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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乱欲何如(历史同人)——长空asakori

时间:2021-05-27 16:41:33  作者:长空asakori
  “是,殿下所言极是。”武三思知道没办法跟一步登天的韦后说得太多,便主动低头应承下来,“殿下准备怎么处置她呢?”
  “她掌管宫中诏命太久了,我原想着趁她在上阳宫时就找人替下来,可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李显喜欢她。”韦后扶着额发愁,“我记得李显在刚刚遇上我时就这么说过,她离朝十个月还能回来掌诏命,甚至获封昭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想要不是则天皇后授意,李显甚至会直接纳妃,李显还是不敢违拗他那个阿娘,死去的老虎也一样慑人啊……”
  把一切都归结于李显喜欢她,武三思怎么想也觉得不妥,试探着问:“殿下真觉得圣人是个终日昏昏的君主?”
  “不然呢?他在房州的时候,连东都送来的东西都不敢吃,早就被他阿娘吓破胆了!”对于李显的昏庸,韦后是十分有信心的,她从榻上小案拿下一张帖子来,递与武三思,“你说上官婉儿是不是在上阳宫待傻了?竟然主动请求搬出宫外建府,李显这么喜欢她,竟然主动放弃吹枕边风的机会?”
  武三思拿着帖子愕然,帖上的确是那熟悉的簪花小楷,似乎还带着长安殿独特的熏香:“这……这是上给圣人的帖。”
  韦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斜睨着眼看武三思手里的帖子:“你看吧,我说李显无谋,这种事也要我来决定。”
  “这倒是个好机会。圣人信她,就是不能动摇她昭容的位置。她既然没有在五王的事上与殿下争起来,那就是证明了她有向我们靠拢的心思。费尽心力去架空她,倒不如直接拉到我们这边来。”武三思一点也不沾染韦后狂妄的姿态,依然在冷静分析,“我看殿下不如赐她一座府邸,再劝圣人加封她的母亲。就算美宅不能收买人心,让她出宫入住豪华宅邸,也能动摇人心,让那些自诩有风骨的文人看看,他们的巾帼宰相其实一样地贪恋财势,朝上不敢言,用五王的败亡,为自己置办了堪比禁苑的宅第。”
  “梁王之谋,从来都如此别出心裁。”一块心病除去,韦后拍了拍怀里拂菻狗的小脑袋,得意地说,“排斥她倒不如利用她,那些文人最重名节,败坏她的名节,到时除了臣服于我,没有第二条路了。”
  武三思也笑开了,于是在李显进入蓬莱殿时,就只听见韦后与武三思的欢声笑语。他也不提避嫌的事,像是对武三思进入内宫习以为常,韦后并不起身迎接他,只有武三思依着臣子的礼节起身,李显十分和蔼地答了礼,在韦后对面坐下,满面含笑:“皇后和梁王在谈论什么呢,这么高兴?”
  武三思忙笑道:“在说安乐公主和犬子的婚事。犬子以陛下为阿翁,皇后为丈母,这是万世难有的恩荣,臣实是结草衔环也难报陛下的恩宠!”
  “崇训是个好孩子,我看了也喜欢得不得了啊!既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有谁能比崇训更能与裹儿相配了。”李显傻乎乎地跟着笑起来,殷勤地问韦后,“皇后可与钦天监敲定时间了?”
  “陛下比妾还急!”韦后伸手轻推他,收敛起锋芒,脸上一副小女儿情态,“说是等春来再办,裹儿的嫁衣也得有些时间准备的。”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李显喃喃自语,“裹儿跟着我受了不少苦,如今要嫁夫婿了,自然要办长安城里最盛大的婚礼,得比当年太平的大婚还要豪华十倍……不!一百倍!”
