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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有颗薄荷心(近代现代)——蜜秋

时间:2021-04-29 10:17:58  作者:蜜秋
  警员点了点头:“好,我们会派人在病房门口做值守,明天直接带走。”
  人群都散了,调查司留了两个警员守着,冯川也走了,只剩下易觉秋静静站在床边。
  宁折看了他一眼,而后转开了眼神,看着天花板,眼神却不聚焦。
  易觉秋拉过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他说。
  宁折盯着天花板笑了声:“不用了吧,易先生。”
  他微微偏了偏头,看着易觉秋:“彼此说过那么多狠话,面具都已经扒了下来,假装关心这种,就不必了吧。”
  易觉秋却看起来没什么反应,接着刚才的话说:“医生说你低血糖,加上没休息好,挂了葡萄糖和其他营养液,休息一下应该没事。”
  宁折干脆闭上眼睛:“不是说要休息么,我累了。”
  “从昨天昏倒到现在,你一共睡了十三个小时,现在应该不困。”
  易觉秋的声线听起来像一部机器,讲话内容也是。
  宁折睁眼,再看向他:“不如我现在起来直接去审讯室,说真的,我宁愿去那,起码那里的人要说什么,问什么,都很直接。”
  易觉秋皱了皱眉,肩膀往前倾了倾:“调查司的审讯不可儿戏,你很聪明,但千万不要聪明到以为可以糊弄他们。”
  宁折没说话,易觉秋又说:“虽然我不知道上次审讯你说了什么,但从结果看,显然是在糊弄,并且差一点就成功了,但既然没成功,要重审,这一次恐怕不会这么简单,你要做好准备。”
  这话的口气不像威胁,也不像嘲讽,听起来就像在陈述一个事实,甚至还有有几分薄薄的……关心?宁折有些意外,又转头看了易觉秋一眼,仍然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怀疑自己刚刚的想法根本是错觉,一个才狠狠骂过他,揍过他,逼他崩溃般爆发说出更狠绝的话的人,怎么可能会关心自己,他应该希望调查司稳准狠地审讯出他想要的结果,然后尽快让宁震慈的案子结案,把这对龌龊狠毒的父子公告天下,死了的揪出来鞭尸,活的公开处刑。
  这样才对。
  宁折说:“我没那个本事糊弄调查司,你想多了。”
  易觉秋盯着他,宁折觉得他根本不相信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跟着他降低了声音,缓缓地沉声说:“即便你帮助宁震慈做过什么,都在你未成年期间,都可以归结为是宁震慈的蓄意引导,你并不知情,法院不会对你量刑,至多是经济惩罚,明白吗?但你要配合调查司,这是前提。”
  宁折厌倦地闭上眼,嘴角有冷笑:“不,他没有引导,都是我自愿,我就是喜欢看着你们这些人一个个栽在他手里,我乐在其中。”
  说完他睁开眼,再看向易觉秋,看到对方面有隐怒,方才平静的海面都不见了,一场新的风暴正在酝酿,即将诞生。
  他朝易觉秋笑了笑:“不是要我配合调查司?那我就只能这么说实话了。”
  那场风暴在易觉秋的身上打着旋涡,宁折等待它爆发,然而风暴被一股更大的力压制住了,过了片刻,易觉秋回复正常,他并没发作,而是平静地对宁折说:“现在一切尚可挽救,玉石俱焚,自我毁灭并不是什么解决办法,那是逃避,你真的认同宁震慈的为人和做派?你参与过的那些,真的是你自愿?我有些怀疑,因为无论怎么看,在你身上也看不到你对他的真正的维护和尊敬,哪怕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的父亲。”
  宁折死死盯着天花板,易觉秋说完拉开了椅子,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住,转身说:“我不是今天才这么觉得,我第一次见到你,葬礼上那天就这么觉得,也许你以为自己已经掩藏得很好,并没有,我不知道原因,这是你跟他之间的事,你可以保留,但因为这个要去自我毁灭,并不值得。”
  易觉秋走后,护士过来换药瓶,医生过来询问身体状况,做了简单的检查,在这一系列过程中,宁折都如梦游一般,其他人说的话,对他的触碰都像隔着一层罩子,云里雾里,他看不见,听不到,直到药水挂完,所有人都离开后,他趟在被子里,感觉到胸腔一股巨大的酸涩。
  一直蔓延到喉咙,到鼻腔,到眼角。
  这酸涩让他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这是什么。
  晚些时候方卓打来电话,那段酒会视频在网上疯传,他也看到了,他跟宁折说:“之前你让我了解调查司对你的审讯结果,我了解到的是基本确定将你排除在案件之外,但那个视频是怎么回事?姜佑仪既然这么说,调查司一定会重审你……”宁折打断他:“我知道了方律师,调查司已经来取审了。”
