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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想情敌(近代现代)——秋绘

时间:2021-05-14 16:09:12  作者:秋绘
  江时予的脸上除了一道很长的刮痕外还有一点儿不太清晰的印子,像巴掌印。
  能扇江时予巴掌的只有他妈妈了吧。
  晏安坐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盯着江时予。
  “嗯。”江时予点点头,很平静。
  “……为什么啊?”晏安没忍住问了一句,但江时予没有回答。
  这里的音乐都是很轻的那种纯音乐,有时候只是一首很平的钢琴曲,有时候是一首温柔的日语歌,听得人犯困。
  晏安喝了杯饮料,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江时予已经没有坐在原地了,他坐到窗边,脸都要贴到窗户上了那样,破碎的玻璃把倒影的脸也割得破碎,江时予眼底的城市也被割得乱七八糟。
  晏安坐到他对面,想了会儿,又坐到江时予身旁,捏了捏他的肩膀:“其实……你要是觉得难受的话,说出来会好一点。”
  “没什么事,”江时予回头看了眼他的手,没让他放回去,“也没多难受。”
  “得了吧你,你都快跟这玻璃似的碎一地了,年三十儿的时候拿你去包饺子人家都嫌你碎太细,”晏安啧了声,“江时予。”
  “嗯?”江时予看着他。
  “什么事都不说,什么都憋着,是不会有解决办法的,”晏安没有看他,抬头看着竹灯罩,空调的风把它吹得摇摇晃晃,他的身体也跟着摇摇晃晃,“知道吗?”
  江时予还是看着他。
  隔了会儿,江时予端起桌上的饮品喝了口,低声道:“你不也没说。”
  “嗯?”晏安停下摇晃,扭头看着他。
  “你前段时间心情不好就是因为那个阿姨吧,或许是因为他们家的什么事儿,”江时予垂着眼帘,慢吞吞地说着,“你刚才和那个阿姨聊天的时候,表情和你那次发火之前一模一样。”
  晏安“啊”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所以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是说不出口的,”江时予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些事儿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对晏安说起,“烂在肚子里比什么都强。”
  而且并非人人都需要倾诉。
  江时予觉得自己可以憋。
  憋不住了怎么办呢?
  憋不住了再说吧。
  反正也不会憋死,哪有人活生生被心事憋死的。
  江时予往沙发上靠了靠,斜了晏安一眼:“你说呢?”
  “……我说啊?”晏安愣了会儿,突然乐了,跟着往沙发上靠,“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说得出口。”
  “嗯。”江时予应他。
  “江时予。”晏安的身体又跟着灯罩晃了起来。
  “啊。”江时予接着应。
  “我们来交换秘密吧。”晏安说。
  江时予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有什么事,什么时候想和我说都可以,我有什么事也会对你说的,”晏安打了个响指,“怎么样?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不告诉谢兰兰。”
  江时予已经是本年度第三次觉得晏安很奇怪了。
  他像一个抓周抓到棉花的人,拥有把周围一切都用棉花铺好的能力,换个人来讲这种话,江时予会觉得简直不切实际到了极点,我为什么要和你交换秘密?再说我根本不想知道你的秘密好不好?
  但这句话是晏安说出来的,他用棉花铺好了一个小小的秘密盒子,告诉江时予,这里什么都可以说,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江时予觉得自己一定会相信。
  他觉得自己不需要倾诉,却在晏安说交换秘密的时候涌出来好多情绪,要一起倒出来,争先恐后地掉到盒子里去,好像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要听他在想什么,第一次有人要听他在烦恼什么。
  第一次有人用秘密和他交换秘密。
  “你说什么?”江时予攥紧了手,轻声问。
  “不告诉谢兰兰。”晏安说。
  “前一句。”江时予说。
  “你有什么事,什么时候想……”
  “前一句。”江时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晏安盯着他看了会儿,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趴在桌上,像平时在学校趴在课桌上那样:“小予哥哥,我们来交换秘密吧。”
  江时予鼻尖突然有些泛酸,他扭头看向窗户,隔了会儿又转回来,看着晏安,点点头:“好。”
  作者有话说:
  好喜欢小安(干什么)
 
 
第40章 
  那天晚上江时予和晏安聊了很多。
  没有直击心房,像小孩儿那样说交换秘密然后就立刻开始说秘密,而是先聊了点儿别的事情打岔。
  店里的光线刚好让人看不清对方的轮廓,江时予取了眼镜以后,晏安在他眼底的轮廓有一层毛乎乎的边,他抬手在晏安脑袋上揉了揉。
  “看你心情挺不好的,”晏安说,“我给你讲个冷笑话吧。”
  “你讲。”江时予说。
  “小明为了自杀,居然付出了他的生命。”晏安说。
  “嗯。”江时予点点头,等着他的后半句。
  但晏安闭上了嘴,很正经地凝视着江时予,江时予也闭着嘴,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没了?”江时予吃惊地看着他。
  “没了啊,不好笑吗!”晏安瞪大了眼睛,“居然付出了他的生命啊!”
