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F整个公司对骆崇宴的印象, 一开始就是:“哦,就boss那个坐着轮椅的弟弟啊,长得像插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我听说他今年才二十岁啊,都坐到了博士的位置上,他们家祖传高智商吗?”一家子都这样,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中间有几次骆崇宴穿着西装来开会, 在大厅坐电梯的时候见了许多各部门的人员。
几次会议之后, 他们从对骆崇宴的外表印象, 一步步转变到工作上:“这小少爷的脑子真不是盖的, 我送文件进去,他直接让我念。
他一边听我念,一边看别的文件, 等我念完他手里的文件已经处理掉了,而且还对我手上的项目直接给出了下一步指示!”
“他问我对SRC项目的预算多少, 我想了一下, 刚准备张嘴汇报,他直接替我秒算出结果。我就见明明他只看了一眼好吗?!这都能记住?!”
往常他们的工作汇报都是给项目总监汇报的,再一层一层递交给上层。
他们很多人一年都未必能见几次时昼,更别提当着他的面儿汇报工作,连许多高层见一次他都特别难。
但到骆崇宴这里, 他没办法按照时昼这样的方式去做,只能花最短的时间,用最快的效率掌握目前所有的项目与进度。
为了避免传达出错,他直接面见项目负责人,基本一个小时内过完一个项目。
到现在,骆崇宴一共用了不到两个周的时间,消除IPF上下对他所有的偏见,都渐渐明白为什么boss会将工作交接到他手上。
因为他可以,也值得信赖。
骆崇宴忙得像个小陀螺转个不停,直到术前一天医生建议他休息好,别太劳累才被迫停手。
岳铭直接抢走他手里的文件,一股脑全塞给程东。
这段时间小少爷一直拼命地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怀里,不准自己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忙碌起来才没那么多时间去想东想西,也只有这样才能消退一部分时昼给他的冲击。
“少爷,您歇歇吧。”岳铭替他倒了杯百香果汁放桌上,他之前熬出来的黑眼圈还没散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时家压榨他呢。
被剥夺工作权利的骆崇宴,只好抱着拆宝儿陪它玩了一会,回房间给自己全身上下消完毒,换上消过毒的衣服才上三楼去。
三楼窗户开着一条缝儿,外面天晴风淡,适合通风。
骆崇宴推门进来,监测的医生见他过来,小声给他汇报了一下目前时昼的各项指数,汇报完非常有眼力见儿地走了。
骆崇宴:“……”
“我很凶吗?”见他就躲。
他自顾自地问床上的人,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反正他就当时昼听见了。
骆崇宴走到床边,自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把轮椅推到自己够得到的地方就行。
骆崇宴两只胳膊叠摞在床边,与时昼右胳膊微微挨着,下巴磕在手肘上趴着看他。
室内温度很高,时昼穿得很少,每过六小时便会换一次衣服,半个手臂都露在外面被缠绕着各种仪器。
“昼哥哥,我明天就要做手术了。”
骆崇宴伸出一只手,支起食指与中指一点一点慢吞吞地移走到时昼的右手边,“我……有点害怕。”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何况这次他身边还没大冰块儿陪着。
心底没了可以支撑的底气登高履危,甚至怀疑自己在这个时间做的决定是不是对的。
骆崇宴轻轻攥住时昼的小拇指,倾身过去吻了一下,想从他身上汲取一丝丝的勇气与力量。
内心一遍遍告诫自己不准对昼哥哥做什么坏事,可是时昼就那漂亮诱人的罂/粟/花,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一次次败在冲动面前。
这样安静而任他行动的时昼,就像块诱人的蛋糕摆在饥饿太久太久的饿狼面前,光是闭眼嗅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他的味道,就足以让骆崇宴令其神魂颠倒。
可无论脑内飙了多高速的车,他到最后也只把一腔涌出的炽热化作一个吻。
“时昼,若我可以走了,能不能追你啊?”骆崇宴歪着脑袋问,目光勾勒着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
深邃的眼窝下方是浓密的睫毛,鼻子特别挺,鼻硬骨与软骨连接处有微微凸起的地方。嘴唇不厚不薄,嘴角微微上扬。
真是完全按骆崇宴审美点儿长的男人,小时候这个长相惊为天人的哥哥,越长大越让他心动。
