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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铁城墙(咒术回战同人)——Noeth

时间:2021-04-10 09:12:43  作者:Noeth
  不断扩大聚集规模的幻想种未被任何民众看见,却已将铁城墙过往的日常斩得支离破碎。钝刀子悬在头顶,大家都自身难保,只盼着消息是假的、聚集范围不大、抑或祸事不会降临到自己与家人身上。这种不断淤积的死气最终反哺了愁容满面的人们,从弯曲起伏的街巷中涌出,化作洪水冲垮人类文明的大坝。
  五条看在眼里,也没什么触动。他本身便不是个感情丰富的人,爱玩归爱玩,这种心态也多半出自“俯视”的态度——抽离、置身事外、与己无关。即便铁城墙当真毁灭了也无碍,反正人怎么活都是活,高贵点卑贱点总能喘口气;反之亦然,死在哪儿都是死,不必太过讲究时间地点……
  但他总归要顾及夏油,而夏油又正在人心惶惶的州立大学教书。
  学生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可考上这所大学的少年少女们多半天资过人,比寻常民众更清楚“种间战争”的含义。他们从未近距离接触过死亡,硝烟的腥臭味却先一步笼罩了城市,将举手投降的人们当作养料,以此继续膨胀、渲染、直叫成年人们也跟着动摇起来。
  在几个短暂的周末里,夏油曾问五条“幻想种在普世价值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并得到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五条曾涉身于大大小小无数场战役,击杀的幻想种不说上百也有几十,理应比谁都了解;但他偏偏与寻常人的脑回路大相径庭,别人怕的他半点感觉都无,别人不以为意的他也亦然,整一个冷心冷情的刽子手,实在没有比他更适合执掌夜枭的人选了。
  而当五条不满于夏油的评价,也问他怎么看时,却被对方眉梢微末的无奈打断话头。
  “我生平唯一一次接触幻想种,悟,是为了‘救’你。”夏油如是说,语调平平淡淡,像在叙述一件司空见惯的小事,“当时周围乱糟糟的,而我脑子里也只有这么一个念头,旁的也再顾不上了。即便你问我……我也给不出像样的答案。”
  然后被五条勾着脖子亲了个遍,直到高压锅响起蒸汽蹿顶的鸣响。
  因而五条确乎不知道该如何安抚民心。这本也不是他该做的事,即便每天都有精神恍惚的议员前来开会,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两股颤颤,从开会尹始一直坐立不安到结束,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他把这些事同夏油说,满不在乎地撩着眼皮,评价一句“脆弱”又觉得太过傲慢。夏油倒不在意他怎么说,只道战争离他们的生活太远,谁都不想这件事降临在自己这代人头上。万一一个不小心交代出去了,人类文明这簇颤颤巍巍的火苗可就该灭了。
  于是,战前准备有序进行,五条时不时去城墙上视察轨道炮的安装情况,再抽时间回夜宵基地指导下后辈,竟也不知不觉耗去数周时间。期间前哨岗一直与军部和他本人保持联络,每隔两小时报告一次幻想种动向,司令部的墙上贴满打印纸,花花绿绿全都是表示群聚规模与变动的报告图。
  而后,这根绷紧的弦终于断了。
  那是个一如既往的早晨,五条照常开车去军部,等着赶第一场早会。越野刚开过两个红绿灯,终端突然响了,铃声敲得鼓膜隐隐生疼。他突然有了丝预感,说不上好或不好,只是那么玄而又玄地福至心灵,在接起电话的同时用车载电话拨了另一个号出去。
  “喂?”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拨号者是谁,“什么事?”
  那边一片嘈杂,背景音是皮靴在地上来回摩擦的声音,像有群人摩肩接踵地奔跑、叫喊,声音混杂着仪表疯狂乱窜的报时音。
  然后五条听清楚了。前哨岗的接线员声音颤抖,每个字都往外散发着恐惧,似乎将出口的话会给全世界判死刑。
  他说:“报、报告少将,检测到幻想种大规模移动,已越过第三防线……”后面的词语支离破碎,好半天囫囵着没说出来。这位年轻人像是哭了,哽咽着吸鼻涕,又因没等到回复而更加紧张,呼吸都开始跟着抖。
  潮汛涌起,海浪哗啦啦往下砸,终于击碎了岸边坚固的巨石。五条大脑“嗡”了一声,思维前所未有地清明起来:他甚至感到一种近似于尘埃落定的安心感。仿佛终日悬挂于顶的利剑重重砸落,泥地里溅起一滩血,却不再有反复磨人的不安。
  明明这只是个再寻常不过的早晨,明明送孩子上学的家长还在挥手道别。
  前车窗模糊了几个角,雨刮启动,那点纯白的痕迹便倏忽融化,变作两道清澈水流。
  ——是来得格外迟的初雪。
  “别担心。”五条尽量放缓声音,让自己听起来没那么凶,“说不了就换个人来,不过是开战而已。”
  好一个“不过是”。
  接线员愣了片刻,果然有人伸手拿过听筒,换上一副难掩惊慌却好歹口齿清晰的嗓音:“十分抱歉,新人多有怠慢,接下来由我代为报告。”
  五条敲着方向盘,瞄了眼始终没接通的车载电话,道:“无所谓,说清楚现在的情况就行。”
  对方开始报告:“距离前哨岗750公里的第三防线已于三分钟前检测到生物活动,经确认为S级集结的幻想种,其规模尚在计算中。”
  “预计还有多久进入防区?”
