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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已死三百年(玄幻灵异)——梦中一怀

时间:2021-06-05 20:01:21  作者:梦中一怀
  华缨心底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去往山北的一众兵将。”
  话音刚落,城门轰隆作响。
  二人迅速退开,找了掩护之地。
  城门大开,一车一车的粮草鱼贯而出,虽是用麻袋装裹严实,但依旧逃不过那些小东西的探测。是以,出城不过片刻,粮草连带着押运的兵将,皆被铺天盖地的蝗螽蜂拥而其内。
  兵将之首乃是一个银盔寒甲的少年人,初看只觉得那一张脸过于精致,不似行军打仗的料子,但他一开口,那属于戍边将士的坚韧便能令人叹服。
  “将士们,行军——山北,告诉本将军,你们可会怕这一路艰险!”
  “生死不畏,戍边而战!”
  “生死不畏,戍边而战!”
  “生死不畏,戍边而战!”
  “好!”
  “号角——起!”
  一众兵将推着简易轮车,眼前无数蝗螽扑扇翅膀,有的甚至长出镰刃,在将士们露出的眼睛周围划出道道细痕。
  有的将士一时不察,直接被胆大无边的蝗螽划破眼球,捂着一双眼在地上哀叫。
  轮车上的米粮跌落在地,索性包裹严实,并未泄出。
  一寒沉默地随着华缨跟了许久。
  眼看着伤了一只眼的兵将痛叫着前行,眼看着他们从白日走到黑夜,三日后,终于到达古禹山。
  不规整的岩梯,有的长且宽,有的窄小只够容纳一只脚。
  兵将们背负米粮,一步步踏上千阶栈。
  足足走了一日,满脸血口的将士们终于来到了最是险要之地。
  蝙蝠沟。
  百仞山的山腰处,聚集了无数“拦路打劫”的惯犯。它们身有长翅,翅尖儿带钩,每每见了来往兵将,必得倾巢而出。
  常人所见的蝙蝠食昆、花蜜,夜间方才出来“捕猎”,此蝙蝠沟的蝙蝠却有不同,万物皆是它们的捕猎对象,连人也不例外。
  一寒和华缨在踏上百刃山腰的前一日混入了队伍之中。
  原本上千人的护卫队,如今只剩下九百余人。有的从山崖跌落,有的累倒在原地。
  一寒小声对华缨道,“我们得想办法接近那个小将军。”
  华缨点头,“那人是逸约仙君的转世。”
  一寒眼里透出一股凝重,“逸约仙君若在此,那羲裔座下的厉策……”
  华缨的视线落到了少年将军的左侧,“那个黑甲兵侍便是了。当年,妖君伏诛,厉策带了羲裔的残魂逃往下界,便是逸约为他行了方便,他会这么亦步亦趋跟着,倒是令人大感意外。”
  一寒道,“当年仙尊说要让这大逆不道的仙君入畜生道,惨遭十世折磨……这……?”
  华缨道,“逸约绝不会入畜生道。”
  一寒颇有些好奇,“你为何如此肯定?”
  华缨看着一寒,沉声道,“逸约仙君……是仙尊的替身。”
  一寒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第六十九章 
  一寒的心沉入了谷底。
  六百年前,逸约这个名号在仙界本是籍籍无名,此人常年闭关,极少与仙界中人打交道。但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甫一出关便干了一件令万众仰目的大事——
  妖君羲裔被斩于仙人殿后,弋妳命人将羲裔的身体拖去喂狗,唯恐仙界的寸土沾染这无耻之徒的血迹。万万没想到,那羲裔不愧是命硬,竟还有一丝残魂逃了。厉策忠心,尽管妖君大势已去,也不愿背主,带着羲裔的残魂逃到了刑狱后山。
  刑狱后山,乃是逸约修行之地。
  仙界皆传,逸约乃是受了厉策蛊惑,是以背弃仙人殿,对这二妖心生怜悯,放虎归山。
  但若逸约是仙尊的替身,那当年之事,便还需再加思量了。
  一寒眸子黑沉一片,直勾勾看着华缨道,“师兄,你早便知晓仙尊故意放羲裔一条生路?”
  华缨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一寒低吼道,“那个畜生!仙尊他,他……他是疯了?”
  华缨道,“他曾经也是人。”
  一寒瞪着华缨,“我当然知道弋妳是人。我现在不能理解的是,那个畜生对苍生犯下那么多祸事,仙尊心里不是万事以苍生为大吗?他怎么能放那个草菅人命的畜生下界?整整六百年,羲裔掀起了多少风浪!你看凡间那些流离失所的凡族、望着尸山血海痛哭的兵将,哪一件不是他的杰作!再有,仙尊受尽那个畜生的迫害,怎能手下留情,怎会手下留情?”
