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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月生不动了，声音却有点凉，“来了个妖？跟你的纹身发亮有关吗？”
白衍心里一跳，“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一会跟你好好解释。”
宿古在这时出声了，他目光紧紧盯着白衍，声音不徐不疾，却没有一点温度，“小白身上的纹身是我纹的，那是我的原身。如果他不乖，让人碰了，我会立刻知道。”
他目光有如万年寒冰，一眨不眨地盯着白衍，缓缓道，“小白，被子里是什么人？”
白衍心底一阵冰凉，不知道该怎么跟叶月生解释。
叶月生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搂住白衍，看向床边的大妖，一字一句，“我是叶月生，白衍的男朋友。”
白衍见情况彻底失控，大脑一片空白。
宿古冰晶色的眸子原本已经盈满了可怖的情绪，见到叶月生面容的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是一窒……
他瞳孔震颤，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叶月生，好半天才抿了抿嘴唇，声音颤抖，微不可闻，“……清昧？”
叶月生皱起眉头，冷冷看着他。
宿古对上他的视线才突然回过神来，接着出现在叶月生旁边，靠近深深嗅了一下……
白衍在一旁心神不宁，不会吧……
宿古突然捂住脸，背过身去，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
再转过来时神情似乎恢复了正常，只是眼眶微微发红，望着叶月生又柔声唤道，“清昧……”
叶月生眉头皱得更紧了。
白衍终于出声，“宿古，你看清楚。这是叶月生，不是叶清昧。叶清昧的灵魂还在九婴体内，不是吗。”
宿古听见白衍的话稍稍清醒过来，又困惑道，“他身上有清昧的味道。”
白衍叹了口气，“他姓叶，也许是叶清昧的后人。即使有同样的血脉，他也不是叶清昧。”
白衍说得镇定，其实自己心里也在打鼓。
宿古又闻了闻，似乎在深思……
白衍看向眉头紧锁的叶月生，冲他笑了下，“没事，月生。宿古认错了，叶清昧是他以前的爱人。”
叶月生搂紧他，轻声道，“小衍，叶清昧这名字我有印象，我可以回去找找族谱。”
宿古看着他俩亲密的姿态，似乎有点难受，又听到他们的话，最后只留下复杂的神色，“……”
白衍又道，“宿古，如果我们能尽早找到九婴，放出他所有被吞噬的灵魂，叶清昧就能重新投胎，这样你一定能再见到他。”
宿古定定跟他对视，许久又看了眼叶月生，声音是压抑了失落和怅然后的平淡，“有消息我通知你。”
说完消失在了房间内。
白衍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拉着叶月生在床上坐下，“月生，那是宿古。我纹身不是他纹的，是纹身师纹的，我本来纹的是一条青蛇，他偷偷改成了他的原形，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我跟他之前有过一段，但不是谈恋爱，各取所需的那种。他把我当叶清昧的替代，我找他帮忙一些委托。但我们已经断了，宿古其实有占有欲的对象也不是我，是他的爱人叶清昧。我跟他现在只是一起找九婴的踪迹，九婴跟我师兄失踪有关，我不能不管。”
叶月生静静听完，他摸上白衍的脸，跟他浅浅交换了个吻，垂下眼帘沉默不语。
白衍看着他的神色，“月生，你如果介意这个纹身，我去找他消了。”
叶月生转头看白衍，扯着嘴角笑了下，“小衍，说不介意是骗人的。但我更不想你再去找他。你们还有合作，总会再次见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衍看着叶月生纠结的神色，有些心疼地凑上去吻他皱起的眉心，“月生，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叶月生摸着白衍的脸，神色间有些黯然，“小衍，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没用，在这个领域，竟然一点忙也帮不上你。”
白衍摇头，“别这么说，月生。你可以帮我在族谱里找找叶清昧。”
叶月生点头，“好，我去找。”
