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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盲盒(近代现代)——栖声

时间:2021-04-16 09:24:00  作者:栖声
 
  ☆、伪善
 
  齐沓和刘奶奶已经找了一天,也没见烧烤的踪影。刘奶奶急坏了眼,路人根本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一度要报警让民警把她带去派出所,幸好齐沓一早醒来收到刘奶奶短信问烧烤是不是去找它了,才得知烧烤失踪,然后请假出校。
  直到下午虐狗男子被抓的消息才传出来,刘奶奶心里咯噔,来不及向齐沓解释就往警局跑。这时齐沓正好接到罗刹的来电,罗刹还算理性,让刘奶奶带着狗狗证件到救助站领回烧烤。
  “啊啊啊……”杨奶奶哭着跑向荒弭,齐沓跟在一旁。
  听到刘奶奶的声音,烧烤不顾伤口在荒弭的怀里挣动,右后爪的伤口又流血,“烧烤别动,哥哥抱你去。”
  奶奶见到烧烤后泣不成声,坐在椅子上抱着烧烤,一人一狗的泪水混在一起。
  荒弭和齐沓解释后,刘姐也得知了奶奶就住手语园附近,说:“我们希望烧烤能够在这里治疗直到痊愈,奶奶一个人照顾它怕不方便。还有就是,现在得带狗狗去包扎一下。”
  齐沓会意,蹲在刘奶奶面前帮她抹掉泪水,然后传达。刘奶奶点点头,抱着烧烤跟刘姐走向简易房。
  几人也被要求戴上手套和口罩,然后走进去,简易房里面现代化设备齐全,很简洁,空气清新,只是中药味略浓,进门的墙上贴有杀菌消毒周期以及各种注意事项。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隔间给重患者动手术,两位志愿者一边哄着一条皮毛所剩无几的大型犬,一边上药。
  烧烤在包扎途中握着刘奶奶的手终于睡过去。杨奶奶感谢刘姐后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齐沓传达:“昨天早上带着烧烤来到手语园旁边的枫树林,刘奶奶坐在长椅上,烧烤在不远处扒拉落叶堆。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满脸泪水坐到自己身边,然后在手机备忘录里写着‘我活着很痛苦,公司上个星期把我辞退了,可不可以抱我一下’,奶奶抱着鼓励他要好好活下去。烧烤闻男子脚步声就跑过去蹲在奶奶脚边注意男子的一举一动。”
  男子松开奶奶后把手缩回揣兜,边说边写:“谢谢您,您真是大善人。”
  烧烤猛拽咬出男子的衣袖,男子吓得把手拿出来,奶奶的钱包掉到地上。烧烤又狂叫怒视男子,男子这才赶紧跑开。
  “晚上睡觉前,烧烤还在床边,可早上起来就不见了,晚上反锁的门半掩开,阳台的门锁也是开着的。”齐沓传达完。
  实际上男子是失业青年,生活窘迫不得已起了歹心,谁知道到嘴的肥肉被一条狗给搅黄了,赊账买了一箱啤酒后越喝越气愤。傍晚又看见刘奶奶和烧烤出来散步,之后刘奶奶回家走到阳台看夕阳。男子决定教训一下烧烤,刘奶奶睡后午夜沿着水管爬上阳台用根铁丝开锁,拾起客厅的球扔向冰箱,然后躲在沙发后面。烧烤闻声从刘奶奶房间出来,男子偷溜进刘奶奶房间翻箱倒柜,把床头柜的钱包塞到衣兜里。
  烧烤进门吼叫,男子拿着闪着寒光的匕首对准熟睡的刘奶奶,手招呼烧烤靠近,等烧烤靠近后手巾捂着烧烤的嘴,把它迷晕。然后抱起烧烤,假装跟小区门卫说宠物吃坏肚子昏迷,必须马上送去诊治。保安虽觉得青年面生,可青年是大摇大摆从一楼跑出来的,怀里的又只是一条狗,也没多想就放行。
  男子把烧烤抱到早上的枫树林,然后把烧烤的四肢绑在一起,坐在长椅上,拿出本就放在长椅后面的半箱酒。烧烤挣扎醒来的时候,男子已经醉醺醺,扔开酒瓶蹲下解开烧烤脖子上的牵引绳抽打。
  手语园周围本就没有居民,烧烤怎么叫也没用。等打得烧烤反抗不了就解开四肢绑绳,重新系上牵引绳,说换个地方玩,拖着烧烤走向暗黑的巷角……
  齐沓和荒弭赶到警局说明来意后民警到监控室调取视频,画面显示就是如此。在铁证面前,男子不再狡辩。
  “您好,我来领取我的宠物,今早上这个人把他送来这。”齐沓和荒弭回到服务站,一个二十几的女生正拿出手机相册给值班人员看,值班人员不是今早的那位。
  “抱歉,请您等一下。”值班人员刚打开门,老怪就走过来问:“怎么了?”
