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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星际]——问尘九日

时间:2021-05-24 09:13:15  作者:问尘九日
  逢时点了点头,看来林上将猜测的不错,达勒不会、也不敢让他停职太久,他稍微松了口气。
  然后他顿了顿,再次开口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私人邮件吗?”
  墨菲的声音一顿,电子脑中闪过一堆邮件,片刻后他才道:“有很多,需要我为您一份份播报吗?”
  “不用,”逢时拒绝了,然后说,“排除掉其中和工作相关的内容,有没有例如私人宴会一类的邀请?”
  “一共为您筛选出三份邀请函,分别来自加登先生次男的满月宴、克洛诺斯先生的生日晚宴以及傅音女士举办的品酒会。”
  逢时沉默了半晌,而后才道:“能把电子版发给我看看吗?”
  墨菲:“您指的是这三份吗?”
  逢时点了点头:“嗯。”
  “当然可以,逢先生,”墨菲很快将这三份邀请函发送给了逢时:“已经将您所需要的邮件转发至您的个人终端,请注意查收——这三份邀请函除了电子版以外,还配有实体的邀请函,都存放在宅邸门口的信箱之中,预计半个月后会被统一销毁。”
  “好,”逢时说完看了他一眼,声音更低了,“能帮我对林上将保密吗?”
  “您是指?”墨菲问。
  “刚才我问你的那些,以及我要求你将电子版的邀请函转发给我的事。”虽然知道林上将听不见,但逢时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墨菲诚然道:“当然可以,根据我的系统评估,您方才的要求并不具有危险性,没有达到需要我主动向主人报告的程度,不过要是主人主动询问起来,我恐怕就不能为您隐瞒了,因为对于我,林先生拥有更高的权限。”
  逢时:“嗯。”
  说完他端起墨菲送来的柠檬茶,喝了一口,然后他目光散漫地看向舷窗外瑰丽的宇宙,返程的景色似乎和来时一样,可好像又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已经想清楚了,他舍不得放过任何关于逢姳的线索,所以克洛诺斯的生日宴会他必须去,但他并不打算如逢睢的愿,听他的话前去刺杀克洛诺斯,他的目标只是寻找逢姳的踪迹,还有逢睢口中那听起来虚无缥缈的真相。
  最好……最好能全身而退吧。
  
