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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奴(玄幻灵异)——长川秀

时间:2021-06-08 08:14:37  作者:长川秀
  “温温,温温,”他试着提醒,“汪汪蹲好了。”
  温枝舟愣了愣,拍雪的手也停下了:“嗯,蹲好了。”
  “你要夸汪汪,温温。”狗二一着急,又跪下去了,张嘴去咬温枝舟的手,却没使力,只是轻轻叼着。
  温枝舟有些哭笑不得,从狗二嘴里把手拿出来后故意说他不夸,因为狗二现在又跪着了,还学狗咬人。狗二自知理亏,赌气般用自己的头去顶温枝舟沾了他口水的手,就像是被摸头,单方面完成了这份奖励。
  看起来枯死的桃树被半夜的风吹落了不少枝条。温枝舟随手捡了一根,在地上漫无目的地画,戳着雪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坐在厨房门下横木发呆的狗二,问他会不会写字。
  狗二挠了挠头,说不会。
  温枝舟便又去捡了两根树枝,走到狗二身边坐下,特地留了稍微空一些雪地。
  “我教你。”温枝舟先用树枝把雪扫平,刚想在被他们影子挡了大半的雪地上先给狗二写一二三四,狗二轻轻拉他的棉服,说想看温枝舟的名字怎么写。
  温枝舟有些愣神,下笔的时候竟然也会开始发颤,鼻子酸酸的,总是想要流泪。他知道自己叫什么,可在这里他的名字被剥夺了,就像是砍断了过去,温枝舟已经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狗二原本还在目不转睛地看那些复杂的笔画,突然注意到那根树枝越抖越厉害,不解地扭头去看温枝舟,才发现他哭了。
  “温温,”狗二不知所措,就像是自己做错了事,“对不起对不起……不写了、不写了……”
  温枝舟压抑着哭声,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怕被关春桃和封金听见,不得不把树枝丢下,捂着脸痛哭。鼻翼和额间在剧烈涌着酸楚,疼得眼睛发涩,整个人昏昏沉沉,唯有刀割一样的双耳和迟钝的麻痹感提醒他这都是现实。
  狗二张开手,紧抱住他,温温哭得太伤心,让他也想哭了。
  “我想回家……”温枝舟蜷成一团,塞进狗二怀里低喃。狗二沉默不语,安抚般捧住他的脸,接住了那些眼泪。
  天快要亮了,温枝舟咬着牙,用力把眼泪擦去。男孩从少年怀中起来,又要去案板那忙活,给把他掠来的恶人做饭。他吸着鼻子,小心切着手里的碎菜,把它们堆进盘里。
  狗二替温枝舟把火升起来,又去井边打了两桶水,运进厨房。
  “温温。”他此刻站着,因为在外走了一会身上已经带了寒气,不敢离温枝舟太近。
  温枝舟双眼还红着,听见狗二叫他也抬头望去。狗二看见那忧愁的脸,泪水已经擦去但还留着浅浅大片的亮光,将眼下那道被鱼鳍割裂的疤痕也衬得显眼……他没来由觉得心底闷闷的,有些疼。
  “你会回家的。”狗二憋了半天,也只能干巴巴地吐出这句好像没什么用的话。
  “哥哥也会的。”温枝舟尽力笑笑,扯得微微掉皮的嘴唇生疼。
  一定会的。
  周二三忙 更新看缘分
  么么
 
 
第14章 
  下雪后温枝舟脚上的锁链被取下来了。
  大雪封山,纵使他能飞也插翅难逃,再加上这些天天冷,封金不喜欢温枝舟被囚禁着、郁郁寡欢的模样。他本就怕关春桃那个泼妇,自然不可能从她那看见什么好颜笑脸,所以瞧着温枝舟这副样子也不爽快,便打着对男孩好的借口替他开了锁,让他多笑笑,毕竟快过年了不是。
  温枝舟心底冷笑,却还是跪着说谢谢老爷。
  这些天他故意拖着沾雪的铁链在屋子里四处走,雪在地面上融化后积成一滩滩水,让封金和关春桃脚滑了好几次,险些摔倒。虽然因此被打了几次,但那些乱成一团的铁链和被踩后脏兮兮的水汪确实让封金和关春桃烦躁,关春桃就让封金给他解开了。
  冬季气温低,那些食材放得时间也变长了些,封金出门间隔的时间也变长了。只是温枝舟还打着那辆三轮车的算盘,晚上睡觉前故意把那些蔬果围着靠在掩了余烬的锅炉边上,早上又把它们挪回该呆着的小仓房,加速它们的腐烂。
  所以关春桃在吃出发酸的菜时把温枝舟喊过去,把菜泼在了他身上,叫他跪着舔干净。温枝舟的长发被她扯得生疼,他哽咽着,勉强告诉她这些蔬果有些不新鲜了,他无能为力。
  关春桃看着封金,封金鼓囊着嘴吞饭,说明儿个去看看。
  等他们吃完饭,温枝舟捧着那些碗碟,连身上弄脏的衣服都还没换,便决定趁着自己还有劲先去把碗洗了。他刚把碟子放进打出泡沫的水,封金忽然就出现在他身后,惊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老……老爷……”他有些心虚,瞬间就避开了些。
  案板上放了个碗,里面装着晚上没切的西红柿。封金伸手越过温枝舟,拿起那个西红柿捏了捏,红皮上碾出和他一样老的褶皱来。
  “饿么,先吃个这个,妮儿。”封金抬手,把那个西红柿往温枝舟嘴里塞。
  汁水瞬间就被他挤压出来,全部溅在温枝舟的脸和衣服上。正当温枝舟以为大事不妙的时候封金却放过他了,那个烂掉的西红柿“啪”的一下掉在地上,砸出一个恶心的红滩来。
  “明儿个你跟我一起去。老爷带你去。”封金似笑非笑,捏着温枝舟的脸,把他的头掰向自己。温枝舟紧闭着眼,涂抹泡沫的碗几乎要被他的手捏碎,硬生生受了封金令人窒息的猥亵。
  ——竟然让他跟着去了?