  “这位女士说它来领狗,可我们今天并没有贴失物招领。”值班人员低声说。
  “我知道了。”老怪走过来问女生:“您的狗长什么样?”女生拿出照片,荒弭看到有些开心,这不就是今早男子送来的吗?
  “您怎么知道它被送到这的?”
  “小哦是我男朋友的宠物,几年前购买的,我们像一家人一样。这几个月我发现它对小哦不理不睬,分明工作稳定了,却总说忙工作。我也不好反驳,自己照顾小哦。近几天傍晚他突然献殷勤带小哦散步,每次他都是空手回来,两分钟后小哦才叫着跑进来。直到今天我起来发现他落在客厅的手机,点开后发现页面显示宠物收养站,小哦也不见了,我找一整天也找不到。也不好到公司打扰他,直到刚才他下班回家逼问后他才说把小哦送到这。”女子面露怒色,从手提包里拿出证件,“这些都是小哦每次健康检查的证明,还有这些合照。”
  “我带您去见它。”女子感激地跟着老怪走,不久后抱出小哦连连向老怪道谢。
  老怪看着女子的背影说:“伪装爱心的丢弃事件常有,我不知道那位先生的良心会不会不安,但是,他能把宠物健康送到这里来,就够了。”转向仍站在原地的荒弭和齐沓说:“走吧,叫上你们朋友,今天请你们吃一顿。”
  齐沓谢道:“哥,不用了,我还得赶回去上晚自习。”
  荒弭也婉拒:“老怪,下次一定,不过我们也得赶回去了。”
  老怪感慨道:“那只能这样了。大学生活真是充实,看着你们仿佛看到我年轻帅气的样子,真是老了。”
  荒弭笑说:“老怪,加上老字,得更加不服老才行。”老怪笑得温柔。
  看着温文儒雅的老怪,取了这么一个带着些许闻风丧胆意味的名字,只是想更好地保护狗狗们,它们有强者护着,容不得进犯。
  刘姐说自己会照顾刘奶奶和烧烤,几人才安心离开。
  “你是齐沓吧?”走出大门,孟简率先开口。
  齐沓回答:“你好,我是齐沓。”
  “你好,我是孟简。”
  “齐沓兄弟,他就是我们寝室唯一脱单的靓仔。”沈会插进两人的对话,效果显著,两人对视的陌生都少了许多。
  到手语园公交站上车后,沈会三人坐在齐沓和荒弭背后。
  “靠着我吧,一会儿到站叫你。”荒弭偏头对齐沓低声说,劳累了一天的沈会和罗刹早就脑袋对脑袋歇菜了。
  马不停蹄跑了一天的齐沓嘴唇又开始泛白,脑袋开始疼痛,“谢谢。”然后闭眼靠上,荒弭看见他眉宇紧促。
  孟简觉得两人关系肯定不一般,哪有一踏上公交就拉着齐沓手腕的,且刚才荒弭的温柔劲儿自己这个室友还真没见过。
 
  ☆、伊卡洛斯
 
  手机界面弹出微信通知。
  齐沓手指:今天图书馆闭馆。
  荒弭:好。
  齐沓手指:一起逛逛吧。
  荒弭:我正好有摄影作业,可能得一直在路上。
  两人碰面是在上次荒弭独自拍摄的教堂,教堂还是一如既往积满灰尘,最后一排坐着双眼微闭的人,眉毛拧成一线。
  荒弭看木椅上不同于脚边灰尘,褐色中透着整洁亮华,而后轻轻落座。
  “中午好。”齐沓偏头,声音透着无力,看来又晕车了。
  “嗯。”荒弭看着他脸上血色极少,“你在这等我一下。”几分钟后手里拿着一瓶牛奶,“喝了应该会好点。”
  “谢谢。”齐沓坐直,“我在实践。”荒弭疑惑,齐沓继续说:“验证你的经验。最近坐公交的频率上升,正在往好的方向走。所以,以后我可以邀请你一起游玩吗?”