 
  ☆、无价
 
 
  返程的时候星舰穿越了宇宙中一些人工修筑的时间栈道,这使得返程所需时间比来的时候要短上一半。
  不过穿越时间栈道的时候,即便是被星舰内的安全气囊牢牢包裹住的人类,依然能感觉到仿佛被丢进半固体里的憋闷感,以及那种时间忽然被无限拉长的撕裂感。
  林上将在加速返航之前征求过逢时的意见,他愿意和自己说话,逢时就很受宠若惊了,当然问也不问便答应了。
  走下星舰踏上实地的时候,逢时还未从那种不适感中完全恢复过来,林封尧虚扶了一把他的腰,他看起来并没有被时间栈道所影响,但也或许是已经习惯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林封尧说,“我得去一趟行政楼和太空军驻地,有一些工作需要立刻处理。”
  逢时点了点头,然后问:“那您……今天还回来吃晚饭吗?”
  林上将:“应该来不及,我会尽快回来的,如果赶得上晚饭,我会发消息给你,如果没收到,你也不必等我。”
  “嗯,”逢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那您路上小心。”
  说完他依然站在原地,目光一寸不离地黏在林封尧的身上,像是在等待着目送他离开。
  林封尧在他如胶似漆般的目光中转身,没走几步,却又忽然停下了,他转头道:“对了,以后你就住主卧吧,也省得墨菲早晚多打扫一个房间了。”
  逢时楞了楞,小声问:“您……不生我的气了?”
  “抱歉,”他听见林上将很轻叹了口气,扯平的嘴角带着几分无奈,“那天……是我太心急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一种不成熟的体现,冷处理也是最差的情感表达方式,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逢时连忙摇了摇头,然后脱口道:“您对自己实在太苛刻了,如果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意,可以骂我罚我,只要您开口,我一定会改的。”
  “即便你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我也没有权力罚你,何况你并不是,”林封尧很有耐心地说道,“更没有一个正常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爱人。”
  “所以以后请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听了会难过——你就是你,不必为任何人去修剪你自己,如果有人逼你做出什么改变,哪怕目的是为了他们认为‘好的改变’,但只要让你感到难受了,你就都不应该接受。”
  逢时忽然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发酸,他也想说点什么,可惜舌头好像不是自己的,他怔楞半晌,也只哼出了一个“嗯”字。
  随后他又觉得只哼这一声显得太冷淡了,于是又发自肺腑道:“林,你太好了。”
  林上将笑了笑:“那我现在是该说谢谢吗?走了——要亲一下吗?”
  说完他点了点自己的脸颊。
  逢时闻声上前,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在他的眉心碰了一下,而林上将也回吻了他一下。
  “早去早回。”逢时说。
  “好。”他回答道。
  林封尧的眼角弯了弯,心想:有进步。
  比起刚刚那句路上小心。
  林上将离开后,逢时并没有立刻进屋休息,而是在庭院中走了一圈,最后他停在那朵红伞蘑菇屋前,然后珍而重之地抚摸了一下那逼真而精致的伞边。
  他曾经做梦都想拥有的东西,现在有人不需要他开口恳求,就这么随随便便地送给他了。
  蘑菇屋旁挂着一只与庭院风格迥异的鸟笼,一旁的墨菲正往那里头塞入一只智能温控的仿真鸟窝,逢时往鸟笼里看了看,此时那两只蓝色的小鸟缩在一块,正探头探脑地往外看。
  可能是换了个新环境怕生,两只小鸟也不怎么叫唤了。
  “您想亲自给他们喂食吗?”墨菲见他盯着这两只鸟发呆,便出声问道。
  逢时摇摇头:“还是你来吧。”
  说完他进了屋,而后又绕去了前门,从信箱里取出了那封烫了火漆的邀请函,他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忽然嗅到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味。
  紧接着,他将那封邀请函抵在了鼻尖上,那股气味顿时就更明显了。
  是蔷薇花的味道,和当年逢姳信息素的气味几乎一模一样。
  会是巧合吗?逢时翻来覆去地将那封邀请函嗅了无数遍,如果不是那茫然又无措的眼神,这举动恐怕会很像一个变态。
  逢姳的蔷薇香几乎刻入了他的灵魂,他只要一嗅,脑中就自动浮现出了那些或模糊或清晰的过往。
  这是他在没遇到林封尧之前,每个难熬的夜晚都辗转反侧思念的香味,他是靠着对她的想念活到见到林封尧的那一天的。
  他不会记错的。
  是她……她一定还活着。
  如果说这些年里,她因为某种原因,一直被限制了人身自由,只能待在总长家里、克洛诺斯的身边。
  那他这么多年都找不到她的半点踪迹,也就不奇怪了。
  逢睢这一回没有骗他,他应该很快……就可以再见到逢姳了。
  第二天清晨。
  地球上的雨跟着他们的星舰,一路下到了赫利俄斯。
  逢时一早起来,便看见窗外是一片遮天的雨幕,昏沉沉的天和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惑人心智的妖乐。
  他去卫浴室用冷水洗了脸,将心里泛起的那种想窝在家里哪都不去的想法压了下去。
  接着他下楼与林上将一同用过早餐,然后以一个亲吻作为告别,他如同往常一样目送着林封尧出门,直到他的背影从他的目光中消失不见。
  然后他打开了玄关壁橱的门,从里面取出了一把手感略沉的黑色雨伞。
  墨菲见状便上前询问:“我能冒昧地问一下您这是要去哪吗?”
  “我去星立医院看看莫妮卡。”逢时说。
  “需要我为您叫一辆车吗?”
  “不用麻烦,我自己叫一辆就好。”说话间,逢时撑开了那把伞,雨珠坠落向撑开的黑伞,却一滴也沾不到伞面上,只是呈一种规则的圆弧状,扩散地落向以伞的直径为半径的圆外,而伞下的空气像是凝滞了,一丝风雨也刮不进它的覆盖面。
  墨菲继续开口:“好的,不过我想我需要提醒您,因为林先生叮嘱过我,需要时刻注意您的动向,所以如果您在半个小时之内没有到达您所说的目的地,我会立即通知林先生。”
  逢时:“……”
  虽然心里错愕,但他的面色却不变:“知道了。”
  逢时用了二十一分钟的时间到达医院,刚踏入星立医院的大门,他手腕上的个人终端就微微一震,是墨菲发来的消息。
  -您待会还有其他安排吗?如果没有的话,从您离开医院的时候开始计时,如果您没有在半个小时之内到家的话,我依然会通知先生。
  他迅速回了两个字:没有。
  然后走向了莫妮卡所在的病房。
  逢时下意识翻了翻身上的衣服与配件,他估计林上将大概在他身上装上了定位器,但定位器藏的位置应该很隐蔽。
  他上下翻找了一遍,也没能找到可疑的东西。
  莫妮卡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因为沾了林上将的光,她此时住在一间单人的豪华病房内,一室一厅一卫浴,阳台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逢时敲了敲门,然后他听见了一道略微低沉的女音。
  “请进。”
  逢时觉得那不像是莫妮卡的声音,她的声音甜而透,从来是和低沉扯不上边的。
  他打开门,只见明亮的窗台前坐着一个光头少女,她的身形略显孱弱,因烧伤而粘连的手指艰难地抓握着画笔,但画笔还是从她手中滑落了。
  莫妮卡原以为来的是给她送药的护士,但过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听见护士熟悉的声音,于是她缓慢转身,正巧对上了逢时的目光。
  下一刻,她便用那两只粉红色的手,僵硬地遮住了自己的脸。
  “不要看我……你转过去!”
  逢时连忙背过身去,他听说过,她的双目被灼伤,医生给她装上了碧绿色的义眼,那一对眼睛足够买下主城区的半套房子了,比逢时的那只要好的多,据说至少能让人恢复到4.5的视力。
  不过她拆了纱布后的样子逢时还是第一次见。
  那漂亮小巧的五官像是融化了的肉粉色冰淇淋,头发、眉毛,所有的毛发都消失了,半点也看不出曾经那位妙龄少女的痕迹了。
  “我这样……很可怕吧?”莫妮卡的声音很哑,“医生说,以后还有大大小小很多手术,但就算是最好的情况,我也会比从前丑的多。”
  “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我的命不值钱,再活几辈子我也还不起你们给的医药费。”
  逢时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他温和地注视着她可怖的脸,然后说:“医药费是救你的林上将出的,他挺有钱的,应该不用你还。”
  “你有自己想做的事,就有了活着的希望,”逢时顿了顿,继续道,“活着的希望是无价的,你怎么能说自己的生命不值钱呢?”
  
