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勾唇,把那几串糖葫芦都塞到她手上,轻轻道:“哥哥把这些都给你好不好?别哭了,女孩子哭鼻子就不好看啦。”
小女孩得到了糖葫芦,自然也不留恋,当即身手敏捷地从他身上跳下去。
一个妇人慌慌张张从远处跑来,看到了那小女孩,先是狠狠打了她两下屁股,随即看见了自己女儿手中拿的糖葫芦,顿时脸红了一瞬。
妇人抬眼,便见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瞬时脸更红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奴家……”
“夫人不必挂怀,是我先见这小姑娘冰雪聪明乖巧可爱,这才有心想要送她糖葫芦的,夫人可不要误会。”他开口,替张嘴欲哭的小姑娘解了围。
那小姑娘抽抽噎噎的拽他的衣袖,又碍自己亲娘的面子,不好往人家身上扒,只好委屈的拽齐墨宽大的袖子,刚想再忸怩两下,谁知正好撞进齐墨温和宛若黑绸缎的眼睛里,憋了半晌,才软软糯糯地小声说了句:
“神仙哥哥……”
齐墨看正午的太阳已经微微往西偏移,知道自己走的时候也该到了。
他向小姑娘和那妇人告别,搭了去往客栈的一趟牛车。
那赶牛的车夫见他是新面孔,便多了句嘴,微笑开口:“小伙子长的真俊,来咱们平城想娶个媳妇儿么?”
齐墨也没料到,这看起来和蔼可亲的老伯一开口就是这么劲爆的,连忙推拒道:“不是的!我之前过路于此而已……”
他话还没说完,老伯就善解人意的接了句嘴——
“难怪。”车夫一笑,脸上堆积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是一朵迎风开展的野菊花:“身上背了这么多大包小包的东西,是给你媳妇儿的聘礼吧?恭喜恭喜啊,祝你们小俩口早生贵子哦。”
齐墨一噎,否认的话还没出口,被自己吞回肚子里。他好生想了一会儿,这回却没否认,只是笑道:“谢谢老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条又臭又长的作话】
今天看见评论区有评论在疑惑攻,可能还是心态有点太脆弱了,看完之后就今天一整天的状态不太好。
攻确实是成长流人设,前期确实会像那个评论说的又蠢又笨。但是他是我的崽崽,我一点也不嫌弃他,反而有点心疼T^T,从今天中午看完评论之后,我就有点难过,状态也就不太好。虽然攻人设就是这样,但是我看见“建议作者在文案上标明攻的心智程度。”,“如果我知道这是个傻白甜攻我就不会点进来。”这样的评论,我还是不可避免的很难过。
现在已经更新到V章了,如果姐妹们实在看不下去的话,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可以在评论区给我留言,带上自己已经订阅的章节数,我可以全部退还晋江币的。
川川眼睛不太好,看不了太久的电子屏幕,如果看久了就会疼一天那种。已经约了医生准备看看了,走之前我还是想写完这本书。再加上学业实在繁忙,经常是从晚上10:00开始码字到凌晨12点才能码完一章,第二天起来人都是晕晕的T^T。我会尽量的多写一点,保持更新,完成榜单字数。感谢一直以来陪伴着我的你们,鞠躬!爱你们么么哒!
第40章 我妻管严
平城的牛车出乎意料得慢。
也许是当做坐骑的牛生养在这平静安详的环境里, 也受到了熏陶,步子跨起来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
齐墨看着那个牛车的老伯也是气定神闲的, 倒也不好再催了, 身上背着的大包小包东西都整整齐齐堆在脚边。
老伯见他长得好,人又礼貌, 便起了些搭话心思。
“郎儿,你妻子是哪里人啊?咱们平城人么?”
