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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絮其中(近代现代)——千里万里

时间:2021-04-06 13:04:08  作者:千里万里

   《败絮其中》作者:千里万里

  文案:
  这是一个医生与病人儿子谈恋爱的狗血小甜饼,是一次后知后觉的一见钟情
  胥白玉,刚毕业没几天的临床博士,正在神经内科规培轮转的年轻大夫。这天早晨他一上班,好巧不巧地遇见了陪父亲来复诊的于菁。原来于先生的父亲患有阿尔兹海默症,在这里治疗已经三年了,主治医师正是他们的主任。
  这都是胥白玉的师兄告诉他的,还感慨说如果世上的病人家属都像于先生这样,只怕医闹都要绝迹了。胥白玉不信,留意观察了片刻,发觉这人看着确实是个沉稳谦和的好性子,面上虽不见笑,言谈间却依旧犹如春风。于是胥白玉点点头:“师兄,你说得对。”
  然而胥白玉没想到,这位于先生时常出入的除了他们神经内科,还有肿瘤科。
  于菁×胥白玉,关于烟火红尘的小文。之前写了两篇家国天下,这回咱来看一看生活的苦与甜。
  【提醒】篇幅不长,人物及其经历无任何原型;不妥之处欢迎指正,有引用忘记标注欢迎指正,还请各位笑纳~
 
