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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GL百合)——干余

时间:2021-04-23 19:30:50  作者:干余
  靳语尘瞥他一眼,不予理会,正色道:“去年秋狩的时候赫连明珠回去,她本看到了如今安庆的局势,很是不妙,以大梁的战力,对安庆来说将会是一场苦战,怎么样大梁那边都占优势。最好的进攻时期就是去年她回去之际,但她没有,等了半年还没有大动作,给足了安庆准备的时间,说是不熟悉安庆的军事情况实在勉强,一定跟他内部的原因有关。”
  “当然,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敌方将领为了沽名钓誉而给安庆准备的机会,好在双方不相上下时打败安庆,而成就一方名誉?你信,我可不信。”裴元瑾放下手里的茶杯,将双手交叉着放在衣袖中,悠然道,“大梁的建国地势是他们最大的弊病,因为所处的地界在最北边,一年四季的时间大都寒冷,所以粮食和水源是很大的问题,尤其是饮水,一直都是向他国以高价购买。打仗要准备的不止是足够的兵力和优秀的将领,最主要的是粮草和财力,一路上的吃喝,以及持久战的兵刃保养,都需要雄厚的物资来维持,这些东西在安庆这边根本就不是问题,而在大梁那边,却能让他们寸步难行。”
  “可是三个多月过去了,足够大梁解决这些问题,就算不能达到持久战的物资,但我想大梁一开始就不打算打持久战,所以这场仗我们处于守势,同时也是劣势。大梁越想早点结束战争,我们就越是耗着他,这场仗,撑不了多久,但我们必须守住西门关。招募的事情,一天都不能拖。”靳语尘面色沉重,这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大梁和安庆对战,安庆这边明显吃力很多,大梁为减少物资消耗,一定会采取最猛烈的攻势,要是安庆能抗住,就不会输!
  “此战之后仍然不能马虎,安庆和东南边二个大国断开的来往必须赶紧恢复,大战后双方折损过多,我们必须结盟以保地位。安庆是东边国土上的重要大国,如果安庆一国因大战元气大伤,周遭的国家都有可能想分一杯羹,但鱼死网破只会便宜西边其他国家,为了得到安庆常年的朝贡,一定会接受安庆的结盟请求。嘛,肯定会受到很多霸王条约,不过等势力壮大以后,就是撕毁一张纸的功夫。”裴元瑾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张卷着的图纸,展开放平在桌面上,指尖划过一跳弯线上的国家,若有所思道,“选盟友也是个麻烦,之前派去打探消息的二十个人中,只有四个活着回来了,分别是大齐、甬国、南魏和东晋,就选这些家伙好了,唉等等,这南魏离的太远了,嗯……不要,这大齐我记得……”
  “王爷,夫人叫小人向您传话。”
  靳语尘正聚精会神看着图纸,听裴元瑾在一旁分析,途中忽的被打断,便示意裴元瑾停下,大声说道:“说。”
  “夫人说,夜深了,请王爷回房休息。”
  靳语尘确实皱起眉头,这个时候沈轻别为什么还没睡着?明明房间里他一直都有吩咐下人在晚膳后在熏香里下迷药的,这个时候该是睡着了的啊。思忖着看了看裴元瑾,后者眉毛都没动一下,而是自觉站起身来收好图纸,弯腰行礼道:“看来是王妃对下官下了逐客令了,下官观天色也确实晚了些,王爷也早些回去休息好了。”
  “裴大人无需多想,本王……”
  “王爷还是回去好好跟王妃聊聊吧,这事迟早都要有一个说法。”裴元瑾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了,要是这个时候还不回去,估计他会被沈轻别直接请去相国府喝茶,他背几个黑锅也就算了,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挨骂。
  靳语尘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那次省亲过后沈轻别就变得越来越沉默,也不再同自己说话,他知道自己这些天毫无理由的冷落一定伤到了她,可他同样很无奈,他还不敢太早告诉她事实。
  “来人,送裴大人回府,禀报夫人一声,本王这就回房。”
  “是,王爷。”
  下人一走,靳语尘在房内踌躇了良久,最后呼出一口气大步流星的走向卧房。
  卧房里的灯果然还是亮着的,沈轻别等着他。
  “你们都下去,等会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靳语尘吩咐道,藏在四周的暗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吱呀”一声推开房门,沈轻别一身里衣端坐在床上,神色平淡。
  靳语尘笑着进来,反手将门关上温声道:“现在夜里还冷,你怎么不披一件衣裳再坐着,小心着凉。”说着便从一旁拿下披风走过去,“若是睡不着想要说会话,披一件衣裳护着。”
  “我现在乏,想睡了,你快些过来,将火吹灭了就寝吧。”沈轻别说着便掀开了被子,躺了上去,还往里面挪了挪,语气不冷不热。
  靳语尘看了拿香薰好几眼,又走到一边将披风放下顺便褪去外衣:“好的,你等我一会。”完后将蜡烛吹灭,走到榻边停顿了一下,便掀开被子也躺了上去。但他却是整个人都紧绷着,不敢放松,也不敢靠近。
  “阿尘,我们成亲有多少时日了?”沈轻别冷不防的开口问道。
  靳语尘老实回答:“已有七日。”
  “那便是六个晚上了,为何你还那般紧张不自在?”语气依旧没有起伏。
  靳语尘便向她那边靠了靠:“我是怕挤着你,会不舒服。”
  “阿尘认识我多久了?”又是一问。
  “不算牢里的四年,有六年了。怎么了?”