  华缨叹息道,“倘若作恶的是我,杀生数百万的是我,你会对我下手吗?”
  一寒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般,愣在当场,而后极快地道,“不可能,你断然不会这般行事。”
  华缨道,“只是倘若,你会对我下手吗?”
  一寒唇动了动。
  眼中挣扎不已。
  华缨摊了摊手,道,“你看,你为神兵,尚且有情,有偏私。何况弋妳,他可是真身为人,面对从神坛跌落的羲裔,他又怎可能不会犹豫?”
  “面对仙众,他能毫不犹豫地将羲裔碎尸万段,以儆效尤。但是到了二人替身独处之时……一夜夫妻百日恩,羲裔当年对他的好,当年为他付出的一切,统统会涌入心头,怎可能瞬间一刀斩断、一笔勾销。”
  一寒眼中火起,“弋妳就算深情,也轮不到羲裔!当年羲裔对弋妳那般折磨、羞辱,所做的哪一件事不够弋妳杀他千百遍,就因看着那嗜血狂徒弱势一时,弋妳便撒手放了他?不可能!弋妳决计不可能如此行事!”
  华缨叹了口气,“如果是弋妳的真身,或许会理智千百倍,但是厉策撞上的是弋妳的替身逸约。逸约此仙,看似冷硬,其心未必。你看前头那个少年将军,便与当年的逸约同出一辙。”
  不远处,那少年将军身边围着两个黑甲兵侍,左侧那人个头比他还高,当是厉策无疑。而右侧,是一个娃娃脸的半大小子,手里捏着一个厚布巾裹着的物什,正在嘟囔说着难吃死了,然后手一抖,干饼子掉到了地上。
  一阵黑影闪过,那块露出颜色的硬邦邦干饼消失无踪。
  那小子皱了皱眉,抬腿狠命蹬了蹬,望着饼子消失的地方气愤不已,自我发酵了一会儿后,又可怜兮兮地委屈看向少年将军。
  少年将军严厉地批评了娃娃脸,直把那小子说得一包马尿在眼里打转。
  但骂归骂,少年将军还是不忍心娃娃脸挨饿,从背后掏出一块厚布巾子,软了声音道,“最后一块了。你若不好好将饼子塞进嘴里,一会儿便没有力气穿过蝙蝠沟。你如果死了,将军会难过。”
  娃娃脸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睛,情真意切地叫了一声,“哥!”
  少年将军不理他,兀自转过身查看各兵士的情况。
  娃娃脸从包裹内掏出一块厚黑布,将头埋在里面,又对少年将军喊道,“哥,进来,我们一人一半!”
  话音刚落,左侧的那个黑甲兵侍似是手滑,往前抬了抬腿。
  娃娃脸一口咬在饼子上,险些被噎死。
  厉策道,“脏了,他不吃。”
  说完,厉策便从怀中掏出饼子,大声旗鼓地朝着少年将军递过去,“我不饿,你吃我的。”
  令人意外的是,周围一众黑黢黢的小东西垂涎欲滴,却没哪只蝙蝠敢上前从他手里抢食。
  娃娃脸好不容易把那口饼子呛了下去,拨开黑布就破口大骂,“你这个野种,又到我哥面前献殷勤,老子……”
  厉策侧了侧身,回了娃娃脸一个饱含威胁的眼神。
  娃娃脸看着他脚底下一群死蝙蝠,色厉内荏地颤声道,“非人哉,野妖精,大怪物!”
  说完,娃娃脸就缩回了头,厚黑布一拱一拱,仿佛吃得可起劲儿了。
  白逸约对厉策道,“我不饿,二弟,你吃。”
  厉策神色不变,不动声色地将手上的饼子塞到了白逸约的嘴里。
  白逸约眨了眨眼,猝不及防地咽了一口,而后忙将饼子递到了厉策的嘴边。
  厉策喉间动了动,不带犹豫地小小咬了一口,又递回到白逸约嘴边,少年将军犹豫了片刻,一双清透的眼狐疑看向厉策。
  厉策道,“一人一口,分着吃。”
  白逸约:“哦。”
  一寒猛地将手上的饼子扳成两瓣,唇缝儿透出凉意,“那个东西在占陛下的便宜。”
  华缨点头。
  一寒不忿道,“厉策这般对弋妳的替身,羲裔竟也无动于衷?”
  华缨咳了一声,“厉策是羲裔的替身。”
  一寒:???
  “别拦我,他既然敢现身,我现在就去宰了他!”
