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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哀帝(古代架空)——高桥崆

时间:2021-06-30 11:58:32  作者:高桥崆
  他心里清楚,依自己所了解的星辰为人,既然将一生都许了皇上,就断不会再同其他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发生任何情感上的瓜葛,肌肤之亲则更是禁断。灵与肉的洁净,若褫夺了这份初心坚守,便与剥夺了那个人的性命无异。
  星辰当初之所以会把朱宛亦娶回家中,肯定有他不可言说的理由。
  而这一决定的正确和善意,则完全可由他的正派和善良来担保。
  朱宛亦领了星辰的恩惠,眼下一心巴望着替恩人消灾解难,足见她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女人。
  但也止步于好女人,成不了“贤妻”。因为星辰永远不可能碰她。
  夫妻之间徒具形式,不包含任何实质内容。至多只是难能可贵的兄妹情深。
  人的情感,人际关系,真是不可理喻啊。可难为了星辰哥的包容,也难为了宛姐姐的隐忍。
  至于我董果,本是小屁孩一枚,托星辰哥的福,侥幸得了董姓,心高气傲的小子又该期盼着怎样的未来呢......
  偶尔会无限憧憬星空,满墨衬托的璀璨光辉,尽情舒展翱翔无羁。
  抑或满心思慕辽阔草原,一望无垠的碧绿青翠,策马扬鞭,漫无目的奔驰向前。
  不为任何人事牵挂,想来那样是绝好的......
  不过,若是遇到合适的那个人,会不会也像星辰哥那样,心生羁绊呢?
  虽然步履维艰,却与珍视之人互为勉励,携手前行,想来那样也极好......
  该死,本心又起涟漪了!如此不安分,怎生是好!
  人家赟姐姐就不会动摇,不自由,毋宁死,多有女汉子气概啊。
  可惜这样顶天立地的一条女汉子,最终不也嫁入宫中,踯躅而行,开始了勾心斗角的面具人生吗?
  或许古往今来的昭仪娘娘,无一例外都要经受这般猎谋隐兽的考验吧。
  我将来会成为独行侠,还是过上仙侣生活呢......得了,徒伤脑筋,走一步算一步吧,先不要去考虑这些没用的了!
  “放心,你宛姐姐还不至于娇弱到这个地步。咱俩还是快些赶路为好,速去速回。时间一旦拖长了,我怕小凉会露出破绽。”少女装束的朱宛亦神色凝重道,“多亏得你们想出这招‘偷梁换柱’,互换身份,由她扮作我,让我模仿她,教人扑朔迷离。如此也好,总算成全了我盼着赶紧找到紫色眼珠子老先生的心愿。只有等到把整件事问个明白,解了贤哥面临的危机,大家才能安心不是?”
  “也对。宛姐姐对星辰哥的事总是这么上心......”青春期的小果暂且放下自我思索不可预见的人生,由衷赞叹宛亦的感恩。
  “我不过一介女流,所能做的实在有限,哪怕尽力而为,也无法同贤哥为我做出的牺牲相提并论。”朱宛亦嘴角牵起一丝苦而兼乐的惬意。
  你对星辰哥的心意,我懂。没有接茬,小果只在心里咕哝,并不拆穿宛亦那份不可能有任何结果的痴情。
  两人默默前行一阵,不知为何,迎面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忽然引起了小果的注意。
  不为别的,只为这个男人没来由地驻足,站在不远处愣愣地盯住不断靠近的小果看。
  真没礼貌,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别人呢......
