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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铁城墙(咒术回战同人)——Noeth

时间:2021-04-10 09:12:43  作者:Noeth
  后半截话被生生咽下,尾音在静谧中缓缓弥散。
  深灰被褥中,几缕银发极尽显眼地裸露在外,连带半截雪白的手腕。五条似乎把自己卷成了个蚕蛹,呼吸绵长,正睡得安稳。夏油当即屏住呼吸,踮着脚轻轻挪过去给他掖被子,目光从发间流连而过,落到床头柜喝剩的半杯水与一板空瘪的胶囊上。
  想到刚认识五条时他便是一副蔫蔫模样,肠胃倒腾了许久才调养过来;夏油看着手中AI委托自己提上来的药盒,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他低喃,“你这副样子……”
  五条安静地睡着,他没能说下去。
  坐了会儿,夏油走去收拾床边散落着的一堆衣物,顺便在风衣里摸到滑脱的终端。他将衣服叠好,顺带整理了一遍衣柜,把原本眼花缭乱的各类服饰收拾了个遍。五条的衣服不但多且杂,基本不重样,有的怎么奇葩怎么来,让夏油深刻怀疑若没了那张脸和那副身材,这些东西还能不能给人穿。
  轻手轻脚地掩上柜门,柜子上的终端突然一震,屏幕亮起,显然要有消息提示音了。夏油一个箭步冲过去关静音,正好点开了那条简讯——最高权限就是这么智能,连夜枭行政长官价值千金的机密终端都能被他夏油杰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
  看别人消息总归不好,夏油刚想把终端放回去,却被发讯人“灰原雄”的名字吸引了。他记得这是夜枭-I的一位中校,平日与五条交集颇深。而这封简讯则是一句话与一封附件。
  “我和建人比谁都了解监察司的由来,请您尽管放心。”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夏油只在和夜枭出任务时听过关于“监察司”的只言片语,因而没太在意,转而将终端放回原位。也不知是哪根指头碰了一下,简讯突然跳出加载界面,光标旋转五秒,叮咚一声打开了附件。
  文件白纸黑字,条条框框罗列得简明扼要。药物交易、机密萃取液、上议院与黑市帮会;甚至五年前、十年前、百年前的事实报告。这些夏油曾涉身其中的名词交汇整理,被一份报告书挂上千丝万缕的联系。
  越往下看,呼吸便被蛛网粘连般愈发不畅。他看着那些近似律所开庭文件般的形容,某个荒谬的想法渐渐滋生:关乎五条所作的一切,每次谈话语焉不详的收尾与他脚不沾地的原因。
  正因夏油太过聪明,报告的意义才如此昭然若揭,令他不得不猜,不得不……惊。
  监察司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份历数上议院乃至炬火会数百年罪证的文件,又将在五条手中扮演什么角色?
  室温很高,夏油却如坠冰窟。心尖上跳着一缕火苗,步伐热烈如探戈,却灼痛全身最脆弱的部位。他无法自制地打开军方搜索引擎,一个个音节将“监察司”三字键入,点下“搜索”。
  “监察司,隶属于铁城墙的独立监管组织。十年前由五条悟少将创立,经过多番审核与调整,最终脱离军队、议院与教会,成功在三方势力中站稳脚跟,成为具备法律执行力的监察机构。其成员有权对议案或军部决策提出直接干预,若有必要,可罢免议院乃至军部要员。”
  “作为一个不与任何权力机构沾边的组织,无人得以说清监察司究竟是如何在铁城墙的名利洪流中跻身实政的。其创立之初便遭到各方人士全力推阻,被封锁了一切资源、资金乃至传播,甚至时常曝出暗杀丑闻。即便如此,少将依旧力挽狂澜,以一己之力将这个本与不容于时代的产物带到阳光之下,不惜耗费数年时间游说下议院,以近全票通过了城墙内人类第一个独立监管机关的保护法案。
  “待尘埃落定,少将立刻抽身而退,宣布自己不再担任监察司内任何职务、监察司也并不隶属于任何一方,可随时监管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应官员。随后,司内成员重新选举,崭新的秩序就此诞生。”
  时钟轻响,正午的阳光钻过窗帘,在床单被褥上悄悄化开。五条仍无知无觉地睡,银发贴着面颊,苍白得像个一触即碎的瓷娃娃。
  极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夏油紧紧攥着终端,指节发白。
 
 
第七十四章 Chapter 74
  五条是被香味唤醒的。
  他从床上爬起来,被子顺着肩线滑落,只穿着衬衣的上半身却并不感到冷。室内暖气开到最适宜的温度,窗外阳光偏斜,橙黄的微光顺着云层向运河蔓延,黄昏已近。
  迷迷糊糊坐了会儿,他想起自己睡前犯了胃病,吩咐AI去买药,却一觉睡到了傍晚。视线转移,他看到床头柜上一杯水与两粒垫在纸巾上的胶囊,便挪过去端起来吃了。
  水竟然还是温的,比口腔温度略高,药剂与温水从食道滑下,把五条皱巴巴的胃抚平了。他这时清醒了点,意识到AI没手没脚,大抵是不能把药送回家的,那么必定有人来过。
  谁又能进得来五条少将精密的电子封锁呢?