 
第1章 
  在2015年中秋之前,如果有人对胥白玉提一见钟情这档子事,那这人大概率是要被还以白眼的。掰着指头算算,胥白玉这小伙子在人世间已经摸爬滚打了足足二十六年,从牙牙学语的娃娃成长到这年夏天刚毕业的临床博士,他还从来没见过现实里有哪对修成正果的神仙眷侣是一眼误终身。
  不过这也不足为怪,毕竟从刚记事的幼儿园到博士毕业这长达二十余年的求学生涯中,胥白玉身边只有两种人:长辈和同学。在三姑六婆们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年代,小老百姓的婚姻大事大多来自相亲介绍,对方具体哪一点让自己动了心如今也不会给胥白玉这样的晚辈讲。而同学就更不用说了,年岁渐长,胥白玉身边能称得上是同学的人早已越来越少,一直保持联系也就那么几个,大多还都是和他一样的单身汉。他那情场老手的师兄裴允宁倒是桃花运一直旺得很,不过胥白玉仔细想了想,觉得在数不胜数的前任里,那人也未必能对几个真正称得上有情。
  那时中秋刚过,阳历九月底,遥城的暑热还没完全消散,以至于胥白玉裹着夏凉被睡觉时都经常被热醒。遥城是个北方城市,地域上虽属北方,但其凭借夏天里柏油马路上足以煎熟鸡蛋的强势高温,热起来与南方相比丝毫不落下风。秋意渐浓,蚊子们便开始了垂死挣扎,比盛夏时难缠许多。胥白玉是格外怕蚊子咬的体质,却又向来懒得经营打理自己的生活,什么蚊帐电蚊香一类在他的住处一概没有,能忍则忍的信念是他一直以来的睡眠支撑。然而这天晚上,在终于被咬得忍无可忍之后,他起身打开灯,和蚊子兄一直斗争到后半夜,于是第二天他便毫无悬念地睡过了头。
  一大清早胥白玉是被活生生热醒的,他房间里的窗帘厚重,拉得又严实,故而仍显出了几分暗沉。胥白玉一开始还迷迷糊糊睡眼惺忪,从床头抓过手机一看却立刻清醒无比,原本一片空白的脑海顿时被一个念头填满:要迟到了。
  胥白玉虽是神经内科的博士,此时却也顾不得起床太猛会不会对他的脑血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他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坐起身来抓过衬衣和裤子套上,又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最后还不忘往自己嘴里塞几个小面包。
  他向着医院一路狂奔,恍惚间甚至产生了些许梦回本科时代赶着去上早课的错觉。伴着无数汽车的鸣笛与街边小商贩的叫卖声,胥白玉没想别的,一直在回忆今天早晨闹钟到底响没响。他知道真相往往是铃声响得震天,他睡得太死愣是没听见,上学时就是这样,每次都要被室友骂几句。只是如今他拿着住房补贴,一个人在他工作的省立医院旁边的小区里租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住,就算没听见也不会有人喊他。
  好在胥白玉的住处与医院离得不远,终于赶在迟到的边缘线上穿上了白大褂。他悬了一路的心刚刚放下些许,气还没喘匀,同为规培医师的裴允宁便走了进来。
  “师弟,不是我说你,你这才刚来几天就迟到?”裴允宁上下打量着有些狼狈的胥白玉,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装出一副正经模样慨然地摇了摇头:“此风不可长。”
  神经内科的新手医生规培轮转时需要在本专业的科室里待满十八个月,裴允宁与胥白玉一样,都是遥城S大医学院毕业的,只是比胥白玉早一届,而且读书时还和胥白玉师从同一位教授,故而从学生时代起胥白玉便喊他师兄,一直喊到现在。胥白玉喝了几口水,无奈地叹了口气,毫无底气地解释道:“师兄,你得体谅,谁能没个意外呢?”
  “哦,意外啊。”裴允宁眯起眼,望着胥白玉的黑眼圈,不怀好意地笑了,不过这时他并没有八卦的心力去打听到底是哪门子意外,因为他们的带教老师,也是科室的主任,正朝他们走过来。
  这位主任从医二十余年,在脑梗塞与认知障碍的治疗方面颇有独到之处。见他过来,裴允宁吞了吞口水,轻咳了一声,赶忙往胥白玉怀里塞了个笔记本,低声道:“走,赶紧跟主任查房去。”
  胥白玉原本站得还有些松散,见主任进来了赶忙挺直了腰背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之前在笔记本上记录的病人情况。主任严格得很,以至于胥白玉如今已经不敢再抬眼与主任对视,生怕下一刻就被提问早已忘了多年前的本科时代从哪本教科书上学来的知识点。不过这天早上主任竟然大发慈悲放过了他们,整趟查房下来除了病人的情况其余并未多问,这在胥白玉来科室的两个多月里还是头一遭。
  查完房胥白玉刚想松一口气,已经快走到走廊尽头的主任却忽然回过头来冲他俩摆了摆手:“小裴,小胥,都过来吧。”
  胥白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了原地。好在裴允宁反应快,见胥白玉如同脚底抹了胶水般一动不动,他赶忙应了一句:“诶,这就来。”说罢便拽着胥白玉往前走。
  “你不会忘了吧?今儿主任出诊专家号,昨儿中午不就通知了嘛,说让咱俩过去搭把手。”他们主任出诊时经常带几个规培医师在身边做帮手,对年轻的医生们来说这也是个学习的好机会。见胥白玉紧张到顺拐,裴允宁深觉不可思议,压低了声音:“师弟,你这样可不行。”
  “今天早晨差点迟到,我都快吓懵了,哪还想着这个?”胥白玉老实地跟在裴允宁身后,快走了几步赶上了主任。
  “就你理由多,”裴允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故意做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打趣道:“有这工夫还不如好好练腰穿,省得下回又被病人投诉。”
  “你当我没好好练?”胥白玉觉得自己在医术的钻研上一向是个极为认真的,故而对裴允宁这番教训很是不服:“之前我太紧张了才会失手,上周和上上周做的不是都成功了嘛。”
  胥白玉确实紧张,想当初他博士刚毕业时也算得上志得意满,没成想来科室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在这漫漫长路上也才刚碰到起跑线。实战和纸上谈兵太不同了,就拿他们神经内科做得比较多的腰穿来说,无论在学生时代对着假人练习过多少次,等要真正独自上阵了,胥白玉还是紧张到手抖。
  他们跟着主任一路走到了诊室,见主任正在忙着收整东西,胥白玉偷偷问裴允宁:“对了,今儿主任怎么来得这么早?以往出诊也不见得这么着急吧。”
  裴允宁把一沓资料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回身道:“应该是有病人预约过。”话音刚落,裴允宁无意间抬头四下看了几眼,正瞧见诊室门口站了一个人。他赶忙冲那人笑了笑,转而对胥白玉说:“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胥白玉顺着裴允宁所指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中长风衣的男人正站在那里。胥白玉看见这人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奇怪,以至于没忍住多递了些目光过去:这人的头发简单利落,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黑框眼镜,让胥白玉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学校里好些理工科学生的做派。他面容干净,面色微微发白,比寻常皮肤白的人还要稍白一些,身形高挑瘦削,原本修身款式的风衣穿在身上也添了几分松垮,映衬之下稍显出了几分憔悴。可与这极不相称的是他面上的平和谦逊,配上清秀的五官,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润,只消看上几眼便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这并不似冬日暖阳,也不像夏日凉风,不过是素昧平生的人头一次见面,没来由的,胥白玉便觉得这人断然不会有那般激烈的时候。怎么说呢?胥白玉仔细想了想,只觉得好像忽然之间为小说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找到了现实的注解。
  他就是预约过的病人?没等胥白玉问出口,裴允宁先说话了:“于先生。”
  那位于先生轻轻笑了,微微颔首,权当打过招呼,而后便扶着一位老爷子进了屋。
  “老爷子,您还认得我吗?”主任笑了,扶着老爷子坐下。那位老大爷也笑呵呵的,不住地点头:“认得,认得。”
  “这位是于先生,他父亲是咱主任的病人,阿尔兹海默症。”裴允宁极为耐心地低声跟胥白玉解释道:“主任说他们在咱这儿已经治了三年了。”
  胥白玉站在一旁,眉头不觉间便拧紧了:这位于大爷的情况看着实在是不容乐观,别看他笑呵呵地应着,其实还真不一定记得主任是谁。
  果不其然,主任下一刻又问了一句:“那您说说,我是谁啊?”
  “还能是谁?是张老师呗。你以为这么多年没见我就不认得你了?”于老爷子笑得开怀,指着主任道:“你是教物理的张老师。”
  胥白玉的心忽而沉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一旁的于先生,只见那人的脸色果然不太好看。
  “不错啊于大爷,是啊,我是张老师。”主任故意哄着老爷子高兴,转头皱着眉对于先生道:“咱们再做个检查吧。”
  “好。”于先生点了点头。
  “要是世上的人都像于先生这样,只怕医闹什么的都要绝迹了。”待于先生出了门,裴允宁忽而感慨:“小胥,你是不知道于先生性子有多好,就好像从来不会生气似的。”
  “是啊,他可太不容易。”主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你们好好看着点儿,于大爷这样的已经是中期了。”
  胥白玉赶忙点点头:“好。”
  ***
  千里万里
  开新文啦~先说一句,这里面和医学专业相关的东西当看个乐就行,我也不是医生,为了写这个文,查了好久的资料(小声)。。。还是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吧~
 
