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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奴(玄幻灵异)——长川秀

时间:2021-06-08 08:14:37  作者:长川秀
  “金爷爷说你叫封妮儿,”封婷婷友好道,“你和我玩嘛。”
  “……”温枝舟心不在焉,只是蹲下取暖,看着封婷婷独自一人和这些玩具玩过家家。他已经被逼得比封婷婷早熟太多,哪有心思玩什么玩具,此刻满脑子的不解。
  这些人,明明也有孩子。
  温枝舟愤怒地咬紧牙,不自觉地迁怒到封婷婷身上,但很快又平复下来,觉得自己糟糕透顶。
  他留了心眼,一直在听他们说话。
  他们口中的娃娃,很有可能是来支教的学生。他从前就听家里人说过,一些学生大学期间或者毕业后,就会前往落后的山区支教,以期望通过教育能振兴这些地区的发展。
  ——还能有,逃出去的机会么?
 
 
第16章 
  凡事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封金大概是觉得温枝舟恨他牙痒痒又不得不屈从于他的样子有趣,再出门时又逼他跟着,脱掉他的棉服再让他穿着薄衣挂在自己身上,做一个人形的暖炉。
  独自一人骑三轮在雪白山乡里多寂寞啊。如果怀里有一个哆哆嗦嗦的娃娃,掀开大衣让冷风灌他就会发出哭求,这时候就能享受到男孩主动送上来的怀抱和亲吻,毫不费力,何乐而不为。
  ——为什么不是个女娃子呢?
  封金从温枝舟身上起来,遗憾地啐了一口,然后绕回到三轮前头将车子启动,往农屋里开。温枝舟仰躺在新鲜蔬果和年货间,身体随着车子,在坎坷不平的小道上摇摇晃晃,哭泣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男孩面色发白,嘴唇发紫,蜷起身子把封金撩开的衣服全部顺好,自己抱着自己发抖。衣料擦去了封金留在他身上的口水,也盖住了在他身上掐出的红痕。他倔强着用双手拼命擦眼泪,让自己不要再哭了,却又因为委屈和无法反抗的憋屈眼泪越流越多,最后身体热量流失更快,呼吸逐渐困难,颤抖都没有力气了。
  “山间里雪——挂红灯哟;春风化雪,迎新年诶——”封金在前头歌唱,嗓子浑厚,回荡在雪谷里特别大声。
  温枝舟睁开眼睛,泪眼中一片红,都是封强替封金搬上车的年货。他拨开侧脸有些被虚汗沾湿的长发,定定地望着眼前几个被折叠起来的红灯笼,一阵恍惚。
  迎新年?这对他而言,还有意义吗。
  他不是没想过自杀,后院那口井,厨房那把刀,柴房那堆柴,房里那根绳……要死其实很容易。
  只是他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剥夺自己人生选择的权利,强行改变自己人生的轨迹,到头来还要他自己了结生命,一辈子被困在这里,说不定灵魂还会浮在这上空,看他们又带一个新的孩子回来。
  关春桃说这都是命,他生下来就是要来到这里伺候他们的。
  ——我呸!
  温枝舟攥紧拳头,他一定会从这里逃出去,然后曝光这里,让他们受到应得的惩罚!
  等封金骑着三轮回到农屋,温枝舟自己从三轮上爬下来,低着头片刻不停地回房间找衣服穿。他听见封金喊狗二的声音,然后就传来搬运东西的声响。
  热水还没有烧,但温枝舟已经等不及了,刚把衣服套上就去后院打水洗脸,和狗二撞了个正着。
  狗二不太能理解为什么温枝舟每次回来穿好衣服之后就要去打井水洗脸漱口,也不烧一下。冬天井水虽然没夏天那么冰,但还是冷的,直接泼在脸上也受不住,况且温枝舟手上有冻疮,还搓得那么用力,像是厌恶什么东西。
  但温枝舟不愿说,他这会也不敢在封金眼皮子下问。温枝舟说他们平日里要少交流,尤其不能被发现他们每夜都睡在一起,否则肯定会被找麻烦。
  关春桃睡醒了,打着哈欠出来,吐出好大一团白气。
  “老鬼,封寻德找你要钱了没。”她叉着腰,又打了一个哈欠。
  “提了一下,”封金讨好道,“这次给个啥……首饰还是地契?”
  “你把我那个金镯子给他,”关春桃满不在乎,就像是随手给了个玩具,“还有,叫他除夕搞点好东西来,他妈的,去年那一桌都是些什么玩意……”
  “你忘啦……上次妮儿逃出去,给村长的谢礼不就是那个镯子么,”封金缩了缩头,怕关春桃突然发火,“要不换个?”
  “操。”关春桃冷哼一声,她暂时还没有戴腻的首饰,转身就去翻地契。
  温枝舟从后院回来的时候关春桃就坐在四方桌边上嗑瓜子,边把脚埋进烤火炉里取暖。她看见温枝舟就来气,如果不是他要逃至于就这么白白给了封寻德那个老逼灯一个镯子么,那可是金的!