齐墨笑道:“不是的,是……江北人。”
老伯问错了话,也不尴尬, 倒是笑眯眯的说:“我听说江北的姑娘美则美矣,就是性格太泼辣了些,郎儿我看你这么性格温吞的人,配上个江北姑娘倒也正合适呢。”
齐墨不想纠正他嘴里的那个姑娘, 只是巧妙的避开了话题:“伯伯,咱们还有多久到啊?我……还有人在等……”
老伯会心一笑, 轻轻说道:“是你妻么?这新婚还没两日呢, 便被妻子管得这么严, 哈哈哈。”
齐墨仔细的回味了一下沈怀璧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脸,顿时激灵了一下:“他……很好的。”
老伯以为他面皮子薄, 正害羞呢, 便轻轻笑了一声, 架着牛让他一个人去了。
等他们到了东大营在平城歇脚的那家客栈, 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齐墨跳下车,好说歹说的强行塞给那老伯伯一锭银子,对他道了谢,这才拎起大包小包的东西, 一步一步往客栈门口走去。
金乌西沉之时,金彩的晚霞层层叠叠的染上云层,像是一块烧着了的幕布。
客栈门前的一棵老槐树上面站着几只寒鸦,正叽哩叽哩的叫着,像是抱怨这晚来的秋。
东大营一行人衣着不凡,出手又大方,动辄就包了他们大半间客栈,在门口看门的小二自然是不敢怠慢,看见齐墨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没等他进门就出来迎接。
“哎,客官,您可回来了,里面那位公子前前后后派人跑过来问了好几遍了,小的还以为你今日不回来了。”
小二哥一边接过东西,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脸苦相,满脸的有苦不能言。
齐墨微挑眉梢,面色突变——他出去这么久也没和沈怀璧说,不会惹得他担心自己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动作飞快把手中拎着的包全数塞给小二哥,对仍留在风中凌乱的小二哥扔下了一句:“小二哥,烦请您先帮我把这些东西送到我们的客房去,我先进去看看,多谢了!”
齐墨找到他们住的那间院子的时候,沈怀璧正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晒不存在的太阳。
很显然,他睡着了。
今日天气晴朗,午后的阳光更是暖融融的直暖人心,沈怀璧吃过午饭后躺在这儿休息也不奇怪。
那他真在这躺了一下午?!
齐墨在他旁边蹲下来,偷偷打量着他。
自他们俩昨天互通心意开始,齐墨就有点不自在,更何谈好好的看一看他。若是让自己直面醒着的沈怀璧,他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但如今好了,沈怀璧身子还未好全,还在睡着,这也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
落日余晖浅浅的覆盖在他身上,像是为他镀了一层金灰色的边。
像是一块古朴却能温暖人心的玉。
怀璧怀璧,应当是拥在怀里,捧在心里的玉才对。
齐墨看了他不知多久,对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暗暗松了口气,刚直起身,那小二哥终于带着他扔下的那些东西,赶到了院子里。
“哎……客官……您、您的东西……”小二哥体力不支,上气不接下气的报告他:“全、全在这儿了……”
“谢谢。”齐墨抿着唇笑了一下,望着他的目光温润可亲,他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小碎银子递给小二哥,轻轻道:“劳烦了。可否再帮我把这些药材与食材全数搬进厨房?感激不尽。”
小二哥有些呆呆的,连忙点头道:“好、好的。”
齐墨看着小二哥又拖着大包小包走远,准备再陪一会儿沈怀璧,就去帮他做今日的药膳。
宁可晚,不可无。
——这还是容叔教给他的养生秘法。
他这么想着就见小二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折过身来,这回应该是注意到了院子里还有一个睡着的人,便刻意放轻了声音,对他轻轻的说:“客官儿,你可知道今日门口来了个约莫四五十岁的汉子,一直嚷嚷着要见里面这位客官。小的方才找了隔壁那位徐公子,却见他没有在,小的做小本生意的人,也不敢随意赶客。不如公子您下个定论,该怎么处置?”
齐墨眉间微蹙,疑问道:“那人是什么身份,您可知道吗?”