  分明是一想就明白的道理,五条却朦胧地瞪着虚空,半晌没理顺思路。他索性爬起来,蹭着拖鞋开门往外走,循食物香气来到客厅,被沙发上的人吓了一跳。
  落地窗外是宽广辽阔的大运河,窗内是夕阳绯红的光晕和斜倚着靠背看书的黑发青年。他穿着简单的针织衫,领口宽松,黑发凌乱地垂在肩上,勾勒出一张清清淡淡的脸。
  听见动静,青年从书中抬头,墨水氤氲的五官便流淌起来。那眼梢如撇捺将尽的一笔横墨,向鬓角斜飞,湿气淋漓。五条站在原地,心脏不争气地加速,几乎震碎了笼罩脑海的茫然倦意。
  夏油伸手将一缕发丝别到耳后,笑道:“悟,晚上好。”
  “哦。”五条嘟囔着应,“你怎么进……”
  然后他想起自己设在门禁里的两份生物信息,登时哑口无言,看着夏油半天说不出话。夏油把书搁在茶几上,起身理了理衣角,说:“吃晚饭吧,快六点半了。”
  他走进厨房,驾轻就熟地翻出碗筷,开始添饭。抽油烟机已经关了,锅里小火煨着汤,餐桌上是两素一荤,从摆盘到香味都散发着莫大的吸引力。五条想拒绝,肠胃却自动忆起当年被好吃好喝供着的时光,顿时违背主人意愿地争吵起来,让他不得不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坐到桌前。
  夏油端着饭出来,“汤在锅里,一出来就会凉,要喝自己去添。”
  默默拾起勺子,五条低头喝那碗专门煮得烂熟的粥。米粒软糯香甜,葱花把分散的味道拔了个尖,初进嘴便能尝到弥漫的浓香,从舌尖扩散到喉腔,层次丰富。他一勺勺缓慢地入口,几个小时前还酸痛的胃渐渐舒展,每根神经都在惬意地伸懒腰。
  这顿饭相当安静,无人交谈,只有汤锅咕嘟咕嘟的翻滚声从厨房传来,间或夹杂碗筷相碰的脆响。五条尝着久违的“独家”手艺,惊觉这世上真没有比夏油杰更适合他的人了。
  随之上涌的是一句话,轻轻浅浅,被饭香浸泡得发暖发胀。
  “你都十年没给我做饭了。”
  近似抱怨,带着点赌气的成分。夏油抬头看他,似乎万万没想到会听见这么一句感叹,而五条就差没掰着那句话的尾音把它塞回嘴里——轻而易举就投敌是丢脸行为,不可取。
  于是夏油果不其然地笑开了,眉眼上弯,额发也跟着微微颤动,“行啊,反正我这段时间都会在一区待着,天天给你做饭都行。”
  他便没意识到自己说了怎样一句惊天动地的话,继续道:“你也不用担心州立大学的教职,院长了解我是在给部队帮忙,巴不得我待久点,为学校多挣点荣誉,才不愿见我急匆匆赶回去教书呢。”
  话说到这个份上,五条思来想去都没找到破绽。“不必担心本职”的保证一出,他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任何劝阻都无济于事。至于五条想不想劝阻,便是另外一码事了。
  “我没有义务为你提供住所。”他强行扳着声音,让自己听起来冷漠点,“叫七海安排去,少来烦我。”可他还吃着夏油做的饭,简直毫无说服力。
  一笑置之,夏油拿过五条空出的饭碗去盛汤。玉米排骨煲的高汤极靓,汤底清透,大骨的香味彻底浸入肌理,每一口都像在给食道泡温泉。电磁灶旁边放着盛满浮沫的碗,那些本该附着在骨架上的油脂全都被烹饪者一勺勺细心地添了出来,才得几碗靓丽浓汤。
  吃完饭,夏油去收拾碗筷,五条摊在沙发上拿他先前翻的书看。那是本仿旧纪元的复刻诗集《地狱一季》,由州立大学文学院创始人联合一众学者重新编译,收编阿蒂尔·兰波尚存的全部散文诗。
  “带着你的贪欲,你的利己主义,带着你的所有大罪,去死。”*五条触摸书页,轻轻念道。
  当他们还在五区时,就经常从宏树的书柜里翻出各种各样的旧纪元书籍阅读,试图从字里行间咂巴出风雪覆盖大地前人类文明的滋味。夏油往往比他更善于共情,时常或兴奋或忧愁地写下长篇大论,力图佐证属于旧时代的未了情怀。
  至于现在——五条不认为夏油还同从前那般伤春悲秋,虽然他一直是个“好孩子”。人总会被时间改变,一味向前麻木地走;但那条河川永远不容许逆流而上的人,仿佛他们的存在本身即大恶,乃神所禁忌的颠覆者。
  “你是逆行的人吗?”他轻声问,“你会永不回头地走下湍流吗?”
  厨房门打开,夏油擦着手往外走,顺便把毛巾挂在椅背上。他听见五条说话,却没听清,便问:“什么?”
