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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谷无声(近代现代)——陆拾吾

时间:2021-07-29 19:15:51  作者:陆拾吾
喝起来很开心,这个描述大概只有孩子才会想到。
盛韵拒绝不了他,接了过来喝了一口,的确很甜,她有点想笑。
她见谷典盯着她带着的画板,就问:要看画吗?
盛韵拿去参赛的画,预选赛就被淘汰了,赛方给的理由是太过大胆,晦涩难懂。她只是把徽派意象水彩同西方抽象画术融合了一下,怎么就大胆了。
她随手把被拒的画打给谷典看。
小小的谷典不懂画,他盯着画看了一会儿,然后指着画里的人问,她为什么在村子的树下哭?
盛韵当时就震惊了,因为连评审方都没看出来那个女人在哭。
她问他,你怎么知道她在哭?
谷典摇摇头,她没哭吗?可是我觉得她很难过。
大概是缘分,她觉得这个小孩懂他,于是把这本画册送给了谷典。而两年之后,她去参加了谷典父亲的葬礼,那个曾给她递过甜牛奶的孩子就像从前她画里的主人公一样,没有掉一滴眼泪。但是她却知道,他在哭。
那一瞬间,她决定收养这个孩子。
盛韵故作轻松地讲她的画、她的遗憾、她和谷典的故事。
讲完,盛屾一句话打破了这丝伤感,“好了,一盒甜牛奶换来的妈,值了,别难过。”
他怕盛韵难过,开口便是调笑的口吻,可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没人比他更清楚,作为盛家人,盛韵牺牲了多少,他需要更加努力才能早日接过这个担子。
 
 
 
