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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尽可欺(玄幻灵异)——琴沐沐

时间:2021-06-10 08:19:04  作者:琴沐沐
  这是当然,我本来就是被冤枉的,我心说。
 
 
  当年我会感激涕零,如今的我心如止水,不为所动。
  然而,表面上我还是感动道:“师弟……这世上只有你愿意信我了,我……”白敛心地善良,好骗的很,他一直认为我对此黯然神伤,对此他还一直心怀愧疚,这倒是一个切入点,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
  我借势低下头,抹了抹干涩的眼角,然后抬起头,眼眶微红的看着他:“我也是想看你的大比,只是身不由己。”
  白敛果然不再提大比的事,目露痛惜,他揽住我,安抚的拍着我的背,我在他的触碰下忍耐良久,才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师兄。”
  他爱往自己身上揽错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他这样说旁人都会大为感动,叹其心性,然后被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不知为何我从来不会产生那种类似于——啊,他是多么的纯洁,多么的善良,我怎么能责怪他……之类的想法,我从他怀里抬起头,看向他,“不是你的错。”然后把自己从他的怀抱里解放出来。
  我想,内门果然养人,当初白敛和我还差不多高,如今我已经矮他一截了。果然如老乞丐和我说的一样,要想长得高,先要吃得饱,不但要吃饱,还要吃得好。这让我更加坚定了要攒灵石的念头。
  说起来白敛和温衡谁高一点?好像是温衡……不过我所见过的人中最高的是秦峥,他饭量一定很大。
  有钱真好。
  我总结道,然后发现白敛还没走,也对,他那么守礼,进门都要先敲门,要走的话肯定会和我打招呼的。
  白敛目光沉沉看着我,半晌,笑着和我道别。
  “师兄,从今往后……”
  “?”
  白敛摇摇头,眼底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他的手动了动,像是想拉我:“没什么,师兄,我先告辞了。”
  我目送白敛远去,确认白敛已经走得远远的,确认了整个明心崖就我一个人在,才松了一口气。
  我简直要怀疑温衡和白敛是约好的,一个接一个的来。毕竟我现在可以说是身怀巨款,看谁都像贼,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要疑神疑鬼,生怕哪个人来抢了我的机缘。我是穷怕了。
  我打发走了白敛,终于可以继续拔草,准确的说是挖坑,然后我看着一地的野草犯了难,毕竟我那天大的机缘就埋在底下。
  我心心念的那个机缘其实是一截指骨,好听一点可以说——圣人的指骨,据说那位大能超凡入圣,有通天之能,而这截指骨就蕴藏了通向大道的传承。按照书上说这截指骨现世要几年后了,而且得到他的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弟子,当然那个小弟子后来的成就也算得上是举世无双,可见这个传承何等出类拔萃,所以这个指骨我势在必得。
  既然我已经知晓这件事,我自然是要先下手为强,书说这个机缘不属于我,劝我安分守己,不然后果自负。真是好笑,它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我要听它的。
  然而我挖了一天一夜,几乎把整个庭院翻了个底朝天,仍是一无所获。
 
 
第12章 
  我失魂落魄的跪在那里,突然涌出一股愤怒来,这股无名火来得突然,却来势汹汹。
  真是、好样的!
  我要被气笑了。
  可我笑不出来。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我没那个命,人家是机缘天上落,这叫命中注定,这种好事哪里轮得到我,我应该本本分分的,按部就班的过着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只是,事到临头,我还是会觉得不甘心,终究是意难平。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
  七年前的大比也是,现下也是,哪一次不是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拒之门外,被打落深渊……
  凭什么?
  我只是想要变强,只是不想受人欺辱,不想卑躬屈膝,不想战战兢兢,这有什么错?!
  凭什么?凭什么我生来要遭受这些,凭什么我要受人白眼,遭人嫌恶,孤苦无依?凭什么?!
  ‘你的命运就是如此。’
  我不服!
  修真本就是逆天而行,哪有什么命中注定。如果天注定要我凄惨一世,那我偏要登顶,享尽荣华富贵!
  ……没用的。
  我心底有个声音告诉我。
  你还没认清事实吗?
  这么多年,你还没发现你的弱小?
  你以为,你能抵抗得了命运吗?就凭你?
  是啊。
  我不是早就知晓了吗?
  我早就身处深渊,无人救我。我亦无法逃离。除了溺死其中,我无路可走。
  我突然觉得冷,从灵魂深处传来的寒冷,我的指尖,我的眉眼,我的每一块血肉,每一寸骨头,都失去了温度,我好似被人打断了脊骨,再也无力直起身,只能痛苦的佝偻起来,我咬紧牙关,牙关在悲鸣,我一口咬住我的手腕,我的手腕鲜血淋漓,我的手臂血肉模糊,痛苦的嘶吼从喉咙争先恐后的跑出。
  “啊啊啊啊啊啊——”
  我呕出一口血,不甘的陷入黑暗中。
 