  “噢……”电话那头方卓楞了下,跟着又问:“阿宁,姜佑仪说的是真的?你真的参与过宁总的一些事情?”宁折顿了顿,平静地说:“是的。”
  方卓小心地问:“到什么程度?”宁折没说话,过了会方卓自顾自地说:“你都不在公司做事,应该不会知道多少……对了阿宁,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既然参与过一些事情,那你觉得到底是谁向调查司提供线索,举报了宁总?你有没有怀疑过谁?”宁折握着话筒,仍然没说话,过了会他说:“方律师,很多事我并不清楚,很多人都有可能提供线索,你说是吗?”“也是……”方卓感叹了一声:“一定是内鬼,但现在也很难查到了。”
  宁折准备挂电话,方卓急匆匆又说了句:“阿宁啊,那个,方叔叔还是要跟你说明一下,既然你参与过宁总的一些事情,那我就不太方便继续做你代理律师了,也请你理解一下,毕竟以后我还是要在这个行业里继续混下去……”宁折楞了下,然后说:“好的方律师,谢谢你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之前的费用包括房租,后面我会补回去。”
  “那个不急,不急,以后再说。”
  方卓挂了电话。
  这一夜宁折睡得并不安稳,很早就醒了,第二次的审讯会多久,他猜测,三天,五天,还是干脆一个月?真这样的话,易觉秋花钱买了他三个月,太不划算了。
  他想。
  作者有话说:想改一下每周的更新时间,从周四开始,四五六固定更,周日待定,那么咱们周四再见:)
 
 
第24章 “我没有将来。”
  这一次宁折得到了“顶级”待遇,在审讯室直接被接上了测谎仪。
  审讯过程跟上次如出一辙,只不过换了等级更高的警员,以及宁折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测谎仪的鉴定。
  宁折没想过要撒谎,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只是,无论他跟宁震慈真实的关系也好,宁震慈做过的事情也好,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大片的灰色地带。
  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这些灰色地带。
  只是审讯而已,又不是掏心。
  之前问过的问题全部重新审过,宁折缓缓地说:“我跟宁震慈是血缘上的父子,但在感情上,远不如普通父子,当然,他也并不是一个普通父亲。”
  “他对待我,更像是他想完成的一件作品,希望我按照他设定的方式成长,成为联邦最优秀的Alpha,很多父亲也都这样,只不过宁震慈的设定更极致一些,他不仅希望我像他,还希望我超过他。”
  “但是显然他的尝试失败了,我是个完全不合格的Alpha,既没有继承他的高大身材,也没有他的领袖风范,我令他很失望。”
  “他让我参与他的事情,几乎都可以算作他对我的测试,和所谓历练,既然先天条件不足,那就后天培养,他不断测试我的耐受度,聪明度,以及对道德边界的模糊度,我清楚他的意图,也知道怎么样能让他满意,但是,我给不出他想要的结果,我就是个半成品,是个无论怎样也跟优秀二字不沾边的劣质Alpha。”
  “但我也无法彻底地反抗他,他毕竟是父亲,对我来说更是一个类似至高权威的存在,现阶段我没有独立的能力,依赖他生存,对他的反抗,其实很消极。”
  “我是他的试验品,还未完成,但已经是半放弃状态的试验品,如果他没死,或许还会再多想想办法,看看我是不是彻底无药可救,但他死了,我应该感觉松了口气。”
  “你看多讽刺,他对外宣称可以让ABO每种性别都达到最优,然而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就是个明晃晃的失败案例。
  “”这就是我跟他的关系,很病态是不是,但在这样的家里,反而是正常的,我这么说,你们可以理解吗?”宁折神态平和,语速均匀,说话的全程测谎仪没有大的波动。
  审讯警员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很诚恳,甚至看他的眼神还带了丝同情。
  警员问:“如此说来,你的确有参与过某些商业项目?就是你刚才提及的,他对你的测试?”宁折点头:“是的。”
  跟着他想到易觉秋说过的话,又补充道:“在他的引导下。”
  更多的问题抛过来,关于他知晓的事情,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姓名,项目,事件。
  “这些项目你都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不,宁震慈不认为我有了解整个项目的资格,他还是很谨慎的,交给我的只是其中某个小部分,比如利用姜佑仪对我的喜欢,去套取姜氏商业机密,至于这些换来的信息他要怎么处置,对宁氏来说有什么价值,我并不知道。”