小二哥很诚实的摇了摇头:“小的不知,但小的知道徐公子一直是对那人下驱逐令的,小的猜想,怕是那人知道徐公子现在不在,这才有勇气,自个儿跑到咱们客栈里来等。”
齐墨“唔”了一声,往厨房去的脚步一转,回头对小二哥道:“那麻烦小二哥先把食材放进厨房,我想去前厅,会一会他。”
听小二哥的描述,这人已经来找过沈怀璧许多次了,但沈怀璧一直不愿意去见他,必然是有原因的。
沈怀璧近来身体不好,一直都是小二哥嘴里那位徐公子在下达命令,这件事儿沈怀璧一定不想让旁人知道,但是徐毅又知道。
如果是追杀他们的人找过来了,沈怀璧大可不要这么紧张,也不用避着他,左支右绌地拐那么多弯子。
还有一种可能——
并非是不想见,而是沈怀璧……他不敢去见。
男人的决心十分坚定,看起来非要见到他不可。可沈怀璧一而再三的推却,定然不是什么令他心情愉悦的事。
齐墨抓着这个铁环,顺着链子一层一层的摸过去,最终在索道里摸到了两个触目惊心的字:
沈家……
齐墨之前一直在京城嬉笑怒骂的长大,整日整夜与那些狐朋狗友们混在一起,不可避免的也听到些江湖八卦。
比如说京城说书人嘴里那经久不衰,盛极一时的沈家。
当然他们嘴中的沈家,可不是今日的沈家,护国将军沈青的家族早已屠戮殆尽,遗存下来的幼子也不知作何去处了。
齐墨猜想,那人一定跟随了先父的遗愿,到天涯的某一方去,一生做一个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也不算辜负了先父的愿望。
沈怀璧……和那个沈家,到底有关系吗?
“公子,那人就在那儿,小的就不过去了。”
小二哥把他带到前厅,微微弓下头,低声对他说。
齐墨没有再为难他,道谢道:“太感谢了。”
小二哥估计也不想惹事,生非只是点点头便溜进了后厨。
齐墨这才抬眼望去,那个小二哥嘴中的五大三粗的汉子,正坐在客栈的前厅里。他桌子上点了一壶酒,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们客房的方向。
他在等沈怀璧。
齐墨没来由的深吸了一口气,不觉有些紧张。
他刚往那边走了一步,那人就抬起头换了视线,转而看向他了。
“…这位公子,可是十一殿下?”
齐墨心里一窒,紧张的扫了一眼周围。
幸好前厅的客人还不是很多,况且汉子长得也算得上是是猥琐狼狈,没有人愿意去靠近他,这才没有人听见他的话。
齐墨皱了皱眉,在他旁边坐下:“你究竟是何人,三番五次找沈将军,有什么事儿?你……你又如何得知我是谁的?”
齐墨先要搞清楚对方究竟是敌是友,如果是追杀他们的敌人,那东大营一行歇脚在这小客栈里,只要被这男人透露一星半点的风声,他们也无处可逃了。
那汉子笑起来,大络腮胡子下藏着一点温润的微笑:“小殿下,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齐墨以为他在占自己辈分便宜,当即认定了这人只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玩意儿,拂袖要走,又被人一把拉住——
“哎,小殿下,我还没和你叙叙旧呢,你怎么现在就走了?”
齐墨不语,刚作势要走的脚步也缓了下来,回头有些不忿地瞪着他:“阁下不妨把话说清了,究竟是何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咱们沈将军,到底有何事儿?”
“沈怀璧,字润华,江北平康人。我可有说错?”
齐墨定定的看着他,一时没有出声。
他只知道沈怀璧是沈怀璧,有些东西居然连只大汉都知道的比他清楚,他自然是答不上来的。
好在那大汉也没卖多久的关子,径直了当的问他:“殿下博文强识,应当听过江北沈家,这沈家和咱们沈将军啊,定然是有一些渊源的。”
齐墨自然不会凭他三言两语便全然相信他,继续问道:“什么?”
“殿下也不必和老夫装聋卖傻,沈青和沈怀璧,这两个人,殿下究竟知道多少?”
大汉抚着自己的胡子,嘴唇还是微微勾着的,整个人却透露出一股与他形容相貌毫不相干的锐利。
齐墨本来就早有怀疑,此时听他一说,确实是不愿相信,便没再开口说话,只是无言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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