 
  三宗大比到底是一件全门皆欢的盛事,这种时候是最能直观感受宗门底蕴,弟子的出众与否。我虽言之凿凿的拒绝了白敛,但第二天我就参加了大比,跟着狗东西,我的参加是指我在下边看他们打,狗东西的参加是他在上面跟别人打。我是真的有点意外,狗东西是怎么想的,参加大比?就他这种酒囊饭袋,不怕被别人压在地上打吗?
  我是不想来的,但狗东西要求了,我不得不来。
  狗东西对于走到哪把我带到哪这件事十分的热衷,这种心思很好猜,类似于一个人得到了一个新玩具,免不了到处炫耀一番,我现在就是狗东西的那个新玩具。
  我的意思是,我来大比现场确实是身不由己,不是故意针对白敛而回绝他。身为玩具就要有玩具的自觉,我被收拾了那么多次,再不张记性,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大比的场地就那一块,所以我不可避免的撞见白敛,我有时候真的怀疑白敛是不是在我身上放了探测术,要不然他怎么能每次都第一时间发现我。狗东西斗志昂扬,我溜须拍马,白敛处于人群中央,本该毫不相干,偏偏白敛要来招惹我,他一点也没有众人视觉中心的自觉,径直走向我,好似除了我,其他人都无法看在眼里似的。
  “师兄,你来看我吗?”他眼底的欣喜不容作假,声音是轻快的,语调是飞扬的,我却忍不住倒退了一步,这一倒,我就撞上了一个人。
  我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回过头,那人揽着我的腰,扶着我的肩,我几乎掉到他的怀里,他垂着眼看了我一眼便别开了眼,他给人的感觉如亘古不化的寒冰,然而他的手是那般的热,几乎烫化了我。
  狗东西一把拉过我,力道很大,饶是我皮糙肉厚也觉得有点疼,狗东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你真是太不小心了,”狗东西握着我的肩头,靠近我,亲昵的嘱托,“还不快谢谢秦真君。可别让真君误会你是故意投怀送抱啊。”
  秦峥没有理会狺狺狂吠的狗东西,也没有理会茫茫然的我,不,他看了我一眼,疏离中带着厌恶,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眼都不愿。
  我满心茫然,不明白为何他会如此反感我,我看着秦峥走向白敛,秦峥固然寡言,面对白敛却也是有问有答,是与对我是截然相反的温和。
  白敛看向我,微微笑了:“师兄来看我,我很欢喜。”
  我干笑着应了,只觉得万分尴尬,一身的不自在,我哪里是因为他……
  “嗯……”
  “小师弟,乐生是来给爷助阵的。”狗东西强行揽着我,“是不是?”
  狗东西是吃错药了?火药味这么大?怎么和白敛说话的?
  白敛收敛了笑,盯着我,道:“是这样吗?”
  “显而易见,”伏星阑抱着臂,冷冷的看着我,“你把他当师兄,他可从来没把你当师弟过。有道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看他那样子,为了蝇头小利就对着个纨绔极尽讨好,他明显就是利字当头,对你也就是利用罢了。白敛你还不明白?”
  这话说的。
  我怎么就和狗东西是一个物种了?
  白敛把我当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还真没把白敛当师弟。
  我本想反驳,说些圆场的话,可话未说出口,我就看见秦峥上前,微微挡住了目露哀伤的白敛,分明是信了伏星阑的那番话,那一刻我就跟被人扼住了咽喉,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13章 
  我本想反驳,说些圆场的话,可话未说出口,我就看见秦峥上前,微微挡住了目露哀伤的白敛,分明是信了伏星阑的那番话,他站在白敛身前,隐隐呈保护姿态。
  保护?
  他是怕我对白敛做什么吗?
  我还能害了他不成?
  论修为白敛是金丹修士,而我不过是个练气弟子,论地位,白敛是掌门爱徒,我是杂役弟子,宗门弃徒,哪有能力去害人。
  那一刻我就跟被人扼住了咽喉,纵然有千言万语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伏星阑的讥诮,秦峥的冷漠,白敛的怀疑,以及在场的弟子的窃窃私语,编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我牢牢包裹。这一幕何等熟悉,我恍惚又回到当年定罪的那天,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我不可抑止的感到惶恐,压迫。
  我分明是觉得冷的,但我的手心却是潮湿一片,几乎滴出水来。
  “哟,天之骄子的心可真脏,看来你也是那种货色啊。要不然怎么能这么深入了解。啧啧啧。自己心肠黑就以为别人和你一个样了。”倒是狗东西对周遭的氛围毫无察觉,先怼了一通伏星阑,把伏星阑气得脸色发青,然后殷勤的凑到白敛跟前,好言宽慰道:“白师弟,你别伤心,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师兄是来看你的。更何况我又不参加大比……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
  可狗东西分明报了名,也对此颇为看着。
  看来他是真的很重视白敛了。
  “是吗?”
  白敛犹疑的看向我,目露探求,我定了定心神,既然狗东西主动挑头揽走了责任,白敛也给了我解释的机会,我此时最适宜的便是顺势脱身,于是我便强笑着应和:“是这样没错。”
  好在白敛没有细究,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下一刻便开怀了,清浅一笑,道:“师兄,我定会赢的。”
  “对对对,白师弟一定是魁首。”狗东西立马附和。
  随着白敛的态度转变,气氛一下子和缓了许多,不再那么压抑,我如蒙大赦,不由自主的对白敛产生了一丝感激。
  伏星阑一脸诧异,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白敛说:“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就这么上赶着让他骗——”
  白敛轻飘飘飞过去一眼,伏星阑就止了声,就跟被掐了脖子的大头鹅一样,真是个蠢货。我幸灾乐祸的想。白敛又冲我讨好道:“我自然是信师兄的,师兄你要信我呀。”
  我配合的点点头,“嗯嗯,信你。”末了为了加强可信度,我又添了句,“师弟的为人,我是再了解不过的。”
  我昨夜醒来,仍是躺在庭院的泥地上,有爬虫从我脸上路过,被我随手一拍,在我手中粉身碎骨,我看着手中那爬虫的尸骸,脑海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在那些人眼里我不就是一只渺小而不自量力的爬虫吗?偏偏我却不自知,妄图螳臂当车,最终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我又想到莫名来访的温衡,一开始我是怀疑温衡来此是为了抢我的机缘,但事后回忆,庭院在我翻找之前并没有被人挖掘的痕迹,而白敛,也没有沾上一块泥,所以他们都没有拿走指骨,我找不到,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不属于我罢了。
  不是所有的事是可以靠坚持就能获得回报的。
  我现在想通这点,也不算太晚。
  圣人指骨不属于我,我找不到也是理所当然,与其对此耿耿于怀,还不如考虑眼下。
  既然传承这条路走不通,那我更应该好好利用一下所有可以利用的东西,为自己做打算。毕竟除了自己,我一无所有。
  我笑了笑,余光扫过青着脸的伏星阑,置身事外的秦峥,冲白敛道:“师弟,我一直都是信你的。”
 
