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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扬州(古代架空)——陆韶珩

时间:2021-06-18 10:20:47  作者:陆韶珩
  “秦王是个利欲熏心的人,咱不知这消息准确与否……怎好轻信?” 史羽生想了想,“这几天接着派人去与秦王的人接触吧。让弟兄们时刻做好转移的准备,必要的时候,可以做些埋伏了。”
  胡二应下,正要离去,史羽生又把他叫住,“对了,咱们的探子也要继续打听,打探到消息立刻回禀!”
 
 
第20章  攻心为上
  一连三四天,傅弈亭的人再没有在方山一带出现,然而北部又出现了朝廷军马的痕迹,史羽生的探子很多都有去无回,更加深了他对局势的焦虑。
  直到第五天,胡二才气急败坏地冲进史羽生的主寨,“大王,秦王的人来了,却拒不透信,说是欲探听消息,先得交上五万两的银票。”
  “他娘的!!这不就是趁火打劫吗?!”史羽生气得破口大骂,问候了傅弈亭祖宗三代,心里却稍微有了些安心,这确实是傅弈亭的行事风格,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他是既要保住这座秘密铁矿,又要在自己身上敲诈一笔。
  “去库里拿银票给他。”史羽生咬着牙吩咐胡二,暗暗发誓这次拿到消息后要先发制人,一定要杀得朝廷落花流水!
  晋西马匪纪律相对松散、行事略缺章法,本不应成为朝廷心腹大患,不过这深密险峻山林却已然成为天然屏障,他们还常使出些难以预料的土法子,再加上手握从傅弈亭那里买来的情报,短短几日,便已折损几百名身着朝廷服色的傅家金甲兵。
  方交寅时,云脚泛出朦胧的光亮,一支狼狈不堪的残兵从北部的山间逃脱出来,策马直奔大将主帐而去,“王爷!将军!”
  “战况如何?”陆延青也是彻夜不眠,听到他们呼喊,忙掀帐迎了出来。
  “大人,您不知这史羽生有多么狠毒……”那兵士满脸是血污,哽咽着道:“他在石楼北部的山路上设下了捕兽陷阱,咱们多个将士连人带马栽了进去,那陷阱里尽是淬了毒的利器……一大半兄弟都没能活下来……”
  陆延青下意识看向身边的傅弈亭,这支兵马大多是他的人,果然见他面色已沉得像冰,然而嘴角却挂着一个轻蔑的冷笑,似乎早已预料到这样的结局。
  陆延青压下心里的疑问,对那兵士道:“吴副将呢?怎么没跟你们一同回来?”
  兵士双手颤抖,奉上一个血淋淋的包裹,“副将被他们捉去了……这是他们二头领让我们拿回来的……”
  陆延青双目一凛,将那包裹扯开一看,恰是几根浸满了血的断指,大拇指处还套着一只玉扳指,正是吴副将的物件儿。
  陆延青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安歇,带着难以言喻的心情回到了帐中,他此时已经确定,有人将剿匪的行动计划提前透露給了史羽生。
  傅弈亭跟着他进帐,缓缓开口,“陆大人,这剿匪之事,难度远超想象吧?”
  “如今情形,陆某倒是当真有些迷惑了。”陆延青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地盯向傅弈亭的眼眸,“陆某也没想到,王爷阴谋阳谋都已算计妥当了。”
  “既然陆大人看得通透,傅某也不遮掩了。”傅弈亭得意地一笑,压低声音道,“舍不得金枪头,哪里去捉这老箭王?”
  陆延青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却内心不满他背着自己行事,忿然道:“王爷,且不说打头的都是您的兵士,就说这几仗已经将士气钝挫大半,有多不利于我们行动?您考虑过吗?”
  傅弈亭也不恼怒,只从怀中取出一张方山地图,上面用朱笔圈出了几处函谷。
  “不用此计,是破不了史羽生这连环三关的。”傅弈亭将地图递给他,“史羽生在这里以清峭山峦为池,引泉水蓄之,兵马经过此地便开闸放水,两侧孤山连绵,缝隙狭窄,水洪泻出,极为汹涌。此谓晋水关。”
  “其二便是凰火关,攒了数十年的枯柴残叶,已是极易燃之物,遑论土地之下还挖了数十里盛满烈油的大坑,大军过之,只需一只火羽箭,便可以将数千兵士化为焦尸。”
  陆延青听着这样的形容,盛夏的天气里,已是觉得浑身发冷,“那最后一关呢?”
  “是铁箭关,所处之地正是他的主寨。此地无法摸透情况,只得尽力把他从中调出来。如果不先给他吃些甜头,诱他入彀,我们便尽失主动之权,待进入山中,史羽生定会用各种法子逼迫我们行入三关埋伏之内,各部必将损失惨重。”傅弈亭言至此处,漆黑的瞳孔中闪现出一丝光亮,“再者,骄兵必败。这倒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陆延青心知他的计策虽险,确有几分道理,当下怨气消了大半,沉思片刻才道:“秦王爷,您确信史羽生能够中计?”
