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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头匠(古代架空)——殷勤阿gu

时间:2021-07-29 19:19:52  作者:殷勤阿gu
何世奎把小厮叫到身边吩咐了几句,随即才压低声音道:“被抢先了。”
薛家造反的时间比他们预想的早了几个月,许多事情还未准备好,阮雪棠最初的计划是借着薛家谋反扳倒阮云昇,现在却变成阮云昇借此事把阮雪棠关了起来。但他们提前知道谋反是因为叶灵犀的关系网,那阮郡王是如何提前知道的呢?
这事不好说,或许是王府自己也在薛家派了探子,或许是有人提前告诉了阮云昇。
何世奎平常吊儿郎当,一旦严肃起来便格外能显事态重大:“有人之前目击过我与薛令修在街上交谈,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官差来带我去问话。你听好,要是他们再往下查,你也有可能被带走,我在床下藏了我这半辈子的全部家当以及重要文件案牍,你带着它们躲去我家,把全部东西都交给我夫人。”
“何大人,你有家啊?”宋了知讶然,他与何世奎在金陵渡住了那么久,从不见他去别的地方住,更没听说他已娶妻。
何世奎原本挺着急,被宋了知这话气笑了:“呸!你才没家呢!你不知道金陵渡是钰京所有官员指定食堂么?!我夫人你也见过,等会儿你去我府上躲好,这些天都别出门了,当心官差把你宰了。”
宋了知见何世奎仿佛有种临终托孤的意思,心知事态严重,瞬时变了脸色:“那阮公子在王府岂不是......”
何世奎其实也拿不准阮雪棠如今的境况,但明白肯定比他好不到哪去,怕宋了知做傻事,故意把话说得极重:“叶灵犀还没被查出来,裴厉也不在钰京,现在事情还未到无可转圜的地步,你别急着寻死觅活!你要是比他先死,到时阮谨脑袋掉了都没人帮他缝回去!”
宋了知不再言语,满脑子想着如何搭救阮雪棠。
眼前一切都变成慢动作,何世奎的话也听不清了,通通变成刺耳的耳鸣,像蝉鸣此起彼伏,恍惚又回到了他和阮雪棠还在小院的盛夏,只需忧心明日该做什么菜给阮公子。
宋了知抱着何世奎“托孤”用的大盒子,失魂落魄地跟着人乘船离开,船身摇晃,对面也来了一艘船只,坐了满船官差,腰间别的镣铐因摇晃发出脆响,心上像被狠狠抽了一鞭子,打乱脑海里的蝉鸣。
他回过神,心知现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刻,弯腰把大木盒藏进自己怀里。
那小厮也不与他废话,出金陵渡后拽住他就往外走,七拐八绕,走了许久才走到一处民宅前。宅邸普通,以何世奎的官职并不相称,有一女子在屋前等候,小厮唤她夫人,宋了知为之一怔,发觉自己的确见过何世奎的夫人。
那名在金陵渡被何世奎当作人形暖炉的女子,居然被何大人赎了身,养在这处宅子里。那女子显然也认出了宋了知,落落大方地朝他点了点头,将他领进宅中,又让宋了知称她窈娘便好。
夏窈娘接过盒子,让丫鬟藏进书房,自己与宋了知坐进大堂。
两人干巴巴地说了几句闲话,她看见宋了知心不在焉,眼下乌青,料想他昨夜未睡,安慰道:“宋公子的客房早就收拾好了,不若先去睡会儿?”
宋了知摇头,他一刻也坐不住,其实心中已经隐约有了主意,但那想法太大胆,完全违背何世奎的叮嘱,有可能帮不到阮公子,反而会害了对方。
而且,他自己也不确定他想的是否正确。
夏窈娘其实也不放心何世奎,但她一个女子能做的实在有限,只能听何世奎的话,把宋了知给看住了。她还欲再劝,宋了知却突然起身:“东西我已送到,我要走了。”
夏窈娘听宋了知这没头没脑的话也很有临终托孤的意味,急忙跟着起身:“宋公子要去哪儿?”
