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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已死三百年(玄幻灵异)——梦中一怀

时间:2021-06-05 20:01:21  作者:梦中一怀
  华缨摇头,“不是术法,是妖君残魂又做了伤天害理之事,你看——”
  华缨说着,往黎白眼中注入了一道灵力,轻声道,“长廊下,群尸堆。瞳仁裂,碎尸柱。怨灵集,妖魔化。再看长廊外围的灵力,斑驳黑雾与血色。”
  黎白长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向那于幽兰湖水中不断狰狞的尸体,准确而言,尸体的肢块儿,头颅,皆作为砖瓦,稳固成四棱状巍然不动,只他们破碎的眼球在挣扎,渴求。
  黎白一把将华缨注入的灵力从眼球之中扯出,推开华缨后冲着路牙子狂吐不止。
  好一会儿后,黎白这才虚弱道,“师尊,你大可不必,让我,我,看得如此清楚。”
  华缨心疼地将手递了过去,令黎白稳稳抓住,另一手勤勤恳恳为他轻抚着背脊缓解恶心感,唏嘘不已道,“为师错漏,下次定当先为徒儿模糊处理,再予你一观。”
  “只是此次怕是不成了,徒儿最好抓紧为师的手。湖中尸体不知繁几,若落了下去……不提尸蛆,便是那黏腻稠泽之感,徒儿你就是刷掉一层皮也去不掉那层味儿啊。”
  黎白如临大敌,将华缨的手抓在怀中,甚至勒出了青痕,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用力。
  华缨满意极了地回手护住,还安抚性地拍了拍。
  黎白深吸了一口气道,“怨灵集,妖魔化,还驳杂了仙灵,会如何?”
  华缨低头思索了片刻,轻轻吐出一道晴天霹雳,“另创一方小世界,不同于仙界、凡界、妖族,任一生灵皆有自我意识。此方小世界之万物,唯认长廊之主令。呵,便如同神谕一般,强横,蛮不讲理,要谁生,要谁死,不过卷轴上的一段话。”
 
 
第五十一章 
  华缨如木桩子一般站在原地,从袖中掏出一缎红绸,一边往黎白腕间绑,一边道,“千万小世界,皆有亘古不变之理。”
  黎白皱眉看他。
  华缨笑出声,“强为理,横为主。唔,现在嘛,他打不过我。”
  黎白扯着红绸一股脑往前。
  华缨被拉得前倾,险些栽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后,紧追而上。
  在黎白快要先一步踏入那廊道之前,华缨一个闪身,跃步而入,一边后退着给黎白比了个“嘘”的手势,同时伸出左手,往长廊的檐牙划了两道弧。
  如同月牙一般的灵力雾化为刃,汹涌朝着那两只巨铃铛扑去。
  铃铛叮铃一声,由内而外传出惊叫喘息,细听之下,是女音不错,却并非唏嘘声,而是苦苦哀求的女音,嘴里似乎破漏风,长长拖着绝望的调子。
  华缨一掌击袭而去。
  那铃铛惊呼,“公子,不要。”
  “不要毁了铃铛,求求公子,救命,救救奴家出来罢。”
  “还有我,还有我,公子,奴家也许久不见天日了呢。”
  掌风停在半路,华缨轻嗤一声,“放尔等出来,也不是不可,但天下可没有白占的便宜,拿出你的诚意——说点有用的出来。”
  铃铛咦了一声,“瞧你们周身的气势,所用灵力,必当是仙君无疑,如何能要挟我等弱女子?”
  另一只铃铛附和道,“就是就是,若我们给不出诚意,依着仙君之意,便就不救我等了,万世皆奉仙界仁义,当真仁义?虚伪才是!哈哈哈,你们仙界都是把仁义二字扔狗肚子了吗?”
  “不是不救了。”
  华缨摇了摇折扇,示意黎白稍安勿躁。
  “而是从未想过要救。给你们的两个选择是,要么我用灵力渡化尔等身上的怨灵,你们可有那重新投胎的机会。现在嘛,听你们这般有底气,看来是断然拒绝了我给出的第一个选择,既然如此,我便用冥火焚烧尔等,令你们烟消云散。”
  “妖邪祸患,怕是用这一副娇媚嗓子害了不少人,也罢,冥火焚烧,让你们连做畜生都没机会,那才是大快人心。”
  姐妹花许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口气如此之大,竟是咯咯笑出声。
  “真是大放厥词呢。”
  “哎,上次那个浩然正气的仙君来了几日呀,哎哎,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仙风道骨模样呢,可挨过了几轮折磨便软骨头一般地求饶了?现在嘛,怕是已然仙体玉毁,重落凡间啦,哈哈哈。”
  “姐姐,又来一个送死的呢。”
  “妹妹你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无脑之人?绣花枕头罢了!瞧你那被迷住了的娇羞样儿,咱们什么男人没见过。哎,他抬眼了,啊呀,果真是极品,轻易死了化为尸块就真是暴殄天物啦。公子,奴家劝您,说大话之前倒是琢磨琢磨清楚,您这修长有力的好腿,是否能有命踏入这长廊一步罢,啦,啦,啦。”
  金铃铛哼着歌,挪动着躯体,一步步往长廊里边移动,一边移动还不忘扭动着腰肢挑衅。
  华缨仿佛看了什么脏东西般浓眉一拧,停在半路的掌风便破开屏障势不可挡地冲击而去,以一种雷霆万钧之势将那金色铃铛劈为两块儿。
  里面一颗白色的小珠子落了出来,里面嵌了黑雾。
  黎白靠在华缨的肩旁,道,“眼睛?”