  “是,还有两小时。同时,距离最近的11、12号熔炉大概有十小时左右的缓冲时间。”
  红灯转绿,五条猛踩油门:“很好,立刻原话报告给司令部。”
  前哨岗的电话挂了,车载通讯拨出去的终于被接了起来。夏油对着话筒“喂”了一声,嗓音微喘,似乎刚跑完步。五条不待他匀过气,直接道:“开战了。”
  那头静了一秒,接着传来沉静的回应:“需要我做什么?”
  一如既往的默契,仿佛时与空间从来无法对他们形成阻碍。五条在湍流中勾唇笑:“什么都不用做,照顾好自己。”说完,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再次踩油门加速。
  军部早已炸开锅,各楼层人声忙乱,不断有车辆和士兵进出大院。五条留意了一会儿,发现尽管所有人都面露紧张,输往城墙的队伍却始终井然有序,每个岗位都如紧紧咬合的齿轮般稳固,无人掉链子。
  这才像话嘛。他满意地想,大步蹿上五楼,与迎面走来的莫德瑞安上将碰了个正着。老头子见是他,立刻揪着袖子往会议厅里拽,搬定海神针似的往中央一杵,对周围人道:“从现在起,全军行动小组听从夜枭指示!”
  “是!总司令!”将军们立刻放下手中要务,朝五条挺胸敬礼,“见过少将。”
  五条无意跟他们整这些虚的,开始一条条指令往下派,各部门负责人领命离去,脚步快得能摩擦点火。他也没闲着,在思考途中将夜枭所有部队全叫了个遍,远程通讯采用高危级别的提示音,把这些不知清没清醒的小崽子们隔着网线拎出被窝。
  交代完毕,五条对莫德瑞安点点头,迈着步子出门。老上将在最后一刻叫住他,说:“五条,这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五条笑,“这是战争,战争从来不与人类闹着玩。”
  但莫德瑞安吃准了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仍疾言厉色道:“平常我还能睁只眼闭只眼,但今时不同往日,外敌当前,我需要你投入百分之百的全力。”
  明白他在顾虑什么,五条也懒得耽误时间,回头与老将军对视:“您说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确实比不得十年前。那时我毫无顾忌,左右也没什么好挂念的,玩疯了大不了把命搭进去;但现在不同……”
  上将瞪大双眼,看着五条缓缓摘下左手的半掌手套——过去十年间他几乎从未在外露出手指,军部都揣测他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疾——露出无名指指根上锃亮莹蓝的戒指。
  “……我有家室啦。”五条轻快地吐出上半句话,又恢复成油嘴滑舌的腔调,“凡事总要为他多想一些。倘若铁城墙没了,某人肯定得难受半天,我可担不起这个后果。”
  那枚戒指在阴云下流光溢彩,仿佛生生不息的河流。
  五条走了,莫德瑞安看着还在晃动的大门,叹着气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门。
  看来是不用担心这小子了,他想。
  瞧那副德行,简直跟个捧着肋骨说“我把心送给你”的圣人一模一样。
 
 
第八十四章 Chapter 84
  交代完军部的事,五条立刻驾车赶往前哨岗。这座离城墙足三百公里的观测站位于五号和六号熔炉以北,即便全程畅通无阻,也得花上近两个小时。驶出市中心不远,他吩咐AI自动驾驶,本人转而扒开车载面板,久违地开始手动调整各项参数——为了能适应雪原的超低温环境。
  这便是齐柏林-开拓者价格昂贵且为限量版的原因:不单止是大厂牌与限购,而更多侧重于全天候地形的适应力与作战能力。其核心动力为二区研究者苦心孤诣多年提炼出的新型能源,不易在低温条件中熄火。
  “如果夜枭有人联络,直接转给灰原或七海。”他指示道,“除了司令部和前哨岗的简讯,其他什么东西都别放进来……”停顿片刻,“不包括杰。”
  同名AI应下,将自动过滤的几则电话转接到夜枭-I两位长官处,继续朝既定路线开车。五条许久没捣鼓过这辆越野的战斗功能,花了几分钟熟手,渐渐也找到感觉,愈加熟练地把现有程序截断、切割,再交织成完全不同的程式。
  期间终端一直响个没完——即便屏蔽了几乎所有电话,军方总部的简讯也一条接一条地发来,硬是把只响一次的短促提示音用成了长铃声。五条看也不看,径自做手上的事,让AI挑着要紧的简讯读出来,再用语音输入给那些急得团团转的家伙们回复。
