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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哀帝(古代架空)——高桥崆

时间:2021-06-30 11:58:32  作者:高桥崆
  客房内的紧张空气逐渐消散。
  “愣着作甚,还不取酬劳给人家......”囊知牙斯打破短暂的沉寂,吩咐向他的兄弟道。
  “真有九成吗?我记得以前似乎没有人超过七成,更别提九成这么高,大哥是不是搞错了?”阿舆将手伸进钱袋,迟疑不决。
  “连我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囊知牙斯冷淡表情中又多了一丝不惬意,“你是不是想做我的主了......”
  “拿去吧,太便宜你了!”阿舆无奈,把从钱袋里捞出的银钱往酒桌上一砸,没好气地端肘背过脸去。
  小果朝酒桌上放眼望去,只见阿舆砸过的桌面上多了一块黄澄澄的鹅卵石。
  鹅卵石散发着微弱而华丽的哑光,向关注之人展示着它高贵的身价。
  黄金?足足九两黄金!这西域哥俩果真财大气粗,到底是什么来头?小果暗想。
  “足金,保真!谁还骗你不成?”阿舆见小果迟疑,误以为天下人没有不爱财的。
  “谁稀罕你的臭钱,白给我也不要!”小果竭力维持着富贵不能淫的君子风度。
  “这你都嫌少?不够的话,我们有的是!”阿舆又从钱袋里随意抓出一颗分量看似更足的金钿子,扔到小果眼前。
  谁知小果连瞧都懒得再瞧一眼,绕开囊知牙斯兄弟二人盘踞的酒桌,径自朝房门口走去。
  “留步!我别无他意,这钱不过是请你前来一叙的谢钱而已......”囊知牙斯起身,望着小果的背影说。
  谢钱?这两个字可比先前强调的“酬劳”顺耳多了。
  小果不免回想起,在城隍庙戏台子边上初遇刘欣时的温馨一幕,特别是身为定陶王的他谦逊友善地将一大把银钱塞给自己,口称“谢钱”之际流露出对星辰那股浓浓的仰慕之情。此刻听闻囊知牙斯用“谢钱”来粉饰九两黄金的寓意,虽仍未改口谅解,但先前的恼恨却随着这声“谢钱”而减弱了七八分。
  “你误我的工夫,即便没有搭进人命,也不是花钱就能摆平的。”小果念起此次外出肩负重任,更觉得囊知牙斯兄弟二人无端纠缠自己着实恼人,心中祈愿宛姐姐万勿有所闪失......
 