  华缨点头,“此眼珠非凡族眼珠,凡族的眼珠仅能视物,而这东西,能听能看,能写还有意识。”
  黎白道,“能听能看有自主思维便罢了,能写的意思是?”
  华缨掌心聚起一团烈焰,陡然朝着那白色的小珠子扔去。
  小珠子着了火后原形毕露,从底下伸出无数的黑色长螯。那长螯在火中不住地跃动着,挣扎着,想要往长廊深处爬去,却不幸被华缨一眼看穿,在它动作之前使了灵力将它桎梏在方寸之地。珠子受袭,在木板之上弹射好几次,附着在身的烈火依旧盛势不减。它想要引燃木板获取逃窜时机,滚动间欲剥落火焰,却发现火星犹如被圈附在珠子表面,认准了白色珠子狂焰三尺。
  最后,奄奄一息的珠子匍匐在地,挥动着长螯在木板之上龙飞凤舞,凝化而出许多怪异咒符。
  咒符墨黑镶边,中鼓血渍,仿佛生了神志,隆起一片地板,窸窸窣窣朝着长廊深处滚去。
  华缨挑了挑眉。
  黎白皱眉,扯了扯华缨的长袖。
  华缨会意,眼神微凝,那珠子连同咕噜噜前滚的血字便霎时间炸为碎末,顺着木板的缝隙悄无声息落入湖水之中。
  剩下的那只银色铃铛仿佛被掐住了嗓子,先前猖獗的言辞仿佛消了音。
  华缨笑着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银铃铛抖索着,“说,说什么呀?”
  华缨不客气道,“便说你们是如何死的,还有这漆红长廊如何而来。”
  “好,好好,壮士,手下留情。呜……”
  华缨捂着黎白的耳朵,对那银色铃铛不解风情道,“你是想现在就永远闭嘴吗?”
  银色铃铛急忙收了音。
  “我与姐姐本是山间修行的小赤狐,十几日前听闻此地修行一日千里,便匆匆而来。见湖水澄澈,天亦明净,与我们那世外桃源一般的修行之地比起来,风光景色也不遑多让,于是便贪念此处的修行速度,一连在长廊内呆了三日。不曾想,三日后,我们修行结束看到的并不是对方的身体,而是对方化为米粒大小的眼珠子。”
  “一开始我们想要逃,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告诫我们,我们要是逃了,会比那水下终日不见光明的沉尸还要凄惨,甚至会让我们在这世间消散。我害怕极了,就拉着我姐姐的手,说我们不要逃了好不好,姐姐说,她愿意陪着我,所以——”
  华缨拍了拍黎白的肩,道,“你看廊外,右前三丈,豁口血痕之外,断木板,白色皮毛。”
  黎白极快地看了一眼便转开,对银铃铛冷道,“你姐姐已然被你吃了,这儿仅存的两个眼珠子都是你!你大可不必再自欺欺人。”
  银铃铛尖利道,“不是!姐姐是金铃铛,被你们毁了!是你们杀了姐姐!”
  华缨冷冷看了一眼铃铛,“下一个问题,廊下沉尸如何而来?”
  银铃铛极快地恢复了平静,道,“那些沉尸,我并不知晓,刚便说了,‘我们要是逃了,便会比水下沉尸还要凄惨’,对于此事,我自然是不知的。”
  华缨平静道,“最后的一只眼珠子,也不想要了吗?”
  银铃铛极快改口道,“有一部分是挖湖匠人的尸体。”
  华缨道,“还有一部分呢。”
  银铃铛支支吾吾道,“是,是我引来的。”
  黎白惊愕,“为何?”
  银铃铛答非所问,“这么长一廊道,你看,从山的这一头,连接到数十里开外的山那一头,自然是数万人的尸首才能撑起这般大工程啊。一寒神君,你都不记得了吗?啊哈哈哈,那些凡族的性命,皆是因你而亡,为你而死啊——”
  那铃铛还未说完,便被磅礴的灵力碾为细尘,撒入碧波荡漾中。
  黎白脸色有些难看,“它这是何意,数万人,指的是三百年前的那场惊变?指的是这廊底下放了那些冤民的尸身?可那些尸身不是被混魔和劣妖吃了?不是已然,尸骨无存吗?”
