面上,单膝跪下。
  河面突然结冰,船只卡住,这令正在追击的监督队大为惊讶。
  “有别的巫师在!”法森特念叨着,目光愈发贪婪,“那就把他们一起逮住!”他眯眼观察,这堵冰墙是用来临时挡箭用的。冰墙的后面,巫师一定在抓紧时间搞一些动作。只有比他更快,才能制服他!
  他低声下令:“上冰面!每个人都小心,不要掉水里!”他第一个踩上了冰面,小心试了试厚度,非常稳,于是他带着队员朝船逼近。然而冰面非常的滑,他们没法走得很快。当他们逐渐绕到船的后方包围了那里时,他们终于看到了冰墙后面的样子。那里只有孤零零一艘小木船,船里躺着一个受伤的人。
  另一个人呢!
  他们正惊疑不定,就看到葡萄从船后面站了起来,右手在滴血。
  糟了!是巫师的血!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紧绷起了浑身的每一丝肌肉。法森特大喊:“放箭——”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命令,在他喊出口的一瞬间,一声爆裂的巨响从队员脚下的冰面传来。碎裂成了千百片。队员与碎冰一起,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到半空。
  葡萄翻身进入了小船,在颠簸的小船里尽量保持着平衡。他的周围,成千上万的怪物从河里冲出来——那是在河底积攒了数百年的鱼骨,数量庞大,不可阻挡。它们一举冲碎了不厚的冰面。队员们惨叫着与碎裂的冰块一道落入了水中。
  冰面重新化开,水复又流动起来。葡萄望向自己的学生们,数了数人,果然,跟来的不多。但都不是让他惊讶的人。他们朝他挥挥手,互相都明白,这可能是永远的离别。
  巨量的碎鱼骨仿佛一张渔网慢慢收拢,将落水挣扎的人兜住,并将他们推上了岸,阻拦了他们进一步游向那艘船。当这些人狼狈地吐掉水,扔掉挂在身上恶臭的鱼骨时,那只船早就不知去向,而对岸出现过的巫师也都不见了。
  “啊!!!!”
  队员们惊讶地看到法森特锤着地面,懊悔不已地大吼。他的眼前出现了那么多巫师,他却一个也没逮住。这真的够他懊悔一辈子了。
  小船安全地驶出了弗兰的地界。葡萄终于松口气,放开了舵,任船随着水流漂。他回到罗伊身边,替他治疗身上的伤。
  葡萄从他的肋骨间取出了三根钉子,都带着皮肉,是烧红了以后钉进去的。处理好这些,他用袖子擦了擦罗伊的脸,看着陷入昏睡的他,又看看放在罗伊脑袋边的监督队队章。
  原来这些年,他加入了监督队……不知道他听到那些关于奈特的传闻,心里是怎么想的……
  罗伊和三年前比起来,还算是长了一点点肉。那时他们一路北上,每天连吃饭都是问题。后来跟着监督队,毕竟是国王麾下的队伍,伙食应该没问题吧。他摸摸罗伊的脸,好像三年前那样。
  在船经过一道狭窄的山口时,葡萄顺势把船停了下来,吃力地把罗伊拖到了岸上,在那里弃了船。对伤员来说,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去下一个城镇。但追兵一定比他们更明白这个道理。只有藏匿在荒野里,成为一粒找不到的沙,才是最好的藏身方法。
  葡萄把罗伊一点一点拖到一块山石后面,以免他被什么人发现。而后自己往山林里多走了几步,选了个距离河岸不远,又隐蔽的位置,开始捡树枝和干草,做个临时的小帐篷。树枝搭成三角顶棚,用自己的衣服盖在上面保暖,地面铺上干燥的草,一个在野外也能睡得不错的小帐篷就搭好了。
  他拍拍手上的灰,回头走到那块石头附近——却发现罗伊不在原地了。
  葡萄感到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有敌人吗!
  身后窸窣一声,有人靠近。葡萄快速扎破了手指,但那只手被有力地捏住无法动弹,紧接着,他的脖子也被掐住,后背被迫靠到了偷袭者怀里。
  “你还是葡萄吗?”
  听到这个声音,葡萄的神经慢慢地松了下来。
  “回答我,你还是葡萄吗?”
  “罗伊……你,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
  “回答我!”
  葡萄停顿了一会儿,在对方的怒意中听出了这句问话的意思。
  “是我,”他自我放弃地承认,尽量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是我杀了奈特,亲手。”
  掐着他的手指并没有松开。
  “为什么?”罗伊接着问。
  “用来换学生们的命。”葡萄说,“你要,杀死我吗?”
  罗伊停了一会儿,又问:“为什么?”
  葡萄:“我,我已经说过了……”
  “不!为什么?”他执着地重复问题。葡萄答不上来了。得不到回答的罗伊就像只倔强的狗一样,咬着牙,呼吸粗重。
  葡萄的手抖了一下。就制服一个巫师的动作而言,罗伊现在浑身都是破绽。葡萄有一百种方法让他闭嘴并放开自己。但他一种都没有使用。他只是任由罗伊这么掐着自己。
 
 
第77章 
  是罗伊先坚持不住。他脱力地往前靠了靠,葡萄说:“你现在还,还不能动,先坐下好吗?”