 
第2章 
  过了一会儿于先生便带着于老爷子回来了,主任看着电脑上的脑电图,神色愈发凝重。见状,裴允宁赶忙扶住于老爷子:“主任,我带老爷子出去转转。”
  主任点了点头,而后转向于先生:“病人的病情依旧恶化得很迅速啊,药得加量,辅助疗法也得接着跟上,具体如何已经打在病历上了。”说罢便把就诊卡放到于先生面前。见于先生的脸色并不好看,主任宽慰道:“病人接受诊断时就已经快到中期,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是,”于先生挤出几分笑意:“多谢大夫。”
  方才裴允宁说时胥白玉还在想这人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如今他仔细看了几眼,发觉这位于先生看着的确是个沉稳谦和的好性子。他与于先生这是头一回见面,实在不好轻下论断,只是觉得这人面上虽然很是沉重,但举止言谈间却依旧稳妥有礼。胥白玉知道于老爷子的病对这人打击很大,人之常情的事,自打他进屋,除了在于老爷子面前强装出几分笑意,其余时候几乎不见笑脸,可他依旧进退有据,仿佛再沉重的事也不会把他压垮,至少现在还不会。
  “小胥,”主任忽而轻咳了一声:“你来说吧,还有什么注意事项没?”
  “啊,好。”胥白玉回过神来,心知主任这是看出自己走神了有意敲打,便赶忙应着回答。
  “老爷子,咱进来啊。”裴允宁最是有数,赶在主任嘱咐完最后一句话之前扶着于老爷子进了屋,边走边说:“小心着点儿。”
  “大夫,多谢了。”于先生望着主任:“这些年劳烦您费心。”
  “我的病人,应该的。”主任叹了口气。
  直到于先生扶着于老爷子出了诊室胥白玉才如梦方醒,不一会儿下一位病人进来了,胥白玉便全神贯注地陪着主任问诊。
  一上午很快过去,主任都下班了胥白玉却还坐在原地。裴允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小胥,去吃饭吗?”
  “当然。”胥白玉早饭原本就没吃多少,却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的饥肠辘辘。他放下本子,起身说道:“对了,”他望向裴允宁:“早晨来的那个于先生,他叫什么名字啊?”
  “于菁,”裴允宁有些疑惑:“你问这个做什么?”
  胥白玉愣了愣,并未回答,而是接着问:“哪个字?北京的京吗?”
  裴允宁被他问住了,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该怎么描述那个字,他思忖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于菁之前跟他说过的出处:“菁菁者莪,你听说过没有?”
  “听说过。”胥白玉恍然大悟:“君子乐且有仪,倒是人如其名。”
  “于菁,就是这个字。”说罢裴允宁便推着胥白玉出了门:“快走吧。”
  “师兄,我觉得你说得对,”胥白玉笑了:“要是世上的人都像于先生这样,估计医闹什么的还真都闹不起来。”
  “是啊。”裴允宁无奈地笑了:“对了,今天是你值夜班吧?”
  “嗯。”一提起这事胥白玉就有些头疼,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沉声叹了口气:“师兄你也知道,我毕业没多久,值班的次数不多,还是挺担心的。”
  “担心什么。”裴允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内科的功底,神经病学的知识点,再加上随机应变的能力,到明天早晨八点交班,足够了。”
  “说得容易。”胥白玉羡慕极了裴允宁这副举重若轻的模样,可惜这是现在的他无论如何都学不来的。他心虚地冲裴允宁笑了笑:“我努力,谢谢师兄。”
  这天下午下班之后科室里的同事们陆陆续续都走了,只剩下胥白玉一个人。见周遭几乎已经没人了,胥白玉赶紧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早已酸得要命的颈椎和肩膀,而后随便吃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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