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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酒(近代现代)——失落云

时间:2021-07-21 14:14:51  作者:失落云
  语气生硬又嫌弃,却还是小心保持着距离走在靠近马路的一侧,把温瑜护在了过道里侧。
  他那句话不作假。
  他是真怕温瑜半路厥过去。
  腺体受伤的后果有多严重,俞鹤年非常清楚。
  那根本是无妄之灾。
  俞鹤年不想再看到有人这样痛苦。
  医院里很安静。
  俞鹤年紧张得仿佛温瑜是什么路都走不动的重症患者,一进去就让温瑜坐着,自己去替他挂号。
  温瑜无语极了:
  “不至于,我能自己来。”
  俞鹤年这会儿心态好了,温瑜再怎么说他也不听,瞪着他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就当我想帮你。
  去坐着。”
  温瑜:
  “……”
  那一瞬间突然觉得俞鹤年像极了一个为孩子操劳担心的老父亲。
  最后直到走进会诊室都还是俞鹤年领着他去。
  温瑜真是浑身不习惯,在会诊室门前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俞鹤年:
  “……
  你要进来?”
  “?”
  俞鹤年发出了真实的疑问,“不可以吗?”
  “……”
  温瑜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疑惑,还是在反问。
  抿了抿嘴,直接道,“不合适。”
  俞鹤年这才反应过来,沉默下来,没再进去。
  温瑜进门后还有些不习惯。
  这地方他很少来,甚至一年里医院都没来过几次。
  倒不是他真的多么健康,只是没心思去管那些小病小痛。
  他看着办公桌上摆着的医生姓名和诊疗科目,有些恍惚。
  腺体神经科。
  他原本还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和这里沾不上边,倒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就进来了。
  坐诊的是个Omega医生,温和地招呼温瑜去坐下,开始询问他的情况。
  听着听着医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问道:
  “你一直在使用阻隔剂和抑制剂吗?”
  “是的。”
  温瑜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回答得也很淡然。
  医生为他初步检查了一下腺体,像是遇到很棘手的问题似的沉吟了一番。
  温瑜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在纸上写下几个字,语气带上了些责备:
  “也太乱来了,抑制剂本来是发情期才用得上的,天天使用,腺体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
  温瑜道,“有些……
  个人原因。”
  “能有什么个人原因?”
  医生见他好似还没察觉问题的严重性,语气重了些,“总不会你的信息素难闻到不能见人吧?
  用药物控制信息素对身体不好,你们高中课本没学过吗?”
  温瑜被训得一愣一愣,面对俞鹤年时的气势一点也没有了,乖乖点头,倒真像个听话的高中生:
  “学过。”
  认完错,他又急于向医生弄明白现在的情况。
  医生倒是没避讳什么,直截了当道:
  “等下去做个详细检查。
  初步判断是因为长期使用抑制剂和阻隔剂,让腺体对抑制剂产生了耐药性。
  你这样起码持续了一年了吧?
  Omega的腺体原本就很敏感,哪里经得住你这样折腾?”
  温瑜听着,想了几秒,又问道:
  “是对这一款抑制剂产生了耐药性吗?
  那要是换一种呢?”
  医生被温瑜这种不怕死的精神吓到了,震惊道:
  “你的腺体已经很脆弱了,怎么还想着换一种药?
  要是有好多种供你选择的抑制剂,你还要都换着用一次吗?”
  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患者,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只想着怎么舒服怎么来。
  作为医生,他实在无法对此视而不见。
  他把问题的严重性分析给温瑜听:
  “你的腺体因为长期受药,已经受不了任何药性了,最温和的药剂都会引起类过敏反应。
  现在你需要完全脱离药物好好调养,如果你还是执意要使用药物,会对腺体造成很大伤害,后遗症非常严重。”
  温瑜彻底沉默了下来。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这话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但他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了起来,把衣摆抓出了一堆褶皱。
  医生当他是在认真冷静,缓了缓语气问道:
  “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
  有没有人陪着?”
  “啊……”
  温瑜没反应过来,如实答了,“有个朋友陪我来的。”
  “在门外吗?”