  华缨修长的五指牢牢攥住一寒的胳膊,薄唇贴近一寒形状姣好的耳垂,低声道,“仙尊入了这城池,便自动附身于白逸约身上,厉策现在是白逸约的二弟,你瞧仙尊对厉策是什么态度?”
  一寒咬牙道,“那又怎样?他——”华缨的话仿佛当头一棒,一寒回过神便打了个激灵,“弋妳对厉策这般亲密,难道陛下入了这城池之后便没有这千年来的记忆了?他现在是……?”
  华缨继续在一寒耳边吹气,“你发现了?”
  一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片刻,冷嗤道,“羲裔可真会打如意算盘。夺取弋妳千年来的记忆,便以为能将这些年的血泪粉饰太平?古禹国不是他与陛下相识的沧岚城,沧岚城早就没了!痴心妄想!”
  华缨轻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你对羲裔的憎恶还是这么深。”
  一寒耳膜发痒,翻着白眼将华缨的嘴推开,又斜斜看他,“你的真身‘从御’是化物殉万灵,我的真身‘崇尊’可是被羲裔弄死的。你压根儿不知道堕魔有多疼。”
  华缨伸出手捏了捏一寒的耳垂,爱不释手道,“怕是不止如此。”
  一寒眨了眨眼。
  华缨又道,“千年前你会突然大肆斩杀劣妖,与羲裔作对,是因为你看到了……”
  一寒神色难看,“闭嘴。”
  华缨耸了耸肩,“羲裔那副卷轴你看得差不多了罢,绘色可还抓眼?当年仙尊用身体换仙、凡两界安宁之事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讳莫如深。”
  一寒冷声道,“他是我们的主人。你这般不尊敬,又得当了?”
  华缨见他冷了神色,抬眸道,“你当年无意间看见了弋妳被羲裔折磨、羞辱的场面,所以才会不带脑子地大肆灭杀劣妖,与羲裔作对,对吗?”
  一寒将耳垂上的手一把按开,“是,所以呢?”
  华缨定定看了少年形态的一寒许久,浓密的长睫缓缓垂下,在脸上形成一片阴影。
  一寒喉间动了动,阿缨这样的姿态,分明是在示弱。
  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索性,如今的华缨不似少年时候的意气用事,不忍两人之间的气氛继续僵持下去,开口道,“你想将弋妳救出牢笼是以冒险,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你有考虑过如果你身死……我该怎么办吗?”
  一寒僵立了片刻,底气不足道,“我们当时已化出了替身,就算‘崇尊’这个真身死了,‘一寒’这个替身还在,也可以一直陪着你……”
  华缨自嘲一声,“当年,你的真身可是对弋妳有意?”
  华缨抿了抿唇,又道,“或者说,当年……你与弋妳互为‘知己’,迫于羲裔的压力,才未修成正果。”
  一寒:“……”
  一寒忍无可忍,“你吃屎了吗?嘴这么臭。”。
  华缨毫无形象地盘坐在地,托腮安静地看着一寒。
  活像一个被抛弃了,还故作坚强的怨夫。
  许久后,怨夫喊道,“阿寒。”
  一寒双眼如矩,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华缨叹气,“你背着我为了其他男人出生入死,你让我怎么想。”
  一寒猛然间发现自己就算浑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
  华缨幽幽道,“当年你为了弋妳置生死于不顾,咱们两还是纯洁的关系,现在,他又遇上事儿了,咱们的关系可与当初大为不同,你又要为了他冲锋陷阵,上刀山下火海吗?”
 
 
第七十章 
  一寒哑口无言。
  华缨叹了口气,“也罢。”
  一寒瞪着他。
  华缨继续自怨自艾,“我能怎么做呢,只能随着吾妻共赴生死了。”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一寒揉了一把脸,想了许久,终于道,“阿缨,这次……我什么都与你说,我生,你生,我死,你亡,可好?”
  华缨轻轻在一寒的面上啜了一口,含笑道,“好。”
  身边突然传来一道尴尬的声音,“两位壮士……咱们……该启程了……”
  一寒和华缨回头,只见身后一百多双眼睛正在直勾勾看着他们,有的面红耳赤,有的偏头不忍直视,有的双手合十祝福声起,而那道声音,是白逸约问出来的。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而罪魁祸首华缨坦坦荡荡,甚至还万分愉悦地对众人颔首,笑得如沐春风。那容光焕发的模样,若不看天时地利,恐还以为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
  一寒若无其事地伸了伸手肘,那肘骨好巧不巧地正好与华缨的胸口亲密接触。
  华缨轻嘶了一声。
  一寒嘘寒问暖,“阿缨,怎么了?哪里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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