  华缨默了片刻,道,“那些肢块儿,只有残缺的骨头,外面裹的是施了妖力的泥塑。”
  黎白道,“他只想要怨灵。”
  华缨点头。
  黎白指了指自己,“我当真是一寒神君的转世?”
  华缨握住黎白颤抖的指尖,“不是转世,你就是他。”
  黎白闷头大步往前,华缨一把拉住他的手,黎白甩了甩,没甩掉,凝神看向长廊深处,五指无意识加重了握力。
  “我想去看看。”
  华缨露出一副保护的姿态,欲将他揽于怀中,“过来。”
  黎白推开他的肩,“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师尊,能不能不要这样!不要像看护路都走不稳的稚童一样紧张盯着我,我是不是如厕你都要给我把尿啊!”
  华缨攥紧了黎白的手,忽而神绪激烈,低吼道,“幽浮都城的飞鱼幻境才过去多长时日?你知道你失魂那段日子我是如何渡过的吗!你知道我看到你又一次了无生息的模样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如果再一次失去你会如何发疯吗!我一发疯就想杀人,恨不得天上地下都给我们陪葬!但你偏偏见不得草菅人命,见不得无端是非起!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强、逞能?你当你还是——”
  黎白看着华缨通红的眼眶瞬间失了声,任由华缨得偿所愿、得寸进尺地抱在怀中。
  华缨的情绪来得极快,去得也万分迅速,他轻轻放开黎白,调整了一个最佳的姿势,将黎白半搂在怀中,低声道,“红绸里有我的精纯灵力,只要在你腕上,我便能感知到你的位置,你万万不可解开,明白吗?”
  黎白有些心烦意乱地点点头。
 
 
第五十二章 
  长廊有名,名曰荒菏。
  盖顶已然无声无觉之间化为墨黑,由上而下滴滴答答着浊液。
  像是受人指使般,浊液并未滴落在长廊内的木板之上,而是顺着斜檐,清脆滴落在蓝湖之中,形成诡异的青墨雨景。
  廊内,三步一小牌,十步一大牌,皆书:荒菏。那无数的小吊牌随风而动,牌身轻薄,跃动非常,互相碰撞着发出声响。
  有声音从长廊深处传来。
  “来者何人。”
  华缨答,“你不知晓?”
  “所为何事。”
  华缨道,“取你狗命。”
  那喑哑塞仄的声音怪笑两声。
  “口气不小。”
  华缨反唇讥讽,“不如你猖狂。”
  他说着,从右腕引出一道灵力,飞速朝长廊深处袭去。
  那诡谲之声顿了顿,桀桀笑了两声后,道,“生又何妨,死又何惧。区区性命,末齿之流。做个交易罢。帮我带一人来,我便把我的性命给你们,如何?”
  华缨冷道,“白日做梦。”
  他将黎白抱在怀里,身影从原地消失,片刻之后便立身于长廊的尽头。
  言说尽头,却也不够恰当。
  廊道凭空斩断,由数只长阶而替,级级深入湖蓝中。
  再往前看,一俏亭三丈高,张灯结彩,光辉富丽。亭中,美人媚眼如丝,翩翩起舞,对着廊道搔首弄姿。
  细细看去,只见她们眼中并无分毫情绪,宛若木偶,机械翩飞。
  美则美矣,无灵乏味。
  黎白看了一眼便挪开,道,“去看看?”
  华缨却摇头,“怨灵便集聚于这沟壑之中,若强行飞去,恐惊了群尸。”
  黎白颇有些不解道,“便不说你灵力之浩瀚,就是我也能斩杀不少。你在顾忌什么?”
  华缨一本正经道,“群尸突袭,我们立于这水面之上,极难不沾染分毫污秽。”
  黎白扯了扯嘴角,“你连‘嫌脏’二字都能说得如此头头是道,也是不易。也罢,那请问,师尊大人,现在的咱们应当如何行事呢?”
  华缨嘴角含笑,“好说。”
  话音刚落,水中一道巨浪以掀天之势汹涌而起,浪花之中,青绿的葡萄藤架摇摇欲坠,连带着上面的一道红衣也勉力不支,落于翻浪之中。
  华缨嗤了一声,“休养了这么些年,别的没学会,在跑路一事上倒兢兢业业。”
  湖底传来狂肆的大笑,那笑声勾人心魄,抓人心肺。乍一听悦耳至极,再一听却渗人至极,仿佛掺杂了过量的蛊惑之感。
  那声音笑了许久,这才止住。
  “这么些年不见,第一次见面就扒人家衣衫,你让你旁边的小朋友如何作想?”
  华缨冷冷看着漩涡。
  “水下是本君的世界,华缨,一寒,要下来做客吗?”
  黎白退后一步,他分明看到那漩涡之中卷出两块残肢,浓重的血腥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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