  医生干脆利落道,“让他进来吧,我要交代一些事情。”
  温瑜这才回过味来,连忙道:
  “不、不用了!
  您跟我说就行!”
  “怎么了?”
  医生有些奇怪,无奈道,“有朋友照顾着点是好事,也要嘱咐你朋友盯着你别再用抑制剂了。
  年纪轻轻的腺体就出问题,要是调养不过来,岂不是要带着后遗症过一辈子?”
  温瑜说不出话来。
  这一天过得非常乱,好像所有事都不在节奏上,他直到现在脑子都还不能完全转过弯来,被医生半劝半训了几句,迷迷糊糊把俞鹤年叫了进来。
  “怎么了?”
  俞鹤年见温瑜要他进去,疑惑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等他走进去在医生对面坐下,温瑜才反应过来。
  不该让俞鹤年进来的。
  温瑜看着俞鹤年的背影,心绪乱得缠成一团,怎么也找不到头。
  于情于理,俞鹤年出现在这里,好像都不太合适。
  对Omega来说,有关腺体和信息素的问题,难免会扯到更隐秘的话题,诸如发情期。
  这不是什么可以随意当做闲谈提起的事情,温瑜原本该自己听医生说的。
  听完就去检查,医生再怎么训他也不妥协。
  但现在他偏偏真的让俞鹤年进来了。
  他看着这个Alpha坐在医生对面,认真地听着医生的话,心里漫起一丝奇异的情绪。
  哪怕知道俞鹤年其实并不算是真的担心自己,只是被自己的状态吓到才会这样小心对待。
  也知道俞鹤年作为一个和他并不相熟的Alpha,来听医生的医嘱并不合适。
  但温瑜还是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些从未有过的感觉。
  安心,平静,像是这个人确实可以在某些方面给予他信任和依赖。
  好像他天生就是缺失的,此刻却被某种不动声色的温柔一点点补全了缺口。
  太奇怪了。
  直到走出医院,温瑜都没再说一句话。
  从会诊室出来后,俞鹤年的表情就一直很不好。
  他黑着脸没和温瑜交流,温瑜也没和他开口。
  沉默着做完检查,沉默着再去会诊室被医生嘱咐一阵,又沉默着走出医院。
  两人此刻出奇地默契,像是非要等对方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走到马路边,俞鹤年没有趁着绿灯穿过马路。
  他停在了原地。
  温瑜不由自主跟着停了下来。
  两人既不对视,也不对话,一言不发地看着对面的信号灯由绿转红又由红转绿。
  在第三个红灯后,俞鹤年终于问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这样?”
  他声音很沉,像是在生气。
  温瑜没有马上回答。
  这个问题似乎涵盖了很多方面,不管如何回答,都免不了一阵长谈,也难免涉及一些他还不想提及的话题。
  俞鹤年却像是毫不在意他是否能给出回答,好像一开始就没指望温瑜能好好给出答案。
  “别这样了。”
  俞鹤年看着对面的信号灯,面色平静冷淡,声音却低哑着,丝毫不似外表那样冷静,“温瑜,你什么都不说也没关系。
  但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
  “你什么时候能对自己好一点?”
  温瑜终于扭头看他。
  时近傍晚,天色是淡淡的橙红色。
  俞鹤年背着光,轮廓被一圈红描出来,让温瑜想起高中时做笔记标重点。
  很难让人不注意。
  温瑜想过俞鹤年会是什么反应。
  不耐烦也好,生气也好,他都想过,唯独没想过这样的反应。
  平淡,冷静,却像在之下隐藏着些别的什么。
  像是确实是生气的,气他不爱惜自己,气他什么都可以不当回事。
  但又发不出火,好像被反复的怒火折磨得已经失去了再生气的力气,也像是在向他做出妥协。
  为什么呢?
  俞鹤年为什么总是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反应?