 
  假的。
  我少时不懂事,明明是一只蝼蚁却妄想堂堂正正做一回人,好在我醒悟得早,如今再遇见这些也不以为羞辱,还有心思计算如何讨人欢心,叫我得到些好处。也算是有自知之明吧。
  “我亦如是。”
  白敛神色愈发温柔,他的语调轻轻的,仿佛无限情意都含在其中,近乎缠绵了。
  他和其他人也都是这么说话的?怪不得一个个都死心塌地的,怕不是整日的蠢蠢欲动,痴迷白敛了。
  我与他相视一笑,也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共识。
  各自心怀鬼胎莫过如此了吧。
  我面上一派动容,实则暗自讥诮,我屡屡因为白敛而受无妄之灾,对他一直都是避之不及,即使我疏远了白敛,却也无法摆脱白敛的影响,既得罪了白敛的爱慕者,也没从白敛那处得到好。
  如今想来是我不懂变通,白敛是什么的身份地位,我居然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用,竟舍近求远去狗东西手下自讨苦吃,实在是愚不可及。
  这样一想,我竟要多谢狗东西今日非要带我来此了。
  我既打定主意要弃了狗东西,一时间看狗东西竟顺眼许多,正好撞见狗东西的视线,便冲他感激的笑笑,又趁别人不注意,靠近狗东西轻声道谢:“多谢戚师兄先前替我解围。”
  狗东西反应极大的瞪了我一眼,神色慌乱,红脸赤脖的嚷嚷:“少自作多情!”
  狗嘴里果然是吐不出象牙的,反正我也不指望狗东西说人话,便随意敷衍的应了声“是。”正好白敛冲我招手,我便顺势走过去,却听见狗东西在后面忿忿不平的骂我白眼狼。
  他莫不是会读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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