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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近代现代)——八口小锅

时间:2021-04-23 19:48:02  作者:八口小锅
  他们聊到了迟心心,听说窦忆慈建议她约林宇去网吧,还亲自把她送到了网吧门口,司喆的第一反应是打了很长一串省略号过来。
  窦忆慈倒觉得没什么不妥。
  哦哦:她很聪明的,肯定一学就会,万一林宇也喜欢打游戏,那他们不是正好可以组队了么。
  司喆确实说过,让迟心心在跟林宇相处时不要只谈论自己擅长的、感兴趣的东西,可以试着跟他培养共同的兴趣爱好,做不对也有没关系,能给对方一个教自己的机会更好。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
  罢了,谁在爱情里不是愚笨至极,洋相百出呢,哪有什么最好和最差的方式,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是对是错。
  又聊了一会儿,窦忆慈要吃饭了,便跟司喆暂时道了拜拜。窦宝泉拿来两只小酒杯,给他和自己一人一杯满上,对碰了一下:“小荷才露尖尖角,今天喝酒大敬小,走一个。”
  说罢头一仰,干了。
  窦忆慈也干了,辣得心窝一热眼泛泪花,赶紧吃菜。
  “我要是没回来,您就打算自斟自饮了是吗?有什么喜事儿啊这是?”他边吃边问他爸。
  窦宝泉嘿嘿一笑:“不瞒您说,还真有。”
  “前段时间帮着小孙盘了间铺,她一女人带个孩子,总推车出来摆摊儿也不是长久之计,有个店稳定点儿,这不,今儿开张了,第一天,刚在电话里听她说生意不错。”
  小孙?窦忆慈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做包饼油条那个孙阿姨吗?”
  “对。”
  “那我们为什么不去她店里吃?”
  窦宝泉又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砸吧着嘴:“添什么乱啊,人第一天开张,指不定得忙成什么样儿呢,再说了,去了她肯定不收钱,好意思啊?”
  窦忆慈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对嘛,咱爷俩聚聚不也挺好?来,再走一个,就三杯不能多啊,我这酒贵着呢。”
  ......
  半小时后。
  珍藏的府酿一滴不剩,桌上又多了一瓶通州老窖。
  窦忆慈拍下来发给司喆,司喆回复:牛,瓷瓶儿的,宋庄古玩城里都不一定能淘得到了吧。
  又发一条:少喝点儿,小酒仙,我不放心。
  窦忆慈觉得很奇怪,明明相隔这么远,看不见也摸不着,司喆的每一个字,哪怕是一个标点,也能让他无时无刻都像喝醉了一样,感觉他就在面前,在对自己说话,头重脚轻,心怦怦直跳,跳得乱七八糟。
  哦哦:没事儿,我爸在呢。
  田中:我不在。
  这下又有种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砸到了脑袋的感觉,好晕啊好晕......
  一旁窦宝泉还在念叨:“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窦忆慈闷头打字:那我不喝了。
  “不喝了不喝了。”他放下手机把杯子推走,红着脸打了个酒嗝,掏出兜里所有东西,车钥匙,迟心心落在车上的小化妆镜,几张叠在一起的纸和小票之类,拍在桌上:“我洗洗睡了,您自个儿举杯邀明月吧。”
  窦宝泉一眼扫过去,没留意别的,只从中捡出一张纸条展开来看:“二贵酸汤鱼土家菜消费满两百元代金券......”
  “哎!”他喊住脱掉外衣要去洗脸的窦忆慈:“这你不要给我了啊。”
  “什么?”窦忆慈退回来看了一眼。“哦,你要这个干嘛?不是不爱吃酸汤鱼吗?”
  “谁说的,我最爱吃了。”窦宝泉把代金券重新叠好,跟一张他从旅行社带回来的宣传单放在了一起。
  窦忆慈洗完脸清醒了,又回到桌前,打算陪窦宝泉再坐一会儿。他拿起那张宣传单,正面反面看了半天,忽然问道:“爸,你怎么从来不出去旅游啊?”