  没有人搭理皇帝的喃喃自语,也没有人搭理一个慈父的愧疚之心,韦后和武三思有自己的默契,坐在自己的妻子和未来的亲家中间,李显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局外人就局外人吧,明媚的春光,终于要如期降临大唐了。
 
  ☆、第八十章
 
 
  神龙二年春,在阳光刚刚有了些暖意的时候,大明宫的宫人们就急匆匆地扫去了一冬的积雪,为宫室的搬迁忙活起来。
  站在长安殿门口回望一眼,上官婉儿以目光向这座深藏记忆的宫殿告别。
  她成了大唐的昭容,母亲也跟着加封沛国夫人,她本就不愿跟着李显搬去那一入住就代表后妃的大兴宫,如今将要前所未有地以宫中女官的身份搬到外面的府邸去。东西倒不多,她从上阳宫回到大明宫时才把凝华殿里的东西跟着搬走,又立刻获赐了韦后亲择的宅邸,大件的藏书等物都暂时放在外面保管,并没有搬进长安殿里来。她匆匆地来,就在这空落落的大殿中度过了被严寒侵袭的三个月,在第一抹春光降临长安时,又匆匆地搬走。
  “姨母!”
  穿着禁军制服的薛崇简老远就在招手,气喘吁吁地跑到长安殿门口,年轻人的脸上挂着看见亲人的笑。
  崇简是在她上次见过太平之后,被太平拉着非要叫她姨母的。从一出生就没有至亲,到现在有这样优秀的年轻人叫她“姨母”,婉儿感念太平在感情上的细心。
  “崇简,你怎么来了?”婉儿笑得温柔。
  崇简笑道:“这一次翊卫在诸亲贵中拔擢茂才,阿娘就把侄儿送入宫了,圣人顾念阿娘的面子,第一天就授了卫尉少卿的官衔。”
  “好孩子!”婉儿替他高兴,“终于也是可以为国效力了。”
  崇简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站在婉儿面前比这位“姨母”高了一个头还多,却像个可爱的大孩子,婉儿知道这是缘于他母亲的盛宠,也许是由她取名的缘故,太平从来就更宠这个孩子,崇简因此具备了爽朗明快的性格,倒真像是能在军中混得人心的那种人。
  “姨母要搬到宫外去,阿娘说与姨母的府邸不远,还请姨母常来公主府坐坐。”崇简笑着,又探头望了望忙忙碌碌的宫人们,见没有人鬼鬼祟祟地打探,便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阿娘送侄儿入宫,也是想给姨母留一个耳目,往后姨母若想知道宫中动向,可以尽管吩咐侄儿。”
  婉儿唇边挂着的笑一抖,忙抬头向崇简求证,在获得他异常坚定的目光时放下了心,轻声道:“难为你阿娘想得这样周到。”
  “阿娘不是不帮姨母,实在是时机未到,不好下手。阿娘其实早就在往宫里安插耳目,让侄儿也进来,不过是乘势而为。”崇简皱了皱眉,解释道,“这次被处置的平阳郡王敬晖将军,其实也是阿娘的人,阿娘知道姨母是拦不住被逼下诏贬黜的,阿娘也不想看着姨母这样艰难。”
  婉儿心下深深触动,武皇并没有让她孤军奋战,太平的身上流着武皇的血,这位从小一起长大却磕磕绊绊的挚友,将会是她此后最大的依靠。
  “崇简,我搬出去自有我的原因,我不能与你阿娘走得太近,宫中耳目众多,没有传召,你也尽量少来见我。”并不是不领情,婉儿只能冷漠地作出安排,“我与你阿娘要做一件大事,这种事互相说不出口,只能依靠我们之间的默契,你能明白吗?”
  崇简似懂非懂,却也依然低了头,应一声:“是。”
  婉儿点点头,谨慎地观察一番周围的环境,接着说:“虽然不必你传递消息,但姨母还是有事要拜托你。”
  年轻人就是喜欢被人需要的感觉,崇简一听就来劲了,忙许诺道:“姨母尽管吩咐,崇简一定办到!”