  “我了解他,他也了解我。我知道如何让他相信。”傅弈亭想起到手的几万两银票,只讳莫如深地一笑,“至于陆大人担心的士气,我这自有万两白银可赏,我傅弈亭的兵士,只要有银子,便能不避斧钺!”
  这夜子时,几个将领悄然进入陆延青的主帐,眉宇间尽是焦急。
  “陆大人,我们的疑虑已经存在心头好几天,若再不言明,恐怕本次剿匪便要失败了!”
  陆延青刚脱了铠甲,只穿一身水衣,他挥手示意他们坐下,“你们是不是觉得,这几场仗败得没来由。”
  “可不是么!那老箭王总像是提前知道我们行动一样,先是提前撤离,现在居然还埋伏偷袭……”一个将领蹙着眉头,“陆大人,不是在下扰乱军心,我们都觉得,咱们当中定有内鬼!”
  陆延青犀利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笑了一声,“你们是不是在怀疑秦王?”
  几个将领面面相觑,没言语,只默认地低下头来。
  陆延青站起身来踱步,“你们别忘了,这几次作战,虽以朝廷名义,可冲在前面的,还是他秦王的军队。何况……是他要请和剿匪,没理由出卖我们啊!”
  “我们也想不通,只是知道作战计划的,仅有我们几个朝廷京官。辛淇跟老箭王势同水火,断不可能替他传信,只有这个秦王,一向在西部活动……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居心。”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听到众人猜忌,陆延青心里一动,倒是想出个顺水推舟的法子,当下便晦暗一笑,“这样,这两日你们先在军队依次内部排查奸细,闹得动静越大越好,但绝口不要提及秦王。”
  “这是为何?”众人面露疑惑之色。
  “现下离圣上给的期限仅余六天。却依然没摸到史羽生的驻扎地……真要剿匪失败,第一个丢官位的是我陆某。”陆延青决绝道:“我不会拿诸位的前程以及朝廷的颜面开玩笑,依我的法子,再等三天时间,如果仍不起效,我们南北两军直接全面攻击方山!”
  陆延青在将领中素有威信,几个将军虽然不解,却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于是决定还是听从他的号令,双手抱拳道:“得令!”
 
 
第21章  铁箭冷雨
  当夜,各兵营里便乱了套,众人心中早有积怨,听到主帅将内奸的事儿挑明,便像滚油炸锅一样对骂了起来。
  “谁是内奸,这不明摆着吗?”行伍里零散的朝廷兵士轻蔑的盯着傅弈亭的金甲兵,“吃里扒外的西北蛮子!”
  “他娘的,说谁呢?”秦军个个被傅弈亭惯得无法无天,又仗着自家人多势众,更是不把朝廷官军放在眼里,“一打仗就往后缩,真他妈软骨头!”
  任他们骂得口舌生烟,仍是没揪出奸细来,个个怒火难消,索性脱了铠甲扭打在一起,
  “呦呵!还真有两下子,老子不信今天治不了你!”
  “本大爷三岁习武,一身的硬功夫!你有种就来试试!”
  几个将领急得大汗淋漓,拉开这对,那对又撕搏开了,再看陆延青和傅弈亭只在旁边笑着喝酒聊天,对周遭一切置若罔闻,将领们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任兵士们大闹。
  远处的高山之上,正有人默默窥视着混乱的朝廷军队,看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悄然一笑,策马向北奔去。
  天明时分,众人已气喘吁吁地累瘫在地上,都觉得好久没这样痛快地打一场,感受到袅袅晨雾从山间弥漫出来,竟觉得神清气爽。
  “王爷,消息已传过去了吗?”看他们喧嚣了一整个晚上,陆延青略感疲惫,轻声打了个哈欠。
  “此刻约莫着已经传到史羽生耳朵中了。陆大人放心,待众军修整好了,我们便依原计划行事。”傅弈亭正闭目养神,连眼也不睁,但语气却不容置喙。
  “好。”陆延青整整身上盔甲,大步走到帅台之上,用力擂了擂身旁的战鼓,“怎么样?昨夜诸位打得可还痛快?”
  众军不知他意图,不敢说话,只有一个愣头青喊了出来,“痛快、痛快!俺还没打够!”
  大家一下子哄笑起来,陆延青也微微一笑,“胜败乃兵家常事,此前几役的失败,断不要放在心上!实话告诉你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奸!昨夜任你们胡闹,也是为了让大家消消彼此的嫌隙怨气,接下来齐心协力、破釜沉舟迎战!怎么样?现在谁心里还有想法,尽管站出来说个清楚,本帅绝不追究!”
  男人之间,没有什么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尤其对于这些个兵痞子,打得越烈,感情越深。再说,清醒下来之后,大家都意识到自己还窝在同一个战壕里头,当下距离圣上给的期限不足五天,再完不成任务,不被流放也要被降职,马背上取来的功名,谁愿意轻易放弃?
  当下众军起身列队,“听将军号令!”