  她和封金无儿无女,手头里却有不少祖上留下来的好东西,死后也不过是一堆废铜烂铁,倒不如收个村长当兄弟用,收他儿子当干儿子使。封寻德还算不错,这些年对他们也很客气,虽然大家心里都门清是为了那几十张地契,但表面上还是友好往来的。
  这种落后地区,私人的地契虽然违法,但是被承认的。
  所以温枝舟茫然地被关春桃扇了一巴掌,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狗二也听见了这清脆的巴掌声,担忧地探头望进来,看见温枝舟很快就跪下去了,没捂脸,问关春桃有什么事要吩咐。
  “看!再看?!给你闲的!”关春桃刚要刁难温枝舟,抬头就发现了狗二,就看死人一样瞪着他,叫他去后山砍柴。
  “老、老爷说叫我先把这些……”他支支吾吾,温枝舟一惊,着急地不知道该怎么叫他别说了。
  “猪啊你!”关春桃烦躁至极。她不允许狗二再说人话,让她听到一个字就割了他的舌头。她还迁怒于封金,叫封金带着狗二去后山,这两个东西她看了就烦,最好一整天都别回来。
  狗二不在这些年货就被搁置了,温枝舟就去顶了他的活,关春桃似乎也懒得和他计较这莫名其妙的开端。
  封金才从外头回来床还没躺够就被关春桃弄出去,自然也心有不快。暗骂几遍死婆娘后他就把怨气撒在狗二身上,大雪天的让狗二被牵着爬去后山,回来后整个膝盖红肿一片,双手指甲断裂,尽是血痕。
  他身上全是青紫,被封金按在雪地上拳打脚踢的缘故。
  温枝舟替他烧了热水,拿毛巾给他擦身,顺便捂一捂伤口。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新伤旧痕温枝舟就止不住地颤抖,都不敢使劲去擦。
  “没事的,汪汪不疼。”狗二趴在床上,把头死死埋在自己臂弯里。
  哭腔出卖了他的话。他不敢抬头,就是怕被温枝舟看见他泪流满面的脸,和沾了眼泪的被单。
  “哥哥不用这样的啊,”温枝舟也哭了,他捏着毛巾,越攥越死,“下次不用再帮我了,我不会被怎么样的。哥哥怎么这么傻?”
  “因为温温很好……”狗二闷声道,“所以哥哥想对温温好,想保护温温。”
  “汪汪喜欢温温。”
  温枝舟愣了愣,好半天没有说话。
  “温温……”
  狗二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不知所措地抬头回身看温枝舟,忘记了自己还挂着眼泪的脸。他小心翼翼,问温枝舟是不是自己不该这么说。
  温枝舟只是摇头,用毛巾擦掉了狗二的眼泪。
  “哥哥,跟我一起逃出去吧,”温枝舟微笑道,“我们一起逃。”
  “不行的……逃不掉的,温温一个人还能逃,狗二逃不掉的。”狗二猛地避开他的手,后知后觉自己反应有些大,但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了。他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源自已经在心底生根发芽的恐惧。
  “三妮儿!死哪去了!过来!”
  两人都是一抖。温枝舟把热毛巾敷在狗二背上,去伺候那对恶人了。
  ——逃不掉的,不可能逃掉的。
  狗二捂住头,无助地把自己蜷缩起来,扯到伤口也不在意,因为已经疼不过心底的剧痛,和脑中撕扯的挣扎。
  还有一个点没解决 需要再过渡一章
 
 
第17章 
  除夕当夜,关春桃和封金一起去了村长封寻德家里吃年夜饭。临走前封金再次用铁链铐住了温枝舟的脚踝,趁关春桃没注意狠狠亲了一口他的脸,说一会回来带点好东西给他吃。
  “谢谢老爷。”温枝舟忍着没动身子,乖道。
  他们的房间一如既往上了锁,温枝舟遗憾地在附近徘徊了一会,只好放弃了。新年除了徒增难过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意义,他唯一的新年愿望就是爸妈报警后有一天警察能找到这里来,要么就是那种寻找被拐卖妇女儿童的社会组织,谁都行,只要能救他走。
  只不过单纯地等待救援很可能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他也需要自己发出求救的信号。他一边想着,一边用脚用力把身后的铁链往前勾去,发出哗啦的声响。
  “温温,温温。”狗二在前院喊温枝舟,语气听起来似乎很高兴——除夕夜是一个好日子,封金和关春桃都不在,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玩。
  狗二把手缩进袖子里,隔着衣服握着桃树枝,把雪地上戳写的字展示给温枝舟看。