“郡王府。”
“去不得。”夏窈娘怕他硬闯,“别说你,现在就连王府的人都进不去。”
宋了知不明白夏窈娘此话何意,只见夏窈娘叹了口气,说出实话:“阮郡王的一名妾室是我远房姑姑,她听说我有了着落,特意出门来瞧我,现在王府戒严,连她都被拦在外头了。”
闻言,宋了知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马上追问:“那她现在仍住在府上?”
夏窈娘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宋了知拱手请求:“恕我冒昧,我有些问题想问她,可否引见?”
她没办法,为了不让宋了知去送死,只能将他带到她姑姑房中。房中坐着一名三十多岁的妇人,容颜昳丽,气质端庄。
夏窈娘简略地为他二人相互介绍,那妇人也很惊讶,不明白宋了知为何找过来:“宋公子,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其实和奴才差不过,在王府都是说不上话的,不然也不可能连自己侄女流落风尘都救不了,若你想我带你进郡王府,那是不可......”
宋了知觉得多浪费一刻,阮雪棠就有可能要多吃一份苦,难免显得有些急躁:“我并非此意,只是有几件事想问您。”
那妇人迟疑片刻,央不住侄女可怜巴巴的眼神,答应了下来。
他先问了个最普通的:“您既然十几岁便入了王府,那么您对阮公子生母可有什么印象吗?”
“她从不出门,”夫人认真想了想,“都说她身体不好,王爷宠她宠得不行,也不准旁人进院子,所以我和其他姐妹很少和她打交道。我只在她怀孕时见过几次,钰京的夏天并不热,她虽体弱,但极贪凉,大了肚子还穿得轻薄,很怕热似的。”
怪不得阮家那么多庄子,却只有晴方好是避暑山庄。宋了知垂着眼,让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绪:“那她的名字......”
这个她倒是好答:“王爷总唤她阿凝,所以王府上下也跟着这样叫,都称呼她为凝夫人。”
“她怀孕时王爷不在王府吗?”
“我想想......她是什么时候有喜来着,约莫是长胥十年的冬天?我记得王爷当时生病,为了不传染别人,所以去了庄子修养。”
“凝夫人因何而死?”
“难产啊,这是全府上下都知道。她去世后那院子就被封起来了,后来还传出闹鬼的消息呢,说是半夜那院子传出争吵的声音。不过半年不到,这些传闻也就渐渐没人传了。”
宋了知的问题越问越古怪,尤其是最后一个问题,更是让久经风月的夏窈娘都皱起眉头,觉得他太过唐突,偏偏宋了知神色凝重,全然看不出调笑之意。
那妇人面色愠怒,自然不肯回答,宋了知却替她说出了答案。
“你怎会知道?”她惊疑不定。
宋了知并未解释,而是问夏窈娘借了纸笔,写了一封长信,又道:“窈娘,我知道你听何大人的话,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现在必须去王府一趟,若是能成,那或许阮公子与何大人都会无恙。”
“宋公子,你...莫非有救人的法子了?”