  婉儿认真地问:“你与太子的关系怎么样?”
  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太子,皇太子李重俊是李显的庶长子,不受宠却被摆在这样重要的位置上,在韦后的威权下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崇简愣愣地说:“不算很深的关系,但侄儿从小与三郎交好,三郎似乎与太子关系不错。”
  李三郎,李隆基……婉儿想起那天逼死窦德妃时,那个孩子眼里熊熊的烈火。
  “不管你们关系怎样,这件事只有你这样的身份可以去做。”婉儿叹了口气,道,“你要尽力稳住太子,只要他不犯大错,他的位置我和你阿娘就能想法子保住。太子是有正道在心的人,我怕往后风浪大了,他会难以隐忍。”
  尽管并不能理解婉儿话里的深意,但既然是母亲和这位受人敬重的姨母的默契,崇简也立刻应允了下来,带着一个少年将军的英气,抱剑拱手道:“请姨母放心!”
  婉儿信任地点点头,看这个高大的年轻人像来时那般匆匆地归队去了。
  忽然想起当年她送太平出嫁,太平对着镜子里的她,那样天真烂漫地说:“我也想看婉儿穿嫁衣!可是没有男人能配得上婉儿吧?”如今太平的儿子二十一岁了,她依然没有穿上嫁衣,婉儿不敢说是没有男人能配得上她,只是习惯了跟在武皇身边,每天忙着议政,忙着编书,忙着帮武皇处理传位的大事,寒来暑往,不知不觉就到了人生的第四十二个年头,竟然觉得,穿不穿那件嫁衣,也无所谓了。
  帝国豪华的婚礼吸引不了对结亲早已没什么欲望的婉儿,这次庆典没有让她来主持,依然是主持过太平婚礼的武三思在操刀。这位异姓亲王通过结亲更加稳固了自己的位置,亲信在六部里占了一半,又以公主阿翁的身份,为儿子亲自办礼迎娶公主,一时梁王的气焰甚至盖过了皇帝的威严。
  朱雀大街上热闹非凡,宫里能想到法子出去观礼的宫人们都走了,太极殿的值员也空下去一大半,省部的主官一个都不在,婉儿端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中间,并不为外面的热闹挪开心思。
  往常有这么大的事,主官一定十分体恤下臣,放他们去观礼了,婉儿却丝毫没有要停止工作的意思,值员们都不敢说话,又无心议政,都竖起耳朵听遥远的宫门外偶尔传出来的一两发爆竹声,想象着这皇室与权相家旷世的婚礼能有多热闹。
  “昭容,今春的吏部铨选已有结果,这一批是放到地方去的县级以下的官员,昭容看,是不是立刻发往任地?”吏部的官员进来,奉上铨选的名录。
  婉儿停笔,接过名录卷,忽然想起那年与狄仁杰共事,也是由吏部进上来新任县官的名录,还以为有进贤的好事,没想到让他们空欢喜一场,还因此牵连出魏王武承嗣卖官的大案来。
  帝国的官员是皇帝的代言人,武皇从来都极其重视官员的拔擢,因此在教导婉儿时,第一手教她的就是熟记朝中官员履历,以期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上评判得失。故而无论武承嗣如何作乱,武皇都尚可忍受,唯有伸手到选官上来时,武皇万万不能忍了。专擅选官,无疑是对皇权的挑战。
  而她这个内宰相,从一开始的定位就与外朝的宰相不一样,相权与皇权常常难以调和,而她偏偏就是代表皇权的宰相。
  “这些新员的考卷在哪里?我要查看。”婉儿把名卷放回去,这些都是新人,只有名字根本无法评判。
  吏部的官员却面带难色,支支吾吾地说:“这一榜有三百多人……考卷都保留在吏部,数量实在太多……”
  “那我自己去吏部看。”婉儿打断他的话,就要起身。
  “昭容!”那人竟敢拦住她,见这边起了争执,值员们都望了过来,吏部的官员直接朝她下跪,“请昭容不要为难仆等……”