  温枝舟心生疑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当然是不对劲了。封金毕竟活了这么多年,吃过的盐比温枝舟吃过的饭还多。摸到那个西红柿的一瞬间他就知道果然是三妮儿这个贱蹄子捣的鬼,如此明显的火烤痕迹,温枝舟没有这方面的常识根本不知道。
  三妮儿这么处心积虑,一定是以为自己骑着三轮能去镇上采买,他还妄想着逃。
  现在不打他一顿是为了明天就让他绝望。三妮儿是一个聪明孩子,狗二也是一个聪明孩子,所以他才很快地接受现实,知道人不应该老是去做一些白费力气的事情。
  夜间温枝舟洗掉了那件脏掉的棉衣,虽然加了热水,但晾挂的时候手依旧被冻得通红,便放在嘴前和气。关灯后他越过狗二,缩进床内侧,悄声告诉他封金明天要带他出去买东西。
  狗二有些警觉,问是不是真的去买东西。
  “我不知道……”温枝舟越想越担心,封金临走前那个眼神,总让他毛骨悚然。
  “温温,”狗二摸上他的脸,把黏在脸上的头发拨开,“如果到外面去了,你就跑,别回头。但是还在山里,就小心点,雪很大,会冻死的。”
  夏秋的时候狗二替温枝舟寻路,大致给他说了出山的方位,和一些隐秘的小道。明天封金大概会走大路,狗二在温枝舟手心画着图,复习几遍,叫他记得仔细看着,时刻记得自己在哪个位置。
  “哥哥怎么办?”温枝舟问。
  “不用管哥哥了,”狗二微笑道,“汪汪要你过得好就可以了。”
  “不。我会带着你一起走,”温枝舟闭上眼,困倦袭来他说话声也越来越小,“相信我。”
 
 
第15章 
  因为原先那件棉服昨晚洗掉了,温枝舟翻找了一会,才找出一件稍微厚一点的毛衣来,至少穿多些在外面不会冷。只是他刚把毛衣套在脖子上,封金就直接进屋,动手把那件毛衣从他身上脱下来。
  “穿这身,乖乖的。”封金揪着他,在温枝舟惊恐地细喊中脱光了他的衣服,把他按在冰冷墙上,命令他穿那条刚刚被扯出来的红裙子。
  如果不是因为惧怕,温枝舟一定会破口大骂,这个老东西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但他依旧屈辱地沉默,颤抖着穿上那条长薄裙。这是一条夏裙,冬初收拾这件屋子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估计也是大丫的衣服。但现在不是夏天,入了深冬,这么穿让他冻得全身骨头疼。男孩的牙齿抖得咯吱响,封金大发慈悲般准许他套上了那件毛衣。
  裙内空空荡荡,他夹着腿,小声求封金让他找一条内裤穿上。
  “你又不是女娃子,怕什么?”封金点燃烟草,放在嘴里吸了一口,不由分说拽着温枝舟的长发走去上了锁的三轮车。
  ——想跑?这副样子,他跑一个试试,冻不死也会落得个半残。
  下了雪天本就寒,该死的三妮儿还跟他玩这种低级的把戏,害他要受着寒风去拉东西,还被关春桃骂了个半死。封金气得不轻,决定将这些委屈一并从温枝舟身上讨回来,否则他咽不下这口气。
  “冷么,妮儿,冷不冷。”封金穿着极厚的大衣,分明看见温枝舟因为冷而颤得抽搐的身体,还故意问。温枝舟已经没有精力思考了,全部注意力都拿来发抖,消耗着身体的健康取暖,火红的裙摆在白雪地上舞动,看起来有些可怜。
  封金得意地让温枝舟坐在他身上,如果温枝舟在他身上挂着,就还有可能庇护在大衣下挡风。温枝舟不肯,他也不恼,蹬着车开始发电,然后顶着夹杂着雪花的风开上被扫了雪的大路,将耳朵和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男孩坐在封金背后,捂着脸和双耳,却根本挡不住多少,刀割的风吹得手快要掉了。温枝舟委屈得要命,扭曲着脸要哭,风却灌进嘴里,麻痹得牙疼,也把哭泣狠狠逼回肚子里,化成胃部的绞痛。双腿已经快要感觉不到了,他还要时不时腾出手去按裙子压在臀下,否则它们就会被吹飞,露出里头的光腿。
  温枝舟受不了了。他哭着喊他错了,求封金带他回去,他不去了。
  “不去?不去晚上吃啥?还想挨那死婆娘的骂?”封金停了车,一脸狡诈地扭头去把男孩扯到自己身前。男孩全身通红,颤抖得很厉害,神智不清地哆嗦着,手背上满是深重的紫痕,开裂出血。
  “要不要抱抱老爷,亲亲老爷?”封金用粗糙的皮手套捏他的脸,痛得他叫喊起来。
  温枝舟泪流满面,不得不抱住了封金,躲在他那件大衣下,若非如此他要被冻死,更别提还要怎么逃了。
  “再敢耍这种把戏,老爷剥光你吊在树下。”封金冷哼一声,让温枝舟血液倒流。
  ——他竟然发现了?!封金带他出来,就是为了惩罚他?!
