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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梁川(近代现代)——诗无茶/生酒祭

时间:2021-07-01 09:29:26  作者:诗无茶/生酒祭
  梁川看出来了,低声问我要不要先回去,我抬眼扫视整个包厢,宾客不过我们几个,安凉也在场,要是断然抽身,未免太不给他面子,于是摆手,强撑着又吃完了饭。
  散席过后大四的学长拉着众人说一个也不许走,要去ktv唱个痛快,安凉包车送他们去盛世,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竟把我们和那些学长安排在一辆车里。此时我和乔钰都是半醉,奈何想走也走不掉,梁川和方息又压着脾气搀我们去KTV。
  那晚乔钰要一泻心中不快似的没完没了跟人拼酒,喝到后面烂醉如泥,我看着场面快要把控不住,估摸要不了多久就会拼到我这里来,赶紧叫梁川在隔壁给我要个小包间打盹,让他到时候结束了再喊我回家。
  混乱发生在我睡去之后。
  -
  乔钰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到卫生间吐了两轮,又嫌包间闷气,招呼不打一声就自己跌跌撞撞跑出去透气。
  梁川滴酒不沾,谁拿着酒杯朝他过去他就冷着个脸瞪谁,三五个来回,大家都识趣不招惹他。方息那边一面应付旁人,一面分个心眼随时关注乔钰的动静,乔钰不见他第一时间发觉。恰好看见梁川闲得没事,便扯着他一同和自己去找乔钰,怕乔钰出了什么事他一个人控不住。
  结果乔钰就坐在马路边的石墩子上,看样子是刚刚扶着树才吐完第三轮。
  方息三步并两步朝乔钰跑过去,嘴里还叫着梁川没听过的什么小名。
  梁川没动,这俩人之间的不对劲他从过年那次吃饭就看出来了,此时也懒得掺和,站在原地点了根烟,就当给两人放风一样到处瞎望,反正就是不望乔钰和方息。
  一望就望到暗处坐在车里凝视他们的安凉。
  那天安凉开了辆纯黑的保时捷,停在盛世门口一颗巨大的梨树旁,月亮照不到,路灯也没安,一人一车就隐匿在这个城市忽略的角落里,像猎豹潜伏在猎物看不见的地方一样注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梁川血液凝固一瞬,浑身的汗毛都浸了层冷汗似的,实打实地吓一跳。
  安凉也不打算再藏着,泰然下车朝神色僵硬的梁川走去,也不知道是长久以来因为对安凉的恐惧而形成的条件反射还是大脑此刻宕机严重,梁川眼睁睁看着安凉走过来,脚下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他突然发现,自己依旧如此害怕安凉,甚至比起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前几次会面他敢在安凉面前那么硬气,只是因为自己身边有夏泽。
  夏泽在身旁,即便他什么都不知情,梁川也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气。现下他够不到正在包间里沉睡的夏泽,单枪匹马面对安凉,他才被迫直视自己内心从未消亡的、对安凉的畏惧。
  那股畏惧呈现在他的脸上,以面色灰白,双唇紧闭的形式,让安凉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那么紧张做什么?”安凉同他站在一起,自然而然伸手把梁川夹在手里的烟拿过去吸了一口,嫌味道不好,皱着眉头朝脚下一掷,踩上去碾了两脚,又道,“你哥呢?”
  梁川提着嗓子眼,面上努力镇定,看起来有些违和的木然:“什么哥?”
  “夏泽啊。”安凉笑道,“你哥。”
  “在小包睡觉。”
  “你放心让他一个人?”
  “怎么不放心?”
  “他长得挺讨人喜欢的。”安凉边说边打量梁川的脸色,“你就不怕有人对他有想法。”
  “别人对他有没有想法关我什么事。”梁川冷笑:“他是我哥,又不是我情人。”
  “是吗?”
  梁川不自觉朝乔钰的方位瞥一眼,安凉顺着望过去,二人才发现那边不知什么时候扭打在了一起。当下顾不上多说,先过去拉架要紧。
  乔钰和方息已经翻滚到了马路中间,平时看起来半大不小的乔钰此时把方息坐在方息身上,掐着方息的脖子一拳一拳往下揍,嘴里还在撕心裂肺地骂着什么。方息也打红了眼,任乔钰怎么下手都不反抗,明明眼中血丝暴起,嘴角也破了相,偏偏要还笑吟吟地看着乔钰。
  今晚真是一个比一个疯。
  梁川走近,才听到乔钰骂的什么。
  “我是你弟弟!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梁川看不到乔钰正面,单从止不住颤抖的背影和嘶哑的声音里应该听得出乔钰是哭了,“你他妈搞我!就在爸妈隔壁搞我!你怎么下得来手!为什么非得是我!”
  又是一拳下去。
  梁川惊得停下了脚步,下意识转头,只看到安凉站在身后不远处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像是还想再听下去。
  那边响起方息懒洋洋的声音:“就因为这个?”