  “六年了,你在香薰里放迷香,我真的会毫无察觉?在你心里我是这般愚钝的吗?”
  靳语尘没再搭话,他无言以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唯有沉默。
  见他不答,沈轻别也没想要等他的回答,而是继续说道:“四年前父皇登基,当时的安庆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百姓民不聊生,所有人都人心惶惶,逃往外地的人很多很多。那个时候我爹忧愁于新皇登基所要面对的难题,一直都没能好好休息,还因为日夜操劳生了病。我也为爹的事发愁整日不得欢愉。那个时候你说你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但你说你不想将自己的计策拿去讨好父皇,要拿来讨我的欢心,只要我答应你一件事,你就拿去献计给父皇,你还记得你要我答应你什么吗?”
  靳语尘想到了那天的场景,他玩笑着说了一句:“我要你以后嫁我做我的夫人,要是你嫁我呢,我就把我所有的好东西包括我自己,都交给你,我的什么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我就要一个你,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年少轻狂时是说了那么些浑话,现在想来便有些许的好笑,便回道:“记得,我开玩笑说要你嫁给我,但我记得你当时并没有给我答覆。”
  “我答应了的,你将计策献出去后我就答应了,只是我没告诉你而已。所以后来你入了狱,我便还是遵守我的承诺,这辈子只嫁你。不是因为那个玩笑,而是我真心喜欢你,在你提出那个要求后,我便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是我误会了吗?”那时候靳语尘对自己的好,都是没有情爱之心的吗?是她开不起玩笑当了真吗?
  “轻别……你哭了?”靳语尘听得身边人有动静,转过头看向她时,发现沈轻别的双眼早已湿热一片,“别哭,我,我那时候怕你拒绝我,我才用那样的口气跟你说话的,你没有误会,轻别,我是喜欢你的,别哭……”靳语尘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子,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
  “你喜欢我……那为什么不要我?阿尘,你甚至都不愿意碰我!”沈轻别现在是千般万般的委屈,眼里的泪水怎么都收不住,“七天了,自我嫁到王府,我连见你一面都难,你一直推说军务繁忙,可我知道,你是在躲我……你不愿见到我,那为什么要娶我?”
  “我没有,轻别,你不要胡思乱想,我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怎么会不愿见你呢,不要乱想,睡觉,好好睡一觉,把这些都忘了,好不好?”靳语尘一下一下抹掉她眼角的泪,听见她哭心都揪成了一片。
  “阿尘,你就当我任性一次好不好?”沈轻别忽然也坐起身子来,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衫,露出里面的一片春色,“今晚圆房,我心里害怕,我怕你不喜欢我,不愿与我结成连理,阿尘,就当是让我宽心,可以吗?”
  靳语尘明白,如果这个时候拒绝,沈轻别绝对会想不开,她那样清高而又孤傲的女子,竟肯委屈自己主动求欢,这几日一定在心里做了很久的挣扎才会说出此番话来。可要是不拒绝,他就露馅了啊,更重要的是,沈轻别会怎么回应自己呢?
  总要面对这个问题,为了她的同时,也是为了自己,他心里期望着她,期望着她不会介意自己是女人的事。只要她不介意自己女人的身份,哪怕怨自己骗了她而生气、打骂自己,他都会一一承受下来。但他一方面还要顾及后果,虽然他不觉得沈轻别会真的那样做,但他开不起那么大的赌局。
  最后靳语尘只得避开沈轻别的目光,说道:“轻别还记得大番使者前来求亲时答应我的事吗?你说过允我一诺,任我提什么样的要求你都会答应。”
  “难道你的要求就是让我不要与你圆房?”沈轻别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是要跟我提这样的要求吗?”
