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衡:怎么老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
作者:对,很对,我也不用纠结了。
情形二:
骞儿:我不会。
远衡:我也不会。
作者:别看我,我也不会。
PS:感谢点收藏的小可爱
第51章
巫女入京,今上设宴以迎。满朝显贵云集,不少官员甚至携家眷前往,满堂歌舞,宾主尽欢,端是一个精彩纷呈。
宴饮过半,皇上皇后已然移驾回了自己寝殿,巫女也回了自己落脚的寝宫,接风的宴饮至此,迎接巫女的部分已然尽了,剩下的就是各显贵借着宴饮走动宴乐。
谢远衡怎么坐都觉得不舒服,一晚上菜也没吃几口,好容易挨到如今,对歌舞没什么兴趣,对人更是懒得抬眼,找个由头和一旁的礼官搪塞了几句,就准备出去自己走走。
杨骞见状不由得也跟着站起来,“怎么了?”
谢远衡心里头对这小子憋着股子闷火,但无论是睡前的事还是半夜的事,都显得有点掉面子,实在不大好说。谢远衡沉着脸搪塞,“没事,坐的难受,出去走走。”
眼看杨骞就要开口说跟着,谢远衡忙截口打断,“你在这儿坐着吧,我这么大一人又丢不了。我今天眼皮子直跳,总觉得要有什么事,你替我盯着点。”
眼皮子不眼皮子都是信口胡扯,谢远衡纯粹是自己心里憋闷又发不出来,看见他不爽快。杨骞眼见这人那一脸不怎么好看的表情,虽然也不是很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能让他从早上一直到晚上都这副样子,但因着一大早听见的几句风言风语,到底心里有几分忐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昨天太黏人真惹恼了人,也不是很敢轻举妄动。
慕容宵小时候在皇宫住过一段时间,对各处都熟的很,谢远衡记忆如今和他一脉相承,进宫简直宛如探索自家后院。宴厅刚好在御花园附近,正值夏初,正是各种花草争妍斗艳的好时节,谢远衡心里一琢磨,趁着天色还没黑透,拐了个弯去御花园转悠。
可能谢远衡这人真有那么点乌鸦嘴的潜质,刚刚为了硬找借口随口胡扯,也能应了自己的话撞见点事儿。
彼时谢远衡弯着腰在池塘喂鱼。杨骞有句话说的其实不错,这一年多来,披着慕容宵这纨绔身份,他也着实被慕容宵带过去了不少。就比如先前他实打实的对消遣逗趣一窍不通,如今风花雪月,逗鸟喂鱼,竟真都有那么几分得心应手。
湖里的金鱼围在他周围争食,谢远衡低头瞅着,正琢磨着自家池塘里要不要也养上一些,就隐约听见一声尖利的人声,似乎十分慌张地喊了一声“啊。”
谢远衡茫然地直起腰来,这池塘偏西,宴厅靠东,离的不近,在他印象里,西边寝宫应该都空着,应该没什么人。
是他听错了?
谢远衡屏息凝神,果不其然又听见一声叫喊,这次比上次要响一些,却十分短促,竟有点像还未喊完就被生生打断一般。
手里的鱼食从他无知无觉张开的指缝里漏了水里,又激起了鱼群一波吞食。金鱼吃食向来不知餍足,挤在一块争先恐后地吞着。
谢远衡拧着眉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当年慕容宵在宫里的时候毕竟年纪尚小,这么多年过去,寝宫换了人住了人也不新鲜。虽说他是外朝男子,私自擅入内宫的实在不妥,但是刚刚的声音实在过于诡异,让他心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详感在心头盘桓不去,谢远衡加快了步子。
谢远衡从御花园西侧出去,方才见到面前的寝宫,眉心就是一跳。
御花园西是钟粹宫。
距慕容宵儿时在宫里已然过去太久,他脑袋里的记忆只有隐约的地形和建筑,名字却是记不清的。
此时一眼见了,脑中电光石火地一闪,谢远衡蓦地反应过来,钟粹宫,明明是刚刚宴上皇帝指给曲铃暂时下榻的寝宫。
……
杨骞见谢远衡一出去就不见回来,视线一扫宴上各处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只觉得谢远衡都是瞎扯,就这些人一个个人模狗样地你来我往,能有什么事。
杨骞推拒了无数敬过来的酒,吃完一盘果子,还压着耐性小酌了几杯清酒,实在忍无可忍,再按耐不住,索性也寻了个由头出了厅去。
但他不比谢远衡有慕容宵的记忆,一出厅差点晕头转向,只能见到条条宫道,却不知道都通向哪里,也只能只在厅外附近走动,还真成了出来透气的。眼看天色一点点暗了下去,杨骞眉越皱越深,他在厅外把每一条路都盯了良久,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谢远衡这人出去透气,究竟透到了哪个旮旯里?
