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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风雪(玄幻灵异)——月色白如墨

时间:2021-05-22 08:48:52  作者:月色白如墨
  他不信兄长父亲会做逃兵,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出真相。
  也万幸,他有这样的门路——
  曾经盛泱最大的情报机阁——镜楼的前任主人,是银止川的至交好友,姬无恨。
  “我跑了一趟沧澜。”
  灯下,似游侠剑客一般的落拓男子开口,低声道:“那里现在是燕启人的地盘,原本城内的百姓都被杀光了。”
  银止川坐在他对面,未吭声,只有唇不由自主抿紧了。
  “当初城破之时,有些微运气好的人逃了出来,成为了幸存者。但他们……都对银家军恨意入骨。”
  姬无恨极低地叹息了一声,说。
  “止川,我不知道该如何同你讲。”
  这两个本应该无话不谈的好友面对面坐着,银止川几乎能看见自己在姬无恨眼中的倒影。
  姬无恨苦笑了一下,说道:“你能相信吗,几乎所有人都告诉我,是亲眼看见银家军撤退的。”
  “——没有人逼迫,没有阴谋,他们一个时辰前还在守城抵抗,一个时辰后,就突然撤走了。”
  当初沧澜城破时,是如何一番情景,银止川一直不知道。
  他收到的只有从沧澜回来的七具棺椁,他们是如何战死,如何遇到燕启人,如何离开沧澜城的,银止川都不知道。
  灯下,姬无恨观察着银止川的神色,担心他受不了的刺激。见银止川面容发白,但总算算得上自持后,才接着道:
  “城破那天的战事很紧急,但是也绝到不了全军覆没的境地。……可你父亲不知道什么缘故,在登过城楼观战之后,突然下令撤退。”
  当时,有许多人都在场。
  燕启人的游击式骚扰,令许多人原本以为他们也不过和往常一样,过来抢一些粮食珍宝,也就算了。
  但没有想到,看到盛泱派出了镇国公挂帅之后,他们的“公子舜华”也出现在了战场上。
  公子舜华,名为顾雪都,是燕启君王的亲哥哥。
  也有许多人说,燕启的君王不过傀儡,掌有燕启实权的,是这位被称为“燕启人的城墙与长剑”的公子舜华。
  镇国公在城楼上看到公子舜华的身影后,当即判定这将是一场恶战,令人去取武器。
  武器,是朝廷秘密派人送来的。
  一般的士官没有资格触碰,镇国公派了银止川二哥亲自去取。半个时辰后,银止川二哥迟迟未归,镇国公下了城楼去找。而后回来后,令人撤退。
  “那时许多人都在场,确实是你父亲亲口所说,绝非假传军令。”
  姬无恨道。
  “那是不是武器出了什么问题?”