  “不是。”靳语尘抬头看着她,眼神闪烁而又困苦,“不是让你不要跟我圆房,而是……我骗了你,这样的我,你是不会想要同我圆房的。”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沈轻别隐隐约约能感到一抹不安,仿佛靳语尘接下了会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来。
  靳语尘当着她的面,解开衣裳,不敢看她的脸,但听到了她捂住嘴拚命不让自己发出叫声的隐忍声。
  “因为——我也是女人。”
 
 
第69章 悲欢
  “因为——我也是女人。”
  她终是说出了这句话,说出了自己隐藏多年的真实性别,最后在沈轻别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中穿好衣服,并下床站着。
  沈轻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这个她朝思暮想的人,居然是个女人?更荒唐的是,这个女人还娶了自己?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在做梦……怎么可能呢……你是皇子,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女人……不可能的,不可能……”
  听了她这番话,靳语尘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异常冷淡:“是女人怎么了?是女人就不能做男人做的事?连你也讨厌我是个女人?”
  “不是的……你不是阿尘……你是个女人,阿尘是个男人……你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莫要捉弄我,我不相信……”这个时候的沈轻别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语着,根本没理会靳语尘的问话。
  “你看清楚!我就是靳语尘!”沈轻别的自欺欺人激怒了靳语尘,她伸出自己结痂后留疤的左手,凑到她跟前大声说道,“这是二哥在造反的时候砍的,我就是靳语尘,靳语尘不是男人,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我不是生得像女人,我本来就是一个女人,你认清事实,你嫁的,就是个女人!”
  “你住口!”沈轻别用力拍开她的手,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和冲击,“荒唐,你是个女人,那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要娶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爱你,所以我想娶你。”这个时候的靳语尘也失掉了往常的理智,抓着她的肩膀强调着自己现在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她不敢相信沈轻别知道自己是女人后会是这样的脸色和态度。
  “啪”一声脆响,靳语尘脸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接着便是沈轻别恼羞成怒的斥责:“撒谎!你算计我!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欺骗我的感情,将我玩弄在股掌间,你这个混蛋!”
  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的靳语尘瞪大了双眼看她,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打的地方,眼里的哀伤和失望越发的明显浓重:“对!我是骗了你,可我只是骗了你我是个女人的事,其他的我何曾骗过你,我倾心与你想与你长相厮守在一起,所以我才娶了你,我没有玩弄你!我是真心的!”
  “真心的?你对我是真心的?”沈轻别自嘲的笑了几声,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好,“你一个女人,娶了我,这难道不是一种羞辱吗?女人和女人怎么能成亲?这违背了阴阳,你说倾心与我,那便是侮辱!”
  靳语尘后退几步,失望而又自嘲的摇了摇头:“难道在你眼里,我和你的那些过去,都成了笑话?只因为我不是男人,所以我对你的感情,还有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都成了笑话?”
  “是你让我成了一个笑话。”沈轻别又何尝不难过,比起震惊,更多的是心痛和羞辱。让她不敢回忆和靳语尘在一起的所有画面,对她来说都像笑话一样让人不齿。
  靳语尘简直无法相信沈轻别的态度竟会转换的如此之快,自己是女人怎么了,就因为自己是女人,所以她必须受到母亲近乎虐待似的训练,因为是女人,所以为了能得到权利和朝臣的重视,便要终身舍弃自己的性别?因为是个女人,所以她付出的真心和爱,就都是笑话和耻辱吗!她做错了什么!是女人怎么了?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当皇帝?为什么女人就要被人看不起?为什么女人就不可以喜欢女人?
  沈轻别的绝情让她心灰意冷,她好不容易愿意为她将自己的心扉全部敞开,甚至冒着生命危险告诉她自己是个女人,没想到沈轻别口口声声说的爱,只因为在她眼中,自己是个男人吗?只要自己不是男人了,那她便可以毫不留情的抛弃自己了?
  靳语尘决定再不会犯这样愚蠢的错误了,她觉得自己迎娶沈轻别,相信沈轻别是真的爱自己而选择公开自己的性别简直就是她靳语尘活了这么多年所做的最愚蠢的行为。她还是最初的那个靳语尘,那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靳语尘。
  她忍着心里的痛,一字一顿的对沈轻别说道:“安和郡主曾经与本王有过一诺,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关于刚刚你看到的本王的身份,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待得所有事都结束后,本王自当与你和离,只是本王过去欠你诸多人情,日后必定加倍奉还。以后要想再改嫁他人,就亮出你的守宫砂,说本王不举便可,本王无所谓外面的人怎么说。”
  该说的都说了,靳语尘强行压下心里的痛,往日的漠然重回眼中,她甚至都没有再回过头去看沈轻别一眼,而是走到一边,取下外衣披在自己身上,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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