……
曲铃瞪大了眼睛,视线往下盯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一瞬间惶恐极了。
她从小长在南疆,出身尊贵的巫门,自小得师父师兄宠爱,亲生哥哥在南疆部落为将,对她也是疼爱有加。她巫毒皆修,蛊术不算精妙也小有所成,腿脚功夫也没有落下,今日之前,她万万想不到,有一天她会身处无力自保的境地。
曲铃被人一手按着肩颈往后扯,眼前隐约发昏,想摇头让自己清醒几分都不能。她狠狠一咬舌尖,感觉唇齿间漫上了几分血腥味,舌尖的疼痛让她勉强保持了清明,四肢一阵乏力,从未有过的虚弱感让她心里不由得敲响了警钟。
曲铃能感觉到她在被人拖着往内间走,她拼力地想要挣扎,手脚却是虚软的,用尽了力气想要推拒,做出来的动作却软绵的不像话。
可能人在恐惧时总是清明的,曲铃感受着胸膛中一声快过一声的心跳,无力又无比清晰地想:
我会怎么样?
……
谢远衡到底没受住心底叫嚣的不安,抬步走进了寝宫,本想着着看门的侍女通传一声,好歹做足面上功夫,岂料进门之后四下扫了个遍,竟连一个人影都不见。
谢远衡心头一跳,再顾不上什么礼法人俗,抬步就往主殿跑去。
一路上安静的不像话,主殿门口依旧没有半个人影,谢远衡压着心间掺着疑惑的凝重急步走进去,却见外殿也是空无一人。装饰摆设一应俱全,没有任何不该有的痕迹,没有打碎的器物也没有凌乱的布置,谢远衡微微喘着粗气,在不知是跑的还是被自己吓的越跳越快的心跳声中想:
是我想错了吗?
就在谢远衡皱着眉观察了片刻,考虑要不要折返的时候,内殿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器物碎裂声。
似乎是瓷制的器具掉到了地上。
谢远衡紧绷的神经猛然一动,抬步就往内殿走。
不对,如果真的只是他记错了寝殿,这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寝宫,平白无故又何来瓷器碎裂声?
……
曲铃抖着手把离她最近的一个摆台上的瓷瓶扫下去,这是她被挟持着往内拖的路上她能够到的唯一的东西了,虽然明知道事出反常,大殿内内外外可能都没了人,就算她碰下去也没人听得见,她还是不可放弃这她能做到的唯一的事。
曲铃清楚地知道她是被身后的人向哪拖的。
身后是她的寝塌。
曲铃心中一片清明,只觉万分荒谬。
堂堂大齐,素来标榜自己是礼仪之邦。她一个他部来和亲的巫女,竟也能不声不响地被人如此劫持……
何等的,令人作呕。
曲铃闭了闭眼,她身上没什么力气,就算气愤至极,也只能看出来指尖和睫毛微微颤抖。
可就在她万念俱灰、满心愤恨之时,身后的人却蓦地不动了,曲铃有些疑惑睁眼,一张张脸却猝不及防地撞入了视线。
那人正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而来,在曲铃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觉得挟持她的力道一空,她腿上没有力气,一个不稳跌坐在地,呆愣又吃力地偏头,就看见谢远衡已经和一个男人滚在了一起。
谢远衡虽然如今身子骨不行,昔日身手到底留下了几分。虽然昨晚被杨骞那折腾了一通又连觉也没睡成,又虚了几分,对付真正的行家能手不行,对付这些皇宫里的贵人也不相上下。
他刚刚只一个照面就认了出来,这挟持着巫女欲行不轨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一人之下的太子殿下。
谢远衡在一瞬的惊愕后就只剩了一个想法:荒唐出圈了。
本以为太子没什么身手,就算他今天身体不算很爽利,也能勉强压制他一会儿,岂料动了手后才发现,太子整个人哪里是个正常人的样子。他一双眼睁的滚圆,隐约可见血丝,死死瞪着他,手上也好像也比平时多了几分气力,显然状态十分的不对劲。
谢远衡心下暗道不妙,缠斗之下挨了太子好几下,本就不怎么舒服的身体更是哪哪都难受。谢远衡一个咬牙,一个用力勉强把太子按住片刻,回头冲着呆呆看着她的曲铃吼:“能走吗?叫人!”
曲铃这才如梦方醒,咬着牙用手一撑,腿却一软又跌了回去。她本来就对毒有点造诣,也知道自己多半中了什么人的招,眸光泛着森然的冷,在身上摸出一个黑色小球一样的东西咽了下去,又摸出随身柳叶装的薄片在手腕上一划,放了片刻的血,然后深吸几口气,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站起来向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狗血,我鬼畜,我检讨,然后我偷偷爬走orz。
第52章
谢远衡跟太子缠斗之间,一个脑子不怎么清明,一个身体不怎么中用,只顾着全力摆平对方,竟都无暇他顾。
你来我往之间,谢远衡不知什么时候被太子按在了床上,他的衣衫在缠斗中松散开来,露出大片的肩膀,太子一手把他按在床上,另一只手发狠地掐上了他的脖子。
谢远衡体力早就渐渐不知,勉力抬着腿去踹人,却被太子夹住,谢远衡动弹不得,喉咙被人紧紧扼住,窒息感渐渐缠了上来。
杨骞进门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当下浑身血气直往脑门冲,杨骞想也不想一下子冲了上去,一把揪住太子的领子就把人扯了过来。
他这边把人按在地上揍,太子一被扯开,被太子在床上的谢远衡就没了人遮挡。谢远衡喘了几口气,刚攒够了力气撑着床坐起来,就猝不及防遭遇了门口进来的一干人等。
柳涉唯恐天下不乱的以手掩口,十分做作加幸灾乐祸的叫了一声,“呀!发生了什么,怎么搞成这样了?”