  只是封金没有把三轮掉头,而是继续行驶。温枝舟逼自己冷静,在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中偷偷隔着大衣朝外看去,看到了狗二口中钉了木头桩子的十字路口。
  如果从这个十字路口朝东就是出山的方向。但封金直行,三轮碾上了雪逐渐被铲得更干净的路,发出泥泞的声响。
  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封金掀开衣服,叫温枝舟下来,他有话要说。
  “妮儿,老爷问你问题,哑巴会说话么。”
  温枝舟不明所以,却不敢不回答:“不……不会……”
  封金抬手一巴掌把他抽到了地上。温枝舟摔倒在路边雪上,冻伤的手埋进雪里,剧痛一时间都没察觉到。
  “我再问一遍,会么。”
  温枝舟拼命摇头,伸手去把脸上的眼泪擦掉了。
  “嗯。乖,回家后老爷好好疼你。”封金满意点头,三妮儿还是聪明的,挨一巴掌就懂了。他俯下身子把温枝舟拉起来,让他重新抱在自己身上,隔着手套刮掉了温枝舟脸上的血渍。
  他重新启动三轮,带着温枝舟往村长家开。
  村长封寻德的儿子封强已经等封金好一会了,温枝舟站在一边,披着封金身上那件大衣,沉默地看着封强把院子里的新鲜蔬果搬上三轮。
  原来如此。
  封金不是自己出去买的,每次都只是骑着车来村长家,从这里把这些东西带回去。三轮车这个算盘算是彻底破灭,他一直以为封金会骑着车到他口中的镇上去。
  “金叔,你这妮子长得好啊,就是瘦了些,你多喂喂,脸太尖眼睛又太大,看着瘆人。”封强令人恶心的目光打量着温枝舟,男孩虽然不愿,但还是惊着躲到了封金身后。
  “好哇,回去好好养,”封金不在意道,“你爹呢,怎么不在。”
  “嗨……镇上那些老憨种,喊我爹去开会。金叔你晓得不,上头又要搞些破教书的来。”
  “咋个说?”
  “哟,这不封金?来啦。”封寻德回来了,耳朵上挂着烟,取下来要递给封金。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孩,圆圆脸,扎两个小啾啾,蹦蹦跳跳的,大咧咧问封金好,然后奔到封强身前,喊他爸爸。
  她也发现了温枝舟,好奇地围着他转,只是很快就被大人拉开了。
  “你是谁?”她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观察惊慌失措、求助般看着封金的温枝舟。
  “是你金爷爷的女儿嘞,婷婷,她是个哑巴。”封金笑着,对村长说带着孙女出去玩啦。
  温枝舟低着头,在封金的遮挡下没有和封婷婷过多交流。
  他们进屋打牌,温枝舟坐在一边,屋里虽然也冷,但比外面好很多。封寻德大倒苦水,说年后又有一帮读了几本破书就跑来教书的学生分配过来,要求村里的娃娃全部都去读书。
  “奶奶的,毛都没长齐,读几本破书就晓得摆架子,一点也不晓得这里的难处,就知道唧唧歪歪,嘴里说得好听,”封寻德抱怨道,“烦都烦死咯,偏偏还得招待,你说这都是些个什么事?”
  封金吸着烟,憨笑道:“怕啥子,条件苦上些,这些娃娃不出一个月全哭着要走。”
  “那是,折腾折腾就好。”
  ——反正这些支教的学生娃,面对这里冥顽不顾的风气,没有几个能受得了坚持下来的。
  理想主义受到打击,唯有离开才能得以慰藉。
  温枝舟缩在角落里,慢慢擦去手上不断溢出的血看他们边聊天边打牌。他披着大衣,除了封金,没有人知道他身下穿着一条红色的夏裙。冷空气侵蚀着他,渗进骨头里,就像是要种上一辈子。
  他不和封婷婷交流,也不敢。封婷婷并不气馁,遇到同龄的“女孩子”她很高兴,也没想太多,比如金爷爷什么时候有的女儿,为什么她从来没见过。
  她只是跑去拿一些玩具,想和温枝舟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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