  “……哇好神奇啊,一个人要自杀居然真的会付出生命,”江时予棒读完了,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呢?”
  “居然!”晏安努力强调,“居然啊!”
  江时予瞪着他看了会儿,没忍住骂了脏话:“……他妈的,居然是个人名啊?”
  晏安看着他的反应,往沙发上一靠,捂着肚子一通狂乐。
  江时予愣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又被晏安的笑声感染了,两个人坐在同一边沙发上一通狂乐。
  笑话很烂,解释得也很烂,但他们就是笑得很开心。
  情绪是一件很不讲道理的事情。
  覆盖过来之后,江时予就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了,笑得特别开心。
  两个人又聊了很多有的没的,最后干脆举办起冷笑话大赛,争取让对方在夏初升温升得还不是很厉害的时候直接冻死在店里,最后两个人的笑声可能太大了点儿,不太好意思继续在店里呆着了,于是去街上笑。
  “你晚上去我家睡么?”晏安搓了搓笑得有点儿僵的脸。
  “不去了吧,”江时予说,“你妈妈……可能会问点儿什么,挺尴尬的。”
  “行,”晏安说,“你要是想好了,什么时候来跟我说都行。”
  “说什么?”江时予没反应过来。
  “小秘密啊,”晏安拍拍胸口,“小安牌垃圾桶,让您吐得放心,吐得安心。”
  “你恶不恶心。”江时予推了他一下。
  晏安乐了会儿,胳膊搭在江时予肩膀上缓缓朝家走着。
  反正第二天不上课,不着急回家,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在街上溜达,干脆走路回去就当散步了。
  江时予往前走了会儿,忽然很轻地叹了口气,说:“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搬回来么?”
  “我妈说了一点儿,”晏安看着他,“你家里……”
  “我爸妈离婚了。”江时予说。
  “嗯。”晏安点点头。
  “我爸在外面找了个小三,被我妈发现了,”江时予说得很慢,“发现的第一天就……直接吵了架,很快办理了离婚手续,谁都没能劝住我妈。”
  晏安继续点头。
  江时予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真的说起来的时候他要回忆,要很慢地去想。
  那天其实挺突然的,他在房间里写作业,外面突然就吵了起来。
  花瓶的破碎声,电视机屏幕屏幕的破碎声,杯子、眼泪、还有感情的破碎声,一齐在外面响了起来,灌进江时予的耳朵里。
  爷爷奶奶劝妈妈冷静点,哪个男人不偷腥,哪个男人不犯错呢?他在外面有再多的人,还不是爱你,还不是得回家来找你。
  喏,你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养这么大了,他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小予别愣着,过来劝劝你妈,离什么婚啊?你这把年纪了,离了婚谁还要你?
  等你老了没人照顾你,你去大街上要饭啊?