宋了知把信折好,用蜡封上信件,努力做出一副令人心安的神情:“这封信你替我收着,若三天之后我还没回来,那你再拆开这封信,按信上的做。”
事发突然,他还未来得及弄清这件事与恒辨还有香料之间的关系,但能做的只有那么多。
何世奎那句还有转圜是真是假尚无定论,宋了知只知道自己不能苟且偷安——阮雪棠在他心中始终是可怜又弱小,要是自己不去管他,就真的没人护着他了。
他一天一夜没合眼,饭也顾不上吃,但浑身仿佛都凝了一股劲,支撑他去奋不顾身。宋了知把所有的畏惧和担忧都分给了心上人,所以轮到自己时,他仍蒙昧的以为是自己天生勇敢,大着胆子要与阮雪棠奔赴无论生或死的同一个未来。
只要两个人在一块儿,那世上便没什么可怕的。
不顾夏窈娘的阻拦,宋了知往王府走去,他如今已不会再迷路,两个多月来他每天都走这条路,只为看心爱的人一眼。事到如今,他再度踏上这条路,目的仍旧相同。
王府门口果然有一大群身穿重甲的士兵守在门外,宋了知无视士兵们锐利如鹰眼般的注视,深吸一口气,镇定自若地拿出他从谭大牛手里哄回的月惜台。
书房里,父子二人相对无言。
阮云昇的病一直没好,但勉强能下地走路了,他咳一声,眼前的阮雪棠便要咳许多声,仿佛成心与他作对一般。
不过阮云昇并未因此迁怒,他清楚阮雪棠并非故意,被逼着在雪里跪了整整一夜,患上风寒亦属正常。况且比起咳嗽,还有更严重的后果等着他。
“再不用药,你的腿大概也就废了。”
阮云昇好整以暇地捧着香炉,正要对药发表一些高见,结果有侍卫在门外恭声道:“王爷,有个叫宋了知的男人说要给王爷您献药。”
一听宋了知的名字,阮雪棠咳嗽得更厉害了。
 
 
 
 
第七十六章
76
阮云昇将月惜台放在手中端详片刻,而后却随意丢进炭盆里,下令管家把宋了知带过来。
侍卫自是在进王府之前对他进行了严格的搜身,虽未搜出凶器,但颇为费解地从宋了知身上缴出了干粮和伤药。
他为了不让自己见到阮雪棠时太过揪心,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设想过对方可能会遭受一定程度的虐待,当然,他的设想也只停留在比较粗浅的挨饿和流血上,毕竟若是想象阮雪棠缺胳膊少腿,宋了知便会心疼得连路都走不利索。
眼见为阮公子准备的东西都被收走,宋了知心有不甘地咬了咬牙,只得空手跟着管家到了书房。
他第一眼便瞧见坐在椅子上的阮雪棠,然而欣喜不过一瞬,随即就被担忧取代。尽管阮雪棠没有浑身是血,努力挺直了腰背,但病态潮红的脸色与跌在椅子上的坐姿出卖了他。
他发烧了,或许身体也有看不见的伤处。宋了知暗暗想道,强忍住想去抱住阮雪棠的念头,向阮云昇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阮云昇并未言语,甚至连眼神都吝于给他,只抱着香炉独自陶醉。
宋了知便一直维持着躬身的姿势,借机偷偷打量阮云昇。都说阮雪棠像极简凝之,但简凝之长相如何已不可考,那夜月下也没怎么看清阮云昇到底什么模样,如今见阮雪棠与阮云昇共在一处,才知他们父子总有几分相似,不仅皮相,冷冽气质更是不差毫分。
阮雪棠一直专心致志地盯着炭盆里被烧焦的草药,避开宋了知关怀的眼神。双腿膝盖处阵阵灼痛,大脑更是疼得厉害,他根本想不到宋了知竟会胆大到直接找来王府,而更意外的是,阮云昇居然在看到一株深紫色草药后就急着见宋了知。
三人各怀心思,死寂大半天,到底还是宋了知先开了口:“月惜台珍贵异常,王爷何必烧了它。”
阮云昇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来,很看不上宋了知的试探:“你是来救这个逆子的?”
分明是在发问,听起来倒像是陈述。阮雪棠对逆子这个称呼已经麻木,所以为之难过的只有宋了知一人,但也不能表现出来。
“是。”宋了知直起身子,正视阮云昇。
阮雪棠轻轻咳了一声,阮郡王的眼神如看脏秽般扫过他,手指搅散香炉袅娜升起的白烟,玩味地问宋了知:“你与他什么关系?”