谢远衡在最前面的几个人压抑的抽气声中顺着柳涉的目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时散乱了开,露出了大片的肩膀和……乱七八糟的……
谢远衡血气噌的一下上了脸,飞速把衣服拉好,却见最前面不慎看见了的三两个人全都十分自觉地推着后面的人退到了门外,一副非礼勿视的讳莫如深样儿。
柳涉还在兀自唯恐天下不乱道,“这太子殿下也真不像话,把巫女殿下吓成这样不说,世子大人一个男人,竟也下的了手。”
谢远衡一口气噎在胸口,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事说无可说,解释也不好解释,反正怎么着都是越描越黑,谢远衡索性破罐子破摔,就当没发生过。反正他顶着慕容宵的身份,在京城的名声早就荒唐的前无古人,再丢人的事儿搁他身上似乎也不怎么稀罕。
就是真他娘的冤,他虽然现在身子骨不比当年,是弱了那么几分,可他对上太子也是真拳头对拳头的打的,现在胸口被他打中的地方还泛着疼,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还莫名其妙给人演了一出非礼?
非礼什么非礼,太子是得有多大毛病才能上赶着在人家巫女殿里非礼他一个大男人?
杨骞正揪着太子揍得起劲,猝不及防被柳涉的话钻进了耳朵,手一顿,一脸茫然地望向谢远衡,满眼都是:他在说什么?
谢远衡本来刚缓下去的心气又是一梗,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要跳出头皮了。
谢远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偏过了头不去看这糟心的罪魁祸首,沉着脸把衣服拢好,站起来就往门外走。
今日这阵仗,就算他刚刚赶着救人一时情急来不及多想,现在也该知道是不小心刚好撞进了人家的圈套里。谢远衡自小被自己爹影响长大,耳濡目染,就算过着慕容宵的日子过了一年多,也改不了他骨子里那点礼义伦常刻出来的印子,仔细一想明白过来后,更是越想脸色越不好看,也懒得管自己这么一闹究竟是坏了谁的事还是成全了谁的计,谁的面子也懒得给,连声招呼都没打就挤开人群走了出去。
柳涉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声音被远远抛在后面,已经模糊不清了。
杨骞一头雾水,不知怎么谢远衡突然就变了脸,揍人揍了一半忘了动作,眼看就要被太子扑上来按倒,还是一旁赶来的人帮着制住了太子。
杨骞这才仿佛反应了过来,一把丢下,起身就追了出去。
柳涉佯装遗憾地叹道,“诶,诶诶,怎么都走了……”
……
谢远衡走到一半才想起自己身在宫中,本就是来赴宴的,不告而别是大不敬,只得半路折返回宴厅寻着个礼官告了辞,瘫着脸不痛不痒地应付几句场面话,才重新往宫外走。
不料这一折一返耽搁了些时间,迎面就撞上了因为不熟悉路只能先回宴厅看看的杨骞。
到了这时,谢远衡心里自昨晚生发的因为杨骞的那点更接近嗔怪的微怒早散干净了,心头闷着的更多是今日糟心的所见所历。但他一路上心中不是没有猜测,推来推去最怀疑的那个人,其实说起来和杨骞也不不能算是毫无关系。
于是谢远衡心里闷着这份不痛快,看见杨骞也不知道如何行事,责怪自然舍不得,全然没有芥蒂又做不到,左右为难之下只好掉头就走。
然后被追上了的人一把扯住了袖子。
杨骞一不做二不休地整个把人圈进了怀里,把头压在谢远衡肩膀上闷声委屈道,“怎么了?你生我的气吗?”
谢远衡张了张嘴,可是话到了喉咙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茫然无力地眨了眨眼,把话又咽了回去。
杨骞眼见地看见了谢远衡脖子上的一道红痕,本就靠在他肩头的脑袋顺势凑了过去,用嘴唇轻轻蹭了蹭,柔声道,“还疼吗?我们先回家,让秋给你先看看好不好?等确定你没事了你再慢慢跟我说,有什么火你尽管发。”
谢远衡心里绷着的闷气被他轻飘的话一戳,瞬间漏了大半,只是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闷了声“嗯”,算是先放他一马。
杨骞立刻就坡下驴,从他身上起来,转而扶住了他的手,“走,我扶着你。”
谢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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