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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暧昧了一个又一个，总是没有固定。
大一下学期，张凯终于有了固定女友，是同学院的学姐，一个可爱的Beta。
很多人都说，张凯不介意女友的第二性别，一定是很喜欢她。
但不到三个月，张凯就和这位Beta学姐分手了，因为张凯不安分，背着这位学姐在外面种了一大片草原。
这都是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故事版本。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从头到尾真正发生了什么。
张凯同意和Beta交往，并不是什么不介意性别的真爱。
只是因为Beta没有天生信息素，他们之间不会有信息素的依赖吸引，和“标记”这样羁绊并牵制的存在。
而且，Beta受孕的几率，几乎为零。
但张凯的算盘打得再好，也总归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位学姐还是怀孕了。
Beta虽然能够受孕，但概率上是微乎其微的。
毕竟Beta的身体构造不如Omega那样适应受孕，许多Beta在怀孕之后，只要条件允许，都会选择把孩子生下来。
学姐在去找张凯的时候，却看到了张凯正和一个女生靠在一起。
那姑娘软在张凯的肩头，而张凯低下头，似乎要去咬她的后颈，是正要标记的姿态。
“……”
俞鹤年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那确实挺他妈狗的。”
齐颂和没说，俞鹤年却多少能猜到下文。
齐颂和却话锋一转，神神秘秘道：
“俞哥，你知道那个差点被张凯标记的Omega是谁吗？”
既然这么问了俞鹤年，多半是他也认识的人。
齐颂和果然露出了吃到瓜的兴奋表情：
“你认识的，叫付瑶。”
俞鹤年先是没反应过来，几秒后发出了一声“我操”在那一瞬间，俞鹤年多日来都迟钝无比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
想到付瑶和张凯总是很亲近，以前俞鹤年觉得他们只是单纯关系好，现在看来似乎并非这样简单。
付瑶不是心思单纯到会觉得“差点被标记”不是什么大事，之后还能和对方以朋友身份相处的那种Omega。
俞鹤年想到齐颂和说的，他们在礼堂里被付瑶拦住说了话，出了礼堂就遇见了张凯。
这事，真就有那么巧吗？
第二十五章
张凯和付瑶的事算不得什么秘密。
只不过当事人都没有把事情闹大，所以知道实情的人并不多。
这样一来其实很多事情都能得到解释了。
如果张凯喜欢的是付瑶，很有可能因为这个原因被付瑶影响着去针对温瑜。
许多俞鹤年不曾知道的细节都是从齐颂和口中知道的。
包括苏延的反应，付瑶和温瑜的对话。
俞鹤年皱着眉听完，突然打断了齐颂和的话：
“所以苏延也知道温瑜的事？”
齐颂和露出点无语的表情：
“……
不可能不知道吧。”
俞鹤年道：
“那你去问问苏延。”
齐颂和立刻为难起来，神情像极了刚开始被苏延纠缠的那段日子。
苏延就像个粘人精，齐颂和向来应付不了这样的性格，简直避之不及，经常苦恼地向俞鹤年抱怨。
这时的齐颂和仍是一脸苦恼，却不再是因为苏延的粘人。
齐颂和像是很无奈：
“苏延已经好几天没理我了。”
“……”
俞鹤年道，“你做了什么？”
“？”
齐颂和，“为什么你第一反应是这个？”
“不应该吗，”俞鹤年理所当然道，“苏延能把你怎么样？”
齐颂和：
“……”
齐颂和：
“哥，您回忆回忆张凯的伤，你觉得他能把我怎么样？”
“……”
俞鹤年想到了，于是闭了嘴不再过问。
他对苏延的事并不多关心。
他现在只想知道怎么才能让温瑜愿意对他开口。
温瑜的话向来就少，所有的回复都像是礼貌性的回应，极少有主动提起话题的时候。
两人本就不在一个学院，见面的次数还没路上遇到付瑶的时候多。
仔细想来，俞鹤年也已经好久没看见温瑜了。
迎新晚会后，学习生活开始步入正轨，林硕那边也不会再有事情需要温瑜帮忙。
这样一来俞鹤年几乎没有正当理由能见到温瑜。
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没有正当理由，俞鹤年打算创造正当理由。