骆崇宴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感受到本能宣告的渴望,别的朋友都是性格好或者身材的女神。
只有他,在那一瞬想到的是时昼。
“让我排第一位好不好?看在咱两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优先考虑我啊。”骆崇宴手撑着侧脸,说完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
明明屋里只有他一个意识清醒的人,他却望着时昼脸一寸一寸烫起来。
也就是仗着时昼听不见他才能这么胡说八道,不然被他听到,肯定要冷着脸一本正经地否定他,不能。
“哥,我好像从来没给你说过,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骆崇宴侧头躺在时昼的手边,小声低喃。
“也好像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爱你。”
不是弟弟对哥哥的爱。
是想做你爱人,是会嫉妒你对别人笑,是怎么也忘不掉亲过你滋味的爱。
-
骆崇宴穿着手术服躺在病床上,在进去前冲岳铭程东裴远还有符偌允管家他们笑了一下,尽管他三令五申不想让别人知道,可他们还是都来了。
“等你出来啊。”裴远捏了捏骆崇宴的手,得到他的点头才退到后面。
其他人都没多说什么,但骆崇宴将他们每人想说的话都记在心里了,即使不说他也明白。
骆崇宴将自己之前写好的小纸条塞到了平安福里,伸出手将它交给岳铭,让他物归原主放时昼身旁。
“知道了,我们跟先生都在这里等您出来。”
骆崇宴点了点头,接过医生递来的麻醉器,等他戴好后便缓缓地把他推到手术室。
给他做手术的两位主刀医生一男一女,女医生温柔地笑着说:“小少爷您睡一会儿吧,等您醒了,手术应该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骆崇宴配合地闭起眼,被全麻着没等开刀就真睡着了,表情柔和含笑,估计是梦到开心的事了。
门外的岳铭拿着平安福刚走了两步,小少爷塞进去的纸条却滑落出来,上面只有一行小字:纵使闳宇崇楼崩塌,沉迷醉梦宴安鸩毒,疯狂占据的躯壳下,甘愿为爱俯首称臣,时光不走,昼夜永祭。
岳铭没敢多看,又重新替小少爷折好放进去封了口。
……
漫长的九个多小时,从上午一直做到傍晚前,所有人悬着的心看着那盏手术灯暗下,瞬间绷紧。
骆崇宴被安静地从手术室推到无菌观察室,等他醒来还要做多项测试。
“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要看小少爷的康复程度了。”医生带着一脸疲惫说,术后的康复程度才是真正取决于他行走能力的程度,是到了可以蹦跳无碍,还是只能缓慢行走,这些都不是手术可以决定的。
“好,好,好。”岳铭突然傻不愣登的只会说好,只要能站起来,哪怕走一步也好。
程东说了好几声谢谢,让医生团队们都去好好休息休息:“辛苦了。”
知道骆崇宴手术成功后,裴远才彻底放心了。
符偌允没忍住哭了,拉着钟毓的手抹眼角。
管家默默背过头,摘下眼镜揉了下眼睛,太好了,他们的小少爷,真的能站起来了。
与此同时,极地那边得到消息,给程东发了视频过来。
程东拿着手机在观察室外给老爷太太看,见到骆崇宴好好的他们才放下心。
“程东,虫虫治好腿的消息注意点儿,那件事风头还没过,别让有心人抓着把柄。”陆女士提示道。
尽管她不赞成时昼做的事,也因为他这种以一换一,甚至讳疾避医的错误做法而生气。
但木已成舟,他们做父母的只能妥协。
“是,太太放心。”程东又将家里那边的即时消息传过去,“先生的各项指数都已趋近正常,一个月内有可能醒过来了。”
“嗯,虫虫醒来让他好好休息,别管时昼那摊子事儿,放着等他醒了自己去做!”陆女士偏心小的,对于当哥的一点不心疼。
程东心虚地答应了,皮里阳秋的胡乱想着若先生跟小少爷在一起之后,先生怕是要成了整个时家最底层的人了。
在宠小少爷的排行中,先生都只能排第二,第一无疑是太太跟老爷了。
积攒了许久的疲惫,一直紧绷的神经彻底得到松弛,骆崇宴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他脑子里还做着好梦,他梦到自己蹦蹦跳跳的一溜烟儿的像只大皮猴儿上树,连手带脚的,抱住前面的时昼从前面爬到他怀里,被他托住屁股,自己则环着他脖子,正想凑过去亲一口……
猛烈的一下刺痛突然从下方袭来,扰了他的美梦。
骆崇宴被疼醒了。
红x少x队
第79章 迈出的第一步,最难。……
“醒了醒了!”符偌允小声地激动地拽了拽钟毓的胳膊, 眼巴巴地瞅着骆崇宴。
“这是……真感觉到了?”裴远伸手想去捏一下骆崇宴的腿,被覃砾捉住手横眼看过来,程东看着呢, 这小傻/逼是想挨揍吗?
骆崇宴睁开有些酸涩的眼睛,眼前场景缓缓变得清晰。
他望着病床两边的人,顾不得别的,只想知道谁这么不会找时机, 他马上都要亲到人了!