  小果在断定之前跟对方素未平生,而且对方的目标也并不在同行的朱宛亦身上时,不免有些愤懑。
  他同样警觉地以刚毅的目光回敬对方不明就里的关注,借机仔细端详了这个男人的形容举止。
  不得不承认,对方其实是位身段魁梧、拥有棱角分明脸庞的弱冠男子。
  他的着装黑白相间,材质粗犷却不失高贵,带着某种混搭的风尚。发髻松散且飘逸,淡淡古铜色的面部神情凛凛,尤其是那双眼睛,冷得犹如被从天而降的冰屑浸润过那般毫不容情。只在将视线投向自己的那一刹那,发生了些微的冰山消融,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不留痕迹。
  这样高傲冷峻的伟男子,倒是十分符合小凉那丫头的审美。
  小果不免自嘲一番,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对方流连。
  我与他本是陌路,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不可能有丝毫的交集。同对方险些擦肩而过之际,小果猛然发现这座“冰山”旁边,还多了一个年龄跟自己相仿的小跟班,这男孩子满脸玩世不恭,实则难掩稚气,想必是贴身的随从。
  直到对方的影像终于消失在眼界之中,小果才仿佛留意到,刚才冰山男子貌似冲他那稚气未脱的小跟班使了个眼色。
  这一瞥看似不经意,实则大有深意。
  但等到介意并且防备接下来事情可能发展的趋向时,似乎一切为时已晚。
  朱宛亦将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赶路赴约这件事上,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在意小果的动向。
  固然,就她所熟悉的小果而言,历来无需旁人介怀甚至照拂,毕竟自幼因生存竞争受到的历练以及由此获得的宝贵经验,无不远超同龄人水平。即便遇到突发事态,照理说也是自己更有可能受到小果的关照,而不是相反。
  话虽如此,待到宛亦猛然觉察到与他同行的小果不知去向时,也曾有过片刻的张皇。她不愿相信对方竟然不辞而别或者开小差去做与打探“雒阳星辰危矣”无关之事,更没有证据证明对方遭遇了任何险情,毕竟这孩子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她更倾向于断定,小果没准一时兴起,被一路上好玩的物事勾去了注意力,例如醉心于街头卖艺、杂耍、赌棋等新鲜玩意,又或许是遇见了需要寒暄几句的故人,这才致使掉了队,想来不过多久就会再次跟上自己的步伐吧。
  况且未时将至,离银杏林尚有一段路程要走,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于是定了定心神,只身继续朝东行进。
  这样紧赶慢赶,使得朱宛亦如愿在未时到来前迫近银杏林入口处。对义兄安危的关心,此前不断增添着她探求真相的勇气,继而使她义无反顾地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她在僻静的环境中四下观望,洞悉可能出现的端倪,同时对小果的最终复出仍抱着一丝微弱的期盼。
  孩子终归是孩子,长个儿并不总是与心智成熟相伴。
  正当宛亦逐渐对小果的不负所望不再心存半分幻想时,一个飘然而至的褴褛老者尊容蓦然映入眼帘,中断了她实则别无选择的权衡。
  “草民裘氏,仓促邀约翁主莅临。唐突之处,望乞恕罪。”恭敬行礼致歉过后,已逾知天命之年的裘老头缓缓仰面,双眼顿时在林间斑驳阳光的反射下迸发出炫目的紫色光芒,旋即印证了此前小果的说法:他在市井离奇接触过的诡异老头子,确乎长着一副紫色眼眸。
  “裘老丈,您的眼睛......”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近距离目睹对方眼珠子不同寻常的色彩时,朱宛亦依然甚为动容。
  “实不相瞒,草民的视力从数月前开始便每况愈下,戴上凹面的紫色琉璃既有助于更好地看清眼前的景色,也可以防止翳疾的进一步恶化。”满面沧桑的紫眸老者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想草民年轻时习得的一些雕虫小技,倒是减少了暮年可能经受的生活不便......虽然严格说来,当下草民所处的境遇,已经不能称其为‘生活’了,叫做‘苟延残喘’兴许更显贴切。”
  “听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朱宛亦敏感地捕捉到裘老头声线中异于长安当地语言特质的抑扬顿挫,不免有此一问。
  “草民本是雒阳人氏,时运不济,不幸沦落到这般田地,让翁主见笑了。”裘老头面如死灰。
  雒阳人氏?雒阳!果然大有文章。
  “老丈的手艺精湛到了这个程度,想必是位高超的匠人吧,您又何故出此伤感之言......”宛亦折服于对方居然能够琢磨出嵌入眼眶的奇特琉璃薄片,心说足以凭借一技之长令全家衣食无忧,然而竟无端发出“苟延残喘”“时运不济”的哀叹,莫非这当中另有隐情?不过即此一端,便可让她对莲花玉牌同样出自眼前老者之手深信不疑。
  既如此,苟延残喘、时运不济,同“雒阳星辰危矣”之间又有何种关联呢......