  “……你爷爷奶奶真是,”晏安顿了会儿,估计是在换文明点儿的词汇,“真是……”
  真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词来。
  江时予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妈没听他们劝,直接逼着我爸办了离婚手续。”
  “然后你们就搬过来了?”晏安问。
  “……啊,”江时予看着晏安,说得有点儿艰难,“然后,我爸要我跟着他,我妈直接带我走了。”
  晏安忽然察觉到什么似的,扭头看着江时予。
  “他们在办离婚的那段时间里……我妈根本没有在乎过我,”江时予说着,“我家挺奇怪的,我感觉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彼此,就是凑在一块儿过个日子,我爸是这样,我妈也是这样。”
  晏安搭在江时予肩膀上的胳膊搂紧了点儿。
  “直到我爸提出我跟着他的时候,我妈终于想起我来了,她要我跟她走,”江时予说着,仰起头,“然后我就跟着她过来了。”
  后来的事晏安也看到了。
  江时予的妈妈根本不是想要江时予陪着他,她也根本不是离不开这个儿子,不然她不会三天两头不回家,不会一巴掌把江时予的脸抽成那样,不会用出差做借口让江时予独守空房。
  她就是想报复,她想让江时予的爸爸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江时予竟然成了自己父母报复彼此的工具。
  晏安拧了下眉毛,抬手在江时予脑袋上很用力地搓了下。
  江时予立刻回手在他脑袋上一顿猛搓。
  “干嘛啊,”晏安瞪眼,“发型搓乱了!”
  “我以前就挺好奇的,”江时予看着他,“你明明矮我一截,搭我肩膀不会不顺手么?”
  居然还搓搓脑袋?
  “矮多少啊!多少啊!哪儿就一截了!你怎么不说你膝盖弯到我腰了呢!”晏安立刻喊了起来,“矮多少啊!”
  江时予乐了,手从他头顶拂过,比划过来,刚好到自己额头中间那块儿,的确有一小截了。
  也难为晏安每次搭他肩膀都搭得那么自然,其实隔远了看就跟晏安直接挂他身上了似的。
  “我还会长的,我跟你说,”晏安满脸不服气,“我比你小三个月呢,等你停止生长了我还能比你多长三个月,用三个月的时间反超你。”
  “那你好棒哦。”江时予面无表情地鼓鼓掌。
  晏安瞪他两眼:“说正事儿!”
  江时予回过神,被晏安这么一打岔,心里那点儿刚回忆起来的不满又褪下去了。
  多神奇啊,晏安仿佛一个情绪收压机。
  “其实也没怎么,”江时予说,“但是从我妈带我走那事儿就能看出来吧?我妈挺恨我爸的,她……不想让我爸拥有任何他想要的东西,她也一直在给自己催眠,要比我爸过得更好,要让我爸看到没了他她会过得有多好。”
  “……是不是有点儿……太偏执了?”江时予缓慢地问。
  “是吧,”晏安点点头,“所以她说的那些加班和出差也不全是骗你,有时候是真的去了。”
  “嗯。”江时予跟着点点头,把今晚的事简略地和晏安说了一遍。
  他说得很慢,可能是从来没和人说过这些的缘故,开口时总要先把句子在脑内过一遍了再缓慢地说出来。
  “你妈妈的状态可能真的不太好,”晏安说完这句,偏过头看了看江时予的脸,“破相了,周一能好么?”
  “睡一觉起来就消了吧,”江时予说,“哪有那么严重。”
  “还是挺严重的,毕竟你这么大了,你妈还扇你耳光……”晏安想起谢兰兰小时候被打了手掌都能哭一下午,又仔细想了想,似乎想不起来了,江时予小时候到底有没有被打过。
  毕竟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江时予小时候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呢。
  晏安想不明白,他想不明白的事情有太多了。
  他觉得江时予很好啊,就像那次对谢兰兰说的一样,江时予很讲义气,认识没多久的时候就会在打架的时候给他们殿后,还帮阮余出头。
  那次孙刻压着自己打球他还帮自己压回去了,虽然他没刻意提起过,但他是知道的,江时予……就是挺好的,人还很帅。
  挺温柔的。
  温柔得太过分了,刀尖都往自己身上戳。
  这就不对了。
  “你在听我说话么?”江时予无奈地问了句。
  “在!”晏安马上应答。
  “我刚才在说什么?”江时予问。
  “你这样就很没有情商了,知道吗?”晏安严肃地看着他,“你既然知道我走神了,就应该给我个台阶下,我说‘在’以后你就不应该继续问下去了,懂么?”
  “懂了。”江时予说。
  “再来一次。”晏安说。
  “你在听我说话么?”江时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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