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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已死三百年(玄幻灵异)——梦中一怀

时间:2021-06-05 20:01:21  作者:梦中一怀
  “是谓,人血馒头。”
  黎白张了张嘴,“难怪师尊你不肯接纳歌以所赠,当真……”不是好东西。
  华缨又摇着折扇坐回了一寒的床榻,“这只是其中之一的缘由。再有便是,万千机关,整合归一。所有‘食人鼠’乃是情报搜集的傀儡,所接触的任何人,打探到的任何消息,最终会主动将所有情报汇集一处,供他们的主人查阅。”
  “而这个主人,便是妖君羲裔的残魂。”
  黎白拧眉,“妖君羲裔六百年前大败,一丝残魂逃脱,竟还能折腾出此类邪物。”
  华缨摇头,“非也。此邪物在九百年前便有出世,初时在仙人殿还公然有了一番争论。只是,最终仙尊弋妳拂袖而去,妖君便就此作罢。不曾想,他行惯了恶事,竟暗度陈仓,还是将此法延用,瞒天过海毁了数个小镇。直到‘食人鼠’出世,价比天高,仙界这才派遣兵将前往剿灭。但已然晚了,制作之法公诸于世,谁有能耐,谁便可为之。”
  黎白道,“然后呢?”
  华缨扯了扯嘴角,“然后仙尊弋妳与妖君羲裔大打一架,天地变色,足足打了一整月,险些将合盟条约撕毁,最后以妖君服输结尾,明令禁止仙、妖、凡任意一者参与‘食人鼠’制作一事,违者挫骨扬灰。”
  “但是,总会有在钢丝上跳舞的人,瞧,这不,又有了一批么。”
 
 
第四十八章 
  华缨平生最厌恶那些喜欢在钢丝上跳舞的人。
  但有一人将他的行规铁律撕了个口子,兢兢业业将这个口子越变越大,如今更妙,还拎着残破不堪的行规铁律在他眼前耀武扬威。
  实在胆大包天。
  偏华缨无可奈何。
  任由黎白假笑着将他送出院落之外,末了,挥手再见。
  此刻,用完就扔的黎白踱步回到内寝,又躁动不安地回到厅上,取了三盏茶后犹自未能静下心来。
  他斟酌了片刻,决意躲开师尊,独自前往仙籍阁楼。
  仙籍阁楼矗立于仙人殿以东南,与从御仙府相距不远,使了腾云而去,也不过片刻。
  黎白踏云而去,临得近了,只见那青砖之上,琉璃瓦于骄阳之下泛出粼粼微光,仙雾缭绕其上,煞是一番红尘繁景,怡人舒心。
  黎白身为仙君,平日自可随意进出,然今日不知因了何事,竟被门口守卫的兵将匆匆拦下。
  好说好歹也难以入阁。
  黎白心里发闷,只觉万事不遂。却念及那小将小小年纪忐忑不已,终于还是放弃强闯,无奈问道,“那你总可以告知于我,是谁那么大的面儿将整个阁楼揽下,派了你们这几个小兵小将守在门外罢。”
  黎白在心中补充,个儿小不算,手脚精细,一看就不是能守得住场子的人,也不知他们主子如何作想,竟派了这般软脚虾堵在门口。
  那看上去脸最嫩的小兵将鼓足勇气,往黎白的位置上前一步,睁着一双明显有些惊惶的琉璃眼,道,“不,不能与你言说。”
  黎白眼见那枪抖抖索索,趋他而来,忙不迭后退一步。在那小兵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扯着嘴角道,“也罢,那我改日再来。”
  说是改日。
  黎白却并非那么循规蹈矩之人。
  他将一身黑衣化作云絮,肉|身拟风,连同背上的一寒神剑也藏在风里,就这么顺着云层而上,扬帆数十丈后从阁楼最偏僻的小窗翻身滚进。
  此阁楼共计三层,黎白从最顶层而入,悄无声息。
  他弓着腰,微眯着眼,四处打探。
  幸而,第三楼阁无他人气息,黎白松了一口气,挑了挑眉,大方地舒展了微弓的腰身,却不小心挣开了襟口。
  绯红一片。暧昧色泽。
  莓形饱满。硕大立体。
  黎白深吸了一口气。险些出口成脏,却压根压不下心中的滔天烈焰。
  那滚犊子、为老不尊、趁人之危、偷奸耍滑的某神君做了什么?!
  他的白皮什么时候被玷污了!