  “翁主有所不知,技不压身,却能招祸,害人不浅呐!”裘老头痛惜地摇了摇头。
  “老丈似有难言之隐,不妨告知小女,小女或可尽绵薄之力,替您消除祸祟?”宛亦诚意所致。
  “草民的私怨,不敢劳动翁主费心。”裘老头一边婉拒,一边转身道,“翁主且随草民来......”
  满腹疑窦的朱宛亦不假思索就跟了上去,直到两人沿着崎岖的林间小道,行至东南隅的一个略显隐蔽的山洞近前。
  离狭窄且边缘爬满深绿色和褐色藤蔓的洞口尚有一箭之遥,只见裘老头止住脚步,长吁了一口气;再次抬腿时,不知脚下是否为突起的石堎土疙瘩所绊,身子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闪了一个大踉跄,至于双手撑地。同行的朱宛亦受惊一激灵,正欲施以援手,那裘老头竟自顾自地扶地而起,轻描淡写道声“无妨”,邀宛亦一道进洞。
  不曾想洞内远非晦暗封闭的巢穴,而是另一片露天的所在,确切言之,是个洒满阳光,四周有山石树木环绕的低矮平地。
  适才一穿而过的那个洞口,充其量好比隔在厅堂与厢房之间,那扇始终保持开启状态的石制隔门罢了。
  眼前这片新天地,形如满月,面积与翁主内院相近,虽不算大,倒并不显得十分局促。
  此刻朱宛亦身临其境,胸怀豁然开朗的心气,恰好可用“别有洞天”四个字来形容。
  她步履轻盈,在洞中平地微弱的起伏中挪动婀娜的姿态。
  如果不是脚跟在西南角落的阴暗石壁前,碰着地面一处枯叶掩盖中的支棱状物体,她本该继续自己心平气和的观摩。
  然而当她的目光接触到地上那棵妨碍她脚步的枝杈时,立刻好比惊弓之鸟般发出一连串凄厉的尖叫!
 
  ☆、影贽
 
  朱宛亦鞋履碰触的力道,使得掩藏在脚边枯枝败叶下的秘密暴露无遗。
  那是一支被烧焦的人手,隐隐可见与之连贯组合的整副躯壳。
  与饱受惊吓的无忧翁主相比,裘老头显得镇静不少。
  只见他若无其事地蹲下身子,徒手扫开覆盖在焦尸上面的杂草腐土,于是黑黢黢的一具骸骨得以重见天日。
  “老丈,这......这是......”朱宛亦本是千金小姐出身,哪里见过这等惨状,自是被眼前一幕吓得魂不附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翁主不认得她了吗?”裘老头指了指已经被烧得只剩黑骨的尸体,所幸骨架还算保存得完备无缺。
  “小女实在认不出......还望老丈指点迷津。”宛亦不是仵作,自知不可能仅凭肉眼推断这具形如焦炭惨不忍睹的尸首身份。
  “您不如先瞧瞧草民手上的东西吧。”说话间,裘老头从身上掏出几颗石头形状的硬物,在朱宛亦眼前摊开手。
  放眼望去,手心上托着的,是三四颗略有变形的珠翠颗粒,蓝的黄的透明的都有。
  “这是草民从尸体旁边捡到的首饰残件,都是些经得起冶炼的材质制成,所以没被付之一炬。但留下来的,也就只有这么多,其它金玉的饰品,全耐不住高温,早在火里熔化或是爆裂了。”珠宝匠气质的裘老头,尽可能对朱宛亦解说得浅显明了,同时也暗示地上骸骨的身份多半是女性。
  在裘老头眼光的鼓励下,宛亦从对方手里接过那些珠翠颗粒,用心分辨起来。
  透明的这颗,质如刚玉,纵然经历火焰烤炼,亦不失剔透风范。可惜一时间竟回想不起曾几何时与之邂逅。
  宝蓝的两颗,接近纺锤形,哑光;鹅黄的两颗,正三角形,半透明,反倒仿佛在哪里见过,熟悉得很......