  “像吗,这样写对不对?”等温枝舟出来,狗二突然收敛了兴奋,变得有些害羞起来。温枝舟这些天一直在教他写字,他自己临摹了几次后“无师自通”般会了很多别的字,只是写起来有些别扭,并不好看。
  温枝舟的猜测果然是对的,狗二一定也是从别的地方被拐进来的,他接受过教育,只是都忘记了。为此,温枝舟绞尽脑汁,把脑子里所有能想象到的姓氏都找出来写在雪上给狗二辩认,说不定能让他想起些什么,可惜没能成功。
  “是对的,哥哥很棒。”温枝舟蹲下来,凝神望着狗二写他的名字。
  狗二得到了温枝舟的夸奖,也慢慢自信起来,一笔一画地给温枝舟复习自己已经会的字,又去仿前门对联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前门檐下的灯有些闪烁,间隔中会有灯笼的红光交叠,两人的影子就在雪地上时隐时现,最后定格。
  “哥哥,坐好,不要跪着。”注意到狗二跪趴在地上,温枝舟出声制止他了。狗二似乎愣了愣,才讨好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他意识到温温不喜欢他那副样子,这和大丫姐不一样,所以很快就撑着身体起来,老实蹲着。
  温枝舟时刻记得要想办法劝狗二离开这里。他的身体没被束缚,有很大的活动空间,只是替温枝舟探路已经快逼近他的极限,他始终受缚于内心的恐惧,和病态的忠心,平日里对于这样的话题也是能避就避,不愿和温枝舟再交谈过多。
  所以趁着狗二现在兴致还算高,温枝舟伸手去握那根树枝,叫狗二停下来。
  “哥哥有没有新年愿望?”温枝舟问。
  “新年愿望?”狗二有些惊奇,“是可以有一件新衣服的事情吗?”
  “嗯……就是你最想要什么,或者最想做什么。”
  “最想的吗……”狗二几乎没怎么思考,脱口道,“汪汪想把大丫姐埋到外面去。”
  “外面?”
  “就是,不是山里的地方。”狗二脑子里想着大丫,又一次忘记了自己不能跪着,很快就双手撑地前倾了身子,但冰冷的雪一下子就让他的手疼痛起来,很快又坐起身了,“姐姐说不想在山里呆着。”
  “既然这样,那你就……”
  “不行的,温温,”狗二马上打断了,猜到了温枝舟想说的话,“不行的。”
  温枝舟觉得奇怪。狗二分明是有事情想做的,尽管这是一件并不怎么愉快的事情。按理来说狗二为了完成姐姐的心愿,他肯定是会想办法出山,否则在这里一直呆着什么也做不成。
  “假如好不好,哥哥,”温枝舟语气温和,道,“假如哥哥有一天出去了,也埋了大丫姐,还想做什么吗?”
  “温温也出去了吗?”
  温枝舟一怔,还是应了:“嗯。”
  狗二这才摇了摇头,思索片刻后,他低头去看手里那根树枝,把它慢慢戳进雪里,又拔出来,留下一个细口深长的小洞,很快又挪了位置,再次把树枝插进去。
  最后一次把树枝抽出来后,狗二横拿着那根树枝,贴在左手腕上向下一划。
  “汪汪会这样,去找姐姐。”他认真道。
  “……为什么?”温枝舟背有些僵直,狗二这样的动作让他头皮发麻,也在白红灯光下看清了那只手腕上细细长长的各种疤痕。
  ——就像是演练过无数次。
  温枝舟不是没有注意过狗二有某种强迫性质的行为。提到大丫姐、梦到大丫姐、看到大丫姐生前使用过的东西……都会让狗二不自觉地用右手指尖去划拉左腕。或许之前没有那么严重,但是自从和自己睡在大丫姐从前住着的屋子里,温枝舟还是经常能在黑夜中感受到床的轻震,伸手就会抓到狗二的双手,摸到一层薄薄的血。
  狗二再三警告温枝舟不要再问过往的,但温枝舟还是忍不住问了,被他咬了好几次——
  就像现在这样。
  “姐姐是这么死的,温温。”狗二咬牙切齿,几番逼自己冷静后还是没控制住,伏击般将温枝舟扑倒,张嘴就去咬他的脖子。温枝舟惊恐大叫起来,拼命缩着头躲狗二的袭击,却没来得及护住脖子,侧颈被他的虎牙划破,麻麻得疼。
  “哥哥!”温枝舟伸手抓雪,扑腾着将它们塞进了狗二的衣领下。狗二浑身一激灵,哀叫着离开了温枝舟,手忙脚乱地去捂自己的领口,想把那些雪掏出来。
  温枝舟按着脖子站起来,拿开几次在眼下看了发现没出血,松了一口气。他双目含泪,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因为紧张,只是他没离开前院回房间躲着,就用手背顺了眼泪,靠近狗二替他把那把雪弄出来。
  狗二推开他,捂着嘴咳嗽,断断续续叫温枝舟离他远一些。
  “温枝舟,”他跪在地上喘气,已经因为寒冷清醒过来,也很清楚温枝舟的意图,“我这样,是没有办法再活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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