比如让齐颂和多约一约苏延，并嘱咐苏延记得带上温瑜。
这下可苦了齐颂和。
一面是俞鹤年的威逼利诱，一面是苏延不冷不淡的回应，怎么都不好应付。
齐颂和崩溃道：
“俞哥，你要追人就追人，能不能别带上我？”
他可一点也不想当这颗电灯泡。
“？”
俞鹤年一脸奇怪，“我追谁？”
齐颂和疑惑：
“你不是要追温瑜吗？
不然你要苏延带上他干嘛？”
“……”
俞鹤年凉凉地看了齐颂和一眼，觉得自己和这个想法直接单纯的生物无法共享一个频道，并不想再多说，于是只给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这么说着，却还是要通过齐颂和拐弯抹角地约到人。
齐颂和敢怒不敢言，嘴里说着俞鹤年剥削他的劳动力，并大胆诅咒俞鹤年这辈子都单身。
俞鹤年确实没往那方面想。
他只是觉得，只有更多的接触才能让温瑜放下防备。
但他和温瑜之间，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别说更多的接触，能亲眼见一面都不常有，只好自己想办法创造条件。
但齐颂和并不这么想。
在他眼里，俞鹤年一举一动里的意思简直明明白白，就是喜欢温瑜的意思。
只是俞鹤年嘴硬，怎么解释都是他有理。
而且……
齐颂和想了想，觉得温瑜好像也并不是在这方面很细心的人，估计连温瑜也没发现这一点。
不管俞鹤年要追人还是单纯想要多相处，在温瑜眼里大概也不会是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事。
齐颂和看着俞鹤年，突然不觉得俞鹤年在剥削他了，反而替他俞哥感到了些许悲哀。
临近国庆放假的时候，齐颂和没能如愿说动苏延，反倒是温瑜先来找了俞鹤年。
收到消息的时候俞鹤年正在上课，随意看了一眼，发现是温瑜发来的消息时还在惊讶，并隐隐有些开心和期待。
但一点开消息看了没几行，刚带了点笑意的嘴角就拉了下来，开心和期待一点不剩了。
温瑜不习惯把一句话拆开来说，经常一条消息解决一段话。
这回照样是大篇幅发言，七八行字，说的内容没一个字和俞鹤年有关。
俞鹤年飞快瞄了一眼。
温瑜不但没提俞鹤年，反而还向俞鹤年问起了齐颂和的联系方式。
俞鹤年：
“……”
有什么事情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吗？
俞鹤年认真思索了一番，觉得温瑜不大可能会对齐颂和感兴趣。
更何况温瑜不是没有意中人。
这次问起齐颂和，多半是为了苏延。
于是俞鹤年也是这么询问了温瑜是否与苏延有关系，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温瑜说，苏延最近不太开心。
[俞鹤年]：
你觉得是因为齐颂和吗？
发完这句话，俞鹤年回头读了一遍，觉得语气好像有点冲，于是撤回打算重新组织语言。
但他刚撤回，温瑜就回复他：
不是，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他们见一面才更好解决问题。
俞鹤年想说我没误会，又想问温瑜他们之间有什么待解决的问题，思来想去，怎样的回复都不太好。
他最近一直是这样，时常在一些瞬间失去思考能力，等回过神来才会发现自己做了、说了什么。
这次也是。
等他盯着手机屏幕好半天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刚才发送的话。
[你怎么这么执着他们俩的事。
]明明是一分钟内发生的事，俞鹤年却已经记不起来自己打下这句话的时候在想什么了，这时再去回想也是无迹可寻。
而温瑜如今已经能够和俞鹤年很自然地谈话，对这个略显突然的问题也并没有表示疑惑。
[温瑜]：
你看不出来吗？
苏延喜欢齐颂和。
俞鹤年心想我当然看得出来，也就齐颂和那样的瞎子才觉得苏延从头到尾都是在故意给他找麻烦。
只是温瑜很少和俞鹤年聊起这样的话题。
说起这些的温瑜，就算是隔着屏幕发来的文字也好像有了一点不同的样子。
俞鹤年这时便忍不住在脑子里想象温瑜说这话时会有怎样的表情。
“狡黠”这样的词不适合他，大概会是带着点愉快的笑，并不明显，却能让整张脸都更加生动。
就像那天在江边广场的他。
想到这里，俞鹤年鬼使神差地回复了“看不出来”温瑜少有的发了一串代表情绪大幅波动的“？”
来。
[温瑜]：
我以为他表现得很明显了。
