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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李宁玉已经洗漱好，穿戴整齐坐在了沙发上。
顾晓梦踩着小碎步蹭过去，“玉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她想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么一个可能。嘤嘤嘤，一定是昨晚没把玉姐伺候好。可她也是第一次实践嘛，而且根据临场反馈，李宁玉当时明明...还挺满意的呢。
李宁玉：......
顾晓梦原本还是试探性的问，这下真的有些慌了，“怎么了？真的不舒服吗？”
呜呜呜完蛋了，之前还夸下海口，这下说不定得地位不保了。玉姐以后会不会就不让她动手了？听说x生活不和谐会导致感情破裂？现在要求再试一次行不行？顾晓梦拉跨着脸，瞬间想过无数种可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李宁玉真的是被这人的脑洞打败了，一天天的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啊？见这人神游天外，还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李宁玉只能咳了一声，将这人思绪拉了回来。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舒服？”
真是糟糕的问题。
顾晓梦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凑上去问道：“所以我还是可以的是吗？”
“是，你可以。”
顾晓梦正要一鼓作气将下次也给定下，李宁玉便推开她的脑门，“不要得寸进尺，去做早餐。”
虽然还没有下次，但是得到肯定的顾大小姐乐颠颠的去做了早餐。留下李宁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扶额，怎么感觉这人越来越不聪明的样子？
...
第一次的时候顾晓梦嘲笑李宁玉粘人，现在轮到李宁玉嫌弃顾晓梦了，走到哪儿这人都要跟着，眼神一直飘在自己身上，被自己抓包之后又一副无辜的样子，时不时的还要蹭过来亲亲抱抱，导致两人的工作效率直线下降。
何肖电话打来的时候，顾晓梦正n次的蹭在李宁玉身上，伸手捞过电话，李宁玉将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推开，“不可以了。”
顾晓梦只能坐正，安静的等人接完电话。
李宁玉的表情越来越严肃，顾晓梦便知道出事了。
果不其然，挂了电话，李宁玉直接说道：“何肖的电话，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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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肖接到报警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死者是学校的一名老师，就是李宁玉和顾晓梦前几天去过的，原余磊磊所在的那所学校。正是因为警方前几天来过，让学校的老师们提高了戒心，所以当这名老师无故旷课，且又联系不上时，校方第一时间报了警。
李宁玉和顾晓梦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起来了。死者是一名男老师，正是那天下午在孙主任办公室见到的，和余磊磊同班任过课的两位男老师之一。
见顾晓梦和李宁玉神情，何肖问道：“你们认识？”
李宁玉将那天去学校调查的事简要说了下。
“所以，是余磊磊？”何肖问。
李宁玉只摇头，未做定论。事情有些巧，她们前脚找到余磊磊早前任职的学校，后脚这边就死了人。
何肖说话的功夫，顾晓梦已经朝厨房走了去，李宁玉紧跟过去。
死者名叫郭阳，三十九岁，独居生活，妻子和孩子都在老家，如果不是校方及时报了警，郭阳的尸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李宁玉她们来之前，现场的勘查人员已经走过了一轮，几乎就要定为意外死亡。
客厅有一股浓重的酒味，根据校方老师所言，郭阳较为嗜酒，甚至有学生反映在课堂上能闻到酒味，校领导警告过几次，郭阳收敛了些，但在家里便无所顾忌了。
郭阳的尸体倒在厨房，背对着窗户，面朝厨房门，倒在灶台边上，半张脸都是鲜血。因为倒地的姿势，血从左额沿着眉毛、眼睛、鼻梁缓缓流下，将整张脸斜分开来。灶台的一角染着血迹，从郭阳倒地的位置来看，像是撞到灶台凸起的拐角，然后摔在地上的。
地上除了鲜血，还有另外一种红色液体——红酒。
郭阳的尸体旁就是一个木塞，玻璃渣子混着血液和红酒，屋子里的酒精味混着客厅的酒精，让人直皱眉头。