  当真是,他娘的。
  黎白捂着脸,烧得通红。他已经记不清之前在仙籍阁楼门口的时候是否有扯动衣襟了。
  如果有——
  那不消一刻,满仙界便会桃色满天飞。
  黎白甚至已经在心中为这场莫名的灾祸拟好了口水诗,便就谓之“恬不知耻老怪物,饥渴难耐小妖精。招摇过市袒红莓,有伤风化败仙规。”
  于是,在往后的日子里,黎白仙君和华缨神君只要一同出现在众仙视野范围之内,必定会收到行行注目礼。
  看不算,内里诽谤更是精彩纷呈。
  一想到往后的苦难日,黎白便想提着背后的一寒神剑将华缨那张管不住的嘴给锯下来。
  但也不过是想想。
  哎,狗屁心软的毛病。
  黎白拍了拍脸,麻木地朝着熟悉的东北角缓缓行去。临近了一看,仙籍呢?
  黎白托腮看着那木格之上的粒粒尘灰,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
  黎白不信邪地四处翻找,不曾想,将第三阁楼整个转了遍,竟连只字片语都未寻到。
  好罢,喝口水都塞牙缝儿。
  黎白朝天犯了个白眼,心里暗骂那个折腾仙籍阁楼的人。
  于是,心中饱含好几口恶气的黎白飞身探出阁楼,往二楼的小窗而去。
  此次,他不管不顾露出真身,一道黑影便窜了进去,端的是光明正大,磊落非常。
  探入二楼的小窗之前,黎白看到了底下几个小兵将憋红的一张脸,那幼嫩的眼睛气急了恼羞成怒,狠狠瞪着他。
  黎白进了窗内,还故意将小窗略有些损皮的框踹了下去,给几人留下一个潇洒的纪念。
  事毕,黎白满意地拍了拍腿上的灰沫,抱胸转身。
  前边儿站了两个人。
  左边华缨,右边仙尊弋妳,皆用一副无语的神情看他。
  黎白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襟口。
  华缨刷得展开折扇,挡住嘴角自得的笑意,但遮掩无效。只需瞧那眉眼弯弯,便知晓此人正在欢乐非常。
  黎白咬牙切齿道,“很好笑吗?”
  “师尊?!”
  华缨的笑飞速收起,换上了一张正经的皮囊,对黎白矜持颔首道,“不好笑。乖徒儿,你说的要小憩片刻,便是来此处休整?”
  黎白面无表情道,“不行吗。”
  华缨面上戏谑,“可以,当然可以,腿长在我宝贝徒儿身上,江河虽大,任尓行之,何况这一方寸土。”
  黎白凉凉道,“可惜总甩不掉小尾巴。”
  华缨含笑不语,那神情分明写满了“你奈我何”四个大字。
  仙尊摇了摇头,“你们两还是一见面就掐。”
  黎白怔了片刻,略有些不解地看向仙尊。仙尊却垂了眸,用灵力拖了一张椅子到黎白脚边,示意他坐下。
  华缨将椅子拖了过来,非要挨着黎白。
  黎白瞪他,华缨便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不摸几下心不甘。”
  黎白:“……”
  仙尊也掩面一副不忍直视之态。
  终究还是圆场王仙尊先声夺人,扑灭了即将互掐的星星之火。
  仙尊道,“辖区以北的仙君来报,边境出现了一条诡异长廊,外敷红釉,如胭脂醉人。曾有人为表象所惑踏入其内,长廊立刻乾坤翻转,由红化为浓黑,无数银丝自长廊深处肆虐而出,不消片刻便将踏入之人粉碎。”
  “驻守仙君也曾闯将而入,却在今日被银丝吐出,化为血人。此刻正在医仙府邸奄奄一息。仙格,算是毁了。”
  黎白惊愕,“银丝,元为的傀儡丝吗?”
  弋妳点头,“是。但翊厘身死,元为继承了翊厘的仙格,正在刑狱内发疯,断然是无心下界作乱。”
  华缨神色一淡,“你怀疑是谁。”
  弋妳揉了揉眉心,最近仙界风浪颇多,他的得力将领一个被华缨弄死,一个被关在刑狱,现下,北境又出祸乱,当真是疲于应对。
  不巧的是,能用之人还就眼前这个掀起风浪还恍若置身事外的笑面虎、黑心肠。
  弋妳道,“只一个可能,妖君的残魂已然休整无恙,意图卷土重来。”
  黎白想到此前所见仙籍,喃喃,“妖君于六百年前在仙人殿被斩,六百年的时间……残魂温养,便够了吗?”
  弋妳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六百年前,”他看向华缨,道,“是九百年前。”
  “九百年前?”
  黎白愣了愣,顺着弋妳的视线,偏头看向华缨。
  弋妳道,“刚才我们的赌局还作数罢,若他想尽办法要入这阁楼之中寻一寒的前尘往事,你便将所有的一切尽数告知。”
  “现在,他来了。”
  华缨拧眉,并不答话。
  弋妳又道,“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剥夺恨意后,永远都长不大的一寒了,你还想瞒他多久?”