  在这太极殿里能跪的只有皇帝,婉儿惶然,没想到为这么个县官的铨选能让吏部的官员这样逼她,只好妥协坐回位置,拿着笔久久批不下去。
  “昭容还是批了吧,实话说,这批官员没有考卷,是皇后和梁王直接递来的名册,仆等不敢不从。”吏部的官员见她久久不落笔,低头终于说出实情。
  婉儿看他刚才不愿说出口的样子,早已猜了个七八分,果然是韦后和武三思,在瓜分完中央的位置后,竟然把手伸到了地方去,连这样细末的位置也不放过。
  婉儿知道她这一笔批下去说不定就会造成一县一地的生灵涂炭,但容不得她犹豫,一笔批可,径直把名卷还给了吏部:“既是皇后和梁王的意思,那就不必查考了。”
  还以为她这样严肃地过问铨选的事,至少会冲着下属发一通火,没想到这位主官如此和睦,既不争执,又不压下,看来过问不过是偶然,在她的手上,的确很好办事。
  吏部刚把名册拿下去,一个中书舍人便匆匆忙忙地跑上殿来,拿着一看就是加急的信件,匆忙向殿上的婉儿回话:“昭容,苏相公奏,河北大水已漂千余家,如今已蔓延到山东,漂没二十余州,请朝廷务必多派钱粮。此外山东还报了牛疫,苏相公正在核实!”
  “什么?”婉儿猛地站起来,感到一丝眩晕。
 
  ☆、第八十一章
 
 
  说来也怪,自则天皇后驾崩,李显依然用着她的“神龙”年号,却好像压不住这么宏大的用字,国朝灾荒,竟然一点一点地铺开来。
  自神龙元年末,钦天监就履报天象不安,彼时婉儿在主持国丧,那些无力也无心于政事的宰相本就是靠着门荫上位,专以溜须拍马为本事,赖着则天皇后留下的满满的含嘉仓,以为只是小灾荒,却不曾想,这次天公要降下前所未有的考验。婉儿当时就有所耳闻,二年初京师亢旱,每每谈起有何对策,都答言曰“从含嘉仓里支度”,婉儿不禁疑惑,再是仓储丰盈的含嘉仓,也不是无底洞,哪有连月只见出不见进的?如今重回中枢,婉儿才发现,这被一层层瞒上来的灾荒远比想象中的可怕。
  年初的京师亢旱尚未停息,又冒出京畿的疫病,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就是河北大水,听得下面的奏报,竟然不得不把侍中苏瑰派出去赈灾。宰相出镇,原本使得民心稍安,怎料河北持续霖雨,竟漫灌至山东。苏瑰是个干臣,婉儿在这良莠不齐的宰相们中间斟酌了许久,最终决定派他出去,是知其人的信任,也是对他是否可以成为廷上帮手的考验。可如今竟发久违的牛疫,牛疫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比人疫更糟糕,按唐律不允许民间私宰耕牛,正是为了保存耕种之本,一旦某地牛疫,接踵而至的,就该是连续至少两年的颗粒无收,伤农之事若不得妥善的调和,山东本就是豪杰之地,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这回连一向冷静的苏瑰,在奏报里也用了这样急切的语气,可见老天降下的这场灾荒,开始不可收拾了。
  “钦天监怎么说?”人力不可违天命,婉儿勉强冷静下来,先问上天的意旨。
  中书舍人也急:“钦天监报,河北恐仍有霖雨,尚不见止时。”
  看来上天是不会帮她了,婉儿立刻摒弃了这一丝侥幸,传令道:“跟苏相公说,让他全权代理河北山东诸务,务必尽快核实牛疫的情况,死多少,疫多少,都要据实上奏。至于要粮要人尽管向我开口,我也会派京中的能医前往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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