李宁玉走进的时候，顾晓梦正接过一双手套，用镊子夹起地上的木塞。
“看上去，应该是死者喝的醉醺醺的，来厨房取酒，然后不慎摔倒在灶台上。”
顾晓梦蹲下，摸了下没有沾到任何水渍的地砖。地砖很光滑，醉酒的人不慎之下极有可能会滑倒。
这也是之前现场勘查人员的看法。但是顾晓梦仅仅是陈述这个可能，并非发表自己意见。意外死亡？不好意思，真的很像余磊磊的风格。
李宁玉正要蹲下检查尸体，边上的人员递过手套。
“死者脸上有动过的痕迹，血迹有偏移。”李宁玉指着尸体鼻梁的部位，这里的血迹有被蹭掉的痕迹，显然不可能是死者自己摸了鼻子。
边上随行的医生赶紧说道：“是我。我们到的时候死者已经没气了，我就看了下他的瞳孔，也检测过心跳。”
“心跳？”李宁玉问。
“没了，瞳孔也扩散了。”医生也有些无奈。
医学生确认死亡不是光指没有呼吸。人在没有呼吸的情况下也能存活一段时间，这也是一些急救措施存在的原因。
李宁玉这边检查的时候，顾晓梦已经起身打量起厨房。
厨房不大，柜台和灶台都在，悬挂在墙壁上的柜台有一扇门开着，应该是死者进来拿红酒忘了关。灶台是大理石材质的，硬度很高，上面有采取到皮屑物质，化验之后才能知道是不是死者的，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死者的，因为死者额上的伤口和灶台棱角极为吻合，也就是说，死者生前的确经历过这样的撞击。
意外摔倒死亡？这么倒霉的吗？顾晓梦撑着手肘，捏了捏下巴，并不怎么相信。
“怎么样？是意外死亡吗？”何肖进来问。无论是现场还是初步勘察的结果，都指向意外死亡这个方向，但是何肖案子办多了，之前的一些风波又被掀起来，难免多留个心眼，所以才将李宁玉找了过来。
“我想应该不是。”李宁玉起身摘下手套，“尸体眼结膜下有出血。”
眼结膜下出血。何肖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窒息？”
如果是窒息的话，那可不是意外死亡了，得升级成谋杀了。
李宁玉只说道：“等解剖结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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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专业人士，文中提到的相关知识均来自度娘，也有的是法医密档、今日说法、FBI缉凶手册等多种途径，有硬核漏洞的地方私戳我。感谢并且迅速溜走~
第七十章
已经到了傍晚，顾晓梦和何肖留在现场，李宁玉则迅速接手了解剖事宜。
直至凌晨，李宁玉那边才来了电话。
“死者生前的确发生过窒息，解剖的内脏有明显的窒息现象。”
死者头部的创伤很严重，和窒息没有直接关系，两者都可能是致死的原因，更精确的结果需要进一步的解剖检测。
“死者有哮喘这一类的疾病吗？”何肖特地追问了一句。
“没有。”李宁玉很快便挂了电话，继续手上的工作。
现在所知晓的信息就是，死者窒息的原因并非药物或者勒住脖颈，而是被捂住口鼻窒息而死的。脸上没有指纹，说明凶手行凶时戴了手套。何肖那边没有传来其他消息，现场应该没有找到多余的信息，所以凶手是一个很谨慎，且具备反侦察能力的人。
...
李宁玉的消息传来后，现场的勘查人员再一次的进行检测。
顾晓梦转了一圈，这是个一室一厅的屋子，厨房的窗户没有被打开过，客厅和卧室的窗户也没有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凶手只能通过大门进出。
因为凌晨的原因，无论是物业还是楼上下的住户，现在都不太好联系，只能等天亮再说。
顾晓梦再次走到厨房，死者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地下只保留着尸体落地时的姿态轮廓。如果说额头的创伤和口鼻窒息都可能致死，那凶手为什么会做两道？先将死者推倒在灶台，然后捂住口鼻致死？还是先捂住死者口鼻，等死者神志不清时再摔向灶台？这是为什么呢？泄愤？报复？还是单纯的虐杀？
何肖让顾晓梦回去休息会儿，顾晓梦哪里肯，两人等到将近黎明，李宁玉才传来确切的消息，死因是窒息。
果然是谋杀。
可是即便知道了是谋杀，现在的警方所能探查到的信息也极其有限。
李宁玉出了解剖室后便马上赶回了案发现场。
厨房里，洒在地面上的红酒已经干了，结成了一块块红色的污渍。还有更深一些的，是血渍。
为了重现案发现场，何肖令人将地面的污渍清理掉，厨房看上去整洁不少。李宁玉已经从死者的血液中含有的酒精含量推测出死者死前喝了多少酒，虽然每个人对酒精的敏感度是不同的，但是从死者同事的口供中得知，死者嗜酒，所以死者在取红酒之前的状态，应该是醉醺醺的，但是不至于丧失基本的思考能力。
李宁玉走进擦拭干净的厨房，的确如顾晓梦之前推测的一眼，干净的地面有些滑，如果此时有人推搡死者，醉酒状态的死者很容易失去平衡。
死者醉醺醺的状态下来厨房取酒，突然被推到，摔倒撞上灶台，凶手再补刀捂住口鼻，这样的吗？