 
第15章
季沉回来的时候恰巧碰着盛屾和谷典一同出门,他有点疑惑盛屾怎么在宿舍,但也没多问,打了个招呼便过了。
谷典下午刚吐过,盛韵要给他养养胃,便带他们去了一家潮汕砂锅粥店。
三个人,一个小包厢。
盛韵看了看谷典,脸色还可以,又看了看盛屾,正扬眉看着自己呢。
她笑了笑,“很难得,我们能有空一起吃个饭。”
“是啊,您太忙了。”盛屾顺着盛韵说,压根不提下午谷典的事儿,“我得抓紧进公司帮您分担着点啊。”
盛韵说:“你18岁生日还没过呢,正是天南地北玩的年纪,就算上了大学,也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儿,不用强求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儿。“
盛屾知道盛韵是怕他和她一样,为了家里放弃自己的梦想。
他笑说:”不瞒您说,梦想这东西我到现在也没有。如果硬说要做些什么,那不如为堇华做。我爸18岁的时候已经跟着爷爷天南海北地跑生意了,您和爷爷护我这么周全,不怕我守不住盛家的家业吗?”
盛屾很少和盛韵用敬语,他们平时都是没大没小惯了,直呼其名都是常有的事,这会儿却难得地正经起来。
盛韵一愣,她好像很久没仔细看看她这侄子了,他现在说话的口气和她哥年轻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强硬不容拒绝。
盛韵说,“没大没小,敢质疑我。我跟你说,你欺负我我就让小典揍你,他可厉害着呢。”
盛屾下巴朝谷典那边扬了扬:“知道,空手道高手嘛。”谷典学空手道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但这几年有没有长进,尤其这两年,他俩没什么交集,就不清楚了。
盛韵抬手拍了他一巴掌:“别狗眼看人低啊!别以为你成天跟着单力行他们一帮老爷们综合格斗就有多厉害,我们小典现在可是棕带了。”
“好,你家小典更厉害。不过,你在你心思细腻的儿子面前说粗话,不太好吧。”盛屾没大没小地说。
“对对对,我忘了,都怪你。”盛韵瞪了盛屾一眼,转头给了谷典一个甜甜的笑,“小典你快忘记刚才的我,我其实一直是美丽动人优雅大方的好妈妈。”
谷典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有一双天生的月牙眼,99%的时候是冷淡疏离的,但笑起来的时候似乎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谷典不知道自己笑起来多么有杀伤力,但盛屾知道,以前他们关系还好的时候,谷典经常冲他笑,但是这两年,他再没见过这样明媚的笑容,一时之间有些愣住了,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连忙端起了面前的粥。
“还有多久集训结束啊?”盛韵看谷典笑了,终于彻底放下心来,说到底,她还是最担心谷典的精神状态和身体情况。
“一周。”
“要不然接下来回家住吧?”盛韵提议。
谷典摇摇头,“每周都有宿管阿姨不定时查宿舍。”
“盛屾没住宿舍怎么解决的?”
盛屾满不在乎地说:“老厉找过我了,我让她给赛方签了免责承诺书。不在校发生的一切状况与师大及夏令营主办方无关。”就陆易那个伪造床铺的水平,是个人都能查出来有猫腻。
“那简单,我去找袁萍老师,也签个字,然后让司机接你上下学。”盛韵对谷典说道。
“真的不用,我不想给袁老师添麻烦。”谷典在学校从来没搞过特例,也没人知道他的家庭情况。
“可......”
一个不放心一个不妥协。
盛屾放下勺子,悠悠地打断他们,“别争了。我待会回家拿点东西,搬宿舍来住,行了吧。替您看着您儿子,放心了吗?盛女士。”
“我看行!”盛韵感慨地说,“你忽然有点大哥的样子了。”
“你认的儿子,我可不就是他哥。”盛屾没好气地接话。
陆易晚上本来是去盛屾家找他打游戏来着,结果进门发现他在收拾行李。
“老厉不是给咱们签字了么?还去住宿舍干嘛?”
“体验生活。”盛屾没将真实原因透露给他。
“住几天?”陆易问。
“住到结束。”
“改邪归正啊?”陆易在他旁边晃悠了一圈,也改了主意,“也好,我正好去和谷典打打交道,到现在连个微信都没加到。”
“你也要去?”盛屾有点不信。
“不行吗?其实我本来就想住宿舍的,但是你不在,就没啥意思。但现在你去了,还有个神仙小哥哥,何乐而不为呢?”
“你什么情况,成天念叨他?上学期撩的艺术班班花已经被你抛之脑后了?”盛屾没来由地有点烦。
陆易知道他想岔了,赶紧撇清关系,“你别瞎想!我陆易!宇宙第一直男!我就是喜欢和好看的人做朋友而已,颜狗的天性,不然我能和你厮混那么久?”
这话听着顺耳,盛屾哂笑了一声,“我没和你厮混,咱俩不认识。”
“盛大少爷,翻脸不认人啊。”
总之两人瞎扯一通的结果就是,不仅盛屾搬来了宿舍,还顺带了一个陆易。
5舍1栋112室,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陆易和季沉聊了好一会儿天,聊渴了相约着要去教超买饮料和冰淇淋。
盛屾收拾好一堆衣物和书本后,开始面对自己一床乱七八糟的东西伤脑筋。来的时候想着一切从简,低调行事,现在有点后悔。
说实话,套被子这事儿,看起来不难,但是操作起来还挺讲究的。盛屾从小到大,没套过被子。他折腾了会儿,才把被芯将就塞到被套里,抖完被子假模假样地拍了拍,差不多就这么回事儿吧!
谷典在看书,微信忽然收到一条好友验证,mountains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他手一抖,点了拒绝。他连忙回过头,盛屾正挑着眉看他,“什么意思?”
谷典低了低头,小声解释说,“点错了。”
盛屾重新添加。这次很快,valley0421通过了你的好友验证。
mountains,valley,山,谷?盛屾挑了挑眉,还挺搭。再一看朋友圈,干干净净一片空白。
他一边划着手机一边问:“头像这只猫,是你养的吗?”
谷典:“不是。”
“哦?”盛屾等着他继续解释。
“小时候老家院里的小野猫。”也是他年幼时期最久的陪伴。
“老家哪里的?”
“永清县。”
“巧了,我外婆也是永清人。”
谷典没回声,盛屾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向专心盯着手机的谷典。微微颔首,额前的碎发自然垂下,微卷的睫毛投下来,在纯净的眼眸里形成一道若有若无的阴影。
盛屾疑惑,这么一个人,自己为什么没有试图努力了解过他。或者说,他此刻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疑惑。想不通,他干脆放下手机进了浴室。
听到浴室哗哗哗的水声响起,谷典起身爬到盛屾床边,拉开被套拉链,将四个被角塞妥帖,抖了抖,理好后又按原样随意地铺在盛屾床上。
做完这一切他又爬上了自己的床,倚在床头捧了本书,可他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今天是这两年多来他和盛屾说话最多的一天。
盛屾没删掉他的手机号,还加了他微信。
他点开了盛屾的微信头像,软笔字的小写mountains,气势磅礴,是他的字。
他又翻了遍盛屾的朋友圈,内容不多,但为数不多的几条朋友圈都是两张图,一张是拍摄的照片,一张是根据照片画出来的画,不打开大图会有种分不清哪张是原始图哪张是画作的模糊感。他们家大概有绘画的天赋吧。
谷典看不进书,干脆合上书本,躺了下来,慢慢地,浴室哗哗的水声就像催眠一般。今晚,大概可以睡个好觉。
 
 
 