  ☆、紫色蛙声
 
  “可有补救?”囊知牙斯问得煞有介事。
  “于事无补,多说无益。”小果虽无心与人周旋,但有些话不吐不快,于是正告那对异族兄弟道,“下次倘或再要寻人解闷,记得先问问人家,有空没空陪你们玩这种无聊游戏。当然,这样的荒唐事,还是没有下次为妙......”言讫,拂袖而去。待走出客栈,回首仰望招牌:良栖小筑。
  良栖......小筑?别致得教人觉得突兀的店名。
  “大哥,这汉人小子竟敢板起脸来同你我说教,未免太轻狂了!若不是念他对西域人的态度还算友善,断不肯就此作罢。”阿舆望着小果的背影五味杂陈。
  “的确很有意思。”囊知牙斯由衷感慨。
  “不管有意思没意思,一码归一码,大哥刚才不该轻易以真名示人。”阿舆用手指着自己那双熠熠生辉的黑眼仁埋怨道,“我还在庆幸装扮成这样就没人认得出我们来自西域,谁知大哥却不打自招,先前的工夫全白费了......”
  “无妨,想必他不会对我们不利。”囊知牙斯显得信心十足,并不因为自曝身份而后悔。
  “真搞不懂大哥的自信从何而来。须知人心隔肚皮,即便不爱财,也不代表他对别的乐子皆无兴趣,你我只是暂时不知他的兴奋点在哪儿而已。”阿舆尚在遐思中,见囊知牙斯忽而起身朝房门方向走去,惶惑地询问道,“都这个时辰了,大哥还要出去?”
  “他既没拿走金子,就得用别的方式谢他。欠他人情,我不自在。”囊知牙斯振振有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谁叫大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阿舆揶揄道。
  “我若就此改了,便是忘恩。”囊知牙斯头也不回。
  “真拿你没辙。不如我也同去?”阿舆整装待发,疑心大哥虽不“忘恩”,更不“忘情”。
  “你且留下,我想一个人静静。”囊知牙斯有所保留地嘱咐完他的兄弟,很快消失不见。
  “一个人静静?蒙谁呢......没准是要去追那个九两黄金吧......”阿舆撅了撅嘴,啧了一声,唇边的新伤隐隐作痛。
  城东银杏林边缘。酉时过半(晚上七点左右)。
  离开囊知牙斯兄弟下榻的客栈,走了不到一炷香工夫便抵达了目的地。
  初冬的白昼本来就短,眼瞅着薄暮低垂,如若贸然走进偌大的林子里寻人,无异于海底捞针。
  犹豫不决之间,猛然嗅到飘荡在空气中那股稀薄的焦糊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煞气,心头顿时涌上一阵不祥之感。
  “准备进去吗?”身后忽地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把毫无防备的小果唬得不轻。
  回头一看,背后杵着的人竟是阴魂不散的囊知牙斯,便没好气地甩了一句:“我进与不进,管你什么事?”
  “因你不要金子,我只好另想法子还你人情。”囊知牙斯执着地回应道,“若你打算进去,我便陪你走一遭。”
  “你总爱我行我素地搅扰到别人的正常生活。没有人告诉过你,这样真的很招人烦吗?”小果强忍着不骂街。
  “我无非是想要还你人情罢了,你千万别想太多。”囊知牙斯轮廓分明的脸上浮过一道毫无掩饰的诚挚。
  “是你想多了。你阻我的路在先,我揍你兄弟在后,你我之间等于是两不亏欠了。”小果真想上前踹对方两脚,心说这个西域人究竟是性格轴呢还是听不懂人话。
  “阿舆脸上挨你那一拳,抵不过九两黄金。”囊知牙斯不依不饶,仍拿九两黄金说事。
  “拜托,别这么死磕行不,你这样着实叫人为难......我正忙着呢,人命关天,没空同你周旋。”小果心里有点抓狂,却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囊知牙斯太过胡搅蛮缠,他其实也算是位气度不凡的潇洒公子,身量巍峨,鲜衣怒马。又如果不是之前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胡作非为,单单陌路相逢的话,估计自己至少不会太过嫌恶这个男人。
  “夜巡之人,岂能少了照明之物?还好有备而来......”就像变戏法似的,囊知牙斯手上突然多了两根顶部缠着油布疙瘩的木棍,毫无违和感地将其中一根往小果眼前递过去,眉宇间闪动着饶富先见之明的理直气壮,简直教人无从抗拒。
  银杏林内,小果与囊知牙斯一前一后,明火执仗。正可谓:
  衔光轻花两三重,红莲微映银杏间。
  追踪诡异气息的源头,不多时便开雾睹天。
  二人在充盈着烧灼与腥苦气息的山洞前止步。
  “进去瞧瞧!”不待小果作出反应,囊知牙斯早已抢先一步迈过洞门。
  喧宾夺主!小果冲师心自用的囊知牙斯怒目,无言以对,只得快步跟了上去。
  洞内披星戴月的空旷境界,很快感染到这对汉人和西域人临时组建的探险搭档。
  两人行至空地中央。
  囊知牙斯站定,洞察四周山势地表。
  小果举着火把,顺着露天洞穴的山壁边沿足足走了一圈之后返回原点,与蹲身潜心观测地面的囊知牙斯汇合。
  “地上有干涸的血渍,这儿,还有这儿!”囊知牙斯为小果指出三四处可疑的痕迹,断定这些黑斑系凝固的血液。
  “可是人血?”小果心神躁乱,脱口发问。
  “现在还无法确定,不排除是误打误撞进洞躲避的动物,受伤留下的血痕。”有所保留地回应之余,囊知牙斯突然又有重大发现,将原本擎于右手的火把换至左手,继而以中指食指发力,从地上夹起一枚椭圆中凹的剔透薄片。
  “是什么?”借助月色和火光,小果只知对方指尖所拈之物乃是琉璃水晶一类,但色彩难辨。
  “隐瞳。”囊知牙斯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
  “何为隐瞳?”小果甚至不解对方说的具体是哪两个字。
  “你有所不知,当下技艺高超的匠人,可将琉璃锻造成适合镶于人眼表面的薄膜,取戴随心所欲,或使罹患翳病者改善视觉,或供瞳孔易色所用。因工艺繁复,造价高昂,非普通百姓受用得起的东西,故流传范围极其有限。”囊知牙斯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
  乞丐老头子双眼俱呈紫色,莫不是佩戴隐瞳所致?
  小果灵光一闪,抡起火把对现场展开地毯式搜索,几乎把洞内整片露天的土石都翻查了一遍,只可惜别无所获。
  “你是在找隐瞳主人遗留在此的其他线索吗?”见小果半晌无语,囊知牙斯揣度着问他。
  “隐瞳琐碎,你眼睛倒毒......”小果感叹囊知牙斯年纪尚轻,不想如此饱经世故。
  “谈不上眼睛毒,不过九折成医罢了。”囊知牙斯坦言道,“实不相瞒,幼弟仪容举止皆与汉人无异,唯双眸褐中带金,为掩饰种族出身,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此番中原之行便随身携带隐瞳多付,以应不时之需。”
  “原来如此......那你不用戴吗?”小果偷偷斜乜了乜正聚精会神专注于隐瞳的囊知牙斯,特别是他那对原本就玄幽幽未加修饰的黑眼珠,心说若不是这胡人男子和他咋咋呼呼的兄弟,先前对自己做出匪夷所思的“大不敬”之举,以外貌协会的眼光来看,则不得不承认,对方几乎是位雅正端方的皎皎君子。
  “幼弟天生眼眸异色,但我不是。”囊知牙斯蹙眉凝思道,“想不到,来中原后竟然又遇到了佩戴隐瞳之人......不过为何会掉落在这个地方呢?更蹊跷的是,怎么唯独只剩下了一枚?”
  “我想我大概知道这个人是谁......”事已至此,小果并不介意立即将前因后果有选择性地透露给对方。很奇怪地,他发现自己并不忌惮和防范这个曾经可疑地冒犯过自己的异族男人,这是令人始料未及却自然而然发生的复杂情愫。
  直到时隔多年追忆往昔之际,小果才忽然领悟到,原因多半在于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的气质里,偏偏带着自己憧憬且乐见的无垠草原和广袤星空的碧蓝掠影。
  “那时见你和与你同行的女人行色匆匆,莫不是为了来林子里跟隐瞳的主人见面?”囊知牙斯揣测道,“早知你有惊心动魄的约会要赴,我当初便不会在大街上仓促行事了。”
  “仓促行事?”小果听着这话歧义丛生,面露愠色问他,“若非仓促行事,又待如何?”
  “至少等你办完正事以后,再动手。”囊知牙斯毫不避讳地坦承。
  “要是我在来此赴约时遭遇变故,比方说遭人挟持之类,你难道也要等到我获释以后,再像之前对我做过的那样,逼我就范不成?”小果对囊知牙斯强行带走自己又白白赔付九两、乃至更多黄金的行径百思不得其解,此刻听对方话里透着一股志在必得的执着,好奇心更胜从前。“来此赴约”的提法,等于是认同了对方关于“惊心动魄的约会”这一合理猜度。
  “遭人挟持?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事。”囊知牙斯胸有成竹地宣布。
  “怎就不会?难不成只许你强人所难,就不容他人为非作歹了?”小果断定对方不过是在夸夸其谈而已。毕竟自己绝非任人宰割的柔弱男子,而眼前之人与其说有多大的罪衍,毋宁说是一种有钱人的恣意,钱多了没处使,借豪赏散财的方式变着方儿满足某种龌龊的虚荣心罢了。
  “有我在,没人能对你怎样。”囊知牙斯的口气不容申辩。
  “你以为你是谁......”小果嗤之以鼻。切,说大话谁不会。
  “只要是我囊知牙斯想要保护的人,就没人动得了。”囊知牙斯将他那副石雕般刚毅的脸庞转向满是不屑的小果,问他,“你不信?”
  听囊知牙斯理直气壮问出这种问题,小果无言以对,只感到这场对话实在没有必要继续下去,便索性不再理会对方,蹲下身去对现场作进一步勘验。除已被发现的那枚隐瞳和血污之外,地上几片烧焦的树叶残渣和几颗高温灼烤过的砂石,揭开了飘散在空气中焦糊气息的源头。
  “那些人带走隐瞳主人时,还顺带纵了一把火,烧毁了一些不便带走,或是不能公之于众的罪证。”囊知牙斯自顾自地推论道,“你可曾留意,地面上凡湿泥之处,都能隐约看到许多杂乱的脚印残痕,虽说形状不尽完整,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曾经一度聚集过不少人......”
 