  “说白了我像是他的提线木偶,一个傀儡,他说怎么做,我觉得没法摆脱的,就去做。”
  “操纵陈氏恶意并购邵氏一案你有参与吗?”“没有。”
  “宁氏的生物医药执业牌照是通过贿赂拿到的,你知晓吗?”“这应该好多年前的事了吧,那时我还小,并不知道。”
  ……“你记得第一次参与宁震慈的计划是什么时候?”宁折犹豫了下,测谎仪指针来回摆动,审讯的警员紧盯着他。
  然而宁折缓缓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第一次参与的时候,自己根本不知道,不清楚状况,所以……很难判定。”
  指针没有摆动。
  他又接着说:“但我有印象开始,是在我上高中后,大概两年前。”
  这次的审讯时间仍然很长,一模一样的问题仍然换了三批人,还同时连接着测谎仪。
  但比上一次无休止的疲劳战好一点,宁折累到了极点,但没有昏睡过去,审讯结束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们没有逮捕拘禁他,而是对他说:“你可以走了。”
  宁折问:“可以知道现在对我什么结论?”警员说:“目前无可奉告,但我们的调查已经接近尾声,最近法院会做出终审决议,近期不可离开本市,随时等待传召。”
  “好。”
  宁折拿回手机,有一条易觉秋的未读消息:审讯结束告诉我。
  手机被直接塞回兜里,宁折没有回复,他大脑缺氧无法思考,径直回到了黑石公寓,跟上次一样,白天家里理所应当地没人,他回了自己房间,沾床即睡。
  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宁折醒来的时候,发觉是早上6点多钟。
  他是被饿醒的,也许是睡够了,虽然身体还是虚弱,但觉得精神还不错。
  整间屋子寂静无声,宁折不确定易觉秋在不在家,他起了床,刚出了房间准备去卫生间洗漱就怔住了,易觉秋竟然在客厅。
  大早上他穿着运动装,一副正要出门的样子,看到宁折他也怔了怔:“还以为你没回来。”
  宁折想起那条没回的消息,说:“审讯结束的时候手机没电,没看到消息,回来又太累,直接睡了。”
  他以为易觉秋发消息给他是要找他说什么或做什么,但这会易觉秋只是点点头:“还早,再睡会吧。”
  他走到门口又转身问:“审讯如何?”宁折想了想:“应该是最后一次,结束了。”
  易觉秋并没继续问更多,他点点头,拉开大门准备出去。
  “你去跑步?”宁折看他换跑鞋。
  “对。”
  “还回来吗?”宁折问。
  易觉秋有些莫名其妙:“回。”
  跟着出了门。
  冰箱里仍然满满当当的新鲜食材,宁折不由好奇,易觉秋应该完全不会做吃的,这么多食材不是浪费么?如果没人做,等到过期了再全部扔掉?他也谈不上会做,但是他饿了,饿了就自然会做。
  宁折选择的都是最简单的东西,烤吐司,煎蛋,煎火腿,开封即食的鹰嘴豆和橄榄,新鲜无花果,还有果汁。
  他做了两人份的,还费了点心思摆了个盘,放到餐桌上,跟着去了洗漱间。
  刷牙的时候宁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刚才的对话,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微妙。
  他跟易觉秋之间一直在的,剑拔弩张的对峙感莫名少了很多,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易觉秋讨厌他,而他在那场激烈的争吵中,也把自己对易觉秋,和他所代表的那一类人的厌憎全都明晃晃地释放了出来,按道理,如今的他们应该彻底分道扬镳,最底限的,即便不得不还在一个屋檐下,应该也是彼此极尽冷漠。
  然而事情吊诡地走向了另一面。
  宁折用冷水冲了冲脸,他不明白,也很不习惯。
  等他简单冲完澡出来,易觉秋已经回来并自觉坐到了餐桌前开吃早餐,宁折默不作声地坐到他对面,两人一起捧着吐司煎蛋大口咀嚼。
  易觉秋并没问他审讯了些什么,有什么结果,但宁折突然开口:“调查司的人说联邦法院近期就会宣判,马上有结果了。”
  “哦,是吗。”
  易觉秋回答得漫不经心,似乎根本不在意。
  宁折又说:“如果我要坐牢什么的……”“你不会的。”
  易觉秋打断他,语气很肯定:“我说过的,你未成年,即便做过什么,可以归结为被误导,何况对方是你父亲,你没法拒绝。”
  宁折怔怔:“其实我想说,坐牢对我也不是什么坏事。”
  易觉秋的眉头拧了起来:“不是坏事?你怎么这么……无知!你知不知道如果留了案底,对你将来对有多麻烦?”他摇了摇头:“蠢不可及!”不知道为什么,宁折听到易觉秋骂自己,宁折反而松快了些,比起说不清道不明,模棱两可引人猜测的关心,他宁愿易觉秋像此前那样对他,骂他,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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