  倒也不是他不想管事,而是必须有人去前哨岗跑一趟实时监测,将毫无时间差的情报准确传递给中央司令,才能完全掌握幻想种涉入防线的动态指数。而放眼望去,整个军部虽人才济济,真正能面对数量庞大的军队级幻想种而不畏惧的只有夜枭部队,这个夜枭部队却全是乳臭未干的新人和年轻人,能最大化利用价值的只有五条自己。
  因此他在与莫德瑞安告别时就想好了方案,只身前往前哨岗承接情报,再慢慢议后面的对策。
  半小时左右,越野已来到城墙检查哨,由几位严阵以待的军人验证身份,以敬佩的视线目送车辆远去。铁城墙如群山般高大宏伟的影子就在头顶,五条分出心眺望窗外,看见自己正被咫尺之遥的铁灰壁垒庇护,像个于风雪中俯身守望的提灯人。
  他食指轻动,两根线头悍然对接,火花唰唰往外溅。通电的瞬间,整辆越野都在震颤,引擎适应着翻转扭曲的轴承,齿轮以截然不同的方向互相咬合,再在燃油支援下缓缓驱动。车内很快开始升温,流线型车身上原本属于装饰的银白线雕被晶蓝光芒填满,仿佛有生命般向四周扩散,如同一件前卫的嬉皮风衣。
  “该走咯。”他轻呼一口气,难以忽视心底窜起的激动。油门到底,越野怒吼着飞驰而出,滚着积雪越过大门,扑入风雪。
  噪声在那一瞬间彻底湮灭,仿佛被掐断气管般噤了声。五条抬起眼,视野中只剩茫茫冻土。
  他置身于了无生机的雪原之中。
  门窗被完全封锁,储备气体循环排放,将肺部呼出的二氧化碳经发动机过滤,再转化为氧气。五条在四驱跃起的瞬间拍下仪表盘上几个按钮,轮胎后方的机械体立刻转动,将脆弱的陆行轮胎纳入底部,转而替换成适合雪原的特化履带。
  战术目镜的防护档位也位于最高,牢牢护住五条的眼睛,没让他被堪比直视日轮的光线刺瞎。
  雪原辽阔,起伏的地势把天际线割裂成千万碎片,连云层都很干净,天空中依稀有气体划过的纯白痕迹。在全世界最好的越野车里看或觉美丽,难以察觉这片地区竟是无人生还的寂静荒原。
  五条继续踩油门,丝毫不顾及车辆损伤。超过零下百度的严寒侵袭车体,却始终未能瓦解顽固的定制轮胎。他也没穿防护衣,仅在想起时象征性取了一件往背上挂,不一会儿便忘了这茬,只顾沿着军方绘制的地图一路向前,到达位于前线的哨岗。
  这座灯塔式的建筑十分好认。满目皆白中唯一一点金,源于涂抹在墙壁砖瓦中的特质颜料,据称蕴含着恒星的温度,能在极寒中燃烧上百年。五条向来不信,但当他抬眼于茫茫白雪中瞥见这抹灿金,也终归本能地感到亲切。
  “您来了!”接到通知的传令兵穿着防护服出门迎接,引导AI把车开进地下基地,“这边请。”
  位于灯塔下方的玄黑地面裂开,露出布满指示灯的冗长隧道。这条路直指地底,驱车入内,便算是正式到了前哨岗基地。
  在摆满兵器的基地里停好车,五条开门试探了下温度。基地内始终保持着体感舒适的摄氏24度,他便脱下休闲风衣搭在臂弯,带齐资料与收纳盒下车。早早等着的哨岗负责人汪鹏迎上来敬礼,军靴有力地一跺,“见过少将!”
  五条摆摆手让他不必拘谨,边往主控室走,边与他沟通目前情况。汪鹏是个四十好几的黄种人,身材高大魁梧,谈吐干脆,举手投足间颇有坚定气概,着实是个常年驻守最前线的铁血军士。他官及上校,自我介绍已留任哨岗二十二年,对基地内运作方式了如指掌,因此讲起话来不急不缓,正是紧张局势中最被需要的那类人。
  哨岗与军部相似,不管走到那个角落都有无数双忙于奔波的鞋子跑来跑去,空气里全是嗡嗡作响的仪器与报告声,仿佛整座灯塔就是个会呼吸会消化的活物,靠这些没日没夜埋头工作的士兵们汲取养分,用以抵御远离人类社会的寒冬。
  “我来负责与总司令部建立稳定通讯网。”进入主控室,五条环顾这座设备齐全的忙碌大厅,“还得麻烦你的手下尽量配合。”
  汪鹏毫无异议,直接让主发信台上的军官腾位子给五条。那位士兵起先有些懵,而后看见五条内衬上的徽章,立刻嘴都合不拢了,直接劈手往前指,结巴道:“夜,夜枭?”
  他声音没控制住,两个破音了的字飞也似传遍大厅,把正忙碌于屏幕前的职员们全拉了过来。这些常年与社会隔绝而显得冷漠麻木的眼神纷纷亮起,在看到五条的瞬间腾出花火,仿佛往潮湿阴冷的下水道里扔了一把散柴,火星噼里啪啦浇得到处都是。
  于是那些漆黑的湿柴也跟着燃烧起来,在夜晚与绝望中显得过分明亮。他们久久凝视五条,连屏幕都顾不上看,只知道在那既短又长的几分钟里仰视银发少将,仿佛他就是前来散播救济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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