  银止川问:“如果他发现朝廷送的武器是坏的,没法应战,确实有可能先行撤退……不对,如果要撤退,也应当是先疏散百姓才对。我父亲不会弃城中百姓不顾。”
  “怪就怪在这里。”
  姬无恨道:“我听城中百姓说,你父亲是带着两个巨大的箱子一起撤离的。如果武器有问题,他不会还要带着一起走。”
  “……”
  银止川喃喃:“……那是为什么。”
  “所以,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你父亲还有后招,暂时离城是有什么计谋。”
  ——但是事实上,他们没有。
  离城后,行军方向是一路朝着星野之都的。他们似乎就准备这么回都。
  但是没过多久,燕启就发现沧澜城内的内守卫空了,大举攻了进来。
  半个时辰后,追上了主力军。
  “你大哥为了引开燕启军队,孤身带一支小队为诱饵,冲进了树林。枪挑五千追兵,而后力竭……摔于马下。”
  顿了顿,姬无恨低声说。
  “而后,你二哥同样为了拖延时间,独自留下来断后。战死于围攻的刀箭。”
  “你三哥……”
  姬无恨隐忍地将这些自己调查出的讯息缓缓说出来,银止川的手指在桌案下微微发颤。
  他早已见过那些父兄的尸体了。
  但是而今再亲耳听姬无恨说一遍,一一印证曾经的猜想,银止川还是禁不住眼睫微微颤动。
  “你四哥被燕启人俘虏,枭首于营前。你六哥为了去救他,也……”
  姬无恨顿声。
  银止川点点头,却红着眼眶,低哑地勉强笑了一下,说:
  “是,从前在家的时候,六哥就与四哥玩得好。他老是闯祸,四哥替他挨过爹的藤条的。”
  姬无恨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半晌,才低低说:
  “但你的五哥,是为了救沧澜百姓而死的。”
  银止川抬头,姬无恨道:“那时,城已经破了,哭嚎和哀叫声传得很远都能听到。”
  “你五哥发现你父亲根本没有后招,不顾军令,孤身返回疏散百姓。”
  这是明知必死而为之的做法,但银止川五哥还是去了。
  他在家里就从来沉默少言,时常和父亲对着干。到了最后,还是没有听一回父亲的话。
  所以总是得不到父亲的喜爱。
  “我只是不明白。”
  良久,银止川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爹……为什么去军营取过武器之后,就突然下令撤退了?”
  姬无恨无声地看着他。
  银止川道:“他想过取武器,就说明他在城墙上的时候还没有想过撤离。”
  “……都说镇国侯忠烈一生,最难的时候孤立无援,困守边城九十四天。无粮无草,吃树皮他都没有降。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姬无恨注视着银止川的眼睛,良久,他说:“止川……我只能告诉你一件事。”
  “你父亲从朝廷那里收到的武器,名叫‘琉璃箭’。”
  “这是一种……很特别的箭。”
  桌案上的烛火轻微一闪,“噼啪”一声。
  银止川低哑开口:“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然而姬无恨摇头:“我所能查到的,只能到这一步。你往后可以多加留意。”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前面提过的,银止川带西淮游府,但是走到西院就停了。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第60章 客青衫 07
  密室中,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
  但姬无恨又随即打开了话匣子。主动道:“算了,止川,不要总拘困于过去。想一想当下。”
  “——我听闻你从赴云楼带回来了一个小倌?”
  赴云楼也是镜楼的“一面”,姬无恨身为镜楼的前任主人,对此自然了如指掌。
  银止川一怔,旋即唇角一弯,翘了起来,露出一个很浑球的表情:
  “是啊。你消息够灵通。”
  姬无恨微微笑道:“他怎么样。是如何的一个人。”
  银止川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似在回忆,片刻后,道:“脸不错,但是脾气一般般……跟一块寒冰似的。”
  “噢,赴云楼还有这样的小倌?”
  “他本不是低贱出身。”
  银止川顿了顿,道:“也许是好人家的孩子。”
  提起西淮,银止川就回想起他在自己回府时,端坐在檐下静静煮雪茶的画面。
  雪白的柔软的衣衫,铺在地面上。
  这个人有种天然的冰雪气质,一举手一投足,好似云淡风轻,什么也不在乎。但是就好像一个回眸轻瞥都带着勾子似的,勾得人禁不住总盯着他看。
  还想将这一捧寒凉冰雪,捧到怀里。
  禁锢他,占有他。
  这大概就是天生的祸害人的胚子。
  “你对他很着迷。”
  看着银止川的神色,姬无恨道:“要‘从良’了么?”
  银止川极轻哼笑了一声,踢踹了好友一下。
  “没有。”
  他道:“觉得他可怜罢了。”
  “可怜?”
  姬无恨挑眉:“可你知不知道,止川,当你觉得一个和你毫无关系,也并不需要你可怜的人可怜时,你对他的态度就已经十分特别了。”
  “怎么会?”