  窦宝泉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美滋滋地,好不惬意:“带着你这么沉一拖油瓶儿,我能去哪儿我去。”
  窦忆慈不知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失落,又过了一会儿,他没头没尾地喃喃自语道:“我想去厦门。”
  窦宝泉只“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倒也没觉得奇怪。
  “你吧,是该出去走走,趁着年轻,想干嘛干嘛,别等到了我这个岁数,去哪里,做什么,都得顾忌这顾忌那的,力不从心。”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心血来潮,一时冲动,什么都好,都无所谓,窦忆慈的行动力从来没有如此强过,窦宝泉刚说完那番话,他已经在对着日历掰着指头数年假,看最近的机票了。
  瞧他的样子不像只是说说而已,窦宝泉有点儿好奇了:“怎么想到去厦门?这个季节能去的地方多得是。”
  这事儿也没什么值得编瞎话的,窦忆慈实话实说了一半:“有个朋友在那儿,可以带我到处看看。”
  “哦,那你得给人带点儿东西吧,可别空着手去麻烦人家。”窦宝泉说。
  带东西?带点儿什么好呢?司喆喜欢什么?他爸妈喜欢什么?窦忆慈对着窦宝泉思考,把窦宝泉盯得心里发怵,满头都是问号。
  “你看我干什么?北京需要我,北京人民需要我,甭惦记我,拿我去进贡,党和国家是不会同意的。”
 
 
第34章 
  预留的一个小时一分不少全都用在了路上,迟心心紧握方向盘,伸长脖子试图弄清前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穿着球鞋的那只脚不停地踩下刹车又松开,车身跟着一顿一顿地,晃得窦忆慈想吐。
  “完了完了,来不及了,待会儿回去肯定又要挨骂。”她是趁着午休溜出来的,饭还没吃,没想到大中午的居然也堵成这样。
  “我就说坐地铁吧。”窦忆慈撕开一包话梅,自己吃一粒,递给她一粒。“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不认识字,有什么好送的。”
  在北京开车没办法不暴躁,哲学家也不例外。迟心心哭丧着脸拒绝:“不吃不吃,越吃越饿。”
  窦忆慈也没别的法子,只能陪她聊天,安抚她的情绪:“你们今晚要去干嘛?”
  迟心心嘴里叽里咕噜地,对着一台企图变道的车的屁股比了个中指。
  “去A33看脱口秀。”
  “......”窦忆慈有点意外。“你不嫌吵了?”
  前面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迟心心索性把另一只高跟鞋也脱了,扔到窦忆慈脚下:“林宇喜欢啊,据说多看这种表演能锻炼口才,增强自信,活跃思维,对他的工作有帮助。”
  窦忆慈将信将疑:“真的?那对谈恋爱呢?有帮助没?”
  “有吧,至少能学点儿段子,没话说的时候救救场用。”
  靠谱,窦忆慈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赶紧掏出手机来搜,脱口秀没搜到,搜到一堆相声和评书,他心想也差不多,便下载了几段,准备在飞机上听。
  迟心心车技不差,比窦忆慈可好太多了,但每一次跟林宇见面,她都是坐地铁或公交车赴约,今天也就是为了送窦忆慈,才把这台失宠已久的奥迪给开了出来,打算晚上就扔在图书馆的停车场,让她爸的司机来取。
  一开始窦忆慈还不太理解,他猜迟心心这么做单纯是因为林宇的经济条件没有她好,是在照顾男人的自尊心,可司喆却认为这是种自卑的表现。
  她自卑?她有什么好自卑的呢?学历高,家境好,长相不说美若天仙,也绝非平平无奇,丢进人堆就找不见的那种,就算顶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博士头衔,也只有她看不上,没有被挑的理儿。
  但司喆是对的,迟心心的物质生活和精神世界或许富足,感情经历却是一片空白。窦忆慈不理解,是因为迟心心从没告诉过他,她眼中的自己只是一个拥有所谓的“智慧”,却连如何撒娇、如何调情都不会的书呆子,没有魅力不接地气的富家小姐。
  过了三元桥路况才开始好转,司机们憋了一肚子气,油门踩得一个比一个狠,都不心疼钱了。
  离登机口关闭只剩二十分钟,送客车辆不能长时间停留,迟心心降下车窗,隔着一条马路对正在狂奔的窦忆慈的背影大喊:“别忘了,找不到就给老板打电话,让他接你!”
  窦忆慈顾不上回头,幸好前一晚已经通过小程序办好了登机,也没有要交运的行李。过安检时其他旅客见他焦急,便让他插了个队,不料进去之后,他还是连人带包地被安检人员给拦了下来。
  “这是什么?”坐在扫描机前的小伙子看着窦忆慈把一个密封的保鲜盒从背包里掏了出来。
  “炸酱,拌面用的。”窦忆慈老老实实答道,把盒子交给他们检查。
  安检人员接过去仔细地看,晃了几下,又闻了闻,见盒子被包得里三层外三层,封得很严,便没有强行要求他打开。
  “这东西不能随身携带,你出去托运一下吧。”
  糟糕,准备来准备去,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啊,可是......”