他将白衍抱住，手臂越收越紧……
白衍同样抱着他，手在他背上安抚地摸着，哄道，“月生，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是我占便宜了，要说没自信也是我没自信。”
叶月生轻轻笑了两声，声音有点闷，“谢谢你，宝贝。”
第010章
两人紧紧相拥，陷入沉眠。
夜半时分，宿古再次回到这间卧室。
他先是盯着叶月生的脸，出了好一会神……
回过神来，目光缓缓下移，看着被子勾勒出两人纠缠在一起的轮廓，脸色变冷。
他令两人睡熟，脱下外袍，把白衍从叶月生怀里抱了出来用外袍裹紧，挥手带动空气把被子重新给叶月生盖好，抱着白衍回了自己住的水榭。
小红半夜起来找吃的，刚走到主屋附近，突然看见自家大人抱着白衍正从桥上朝主屋走。
大人上半身赤裸，外袍在怀里裹着一个人。
小红动了动鼻子，那不是白衍的味道吗？
白衍头软绵绵地搭在大人胸口，看着意识并不清醒。
小红急忙消去气息躲进阴影里，看着大人抱着人进了主屋。
小红原地发愣，大人迟迟追不到人改绑架了吗，怎么大半夜把人抱来了？
小红吃的也不找了，赶紧回到自己小窝，忘掉这件事，当作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宿古抱着人先去了浴室，冷着脸给白衍细细洗了澡，又给他刷牙，直到他身上再也没有半点其他人的气息，才把人从水里捞出来。
白衍没有意识，坐也坐不住，只能靠在宿古怀里，吹个头发也变得格外麻烦，但宿古充满了耐心，搂着他光是吹头发用了快一个小时。
吹完捏起他的下颌，凑上去浅浅吻了一下，闻着他身上干净香甜的气息，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宿古把人抱去床上，浴巾取下，看着白衍漂亮的身体出神……
手顺着纹身滑动……
他把白衍翻过来背部朝上，小心地安置好，开始浅浅亲吻白衍背后的纹身……
舌头来到臀缝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沉了下去，突然咬了一口白衍的臀肉，接着大力吸允出痕迹，看着自己弄出的痕迹又出了神……
宿古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上床把白衍搂进怀里，盖好被子。
他闭着眼睛，手指抚摸着白衍的脊背，不知在想什么……
不多时，宿古睁开眼睛，外面天光逐渐变亮，该送白衍回去了。
宿古看着白衍的睡颜，突然重重吻住他，舌头顶开他的牙关，似乎要将他的口水全部吃走……
他喘息着退了回去，沉默着又看了一会眼前无知无觉的脸，起身去浴室把白衍昨夜的睡衣拿回来，像是闻到了难闻的东西，脸色难看地扔在床上。
但过了一会，还是冷着脸把睡衣给他穿回去，用自己的外袍把人重新裹好，离开了屋子。
宿古把白衍放回床上，仔细地用被子把叶月生的身体跟白衍隔断开来，看了眼窗外，眉眼间有些失落，他目光凝视着白衍，消失在房间内。
白衍被闹铃吵醒，他转头看向还在沉睡中的叶月生，靠过去抱住了他。
叶月生被他抱住也醒了，冲白衍笑起来，“昨天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一个梦都没做。”
刘子与宿古站在黄泉路上，宿古神色凝重，“刘子，这次的事算我欠你。”
刘子古怪地笑了一声，声音中没有情绪，“也不算，抵我之前欠你的债刚好。走吧，我们不能在阴间久滞。”
……
两妖来到阎罗殿，刘子递上一个木盒，请阎罗王拿来了生死簿。
刘子看了宿古一眼，朝阎罗王做了个揖，“大人，我们想查一个名为叶月生的人的前世，生辰八字是xxx。”
……
阎罗王将叶月生的前世一共三世用红笔写在空中。
上一世赫然是，“叶清昧”
宿古心神大恫，急忙问道，“叶清昧的魂魄不是在九婴体内吗？”
阎罗王找身边的小鬼一番推算，“他身上只有命魂和七魄，天魂和地魂不知去向。”
宿古又问，“失去天魂地魂对他有什么影响？”
“阳火较弱，容易被小鬼缠身。”
宿古默默记下，“可有办法找回他上一世的记忆？”
阎罗王眼含不快，刘子说了两句又拿出一物件交给小鬼。
阎罗王看了看小鬼呈上来的物件才道，“将天地两魂取回后，把这个服下。”
一颗血红的丹药从空中落入宿古手中。
宿古将丹药握紧，“多谢大人。”
……
刘子与宿古在北京知名的一处茶楼的雅间喝茶。
刘子说，“我又赔上一件宝贝，你怎么还？”
宿古扔给他一枚戒指，“你自己选吧。”
刘子翻了一遍拿了两样东西，心满意足地把戒指还回去，喝了口茶。