居然吵他醒来!
他寻摸了一圈人,在熟悉的包围圈里找到了站他右腿旁边穿白大褂的医生,以及他手上的小木槌。
所有人顺着骆崇宴的目光,整齐划一地全移到医生脸上,后者笑眯眯地一点没扰人好梦的心虚:“感受力不错。”
他说着又在腿的每个部位捏揉搓打,问他疼不疼, 抬他腿问他什么感觉。
医生抬起他的右腿一直往上抬:“什么感觉?”
“麻……”
“疼!疼!”骆崇宴身子撑不住往靠枕后面倒, 这医生再掰一会儿他的腿要断了!
医生身后的小助手拿着病历夹, 根据骆崇宴的反应记录术后第一次反应。
裴远他们只能眼看着骆崇宴的两条腿被各种检查, 接收到他求救的目光也爱莫能助。
“别挠了!”骆崇宴没适应腿好了,感受到痒,第一反应还是双手撑着床板想往后坐, 等他坐后面才后知后觉他的腿……好像可以动了?
“基本数据合格,感知觉达标。这几天没事多活动活动腿, 在医院观察一个周, 从明天开始试着做些最基础的复健。”医生说着,刷刷刷地在病历上写着非医务人员绝对看不懂的狂草。
“食物多吃蛋白,牛奶每天都要喝,让小李给你们拟一下这个月的食谱,照着吃, 辛辣油腻酒一口别沾。
复健别太急于求成慢慢来,疼了累了忍着点儿,按照计划来就行。”医生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注意事项,活脱脱一个豌豆射手不停地往外喷发。
骆崇宴等医生走了掀开被子,伸手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腿,岳铭见他这样吓坏了,抓着他的手拿起来:“小少爷!”
这刚做完手术的腿,人家医生敢这么捏,你以为自己也能这么捏啊?
“它又不是面疙瘩,我还能给捏坏啊。”骆崇宴小声抱怨着。
真被自己捏疼了,捏完又揉了一下,眼里的亮光笑意却一点没散。
岳铭:“……”
您可不就是个金贵的宝贝疙瘩吗?
这要是再出个什么事儿,床上躺的那位怕也得急醒了。
-
在医院观察了一周的骆崇宴,终于摆脱了医生的魔爪给放回时家了,连带着医院那套完整专业的复健器材,被岳铭复刻了一套在时家,请了几位专业的康复师轮流全天陪同。
时家给小少爷举办了个小型的出院聚会,也算是弥补了冠军夜那晚缺席的庆祝宴。
骆崇宴被三令五申不准沾酒,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圈人推杯换盏,只有他抱着牛奶杯格格不入,明明他才是主角之一!
果然没了昼哥哥护着的他,就是那冬天地里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的。
裴远听他说完差点吐出来,这人真是越活越恶心了,有本事把这恶心人话说给他哥听啊。
“圆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记跟你爸爸我报备了?”骆崇宴见状直接把裴远用手肘圈自己怀里,问着视线忍不住瞧向还跟岳铭在喝酒聊天的覃砾。
他们坐椅子跟他坐轮椅的高度一样,谁也没比谁矮。
这段时间事情一件接着一件,骆崇宴都顾不上关心他这憨批儿子了。
裴远动了动手想推开他,闻言又心虚的把脑袋缩回去,他要薅着就薅着吧,“就……在一起了呗。”
“我没瞎!我要听过程!”
但凡长眼睛的都知道他们俩在一起了!
裴远支支吾吾了半天,被覃砾一个随意飘过来的眼神搞得什么都招了。
那天覃砾想走,他抓着人不准人走。
这事儿没个结果没解决,它就始终是卡在他嗓子眼儿的一根刺,时不时哽着他难受。
长痛不如短痛,就像虫子说的,他不能逃避。
“然后你们俩谈着谈着就滚上床了啊?”骆崇宴震惊了,这两人是坐火箭吗?
蹿的真尼玛快。
他这熬了这么多年才亲了一口时昼,人家这三倍速的都全垒打了!
裴远当然不能说他哭得跟个傻/逼一样抱着覃砾的大腿,说了一箩筐的屁话不让人走,鼻涕眼泪都没擦干。
这种醉酒后干出来的傻/逼事儿,他才不要讲出来被骆崇宴嘲笑!
裴远辩解说是个人谈事儿都不能干巴巴的就纯聊天啊,大家谈事儿都在酒桌上,他就随便从酒窖捞了两瓶威士忌跟覃砾边喝边聊,聊了没几句,把自己整醉了。
倒是覃砾这个畜/生,拐弯抹角偷/奸/耍/滑基本没喝多少,两瓶基本都进裴远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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