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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浑水(近代现代)——落回

时间:2021-06-05 20:05:48  作者:落回
  周泊新难得愿意跟我聊天,语气挺平淡的,“右手吧,累了也会换左手。”
  我草?他是不是在装逼,我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根据他打仗的时长我又觉得不一定在装逼,打仗都能打这么久,正经搞的话应该时间更长。我默默挪了挪身子,屁股离他远了一点,又问,“刚刚……左手还是右手?”
  我没有脸说“打我的时候”,给自己按了消音键。但周泊新显然没想给我留面子,这屋里也就我们俩,这面子确实也没什么好留的,他把我吸了一口的半根烟又拿回自己嘴边,“滋啦”一声我就听到了烟丝快速燃烧的声音,他笑出来,“打你的时候?右手。”
  我直觉他的笑并不是调情的笑。
  “哦。”我应了一声,又问他,“你是不是有话想说?你要是没话想说不可能跟我聊天。”
  周泊新沉默了一会儿,左手拢着我脑袋,不知道故意的还是无意识地搓我头发。屋里很安静,他的烟抽完了没点下一根,只有淡淡的路灯的光,抬眼能看见周泊新的轮廓,朦胧的轮廓。
  “周轻罗是自杀的。”他突然说。
  我心里一跳,脑子都紧张到有点懵,我还以为他会说点拒绝我的话,就是不会跟我谈恋爱什么的,让我以后别再去找他什么的。我气息不太稳,“嗯”了一声,都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发出声音。
  “其实不是。”周泊新嗓子很哑,他的手指还在搓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很有规律,或者说很机械,“她第二次自杀我知道,死在我面前。”
  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或许周泊新比我还要更早失去示弱的资格。
  早在周轻罗哭着恳求他放过她,别再救她,放她去死的时候;早在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在眼前割腕,血淌出来的时候;早在他等了很久,确定周轻罗死透了又回屋假装自己没看到的时候。
  早在那时候,周泊新八岁,那么早他就失去了向所有人示弱的资格,包括他自己。
  他和周轻罗的尸体独处了一下午,他不知道该怎么“发现”这件事情,便一直在屋里等到天黑,等到姥姥回家。
  那一下午他是怎么过的?我一直试图去模拟可能的情绪和状态,绝望?崩溃?恐惧?哪种情绪或者把他们融合到一起都觉得不够,然后发现死亡这两个字之所以沉重,便是因为没有任何一个活着的人体会过。
  这个道理或许看着有点傻逼,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道理,但我真的才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丽水苑当晚我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身后。
  这才刚第二天,我还以为会很惨不忍睹呢,结果只是有点红而已。连肿都不肿了,比我想象的还轻,他打了几下?我觉得是十几下,可能连十下都没有。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是发泄,我还以为我能安慰到他。
  我不禁对自己有点无语,妈的,周泊新肯定偷偷笑我了,往他手里塞皮带的时候那气势搞得英勇就义似的,那会儿我真感觉我这要是搁战争年代被敌军抓了我起码三天不带招供的,事实是第二下我就哭了,最后一下我忍不住哭着喊他哥,草,好他妈丢人啊!
  从浴室回屋第一件事就是毁尸灭迹,把那条皮带扔进垃圾桶里,又抽了好几张纸往垃圾桶里塞想盖住它,结果还是觉得它存在感太强。猛地从床上翻下来,抓起皮带护进怀里偷偷溜出房门。
  我哥能看到,所以我得藏好,偷偷扔到楼下的垃圾桶去。
  还没走到一楼就撞见了收拾完厨房的阿姨,阿姨见到我下来远远问我,“怎么了?喝水还是饿了?”
  我咳嗽一声,“啊,我就是下来……没事,您忙您的。”
  家里的阿姨哪儿都好,就是太体贴,怕我下个楼能累着似的,一直盯着我看。我简直进退两难,本来想扔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厨房垃圾多,扔垃圾更频繁,但看这个情况只能绕去厕所扔了。
  但当我以为我的毁尸灭迹计划成功了,快速往楼上跑的时候,楼下响起的声音让我差点一头栽在楼梯上。
  “小少爷,这个皮带是不要了吗?”
  草,天要亡我。
  “呃……扔了就行。”我说。
  “哦,好。我是看着还挺新的,也没坏,就问一句。”
  “没事,扔了就行。”我又说,语气比上一次还艰难。
  回屋后认命地打开微信,果然看见置顶发来消息,按道理来讲我哥主动给我发消息我真的应该高兴到在花园里跑两圈。
  我也确实挺高兴的,就算他发来的消息内容真有点不做人。
  从不回消息的高冷逼:扔了?