  五条未答,收回看向他的目光,把《地狱一季》随手丢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翻了个身。见他如此,夏油叹了口气,拿起玄关旁的随身包道:“我该走了。”
  “哦。”五条头也没回,“今天谢了,我会告诉AI助手叫他别再随便跟陌生人搭话,再见。”
  但大门打开的声音迟迟未传来。五条正要睁眼,头顶突然一热,发梢传来温和润泽的触感。像有谁俯下身,小心翼翼地在发间落下极轻一吻。
  “照顾好自己。”夏油说,似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只能勉强挤出这么一句,“我等你联络。”
  他轻轻伸出手,指腹在五条侧颈摩挲辗转,片刻,带着那点微末的热量转身离去。
  两道门接连关闭,五条躺了会儿,还是爬起来去卧室拿终端。看到简讯界面开着,他也没多想,直接点开灰原新发来的邮件,把附件一式三份地保存妥当。
  夜幕渐渐笼罩城市上空,半开的窗户释入一丝凉意。屋内大灯自动亮起,玻璃反光,模糊了大运河隐晦的侧影。
  是时候了,五条想。
  打开通讯录前,他轻轻按住发旋,仿佛还能感知到方才那蜻蜓点水般轻柔而珍重的道别——不得不说,夏油杰真的很会搞这一套,他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喂,”带着旖思,五条拨通电话,“在?”
  “有话直说。”对方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五条心情正微妙,没有拌嘴的意思,直接道:“要钓大鱼了。五天内我会先去见你,然后带人收网。联络的法子由你自己想,地点也由你定,我只负责到场。”
  “再这么讲话,我保证五天后就是你的死期。”
  “哦?也行,反正离合约到期满打满算还有三年,你放在我手上的筹码……不要也罢。”五条愉快地笑,“后果自负喽!”
  对面忍无可忍,疑似金属盖开合的声音连续响起,就像他在烦躁地抛接一枚打火机。五条静静等了会儿,果然等到一句强压怒火的话,“行,等着。”
  通讯挂断,五条给对面发了条短信,将锁了屏的终端倒扣茶几。他朝沙发仰面躺倒,望着还在运作的洗碗机,思绪渐渐飘远。
  年近三十,当他再度想起炬火会的教条时,不免有许多新的见解。教会本身十恶不赦,是一切负面欲望的诞生源与包装纸,端看他们以神之名处刑未满价值10的婴儿便可见一斑。但尼尔森所言……教皇所言也绝非一文不值。
  至少那句刻在年幼五条悟心里的话至今依旧振聋发聩,令他几欲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从未察觉、从未沦落。须发皆白的老头子曾在第一次见到五条时颤抖地抬手指他,用断断续续的声音说:“圣子啊,你且记住,情感乃人世间最无用累赘之物,万不可溺耽其类。”
  彼时他曲意逢迎,却着实记下了这句箴言。及至成年,才切实吃到苦头,知晓其与时光呈指数型增长的重负。
  须知众生百苦,清心节欲者常有,情之一字却总也绕不过去。
  譬如电话那头的人甘愿为一个承诺和几笔不痛不痒的进账束缚天性,成为自己生平最痛恨的模样;譬如自己甘愿为一个旧日幻影作茧自缚,作最吃力不讨好的挣扎。
  暮色四合,一区在黑暗中依旧辉煌,以灯火描绘不眠之夜的壮阔。五条眺望市区闪烁的霓虹灯,不经意又想起夏油。
  他此刻是否也穿行于绚丽夜市,步伐轻快,侧脸被灯光映得深邃俊朗,像拈花的僧人与葬花的神佛;他是否会为一枚精致的发饰驻足,想象其佩戴在两位小姑娘发间的模样,并悠悠笑起来,面容如流金晚莲。
  残留在发根深处的烙印再度燃烧,宛如坠入一场阔别十年的大梦。
  五条敛眸微笑,像吹散一朵云那般吹散了在脑海中闲庭阔步的夏油杰。他将投身下一个战场,而未名真假的眷恋只能赶在春泥腐败前匆匆掩埋,连同那股清幽静谧的檀香。
  “杰,帮我联系七海。”他对AI道,“最后的收网就要开始了。”
 
 
第七十五章 Chapter 75
  威森陶德拥有一座半山别墅,就在一区最边缘的葡萄园里。说是“半山”,冻土上也并无地势起伏,只是有钱人用合成材料强行堆砌出来的山丘,移植各类土层装点几分,就改称为“庄园”。这栋别墅占地四五百平米,连带整座不高不矮的山头、大花园与要塞似的几座瞭望塔。
  这个夜晚安静得过分。月光很浅,哨岗积了一层雪,也盛了薄薄一层亮光,仿佛冰封湖面雷打不动的冷霜。瞭望台站着几个持枪护卫,靠着墙壁昏昏欲睡,时不时叫骂几声,与旁边的人互相推搡,盼望着能赌几个钱让自己清醒点。
  但想归想,没人敢自作主张。他们都站在离中央哨塔较远的地方,时而胆战心惊地回头看一眼,似乎对那中间站着的人过分畏惧,以至于本能地放弃了违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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