  银止川道:“我不过是……”
  他不过是在布庄时,胁迫西淮脱衣,又知道了他那样不肯叫别人知道的隐秘。
  后来想起来,总觉当初自己在人前那样逼他,不是很应当。
  好像欠了西淮一点什么。
  这种歉意令他很烦躁。
  “说起这个。”
  银止川略微停顿了一下,道:“我问你件事。”
  “什么?”
  “你……”
  银止川的神情却略微复杂,好似遇到了什么令他浪荡如斯,也不太好方便开口的事:“你……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
  镜楼的前任楼主顿时犹豫了。
  因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句话,实在不是什么好词儿。
  主要针对的……是小情人关起房门之后发生的那档子事儿。
  当初银止川父兄死得早,许多事情没来得及教他。
  姬无恨因掌着镜楼,出入赴云楼如同出入自己家门。银止川第一次逛窑子,就是去的姬无恨名下的赴云楼。
  从此以后,就和姬无恨产生了某种革命般的友情。
  然而面对着好友这样考量的目光,姬无恨也无法逃避下去,只能道:
  “你……又想问什么。”
  银袍的少将军略微挑起眉,一副风流放浪的样子,稍时,对他招招手,道:
  “你附耳过来。”
  姬无恨于是凑到银止川唇边。
  一阵低语后。
  听完后的姬无恨:“…………”
  “止川。”
  沉默良久,赴云楼的前任楼主还是忍不住说:“我没有想到你已经坏到了这个境地……”
  “……”
  银止川怒而拍案:“不是我给他戴的!我是那个想给他取下来的人!!”
  “哦……”
  姬无恨说:“那你们行进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
  银止川莫名其妙:“他是个小倌,我怎么到哪一步。”
  “你不知道?”
  姬无恨更奇了:“你没有试过吗?小倌也是可以到‘哪一步’的。”
  “我没有。”
  银止川不耐烦摆手道:“是在给他量衣时,我无意中碰到的。”
  “那你可以试试。”
  姬无恨却说:“那个东西,玩得好会很得趣。”
  银止川:“……”
  我对一块冰没有兴趣。
  他正准备说,然而姬无恨却在他开口之前道:
  “况且,你若要帮他取下来,也是要先见到才行。因为……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你得知道是什么样的,我才能告诉你有没有可能弄下来。
  银止川:“…………”
  ……
  另一边,西淮吃过了晚饭,又由一个仆从领路,回了园院。
  他的院子是“瞻园”,在金陵也有一个这样的同名的,就在秦淮水边儿上。
  银府这个是仿制。
  园院里草木深深,高堂院宇,走回去还需要一会儿功夫。
  怕他在府里迷路,或者被什么小虫咬到,那个仆从就一直走在他前面。
  西淮看着脚底的路,不吭声,也不说话。
  有路边的草木承了夜间的露水,湿哒哒的。
  西淮经过时,衣袍擦过,也被沾湿了些许。
  “我听闻公子是金陵人士。”
  小仆在前面走着,提着一盏灯笼,照亮前面的地面,不回头地说。
  西淮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经意。
  “金陵是个好地方呀。”
  小仆说:“‘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惟羡西江水,曾向金陵城下来。’公子能一出生就在这样的风水好地,着实叫人羡慕。”
  西淮淡笑了一下,道:“也没什么幸运的,我离家许久了。”
  “那公子想回故乡么?”
  “自然是想的。”
  西淮说。
  “那公子既然想要回去,为何却看不到丝毫的诚意?”
  “诚意?”
  西淮一顿,抬眼朝那人看过去,却见面前的麻衣小仆挑着灯,回过身来,微微笑着望着他。
  那是一张全然平平无奇的脸,但是在刹那间,西淮突然就明白了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慢慢地冷下了脸。
  “主子已经等了许久。”
  小仆轻轻说:“一直在让我等催公子快些。”
  西淮不吭声,半晌才冷冷道:“我今日才进银府不到二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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