 
  ☆、定位
 
 
  莫妮卡忽然不说话了。
  逢时就将自己的一部分过往平静又缓慢地说给她听,莫妮卡听着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放下了遮挡在面上的两只手。
  “每个人都是世界这棵大树上独一无二的一片绿叶,但我不是,我的DNA和某个人完全一样,我只是为了救活他而出生,对于他们来说,我或许还能具有一个完全匹配的器官的价值,但对于我自己来说,我什么价值都没有。”
  “我完全不被任何人期待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逢时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然后继续道 ,“你知道我的养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我没和你说过吧,他曾经对我做出了和你父亲对你……一样的事,我那时候,根本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我想,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吗?”
  “然后有一天,我坐在公园的长凳上,那时候是秋天,夜很凉,我在想该怎么死才能死的干净漂亮,我想了特别久,最后看上了公园里的那口人工湖,”逢时缓声道,“正打算起身的时候,我抬头看见了奥卡兹大厦上林的影像,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就不想在那天死了,这个计划于是推迟到了现在。”
  最后他说:“我想你应该比我勇敢,你有自己的理想,有希望的人生,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意义和价值的。但你如果还是觉得不想要,我也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赫利俄斯允许一切拥有自主意识的病人决定自己的生死,只要她愿意,她随时可以接受安乐死。
  不知不觉,逢时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小时了,告别的时候,少女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张画递给逢时,那是一张男人的肖像画。
  “这是我手上刚拆纱布的时候画的,那时候手抖得特别厉害,不好看,”少女垂着眼说道,“可我没别的什么可以送给你了。”
  逢时低头看见画纸上铅笔勾勒出来的自己,虽然线条颤抖,也没有太多细节,但他还是能一眼看出那画上的人就是自己。
  他笑了笑,由衷地说:“画的特别好,我很喜欢。”
  少女于是也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大好看,但真挚的笑容来:“我刚醒来的时候特别疼,那时候……其实觉得有点恨你,但后来重新拿起画笔的时候,我才发现,其实我多么渴望能活下来,谢谢你。”
  “你刚刚说自己的人生没有意义,但我并不认同你所说的,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位来拯救我的天使,从你带我从那个充满腐臭味的家里离开的时候,我就一直很感激你——谢谢你刚才对我说了那些,我会努力变得更勇敢,希望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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