 
第16章
盛屾顶着一头湿发出来,看了看对面床,然后拿出电吹风往公共开水间的方向走,那里有公用插孔。走廊上没走两步,就遇着了手拎炸鸡和冰淇淋回来的陆易和季沉。
“吃夜宵吗?”陆易扬了扬手里的垃圾食品,看到盛屾手里的吹风机,“怎么出来吹头发了?”
“谷典睡了,你们进门动静小些。” 盛屾说完便进了开水间。
陆易大为惊讶,“这少爷,居然关心人了。”
季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盛屾,没作声。
等盛屾回到宿舍时,整个宿舍都弥漫着炸鸡的香味。他看了眼谷典的床铺,很好,没被馋醒。
收拾好后,他终于在那个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小的床上躺了下来,唯一的感觉,硌。为了一个所谓的弟弟,自我牺牲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佩服自己,他怀疑自己是个弟控了。
弟控?他忍不住想笑,转头看了眼对床,床上的人面朝墙壁侧着身躺着,身上的夏被盖得很严实,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谷典露出的雪白纤细的后颈,盛屾不自觉皱了皱眉,收回视线看向了天花板。
宿舍环境毕竟不比家里,清晨阳光透过遮光效果并不好的窗帘透进来,盛屾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拿过手机一看,居然不到7点。他刚要翻个身继续睡,肩颈一阵酸痛感袭来,“嘶”——!
他撑起身,慢慢活动脖子。
余光瞥见一双手在他床沿边下挥了挥,他扶着脖子看向挥手的人。
谷典正站在床下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疑惑。
盛屾看了眼谷典摊在桌子上的书,这么早就起床看书,另外两位还在周公大梦,他轻声说,“没事,马上就好了。”要是说自己第一次睡宿舍的硬板床就落枕了,那也太矫情。
谷典点点头,坐回到自己桌前。
10分钟后。
“说了没事,怎么又过来了?”盛屾有点丢面子。
谷典拿出手机,打字:我帮爷爷按摩过。
他回堇华园的时候的确经常给爷爷奶奶按摩来着。
盛屾没好气地继续揉脖子,奇了怪了,揉了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是扭不开呢。
谷典又把手机递到他面前:我来试试吧。
盛屾看着谷典认真的眼神,放弃了挣扎。扶着个脖子爬下床,背对着谷典在椅子上坐直。
谷典不自主地攥了攥手指,暗暗呼出一口气,双手轻抚上盛屾左右颈部,左手保持不动固定住盛屾,右手一指指按压移动,轻轻在盛屾耳边说,“我按到最痛的地方你告诉我。”
他的手指沁凉,掌心才略有温度,不像是夏天该有的体温,但令人很舒适。按到侧颈下方的时候,盛屾闷哼了一声,估计是不想承认太痛,但又一时没忍住。
谷典重复按了下,“这里?”
“嗯。”
找到最痛点后,谷典从侧颈往肩背部依次按摩,经过最痛点的时候使了劲,循环了几次,又用空心拳轻叩了几遍按摩过的部位。
几分钟后,盛屾觉得酸痛感渐渐消失了,谷典将手拿开,“动动看,记得轻点。”
盛屾依言左右扭了扭脖颈,居然真不痛了。这么神奇,看来这小子平时给爷爷奶奶按摩出经验来了,他不再别扭了, “可以啊,谢了。”
谷典摇摇头。
“说话,摇头算怎么回事。”
谷典愣了下,“不用谢。”
“多说几个字也没怎么样,是不是?”
谷典点点头,慌忙又说:“是。”
盛屾看他这不想回答又不敢不回答的样子像个小朋友,觉得好笑,顺手摸了摸他头,“这才乖嘛,吃饭了没?”
谷典头低了下去,“还没。”
“那等我会儿,一起去食堂吃早餐。”没等谷典回复他就进了洗漱间。
盛屾边刷牙边想,自从知道他有性格障碍后,主动和他说话似乎很容易。刚刚的谷典,其实挺......可爱。
 
 
 
 
第17章
夏日清晨的阳光丝毫不温柔,校园里路两边的花草积攒了一夜的生机,此刻已经被晒得不剩多少,盛屾刚刚在空调房里带出来的凉气此刻被燥热的风吹得干干净净。他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的人,一丝汗也没出,刚要问热不热,谷典的手机响了。
谷典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然后接起来,“奶奶~”。
嚯,这声音,比跟自己说话时温柔好多。盛屾双手插兜,放慢脚步边在他侧前方走着边听他讲电话。
“.......嗯,是同一个竞赛.......碰到了,一起吃饭了......”
看来是问到自己了,盛屾挑眉看过去,谷典恰巧看了过来,难得的吞吞吐吐,“他,他表现挺好的......老师夸了......对我也挺好的。”老太太问的都什么问题。
果然,谷典电话一挂。
盛屾的电话就响起来了,盛屾笑起来,“老太太估计来批斗我了,想听么?”盛屾递过来一只无线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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