  没有可是,不让带就是不让带,那么大一盒酱,窦宝泉在他儿子的威逼利诱下一大早爬起来炸的,还没离开北京就葬送在了机场的垃圾箱里。
  第一次独自出远门就弄得这么狼狈,东西没了还差点误机,还有比这更窝囊,更让人沮丧的经历吗?可窦忆慈连沮丧的功夫都没有,登机口催了三遍他才赶到,好不容易上了飞机,又发现原本属于他的靠窗的位子被一个带小孩儿的女人给占了,对方很礼貌却不太客气地要求他跟自己的丈夫换一下,好让他们一家三口能坐在一起,方便照顾孩子。
  客舱检查已经结束,飞机即将起飞,窦忆慈实在没精力沟通,只好走到后排,挨着过道坐在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哥旁边。
  伴着惊心动魄的呼噜声,飞机终于缓缓升空,进入了平稳的航行期。窦忆慈什么心情都没了,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听相声,就一直呆呆地坐着,心里想着他的小公寓,想着开足了暖气的办公室和对着手机犯花痴的迟心心,想到那盒命运悲惨的炸酱,以及那座他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离开过的,即将在视野中变成一块沙盘、一个点的城市,一股莫名的离愁瞬间取代了原本该有的兴奋和忐忑,让他鼻腔一酸,偷偷地红了眼眶。
  难过的情绪持续了很久,这期间空姐推车出来为大家发放餐食,窦忆慈只要了杯水,忍受着旁边不断撞到他的胳膊肘,以及前排小孩子没完没了的哭闹,直到机长开始用广播向乘客汇报飞行进程。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乘客,经过三个半小时的飞行,我们将在三十分钟后抵达目的地厦门高崎国际机场......”
  要到了吗......听着头顶传来的字正腔圆的播音腔,窦忆慈终于记起自己这趟出行的目的了——他正在接近司喆,接近这个他向往已久的地方,像一只越过凛冬,追逐着春天的候鸟。
  原来这就是他生活的地方,十一月了还是一片绿意盎然,空气干净得沁人心脾。走出机场,窦忆慈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得彻底清醒,稍稍放松了些。他在夕阳下用力呼吸,品尝着一缕缕来自大海的味道,潮湿的,咸涩的,有点腥,有点特别,是翻滚的浪,吐沙的螺,灯塔与海鸟,渔船上日日夜夜生生不息的歌。
  明明很陌生,却又如同重逢。
  直至此刻,他才感受到了旅行带给他的新鲜的,从未有过的体验。
  迟心心订的住处在一个叫做曾厝垵的地方,窦忆慈对她的推荐没抱任何怀疑,来之前连查都没查。可当出租车载着他穿过一个又一个隧道,驶上大桥跨过大海,开了快四十分钟还没到时,他开始后悔并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接受一个和他一样,根本没来过厦门的人的安排。
  车窗外天已经黑了,再往前路灯也逐渐变得稀少。窦忆慈越坐越紧张,忍不住问道:“师傅,还有多远?”
  司机普通话讲得稀烂:“很快啦。”他从后视镜中看了窦忆慈一眼:“不用担心,我不废要路骗你墙的啦。”
  窦忆慈:“啊?”
  出租车最终停在了一座大牌坊前,窦忆慈下车观望,只见牌坊正中挂了块匾,上面写着“曾厝垵”三个大字,左右两旁一边是海鲜酒楼,一边是KTV,牌坊下进出的全是游客,放眼望去灯红酒绿,人流滚滚,烟熏火燎,叫卖不断,鸡翅鱿鱼小丸子,煎炸烧烤应有尽有,劲爆的舞曲声震耳欲聋,嗨翻着小渔村宁静的夜——
  “......要爱你就来,狂浪是一种态度,狂浪在起起伏伏,狂浪狂浪......”
  窦忆慈:“......”
  真的没有走错地方吗?
  两首歌的时间,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窦忆慈默默叹气,翻出迟心心发给他的客栈老板的电话号码,对着那串数字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没拨出去。
  司喆今天很忙,最后一条信息还是早上发的。直到上飞机的前一刻,窦忆慈都没想好该怎么跟他说,也不管他有空没空,方不方便,愿不愿意,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跑来了。
  他的想法从始至终都很简单——司喆要是有空,就约出来见见,没空,他也可以自己四处走走看看,就不打扰他,给他添麻烦了。
  可是现在,他又无比希望马上见到司喆,请他带自己离开这个吵闹得令人不安的地方。
  他措辞了很久。
  Hi,晚上好,我在厦门,因为最近不忙所以过来看看,这地儿真不错。
  我到厦门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猜我在哪儿?哈哈,猜不到吧!我在厦门。
  对了,差点儿忘了告诉你,你猜怎么着?我中了一个旅行社的奖,奖品是厦门五日游,所以我来啦......
  站得太久腰都酸了,窦忆慈在一棵大榕树下蹲了下来,捧着手机继续写了删删了写,刚写到一半,司喆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窦忆慈正在点击屏幕的拇指准确无误地按中了接听。
  “喂......”
  “在干嘛呢?”司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像刚结束了一场针锋相对的辩论,终于喘了口气。“我这儿下雨了。”
  窦忆慈抬头,一滴雨水正好砸在他的眉心。
  “我......我在看雨,看你的雨,厦门的雨......”
  司喆被他的语无伦次给逗笑了:“我的雨?小心别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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