  陆延青满意地发号施令,“给你们三个时辰休整,待到申时,全军出击!”
  *
  林益之昨夜便离开了驻地,北上往方山而去,因持史羽生信物,他才得以如此顺利地被引入赫岩山内部,然而这一路看过诸山的险恶地势和马匪的层层防守,心下不禁骇然,但迈进山寨之时,却仍面不改色。
  “呦?小林子,说吧,你主子这次要多少?” 史羽生看到这次是傅弈亭贴身护卫亲自过来,便知道对方要狮子大开口。
  “十万两。少一锭都不行。”林益之伸出两根食指比划了一下。
  史羽生只觉得自己天灵盖都要气掀开了,破口大骂起来,“你家傅老四是穷疯了吗?你滚吧!本大王有的是法子对付朝廷,没了你们的消息,老子照样战无不胜!”
  林益之看他坚决,便冷哼一声, “史大王,你的三关再险,也抵不过大军南北夹击吧?都这个时候了,我劝你清醒一点,前几次你的胜利只不过是侥幸!没了我家王爷的情报,你就能挡这么准?”
  “小林子,我提醒你一句,朝廷军队还没体会过这三关的威力。”史羽生阴险地一笑,“我们山寨里有的是愿意拼命的弟兄,我不介意硬碰硬地试试。”
  “好啊,我家王爷自然不会强求大王做这单买卖,不过这确实是最后一次了。”林益之正色,“离皇帝给出的期限不足五天,朝廷军队里已经开始排除内奸,如果史大王分析得足够透彻,应该懂得这条内线的最后用途吧?”
  “你什么意思?”史羽生一怔。
  林益之笑道,“有了这十万银子,便可以以北部有伏兵为由,诱大军绕山南下,继而将他们引入三关,全部歼灭……至于这邸报怎么写……天高皇帝远,还由得了他们?”
  史羽生沉默了,他目光看向座下的二三头领,那二位也正在沉思,就在这片无声的寂静中,胡二匆匆跑了回来,带了些兴奋神色,俯在史羽生耳畔轻语,原来正是胡二夜里亲眼目睹朝廷军队内斗的混乱场景,听到此言,史羽生不禁对林益之的消息深信不疑。
  士气已然低落,若再乘三关之便,不胜也难。史羽生大手一挥,“我可以给傅老四十万,不过,是在此役胜利之后。”
  林益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自相信史大王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但我怎么和我家王爷交代呢?”
  “这有何难?你便在寨中住下,待仗打完了再回去嘛。”史羽生阴翳一笑,“这笔买卖成交,你写封信过去,我叫喽啰送出去不就成了?”
  林益之知道史羽生心术也极为狠辣,他是想以自己为质,空手套白狼,根本不会给傅弈亭银子,但这并不重要……林益之从史羽生的反应中,已然看到了这场剿匪之战的曙光。
  果然,午时傅弈亭便派人传来消息,朝廷军队将在酉时左右到达水火两关。那晋水关已有十余年未开闸,史羽生派了众喽啰去看水淹大军的好戏,却等不来朝廷军队的影子,而另一头的凰火关也早已布好了无数火箭,但一如往常的寂静。两柱香的时间过去,史羽生一腔兴奋尽数化为狐疑,他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现下该如何应对——这便是地盘大的不好之处了,此刻他连掉兵周旋,都没个确切的方向。
  天色已完全暗了,豆大的雨点侵袭而下,史羽生不愧是混迹江湖多年的老狐狸,他迅速厘清思路,将未守两关的兵马召集回主寨,共守这最后一门铁箭关,事实证明他这招是正确的,在布好箭阵之时,他在狂怒的雨声中,听到兵马默默行进的声音。
  仿佛近在咫尺,仿佛又远隔重山,仿佛在北,仿佛又在南。史羽生知道自己被傅弈亭骗了,但是具体怎么骗的,朝廷军队又是怎么过来的,现下他们想如何攻关……他脑子里像装了一堆滚烫的腊八粥,真是拎不清楚了……无奈之下,他只得大喊一声,“铁堡四合!”
  霎时间,空旷的群山间突然迸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千古难遇的大地动,大有地崩山摧之势。朝廷军队此刻离关前只有几里,暴雨又浇灭了朝廷兵士手中的火把,众人只能茫然地环顾四周,全然不知周遭发生了什么,傅弈亭已嗅到危险的气息,立即命令众人持盾防守,兵士立刻迅速分为几队,严丝合缝地形成防御阵,他们的盾牌刚刚举到额上,一只只冷酷的羽箭便铺天盖地地射了过来。
  史羽生正站在铁堡中的望楼之上,为了敌明己暗,他也刻意没有去命喽啰点亮火把,他拼命瞪着一双绿豆眼,想要看清雨幕中敌方的情形,他看到起先那盾牌防守阵还能抵挡一段时间,后来随着箭雨密集,惨叫声此起彼伏传个不停,漆黑夜色中,隐约能见到横七竖八的尸体躺了满满一地,主将的马匹和朝廷的大纛都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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