  荒弭笑答:“很巧,我也正需要一个能陪我逛遍汾城的人。”
  “走吧,闯荡江湖。”齐沓笑着起身。
  荒弭站起,朝齐沓笑说:“让我领着你吧,你会迷路的。”也不知怎的,齐沓突然觉得这不是歇脚的地方,而是静穆过后,激情澎湃的起点。
  荒弭心心念念三楼的镂空栏杆,找准构图方位、光线角度等连拍几张,而每一张的都有一位入镜者,是上次清扫的大妈,此时正拿着抹布抹擦栏杆,看来一楼的长椅也是大妈擦的。
  避离喧嚣独自穿梭在尘封的教堂,下方灯光灿明,情侣、好友坐靠依偎,而这是阴森而寂寥。
  “小朋友又来了。”镜头中的大妈正好闯入荒弭的眼,还是亲切近人。
  荒弭放下相机,“阿姨好。”想起肖像问题,又多解释一句,“我偷拍了您的几张背影图,摄影课作业用,不知您介不介意。”
  “摄影摄影,摄的是世间百态,而我只是百态中的一只伏地蝼蚁,不碍事。”大妈今天格外悠闲,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急匆匆扫帚一挥便离开,而是有了稍作停留的打算,趴靠在已经没有尘渍的木栏上,眼里装着眼前的吊灯。
  “不过呢,拍你身边安安静静的那个小朋友可能会比拍我更好。”小朋友齐沓看向大妈也问了声好,大妈继续说:“小朋友的装扮和教堂氛围很搭,虚弱无力中又透着锋芒,可以拍出肃穆中的病态类画报。”
  荒弭笑着解释:“阿姨,我朋友没有故意装扮,只是晕车之后身体不舒服。”
  大妈低声嘀咕:“真适合烈秋病态阴森系列,对炎炎夏日拖拽至初秋的不满,对即将到来的严冬的不屑一顾,再加上笑似暖阳的这孩子,构成强烈视觉冲击,一定可以在众多艺术品中脱颖而出。”
  齐沓和荒弭不知大妈为什么笑得很有野心,甚至有一瞬是想生吞活剥,视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心中陡然徒生幽怖。
  “阿姨,那我们先走了。”荒弭先反应过来,想早点离开这个有异样感觉的地方。
  “你是不是也觉得这阿姨很奇怪?”走出教堂,悬空烈日灼心。
  荒弭以侠客的口吻:“出来闯江湖,还是小心为妙。”
  “那少侠,我请你吃东西吧。”齐沓的脸在太阳的曝晒下愈加苍白,荒弭觉得他是该补充能量了。
  坐在冷饮店,荒弭的奇怪感觉还是没有消失,脑洞大开:“刚才那阿姨,会不会是智力障碍者?从她的语言中觉得她肯定受过教育,不是简单的环卫工人。我两次都在空无一人的三楼偶遇她,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神的守护者,心理扭曲之类的。”
  齐沓泛白的嘴唇忍不住咧开许多,“你最近是不是看双重人格类影片了,或者是,悬疑惊悚片?”