确实明显。
哪怕俞鹤年并没有恋爱方面的经验，也很明白苏延看向齐颂和时的眼神。
小心的雀跃，隐秘的喜欢。
这样的神情，俞鹤年在很多人脸上都见到过。
只是俞鹤年从没想过去接近或者接受。
但齐颂和明明不是一次恋爱也没有的小白，平时谈论起他口中所谓的“风月”时也头头是道，怎么到了苏延这就那么蠢。
反倒是好像很迟钝的温瑜，在一开始就看懂了苏延的想法。
俞鹤年忍不住想，这么火眼金睛的，怎么就没看懂我的想法？
可这么一想，俞鹤年又有了短暂的茫然。
我的想法？……
我有什么想法？
俞鹤年傻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
他不由自主地发起了呆，最后还是被温瑜的一句“有时间见个面”拉回了意识。
等再次见到温瑜的时候，俞鹤年才想明白，温瑜说的“有时间见个面”可能并不是特意约定一个大家都空闲的时间聚一聚的意思。
而是随缘偶遇。
要不是在图书馆遇到了温瑜，俞鹤年都不知道温瑜所说的“有时间”实际上是可以等同于“有机会”的。
算算日子，上一次和温瑜面对面，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最后一眼里是温瑜苍白的脸色，最后一句话是温瑜问苏延要不要一起走。
总之没俞鹤年的什么事，但他还是记得很清楚。
这次再见到，温瑜还是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俞鹤年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以前的温瑜，非常适合一个老套的形容：
像一块冰。
靠近点就会被寒气灼伤，捂也捂不化。
俞鹤年从那时就常常因为温瑜这样的态度烦躁，觉得温瑜冷漠又难以接近，常常把他的好意拒之门外。
如今温瑜的态度软和不到哪里去。
俞鹤年却没再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抵触。
他从书架后走出来，看见温瑜时，温瑜正巧也抬头看向了他。
不知是否因为灯光在温瑜脸上投下了阴影，俞鹤年总觉得这一眼的对视里，温瑜露出的神情温顺极了。
刚开始俞鹤年觉得温瑜像一只猫，安安静静，时刻扬起略带傲气又不失可爱的脑袋。
接触后俞鹤年仍觉得温瑜像一只猫，是防备心很重、一点也不亲人的猫，不管投喂再多的食物，给予再多的抚摸，都只能得到冷漠一瞥，惹急了说不定还要收获几枚爪印。
现在俞鹤年觉得，用猫来形容温瑜，实在太合适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望过来的时候，像极了一只凝望着人的猫。
但这也只是转瞬即逝的。
温瑜看清来人后，冲俞鹤年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见俞鹤年向自己走来，温瑜合上了手里的书，声音很轻地问道：
“有事吗？”
图书馆里不适合谈话，俞鹤年也并没有这个意向。
他摇了摇头，用眼神询问温瑜对面是否有人，在温瑜摇头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温瑜在看一本很厚的书，俞鹤年只瞟了一眼，看见了满页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
他就这么空着手在温瑜对面坐下，拿出手机百无聊赖的刷。
温瑜是在很久之后才察觉到俞鹤年的动作，抬头见俞鹤年并不是在看书，有些疑惑。
他探了探首，在俞鹤年抬头后，用口型问：
你不看书吗？
俞鹤年发现温瑜在图书馆里好像很喜欢这样和人说话，一点声音也没有，嘴巴一张一合像在念哑剧，莫名有点可爱。
于是俞鹤年也学着他的样子，俯首用口型回复：
不是说见一面吗？
这一串口型有点难看懂，温瑜好像没看明白。
俞鹤年直接调出了他们的聊天记录，把温瑜那句“有时间见个面”指给温瑜看。
“啊……”
温瑜这次没再念哑剧，露出了少有的迫窘表情，轻声道，“你没有回复，我以为你不想。”
“……”
俞鹤年无奈又好笑，“我在等你给我回复定下时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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