  从不回消息的高冷逼:手感不错,不喜欢?
  作者有话说:
  今天来晚了!昨天更新太早今天遭反噬了(胡说八道
 
 
第29章 车祸
  昨晚大概凌晨左右下了场雪。我昨天还在温暖如春的鹿乡,今天猛地一头扎进雪里,没反应过来,出门的时候忘了带阿姨找出来放在椅子上的围巾。
  离圣诞节还有十多天,我就已经开始收到圣诞礼物了,和鞠露露分手就意味着我回归单身,又该收到不少礼物。
  “传统艺能,每次情人节圣诞节你都比我们早过好几天。”大成拎起一条围巾,“这个是手工的吗,看着像机器织的。”
  他手里拿着的是条驼色线织出来的围巾,看着特别像买的,平整光滑,完全没有手工的痕迹。我刚刚也被它震撼了一下,找了好几圈有没有商标。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我把情书什么的整理到一起,准备过会儿一起去扔了。
  其实我们这个年代了,平时也不太收到情书了,有什么事都在微信说了,想表白的一般都在学校表白墙或者论坛,就是圣诞节将近才又开始收到几封情书。以前节日收到情书我还会拆开看一眼,这次就不太想看了。
  “要啊?怎么不要,给我我要。我再单身我妈都快给我介绍对象了。”三子一巴掌拍过来,挑出去一盒巧克力,“这个能吃吗?”
  “吃呗。”她们送吃的不吃就浪费了,一般我就直接分了,说完我又看他,刚反应过来他刚刚说什么,“你他妈高中还没毕业呢都要开始相亲了?”
  “竞争太激烈了,我妈对我没什么信心。”三子说,“而且我家可能是有什么单身基因,我哥都二十七了还是单身,我姐也是单身,我妈最近愁死了,都想把我哥我姐凑成一对了。”
  “你哥你姐都是亲生的吗。”我问。
  “是啊。”
  “那可别,你妈这个想法多少是有点危险,近亲结婚后代生出来智障的可能性很大。”
  大成被我这句话戳中了笑点,乐了半天,我嫌他烦,“我看你就挺像智障的。”
  大成连忙摆手,“我爸妈都不一个姓。”
  坐我前面的是班里的体育委员,被我戳了一下转过来分巧克力吃,他捞了一把分给前面的人,刚好听见我们的话题,相当严谨地进行了辟谣,“我之前看过一篇公众号,近亲结婚的危害其实没有那么大,后代的患病率什么的只是比非近亲结婚高那么一点,这属于一个大家都这么以为的谣言。”
  我点点头,“你说那个是亲戚之间吧,像他家这种亲兄妹结婚的是不是生出来智障的概率就是百分百了。”
  我本来就是开个玩笑,但体委认真思考了一下,“亲兄妹之间确实概率更高,但还是要看他哥哥姐姐是不是智障,我记得患心脏病啊精神分裂症啊什么的可能性应该比智障更大。”
  我冲他抱了抱拳,不想再听他正经辟谣,“行了打住,多谢科普,慢走不送。”
  下午上课的时候大成给我发过来一个链接,我犯了一天困,正打算在历史老师催眠的声音里打个盹,突然被兜里手机的震动吓了一跳。点进去是一条微博,什么gay吧最难攻克高岭之花,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他给我发这个什么意思。
  我敲了个问号过去。
  麦城这个gay吧我知道,但我们仨没有任何一个人是gay,也没想过去开拓一下这种视野,所以从来没去过。
  大成的消息发过来:这个高岭之花,你哥以前的炮友,也不能算是炮友,好像不是固定关系。
  我的心看见这条消息抖了又抖,狠狠吸了口气,再次点进去那条微博。
  微博的内容没什么特殊的,上周末“高岭之花”去酒吧被拍到然后po上了微博,发微博的人带了不少话题,浏览量就上去了,看见的人越来越多,纷纷惊呼长得好看的人果然都去搞基了。
  说是高岭之花,但不是那种娘炮类型的,看着也是个挺冷的人,气质感觉和我哥挺像的。那种不爱搭理人的气质,这几张照片拍的角度挺好,从侧面拍的,高岭之花坐在吧台上喝酒,左边有个男的拍他肩膀,他转过来半张脸,清冷又漠然。
  ……
  我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才默默退出去,过了半分钟又点进来,往手机里存了一张照片。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存,我再次吸了口气,快酸死了。存一下,方便我以后时刻拿出来找一下虐。
  长得真好看,比我好看。
  我把脑袋磕在桌子上,无声暴躁了一会儿,大成又发消息:你哭呢?不至于吧,你哥情史应该不少吧,你要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啊兄弟!