  罗伊:“你只要回答我就行了,就这么难吗?”
  葡萄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你怎么都不肯说吗?对我都不肯说吗?”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葡萄说:“不管怎么样……我怕,怕你伤口又裂开。”
  罗伊放开了他,脸上的神情令葡萄没敢去扶。他自己扶着树,跌跌撞撞走到了那个临时帐篷边,靠着树干一点一点坐下来。
  葡萄说:“我……我去找点吃的给你。”他转身离开前,罗伊突然抬头。他停下脚步,罗伊却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牢牢盯着他。葡萄说:“我会,会回来的。”
  葡萄想说,他不会逃走,因为不知道下一个三年还能不能见到。但这句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了。罗伊还会想见他吗?也许把事情说清楚以后,罗伊自己就走了。毕竟谁会接受杀了自己亲弟弟的人,而且还杀了两次。
  从此以后,我对罗伊来说,就像一块难看的疤。只要一看到,就会想起失去弟弟的痛。谁会想要一块疤一直在身上……他想。
  他试着往后走了一步,罗伊并没有阻拦,就是这么看着他。他于是转身走了。
  两天后,罗伊可以走动了。他们于是向北行走起来。三年不见,他们应该有需要话要说,但一路上,他们安静得仿佛两个陌生人。
  他们走到一个叫康佛的小镇,在那里买到了干净的布条。康佛有一家蔷薇酒馆,罗伊要了两个床铺,坐到床上给自己拆布条。葡萄把配好的药放在他的手边,罗伊视而不见,一碰都没碰,自己弄了点别的药糊到伤口上。
  当他再次返回房间的时候,葡萄正站在床边,手里拿着自己的行李。等了有一会儿了。
  葡萄说:“那,那我就走了。罗伊。”
  这话令罗伊脸色变了。
  葡萄将一颗种子放在桌上:“这是我的信鸽藤。如果,如果你觉得现在还受不了和我讲话,那,就过一段时间再来找我。等,等你觉得你可以了……”
  罗伊气势汹汹走过去,将信鸽藤的种子塞回了葡萄手里。葡萄面色苍白地看着被还回来的种子。他在原地站了半天,说:“那……我,我走了。对不起,罗伊。”
  他走到门口,手还没碰到把手,啪地一声,罗伊从他后面一巴掌按住了门,压低声音说:“你要去哪里!”
  那声音听起来很有威胁的意味。葡萄没敢回身。他感到他们的距离很近,罗伊的鼻息就在他的脑后。
  “我,不该走吗?”葡萄问。
  “你想就这样走掉吗!”罗伊质问他。葡萄答不上来。他还没有回答罗伊的问题,罗伊是不会让他走的。可是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
  三年前,葡萄被奈特带到北荒,为奈特做了“仪式”。奈特的计划是将第二只恶魔引入他的体内,以为拥有一整只恶魔的他可以不必再依赖葡萄的血过活。但是仪式刚开始就出现了意外。第二只恶魔刚刚接触到奈特的身体,两种恶魔竟开始激烈地互斥。两种不同的力量在他的身体里撕裂,奔腾,搅得天翻地覆。这种痛苦比死亡更黑暗。奈特不愿意中途停下,仍然死撑了一会儿。但这非人的力量并非他区区人类的躯壳能够承载。最后为了保命,他只能半途放弃。
  最终,奈特的体内只有随着葡萄的血带来的一小点恶魔的力量,以及随着北荒的地下水潭带来的一小点恶魔。残留在体内的两种恶魔仍在纠缠不休。
  尸体已经感觉不到肉体的疼痛,但恶魔带来的疼痛不一样。恶魔直接烧灼着他的灵魂,因而,奈特从那时起,便生活在终日的疼痛折磨中。他抱着头不停惨叫,在地上打滚,哀求葡萄救他。
  葡萄尝试过把属于自己的恶魔吸收回来。虽然成功了,但是奈特瞬间就倒下了——奈特的灵魂存在于这部分血液里,一旦吸走,他就是真的死了。
  “看在我哥哥的份上!”奈特悲惨地抓着他的衣服哭号,“想想办法啊葡萄!如果我死了,我的哥哥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葡萄挣扎再三,做了一个令他后悔至今的决定。他告诉奈特:恶魔的特性之一,是总想回到寄主的身体里。既然他无法回收恶魔,就只能从另一只恶魔入手了。如果为水潭里的恶魔找到一个寄主,也许那个寄主能把他体内的水潭恶魔吸走。这样,他的痛苦也就结束了。
  葡萄不知道奈特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几天,奈特就带了一个年轻人回来,说他愿意吸收恶魔。葡萄与他沟通了一番,那人说自己完全知情,而且“完全自愿”地接受恶魔。葡萄迟疑许久,熬不过奈特每一分钟都在催促,只能再次画下咒印,为那个“完全自愿”的人举行了“仪式”。
  那之后的事很顺利。那人成功被转化,也把奈特体内的恶魔吸出来了。为了防止恶魔暴走,葡萄留下那个人,教他一些自控的方法。那人很高兴自己成为了巫师,并对奈特拜了又拜,称他为真正的“神”。
  奈特失去了那一半的恶魔后,着魔似的消失了两天。回来以后,又带了一个人来,说要把他变成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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