  ☆、罠彀
 
  小果缄口不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对囊知牙斯慷慨激昂的莫名好感,带着些微朦胧,不可捉摸的情愫。
  “虽有聚集,却没有发生打斗。可见双方实力悬殊,隐瞳主人除了束手就擒,别无他法。”囊知牙斯把脸转向小果道,“试想一下,既然杀人不是目的,那就代表这些人希望从被害人身上索取什么物件,或者什么情报。一旦威逼利诱皆不奏效,动粗便在情理之中。这枚隐瞳之所以会遗落在现场,若非外力使然,就只剩下它的主人趁对手不察之际主动留下这一种解释了。究其原因,许是向后来之人传递讯息也未可知......”
  一番讲解鞭辟入里,令听者着迷,暗暗叹服囊知牙斯洞察力过人。
  种种迹象表明,如今乞丐老头子身处险境。既如此,比自己先到一步的宛姐姐,境况又待如何?此行果真是仓促了。
  如果宛姐姐因此横遭不测,到时要怎么向星辰哥交代......
  事不宜迟!当务之急,是赶快回府确认朱宛亦的安危。
  心烦意乱的小果,百感交集地刮了囊知牙斯一眼,心说看你刚才一本正经分析案情的架势,全然不似会故意找茬的无聊家伙,为何偏偏在节骨眼上给人添乱,让自己和宛姐姐失散,生出后续许多未卜的波折来?足见以貌取人纰漏良多。
  “我得回去了,就此别过。”小果向凭借高谈阔论“洗白”身家的囊知牙斯告辞。
  “我知。你在担心同伴的安危,原是我操之过......”孰知“急”字未出口,囊知牙斯脸上先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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