  我有点无语,懒得搭理他,但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脑子。
  周泊新是同性恋吗?所以才喜欢我。还是喜欢我了才变成同性恋?我实在不懂他们同性恋的事情,我又不是同性恋,这玩意儿很多都是天生的吧?听说就算能把直男掰弯早晚也会直回去,那我呢?我属于后天被掰弯的还是天生就是同性恋?
  我草,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吗,重要的不是高岭之花吗?
  他不是高岭之花吗?怎么能他妈随便跟别人搞,他是不是喜欢周泊新,他肯定喜欢周泊新,我知道这种套路,小说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那种高岭之花对谁区别对待就是喜欢他。再说了,没人会不喜欢周泊新。
  那周泊新喜欢他吗?
  曾经喜欢吗?现在喜欢吗?以后喜欢吗?
  我心里发了酸溜溜的洪水,我吃醋了,我吃醋了!!!
  人的占有欲也太恐怖了,我完全没办法接受我哥以前跟别人在一起过,他和鞠露露那件事我接受比较良好只是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为了我,而且我也不是就接受了,依旧很耿耿于怀,只是藏进心里了。
  高岭之花不行。
  但我又没有资格管这些事情。
  下课大成第一时间冲过来看我的情况,我烦得要死,把手机立在桌子上,调出来高岭之花的照片盯着看。
  把大成给吓了一跳,急吼吼问我,“你刚刚是不是百度什么巫术了?你不会给人下降头了吧。”
  “滚。”我被他给逗乐了,不再恶狠狠盯着高岭之花,“你有病吧!”
  “我他妈逗你笑呢。”大成一屁股坐在我同桌的位置上,我同桌好像出去上厕所了,我没注意。
  “你之前说你对你哥……那个啥,我就拜托人打听了一下。就你哥这个身份,这个长相,真也不是很难打听。”大成一边扒拉手机一边跟我说,“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哥肯定是1,你还不信……草,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是。”
  “我吃醋了。”我说。
  “那肯定吃,你这……”大成随口应,说了一半才猛地顿住,转头看我,“你说什么?”
  “我吃醋了。”我又说。
  “哎我草,等会,你谈了这么多恋爱我也没见你这样过,给我整不会了。”大成语气犹豫,“怎么办,你多喝点热水?”
  “你说我在上周泊新在下的可能性有吗。”我认真问了一句。
  大成立刻摆出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没事吧,哥。”
  “……”我相当无语,大成的表情就好像听见考试时常倒数的我突然说奋斗百天我要考清北大学一样,至于吗?
  他立刻补充:“我也不是损你,你也不是那种小可爱型一看就是0的,但就你哥那样的他让你在上面,你敢吗。”
  我又无言以对,行吧,我不敢。
  但我吃醋了,高岭之花和我没什么区别,而且,我敢保证,我哥对他肯定比对我温柔多了。妈的,也不是没有区别,他和高岭之花上床的时候肯定用润滑。
  破防了,毁灭吧。
  直到晚上放了学我才从那股又酸又烦的劲儿里缓过来一点,想起来打听一下高岭之花的具体信息,比如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之类的。
  大成直接就在微博里搜,“他都快成半个网红了,随便一搜就能搜到,而且你现在打开微博同城,保证十条微博八条都在说高岭之……我草?”
  他语调猛地拔高,吓了我和三子一跳,“怎么了?”
  大成下意识扣了一下手机,然后没反应过来似的又送到眼前看了一眼,他脚步都停下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我,“礼哥,你哥车被撞了。”
  我盯着他,他把手机送过来给我看,很懊恼地说,“我怀疑是李洲干的,麦城车圈里也就他敢干这样的事,上次……妈的都怪我,我……”
  我尽量集中去看屏幕,但总觉得看不太清晰。微博同城里浏览不低的一个帖子,撞的和被撞的都是不常见的车,浏览量不低,而屏幕上那个前面瘪下去一块的车的车牌我早就倒背如流。
  “你哥人没出大事,你先别慌。好像受了点伤,现在应该在医院。”大成说。
  “先打个电话,要是能接电话的话肯定没什么事。”三子轻轻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感觉自己的手脚现在有点不听使唤,三子让我打电话我就掏出来手机拨号,等那边接通。等待的声音每响一声我就觉得眼前晕一下,然后“嘟嘟”的声音夏然而止,换成了周泊新的声音。
  “喂。”
  作者有话说:
  快要同居了,早晚替周泊新洗刷技术差的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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