  乔钰恨极,声音快要穿透马路:“什么叫就因为这个!这还不够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他妈叫乱伦!方息!这是乱伦!”
  方息淡淡开口:“我有说要认他做爸了?”
  此话一出,乔钰通身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呆滞了很久,方息也不急,就这么漠然和他对视着。
  良久,方息偏头啐了口血水,突然攥住乔钰的手腕,笑着朝梁川睨了一眼,说:“更何况,这世界上乱伦的又不止我们两个人。”
  安凉瞳孔一震,神色变得怪异起来。
  方息接着说:“你最喜欢的夏泽,和他那个弟弟,睡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人家不是挺自在的?”
  梁川心下一沉,感觉侧后方有道阴寒目光直直凿向自己的后脑勺,斜视去看,余光里的安凉整个人都散发着即将暴怒的气息。
  “方息,你处理你的家事我管不着。”梁川冷声道,“别把脏水泼到夏泽身上。”
  “脏水?”方息哼笑出声,“在旅馆做到半夜的不是你们?当着我们的面兄友弟恭的不是你们?”
  “方息!”
  “狗屁的兄弟!”乔钰发了狂,打断道,“他俩什么也不是!他就是夏泽在路边捡的一条狗!你懂吗?狗!爸什么都知道,他以为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我早听得一清二楚!方息,自始至终脏的只有我们!只有我们!”
  梁川站在二人身旁,兀地嗤笑一声,对他们这场自相残杀的戏码没了兴趣,转身准备回去。
  “你笑?你有什么好笑的。你以为自己有多被眷顾?”乔钰手上还抓着方息的衣领,听见梁川的笑声抬头,嘴角也扯开一个诡异弧度,“我早警告过你临时的窝待不长久,夏泽的饭蹭够了就趁早滚蛋。你不听,你以为夏泽真心喜欢你呢?他早告诉过我他有个喜欢的人,喜欢好多年了,你说你知道,你知道个屁!”
  “起先我还好奇他怎么就对你这么感兴趣,一直收留你,后来我明白了。”乔钰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梁川身后的安凉,讽刺道,“我一看到安凉我就明白了。珍品得不到,留个赝品在身边当替代解解馋也不错。”
  “梁川,你看看你这张脸。”乔钰从梁川越来越差的脸色上品尝到了比跟方息打架还有意思的趣味,慢腾腾地起身,趁梁川不注意一把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往后扯,逼迫梁川仰头直视安凉,“你觉得,你跟安凉有几分像?”
  “夏泽有没有告诉过你他喜欢的人是谁啊?他跟你坦白过那个人的名字吗?你当真以为他多喜欢你?他连安凉的名字都不敢跟你说!”他抓着梁川的头发拉扯着,看着手上这个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的人神情颓败得半点挣脱他的意思都没有,心里涌起一股撕裂的快感,笑容逐渐扭曲起来,“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吗?你是瞎还是蠢?你以为你比我干净到哪去?没有夏泽,你就是条到处讨饭的野狗。给人喜欢都只是个次品。你个西贝货。”
  梁川任由乔钰抓着自己,眼神从一开始的不屑边成震惊,被迫去看安凉时是满满的逃避和惊恐,渐渐看久了,满眼连带着心绪都成了一汪死水。
  他想起在美国的时间家里是没有大型反光物件的,安凉从不让他照镜子。后来逃回来,他第一次照镜子也是像刚刚那样惊恐——镜子里的人怎么那么像安凉?
  他好长时间不敢照镜子,直到安凉的阴影一点点在自己心里淡化,他才对自己的模样慢慢多了些坦然。他听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久了就会越长越像,他想他长得像安凉大概是因为醒来之后他几乎只跟安凉一个人朝夕相处,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相似。往后他在心里刻意去回避想起安凉,强迫自己遗忘这个人,顺便遗忘他和安凉长相上千丝万缕的联系。
  大概是自我催眠得太过成功,那么久以来真就把自己蒙蔽着,蒙蔽到夏泽看他第一眼时,眼里那份惊讶和随之而来的算计他都刻意忽视,想把自己骗过去。
  一骗骗到现在,被乔钰抓着头发把真相呼到他脸上,让他想自欺都欺不成了。
  他仰着脖子,闭上眼,从胸腔里憋出几声残笑,忽然抡起拳头,朝身旁的乔钰掼去。
  “小钰!”
  方息从地上一个打挺,抬脚踹开跨坐在乔钰身上胡乱呼拳的梁川,又朝梁川身上压去,抬手准备反击。
  安凉见状蹙了蹙眉,原本打算作壁上观,看梁川被方息钳制住,快步上前加入了混战。
  “你找死。”
  方息后背猛遭一击,整个人扑倒梁川身后的地上,安凉正要朝他踩上去,被乔钰一把推开抱着小腿死不松手。
  “你别动我哥!”