他偷偷打量阮雪棠脸色,顿了顿才出声:“朋友。”
阮云昇早听暗卫汇报说阮雪棠在金陵渡时与一男子同住,再看宋了知神情,猜测他俩这段时间也曾暗中私会,故意说道:“阮谨身上的痕迹不是你弄的?”
“这......”
宋了知愣住了,原以为一来就会喊打喊杀,做好了硬碰硬的准备,哪知阮郡王是这么个态度,弄得他不知所措,加上自己的确有在阮雪棠身上留过痕迹,所以完全没想过这有可能是阮郡王在诈他,只当已被发现。
担心连累阮雪棠,宋了知决定把错一力承担:“是我强迫他。”
听了这话,阮雪棠咳得更加厉害,心想还不如继续回雪地跪着。他担心宋了知越说越错,索性直接和阮云昇摊牌,哑着喉咙反问道:“你当年不是也强迫了简凝之?”
阮云昇原本揭了香炉盖在添香料,久违地从旁人口中听到简凝之这三个,香料不小心倒多了一些,燃起呛人的烟味。
有一根雪白的断发落在炉里,与香料一同被点燃。他忽然笑了,看向与简凝之相似的脸庞:“你查到了什么?”
阮雪棠想要起身,但双腿被冻伤的地方钻心疼痛,以至于他差点跌倒。宋了知再也忍不住,跑过去将人扶回椅子上,高大身形挡在父子之间,俨然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让他先出去。”阮雪棠与父亲谈起条件。尽管他接下来的事情宋了知早就知道,但是以他爹的性子,定会把宋了知灭口。
宋了知怎会愿意让阮雪棠与危险的阮云昇独处,刚想说话,却被阮雪棠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瞬间老实了。
阮云昇还是头一回见逆子有回护别人的意思,不由正眼打量起宋了知,除了对方长得比较高大英俊外,完全看不出其他优点。他语调平淡得像是碾碎一只蚂蚁:“放心,就算他没听见,本王也会杀了他的。”
其实阮雪棠小时候要是乖一些,凭那张酷似简凝之的脸,阮云昇也许会将他当做简凝之留在人间的影子,愿意善待对他。但阮雪棠三岁就会陷害带他的嬷嬷,五岁时用弹弓射瞎别人眼睛,七岁把笑话他的下人推下水井溺死,十岁那年更是亲自往糕点里下毒意图弑父,坏得出类拔萃,不同凡响,与善良温润的简凝之实在相去甚远,要是不看脸,阮云昇想将二人联系起来都很难。
于是那一丁点怜意也被消磨,阮云昇看阮雪棠只存了厌恶和恨,再没别的情绪了。
“在外人看来,简凝之早在长胥九年便死于洪灾。”阮雪棠偶尔要咳嗽一阵,宋了知一直在帮他顺气,并没有开口。“但实际上是你让孙常业带他去治理水患,制造他假死的迹象,将简凝之带回王府。你甚至让他扮成女子,告诉外人他是你的妾室,并且找人烧毁了吏部关于简凝之的所有卷宗,让世间查无此人。”
阮云昇没有打断,脸上亦维持着微笑,在宋了知眼中,这个笑是极端的不怀好意。
阮雪棠无畏地与他对视:“从简凝之对治水前一无所知的情绪来看,他并不知道你的计划。那些下人们以为锦衣玉食就算得好,殊不知是你造出了囚牢,强迫毫无感情的他留在身边。”
听到毫无感情这几个字时,阮云昇才敛了笑:“看来以往是本王小瞧你了。”
不知怎么,阮云昇也看向已经被烧成焦黑的月惜台,很单纯地想知道这个被他舍弃的孩子究竟成长到何种程度:“接着说,若是说对了,或许会考虑放过你。”
阮雪棠最恨阮云昇这种施舍的语气,阖眼压下自己的怒意,他继而说道:“简凝之有一好友,说简凝之赶考时虽然与他同住,但是沐浴睡眠总有防备。他与我...相同,所以进入王府之后,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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