  不可否认,荒弭最近确实沉迷悬疑惊悚,不过被齐沓这么一点,反而笑自己怎么把影片带入了现实,“可能是初次当侠客,觉得江湖都是险恶的。”然后笑着吸冷饮,一杯冷饮就这么下肚。
  “不过有这种警惕心理也不是什么坏事。”齐沓靠椅背,把冷饮推给荒弭,举起手里的牛奶以示自己更喜欢这个。
  荒弭肚子说可以了,喉咙却还干渴,接过,说:“不过这样多想,善良就不存在了。我觉得好胜过坏,但还是不由自主把好钉为坏,是不是很矛盾?我自己也糊涂了。”把不清不楚的人和物都往邪恶推,善良确实无从提起。
  “矛盾才能更好守护。”
  齐沓并没有多加解释什么,荒弭思想本在混沌,腾不出更多精力细解,也靠坐椅背,发自内心地说,“我有个中长期目标,希望大学毕业那天,还能问心无愧地说,我还是一个善良的人。”看齐沓在聆听,荒弭又补充说:“据说大学四年可以把人抹得面目全非,尤其是受利益驱使。虽然知道是据说,但还是想相信。”
  齐沓也开启情景剧模式:“少侠我行侠仗义,会帮你守住善良的。”
  “那就,双剑合璧?”两人对视而笑。
  冷饮已被饮尽,荒弭感觉胃还行,看齐沓脸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两人往三楼走。围着教堂的四周与罗马建筑类似,环形走廊。
  “我可以拍你吗?”走进封闭走廊,光线变得昏暗,荒弭问身边的齐沓,齐沓嗯了一声。
  荒弭接下来的举止却像没问过这话一样,镜头也没往齐沓身上移,齐沓也由起初的在意镜头,转向闲散步。
  廊道中间有一扇窗,正好在木椅上方,以两人的高度,站着的话视线正好可以够得上,荒弭停下拍了几张。因廊道的墙被粉刷成泥黄色,烈日透过窗户的光线也是虚黄色,绰约的影子斜躺在地上,地上现出松散的翅膀。
  “伊卡洛斯的陨落。”荒弭的镜头对准窗外,是伊卡洛斯陨落时的巨型雕塑,散开的翅膀正好挡了一半太阳,咔擦几声,“你知道这个故事吗?”
  齐沓从木椅上站起来走到荒弭的右侧,荒弭左移步,齐沓整个人恰好在昏暗与昏黄交界线,脸上的分割线不明显,反被羽化过,合着精致侧脸,说不出的心动。齐沓的视线里,伊卡洛斯身上已经被阳光点缀,似在泛着金光,周边建筑开始昏黑。
  目光缠着回答:“父亲把小翅膀缚在伊卡洛斯身上,两人尝试飞翔。不能飞得太低,否则翅膀浸水不堪重负被拽入海洋,也不能飞得太高,蜡封的翅膀碰上太阳会融化。伊卡洛斯飞得忘我,只想再高点,最终太阳高温融化包裹羽翼的蜡,翅膀散开,伊卡洛斯坠落大海死亡。”
  齐沓突然眼睑下垂含笑,“如果上帝赐我一双伊卡洛斯的翅膀,我不会朝着太阳,而是,”转头看向荒弭,“朝向你。”咔嚓声为话语尾音伴奏,镜头后的荒弭看着镜头里微笑的人失了神,为他说的话,也为这完美的摄影图。
  齐沓意识到自己久久落在镜头里不见移开,补了句,“因为你的善良,我说了会守护。”荒弭这才移开镜头,心率也逐渐平稳。
  自己也知道这个故事,只是想拍出齐沓毫无防备的状态才问。但他没想到,伊卡洛斯坠落的故事也可以不悲伤。
 
  ☆、白日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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