  华缨自嘲一笑,“我想瞒他多久,我能瞒他多久?”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当初,不要再为当年之事,发疯。”
  黎白手足无措站在原地。
  师尊的神情太不对劲儿。就好像是一个被抛弃了几百年之后心如死水之人,风一吹,虽然会起涟漪,但那波澜却如同复刻一般,无论大小风浪冲袭,皆是同一个模子印证而出的死物。
  华缨垂眸许久,久到黎白险些绷不住想要逃离这个充斥着沉重的话题。
  华缨终于妥协一般将黎白的手拉到自己怀中,闭目道,“九百年前,发生了许多大事。第一件,神谕降下,夫妻剑化物殉万灵;第二件,一寒所继承的‘尊崇’灵脉被封,由此引发一寒百年记忆缺失,爱恨不明,心智残损;第三件,妖君羲裔制造‘食人鼠’,为祸凡族;第四件,满仙界如今唯二人知晓,乃是仙尊弋妳在‘食人鼠’事发之后,不仅与妖君羲裔兵刃相接,更是将妖君斩杀。”
  黎白屏住呼吸,直勾勾看着华缨微有些异样的神色。
  “便先说第一件事,夫妻剑化物殉万灵,福泽万生。其中蹊跷之处便在于,此二者刚飞升不过一日,却灵力强横,足以得到神谕青睐。往前推一个月,神谕曾有降下,不过为仙尊所掩,给了从御神君偷梁换柱的机会。详而言之便是,九百年前那一次神谕原本选中之人是一寒,但从御神君偏私,不愿徒儿就此沦为万物活祭,于是在下界寻了一对天资卓越的夫妻,假意相助,实则暗暗将磅礴灵力流于二者表面,再以一寒的剑气覆之。一月后,夫妻剑成功飞升,神谕成功点将化物。”
  “看似和和美美,皆以为此事落幕,可事实上,这才是开始。”
 
 
第四十九章 
  “夫妻剑留有一子,名曰戚云,年岁为七,少不更事,从御神君见之身承剑灵,境地同一寒一般无二,恐其成为神谕下一选任,便将戚云落于凡间东北之境。不曾想,戚云一路风雪不惧,往北而行,却险些冻死在积雪之下。仙尊怜悯众生,便将戚云剑灵化去,毁去此前种种记忆,将他的魂魄寄于仙界未曾生智的白鹤之中,用以充盈灵力蕴养,不过百年,白鹤便化为人形,从此效忠仙尊,位尊‘万民神’,曰云鹤仙君。”
  “是以,三百年前从御仙府那一场巨变,并非偶然,而是找回记忆的云鹤连同他的好友翊厘设下的一个大局。兜兜转转,终有人偿命。”
  黎白微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问上一句,华缨又继续道。
  “再说第二件。”
  华缨扯了扯嘴角,却依旧没有睁开眼,“一寒被剔除所继承的灵脉之后,心智残损,仿佛成了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第一百年,他掏鸟蛋,天上地下,几乎所有的鸟儿都痛失爱子;第二个百年,他开始砍树,尤其喜欢砍从御仙府的海石榴树,每每被从御神君或者我拦下,总会扁了一张嘴装委屈;终于熬到了第三个百年,他一夜之间幡然醒悟,醉心凡族话本,学习着如何成为大侠英雄,开始广交好友。妖族常往他眼前凑,倒是结了善面。”
  “他似乎活得很开心,每日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受封神君之后,更是天上地下日日不停歇地来回。有人觉着他傲气,有人觉着他仗义,他对这些评价不置可否。除了不会恨,他变得越来越正常。”
  华缨说到此处,竟然嘴角微微勾了勾,道,“竟还会吃醋,当真是,可爱极了。”
  黎白冷不丁问道,“那些年,你是如何度过的?”
  华缨怔了怔,简而答之,“不如他的生活多彩,我罢,不过是得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阎王’称号罢了。”
  黎白紧紧盯着华缨的眼睛,“整整九百年,你便一言蔽之?不说‘黑阎王’称号如何‘名副其实’得来,就说你如何从‘冷面神君’蜕变到如今‘逢人笑三分’的脾性,这一段因由,也不可言说吗?”
  华缨握着折扇的手痉挛似地抖了一瞬,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语气轻松,“徒儿,倘若有一日为师魂飞魄散,消弭于世间,你当如何?”
  黎白僵在原地,背脊冷汗涔涔而出。
  华缨扯着嘴角笑,笑了许久后忽然用折扇点了点自己的眼尾,“我当时也不知作何想,心中只一个念头,便是,想活成他的样子。”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华缨又道,“黎白。”
  黎白抬起头。
  华缨道,“为你取名‘黎白’二字,缘由嘛,黎明将至之时,去往留今,方得白纸一张,任尓笔绘。”
  “阿寒,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阿缨。”
  华缨向黎白伸出手,满面融融笑意,他亲昵地道,“阿寒。”
  黎白伸到一半儿的手猛然缩回,警惕看向华缨和弋妳,“仙尊,我师尊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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