刘子看着对面的人，又起了点坏心思，空洞洞的眼睛望过去，“你找到叶清昧了，怎么还这副表情。”
“……”
刘子笑起来，笑容中带着恶意，“上次见到你那个小情人了，满身都是你的味道……”
宿古目光突然锐利，盯着刘子眼含警告。
刘子还在继续，“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我有个好东西，可以消去他脑子里跟你相处的记忆，还能生成合理的记忆补回，极为好用。我跟你换你戒指里的一物。”
宿古神色冷淡，“不需要。”
刘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宿古，过了一会说，“你不会是移情别恋，喜欢上那个小替身了吧？”
宿古起身，垂眸敛下眼中的情绪，“我还有事，帐结过了。”
宿古消失在雅间内。
几日后，叶月生邀请白衍去了他家的老宅。
十二代前的那任家主是叶清昧。
白衍和叶月生翻译了小篆写的叶清昧生平记录。
叶清昧是个很有魄力与能力的家主，做大了家族生意的规模，富甲一方。十六岁成婚育有一子一女，二十岁休妻。二十二岁与一男子成婚，四十岁便离开了家，搬去了别院居住，不再管事。五十二岁，男子带回他的遗骸，葬在家族墓穴。
写得很简单，白衍叹了口气，“宿古跟他在一起只不过三十年，就把这个妖困了千年之久。”
叶月生看向白衍，“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用为他难过。”
白衍点头，冲叶月生笑起来，“嗯，我只是想起来我师父总挂在嘴边的话，人妖殊途。”
叶月生凑上去吻住白衍，看进他的眼睛里，“对，你师父说得没错。”
晚上，白衍去了宿古的水榭。
一进门小红就迎上来，“白衍，你竟然主动来找我家大人！”
小红今天戴着蝴蝶发卡，随着她的动作蝴蝶翅膀不断翻飞，灵动可爱。
白衍问道，“宿古在主屋？”
小红点头，“大人在休息，不过他看见你肯定很高兴，你进去吧。”
白衍推开门，宿古果然侧卧在榻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睡熟。
白衍走过去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掏出手机玩小游戏等他起来。
过了几分钟，宿古坐了起来，看着白衍神色不太好，“……”
白衍听见动静立刻收了手机，“宿古，你醒啦。”
宿古看了他一会，心情似乎又好了点，“你找我有事？”
白衍点头，“我查到了点叶清昧的消息。”
宿古却并不显得激动，他反而定定看着白衍，“你为什么要查叶清昧？”
白衍把拍下来打印出来的小篆生平往外掏，垂着眼帘说，“我就是想确认一下月生跟叶清昧有什么关系，他们确实有血缘关系，你看。”
宿古接过了纸，打开应付白衍一般草草看了一眼，他看向白衍，“我知道了，你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
白衍起身把衣服掀起来，将蛇头暴露出来，“还有一件事，月生不喜欢这个纹身，你能帮我把它弄没吗？”
宿古原本随意的神色突然变了，他重复了一遍，“你为了他，要我把纹身弄没？”
白衍点头，“是，你能做到吧。”
宿古盯着那个纹身，目光极缓慢地挪到白衍脸上，突兀地笑了一下，满是嘲讽的意味，“是，我能做到……找我帮忙是要支付报酬的，你可还记得。”
“嗯，我知道，你说。”
宿古盯着他，目光阴冷，“报酬就是跟我睡一觉。你同意的话，现在就去里屋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把纹身消去。”
白衍白了脸，“不行，换一个。”
“是不是我对你太过容忍，让你有了能跟我讨价还价的错觉？”
白衍心里一跳，对上了宿古冰冷的目光。
白衍垂下眼皮，“对不起……那就算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白衍走了，路过商店买了一箱旺仔牛奶抱回去放在门口，让小红拿进去。
夜深人静，宿古将最后一瓶旺仔牛奶喝完，发了会呆，转眼来到了白衍的卧室。
那人已在床上睡熟。
宿古点在他额头，将人抱起来带回了水榭。
宿古认真给他洗了澡，洗澡的时候，把里面也细致地洗过，在水里不徐不疾地做了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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