李宁玉蹙着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厨房并不大，死者和凶手的活动空间都有限，凶手在动手的时候，死者一点反抗都没有吗？李宁玉的目光落在尸体摔下的那块地面。尸体的整个轮廓依稀可见，背对窗户，朝着门口，整个身体趋向应该是取了红酒之后，正要往外走。
是了，往外走。厨房的挂柜在左侧，贴着内壁，死者的背后就是墙壁，除非凶手翻窗户出现，否则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死者背后推一把——死者取酒之前是从门外朝里走的，如果墙角有人，死者不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只有一个荒谬的解释，死者并非被推搡摔倒的，就是自然摔倒，从醉酒到摔倒，一切都是死者的自然行为，凶手出现在死者摔倒后。也许死者当时挣扎着想要起来，也许已经因为摔倒撞击的神志不清，不管怎么样，凶手就是这个时候上前，用手或者其他什么工具，捂死了死者。
看似荒谬，却符合现场的所有逻辑。
何肖找了一位中年警官扮演死者郭阳，想要再现案发现场，顾晓梦自告奋勇当了“凶手”。
中年警官很有经验，先是灌了两口酒，身上带着明显的酒气后，才醉醺醺的往厨房里面走。
“郭阳”走进厨房，似乎有些晕乎，晃了晃脑袋，走向里面的橱柜。橱柜里面空空荡荡，上周买的酒已经喝光了，只剩一瓶红酒，算了将就一下吧。“郭阳”一手撑着柜子，一手扒着红酒看了半天，最后拎着红酒转身，柜子也忘了关。酒精上头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郭阳”脑袋有些涨。脚下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上，地面过于光滑，“郭阳”脚下没踩稳，一个打滑，摔向身侧的灶台。坚硬的大理石直接在他额头开了个豁口，“郭阳”摔在地上，红酒碎了一地，木塞滴溜溜的滚了一圈，最后停在他手边。
这时，“凶手”恰好走到门口，看见摔在地上的“郭阳”，也有些意外，但这并不的妨碍他接下来的动作。“凶手”走到“郭阳”面前，“郭阳”眼前一片模糊，只看见一个人影，接着就被捂住口鼻，死亡的刺激让“郭阳”清醒了几分，他瞪着眼睛想要呼救，疲软的身子却支撑不了他的自救。几分钟后，“凶手”松手，“郭阳”倒在地上。
为了不破坏现场，中年警官和顾晓梦都尽量避开了郭阳原本倒下的地方，中年警官倒在郭阳那块地砖的旁边，姿势和郭阳一模一样。
李宁玉和何肖站在门口，观看完“凶手”的整个作案过程。
顾晓梦扮演的凶手捂死完死者之后，轻笑一声便走了出来。扮演郭阳的中年警官十分尽责，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眨眼的次数都降到了最低。
李宁玉看着地上的“死者”，终于知道自己忽视了哪里了。不管死者最后有没有微弱的挣扎，他都不应该是面朝门口的姿态。以死者尸体倒地的姿势，死者应该面向墙壁方向才对，不应该是这种像是昂着头朝向门口方向的姿势。
所以死者最后一刻，不是在挣扎，是在看人，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人。
在凶手杀死死者的那一刻，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如同李宁玉一样，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死者死去。
...
“去休息会儿吧。”何肖给两人各递了一瓶水。李宁玉和顾晓梦熬了一整个夜，眼里已经起了血丝。
“物业那边已经通知了，出结果还要有一些时间，楼上楼下的口供录取也需要时间，这些我们都能忙得过来，你们先回去休息会儿，等除了结果再通知你。”
怕两人拒绝，何肖一下子说了一大堆。
李宁玉也不强撑，和何肖交待了一下细节方面，便牵着顾晓梦回去了。
送走两人，何肖并未回去，确定死因后，她便已经通知了死者家属，家属在赶来的路上，就快到了，家属这边录口供和安抚都要她处理。
...
到家后，两人快速冲了个澡，将身上沾的那点酒气洗去后，相拥而眠。一整夜的疲惫袭来，尤其是李宁玉，来回奔波了几回，很快便昏沉入睡。
顾晓梦比李宁玉睡的稍晚些，收着臂弯，将李宁玉搂紧了些才闭上眼。大概要忙起来了，事情很多，她很心疼，但不会阻止。李宁玉要做的事，她会和她并肩作战。
再次醒来是三个多小时后，何肖的电话将两人吵醒，
“有线索了。”
何肖只一句话，李宁玉和顾晓梦两人匆忙洗漱，又赶了过去。
何肖说的线索是一段视频。
李宁玉和顾晓梦两人凑在电脑前，观看这个画质并不清晰的视频。
“物业那边的监控昨晚都被破坏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这个是从地下车库一个车主的行车记录仪里面拷贝的，车主当时应该刚停车不久，记录仪在停止运转之前刚好拍下这一幕。”
何肖暂停视频，画面里是一个男子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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