  ……
  最后是九龙和盛世眼尖的保镖发现马路牙子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一堆人里有自家刚回国不久的老板,才集中上前把人拉开,打电话叫了120。
 
 
第27章 
  方息受伤有些重,乔钰和他去了医院。盛世门前的马路经过这一顿混乱之后,众人被安凉遣散,留下一个梁川与他面面相觑。
  “你跟他睡过了?”
  安凉此时眼中是完全不同于之前的凛冽,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正在酝酿一场足以让梁川无法承受的风暴。
  梁川不说话。
  “我问你,”他伸手握住梁川的后颈,梁川身体一晃,被迫朝他靠近,对上他的眼睛,“你跟夏泽,到哪一步了?”
  梁川倔强地盯着他,每次受了欺负他不服气的时候就这样盯着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安凉的错觉,他看到梁川眼里有泪光在泛。
  紧接着他听见梁川开口说话,声音完全没有眼神那么坚毅,反而带了几分脆弱和委屈。
  “四年前……”梁川停顿了一下,咬咬牙又继续问下去,“送他向日葵的人……是你吗?”
  “什么?”
  “他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等着的人……是你吗?”
  安凉眼中划过一丝了然,这才听明白梁川在问什么。
  他勾了勾唇,视梁川犹如掌中之物道:“是我。”
  “我不信。”梁川抿嘴抿得自己腮帮子痛,好像抿得越用力,眼泪就越能憋回去。
  无论如何不能在安凉面前示弱,他重复道:“我不信。”
  “不信?”安凉像在看一个胡闹的小孩子,缓慢地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展示给他看,极其享受这个撕碎梁川一场童话梦的过程,“乖宝,看看,这是什么。”
  梁川低头,安凉掌心赫然躺着在夏泽身上失踪的项链。
  “你知道他调研的第二天晚上在哪里吗?”他摸着梁川低下去的后颈,把嘴凑到梁川耳边,咬着字说道,“我家,我的房间,我的床上。”
  “我说我睡老爷子房间,他就跑来洗澡。洗完澡就不走了,要跟我叙旧。”安凉语气里有些故作嗔怪,“这项链那么长,吊坠一直垂到他胸间,他非要戴着给我看,你说是不是故意的?他右边锁骨一指以下的地方那颗痣倒是生得特别,身体一热就有些发红。还有那个纹身,纹的是什么?你现在清楚了吗?你不会觉得那个“Liang”是梁川的梁吧?那是安凉的凉!”
  “不过他可真白啊。”安凉在梁川耳边吸了口气,“那颗痣就这么红了大半晚上,连灯我都没来得及关。你说要是谁路过,看到那么个老宅子亮到半夜,该得多吓人啊。”
  最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搞得第二天他都不敢到处跑,随便动两下就要休息,不然觉得累得慌。”
  梁川想起那晚他经过那里,看到老宅亮起的房间。他那时有些庆幸又有些担心,庆幸自己比夏泽先知道这里的主人回来了,又担心夏泽迟早会知道。现在安凉告诉他,那晚夏泽就在那里。他想着自己连告诉夏泽这个消息都说得抠抠搜搜的,其实夏泽早就身在其中,一时被冲击得有些木讷了,逃避似的重复着:“我不信。”
  “不信?”安凉掂掂手里的项链,“我一开始也不信,这东西他放得太贴身,脱光了我才看到——你也应该知道吧?”
  “我不信。”梁川中邪一样摇头,不停地喃喃自语,“我不信。”
  安凉被梁川的反应刺激到,神色一下子阴翳下来,咬牙低吼道:“不信你去问他啊!你敢吗?你有胆子听他说出真相吗?”
  他说中了,梁川不敢。
  他今晚已经被练就得不怕听闻任何真相,他怕的是真相在夏泽那里得到求证。只要这一切没有从夏泽口中说出来,他就还能死乞白赖地自欺欺人。
  安凉太过了解梁川,了解他心中的畏惧、软弱与自卑,所以他永远能对着梁川的软肋一击即中,把他死死钉在自己掌心。
  “去啊。”他假意怂恿道,“去问他,问了以后再告诉他,我和你以前是什么关系。让他心里不要愧疚,毕竟你也是和我同——床——共——枕——过的人!”
  说到这里他就恨得牙痒痒,他养了那么多年的小东西,到嘴边就差一口——就差一口!结果让夏泽捷足先登了。
  安凉心中腾地蹿起一阵鬼火,神经逐渐变得暴躁起来,大脑和言行开始不受控制,他知道自己这是又发病了。
  他用力抓住梁川的手,脖子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你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那晚他睡的床?他穿着我的衣服,该给的都给我了。正好那床你都还没睡过。要不我今晚打电话也叫他过去,我们三个一起试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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