  宛亦合上眼,在脑海中逐个搜索比对。
  一件件精美绝伦的头饰、耳饰、衣饰、手饰,走马灯似的接二连三掠影留痕,这些饰物背后或轻歌曼舞,或端茶递水,或柔声细语,或笑容可掬的主人形象,也便你方唱罢我登场,挤占着她头脑的存储空间......
  翎儿?翎儿!等到再次睁眼时,便因事情有了眉目而强忍泪水。
  翎儿失踪前几天,便一直戴着四五颗色彩形状各异珠子串成的耳坠,其中就有蓝色的纺锤、黄色的三角。
  如今这些残存的珠翠颗粒无论从颜色还是形态,都与记忆中翎儿曾佩戴过的耳坠契合,而且珠子成双成对地出现,不恰好构成了一对完整的耳坠吗?既然残缺不全的耳坠属于眼前葬身火海的悲情女子,那就意味着,这具烧焦的女尸,正是翎儿了......不会有错,一定是那个连日来遍寻无果的可怜孩子!
  “两个凶徒下了马车,将这位不幸的姑娘拖进银杏林里的僻静处,然后用绳套勒死了她。”听裘老头的口气,他无疑是这桩惨案的见证人。
  “她是被人勒死的?”宛亦像是被铅块堵着心口,深感痛心,义愤填膺,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先被人勒死,然后放火焚尸。”裘老头平静地陈述起他的见闻道,“他们穷凶极恶,不是草民能够应付的。草民唯有藏在暗处,眼睁睁目睹她的痛苦死去,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直到凶徒点火后离开树林,草民才赶紧过去,想方设法灭了火。草民无能,没能阻止姑娘的身躯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后来,我将遗体移到这块露天的洞穴中藏匿,继续上街扮作乞丐游弋观望,一心盼着遇到翁主身边的人......”
  “行凶者是何许人,老丈可知?”朱宛亦强忍悲痛,断定对方私下暗中窥探董府多日,没准碰巧瞧见过凶手的真面目。
  “那两个凶徒身着平民装束,样貌虽不是草民所认识的人,但据草民推测,多半是行伍出身。”裘老头语出惊人。
  “行伍出身?老丈何出此言?”宛亦突然想到,就在翎儿失踪后,宫中随即派驻两个御林军小队至府中轮值。
  “凶徒身形魁伟,举手投足训练有素,所以草民疑心他们绝非普通强人那么单纯,而像是官兵所扮。且事发当晚,其中一个在将绳索套向姑娘颈项时曾言:‘翎儿姑娘,实在对不住,我们是奉命行事,你若不死,大将军寝食难安‘。另一个接茬道:‘你只在乎大将军是翁主不共戴天的仇人,岂不知他也是相伴皇上多年的红人?今番你识破了他,他怎肯善罢甘休?你若含冤抱屈,死后化作冤魂厉鬼,只管去寻将军索命,千万别来纠缠我等听吩咐做事的小人物......’既然提到‘大将军’,又称‘奉命行事’,那他俩肯定是这位大将军手下的心腹侍卫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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