  就像现在,温瑜几乎要产生俞鹤年好像很珍视他、怕他受伤害的错觉。
  温瑜收回目光,刻意忽略了某一瞬间的心悸。
  “会的。”
  温瑜轻声道,“我会的。”
 
 
第二十八章 
  温瑜回到宿舍后,第一个把空调打开了。
  他体温一直都是偏凉的,再热也出不了多少汗。
  从校外回来再回到宿舍的这段路,却平白出了一身的薄汗。
  跟在他身后进门的舍友新奇道:
  “诶?
  温瑜,你很热吗?”
  温瑜掩饰地垂下眼,道:
  “我帮你们开的。”
  舍友没多说什么,管自己去放东西,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温瑜说:
  “对了温瑜,你的阻隔剂……”
  “在收拾了,”温瑜抢白道,语气颇不自然,“一会……
  我自己去扔。”
  俞鹤年送温瑜回来的时候,在宿舍楼下碰到了温瑜的舍友。
  尽管俞鹤年根本不认识温瑜的舍友,但他想了想温瑜这幅万事不关心的态度,总觉得不管嘱咐他什么,回了宿舍就会忘。
  索性向舍友交代了一下,麻烦他帮忙看着点温瑜,督促他不要再滥用阻隔剂。
  这还没完,俞鹤年还对着温瑜好一顿说。
  “不到特殊时候最好不要用。”
  俞鹤年严肃道,“医生就是这么说的,多少听点医嘱,别什么都自己瞎来。”
  温瑜收到舍友好奇的目光,撇开头不自然地回答:
  “知道了。”
  俞鹤年只当他嫌烦了,也不再多说,最后着重叮嘱他,如果有不舒服要马上去医院。
  “或者你给我打电话,”俞鹤年说。
  温瑜当然不会给他打。
  俞鹤年刚说完转身,温瑜就飞快地下定决心,下次但凡有一丁点不舒服的预兆,就好好待着不乱跑。
  省的又遇上俞鹤年。
  温瑜平时在宿舍时很少参与舍友们的话题和互动,舍友们知道他只是性格安静,也就不多打扰他。
  如此一来,他们对温瑜的了解都不多。
  这时见温瑜好像很听俞鹤年话,不免好奇他和俞鹤年的关系。
  和他一起回来的舍友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小声问他:
  “温瑜,刚才那个是你的男朋友吗?”
  温瑜知道舍友没恶意,也不觉得有被冒犯,摇摇头:
  “是我朋友。”
  “这样,我看他很担心你的情况,”舍友点点头,笑道,“刚才一副恨不得跟着上楼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
  温瑜扯扯嘴角露了个没有笑意的笑,说出的话也不知是安慰谁:
  “朋友都会这么关心的吧。”
  “才不会呢,”舍友叹了口气,说起自己的男朋友,语气埋怨,“我男朋友都做不到这样。
  他才不会管我用不用阻隔剂呢。”
  温瑜不善于和人聊这样的话题,安静地听着,对这样的恋爱生活感到些许新奇。
  他从没接触过这个方面的问题,觉得这离他是很遥远的,他也没有任何想要涉及的想法。
  只不过这么听着舍友讲,虽然某些方面确实令人烦恼,也还是有幸福感。
  但温瑜还是会觉得茫然,认为这样的幸福感,好像是与自己无关的。
  在这一块他简直就像一张白纸。
  他听舍友讲完,仿佛被上了一堂课,足足开了好几分钟的眼界。
  舍友走后,这些也并没有真正让他记在心上,只当有趣的小事听完就过了。
  他把规整好的抑制剂和阻隔剂放在一个小箱子里,静静地看了很久,最后把小箱子放进了他的衣柜最里侧。
  他知道,舍友虽然关心自己,但并不会当真做出什么干涉。
  俞鹤年也是。
  几天过后,这件事就会被他忘在脑后。
  这毕竟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温瑜正这么想着,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温瑜当是推销电话,果断地挂断了。
  但对方仍然坚持不懈地打进来。
  等温瑜第三次接到对方的电话后,沉默了好几秒,跑去阳台接通了电话。
  “您好?”
  温瑜见对方不吭声,问道,“请问哪位?”
  “……”
  对面好久才说出第一句话,“干嘛挂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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