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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声甘州(古代架空)——扇葵

时间:2021-08-03 13:02:57  作者:扇葵
  醒的时候,初岫正拿着个鸡腿摇晃他,弯着眼睛说:“阿琤,快吃。”
  万俟琤征了怔,他看着少年清秀可爱的脸,半晌,垂下眸子,咬住了他递过来的鸡腿。
  初岫寻了山上的野果,将汁叶挤在上边做了调料,肚子里也塞了奇奇怪怪的草,他不认得,但肉质果然鲜美,很香。
  他往火堆里添了柴,将那鸡腿吃完,想继续休息,初岫却又递给了他一个。
  初岫啃着鸡翅膀,稚气的声音说:“你多吃点啊,好像我苛待了你似的。”
  万俟琤沉默不语,接过了鸡腿,慢慢的吃。
  初岫平时任性爱折腾,其实心地很善良,否则他也不会跟着他这么久。
  少年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山间有风吹了出来,他将自己的外袍脱了,披在他身上,随后,将他抱进了怀里。
  初岫就很熟练的搂住了他的腰。
  他很喜欢抱着初岫的感觉,少年身量不高,因为是大夫,懂药理,十分健康,他爱吃,又因为懒,身上有软肉,抱着舒服。
  半夜听到响动,很轻微,他警惕的睁开了眼睛,正对上一双绿色的眼睛。
  是狼。
  他躲在林影暗处,直直的盯着两人,碍着火堆,没有靠近。
  他很狡猾,不动声色的向他们的背后绕。
  万俟琤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不知道狼的数量。
  他在草原驯养过狼,知道它们生性狡猾,十分难缠。
  他尽量不让狼发现他已经醒了,凑到初岫的耳边叫他:“醒醒。”
  初岫想动,被他紧紧抱住。
  他将他的唇压在自己脖颈上,低声快速的说:“有狼,你别动,我一放开你,你就去拿火把傍身,别离开篝火。”
  初岫用气音应了声。
  他目光追随着狼,找准机会,放开了初岫。
  接着,握紧长刀,向前一跃,挥刀对着已经距他们三步的狼首劈了过去。
  狼反应迅速,头颅保住了,被削掉了半只耳朵。
  它警惕的对着万俟琤低吼,向火堆踱了两步,火光将它的身影显现出来,这狼十分凶狠肥硕。
  它狰狞着与万俟琤对峙,却并不上前。
  万俟琤瞳孔微缩,他太了解这种畜牲的习性,听到身后初岫方向的杂乱瞬间,他果断的掷出长刀,同时飞快转身。
  看到初岫被狼扑在地上撕咬的瞬间,他脑子里一片嗡鸣。
  被刀插入心脏的狼只来得及短促的嚎叫了一声,扑在初岫身上的狼闻声转头,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打的脑袋一震。
  接着,它软软的倒了下去。
  狼的头顶,有一块儿明显的凹陷,很快,血顺着口里吐出。
  万俟琤掀开狼尸,见着了一片血红。
  他觉得自己的手有点僵,轻轻的去捧初岫遮在脸上血肉模糊的胳膊,低声叫他:“初岫。”
  初岫轻轻动了动,应了声。
  万俟琤松了口气,将他的胳膊移开,火光下,他看见了初岫眼睛里细碎的水光。
  初岫涣散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接着,身体颤了一下。
  是那种动作幅度很大的颤,万俟琤知道,他吓坏了。
  万俟琤沉默的将他的衣袖挽起,上边被鲜血染红,手臂上的肉外翻,伤口很深,不知是否到了骨头。
  初岫声音很小的说:“阿琤,给我上药。”
  万俟琤将包袱取了过来,取出麻布和药瓶。
  又去打了山泉水,动作很轻的给他擦血,却依然能感受到他疼得身体在战栗。
  初岫怕疼,平日里破了个小口子也大呼小叫,可那晚万俟琤才知道,他伤的越重,话越少,宁愿将唇咬出血痕,也不吭声。
  山泉水环佩叮当,他将药涂在伤口上,然后用麻布包上,比上次动作小心了许多许多。
  初岫低头看了会儿胳膊,舔了舔唇上咬出的血痕,他看着他的背影,问:“阿琤,你受伤了没?”
  万俟琤没说话,他用山泉边洗了手,回到初岫身边,将自己的外袍裹在了他的身上。
  将篝火熄灭,只留了一个火把。
  他避开他的伤口,将他抱了起来。
  就着那火把,初岫看到了地上的狼尸,身体轻微的抖了下。
  万俟琤抱着他的力道就紧了紧。
  走到先前那匹狼身边,他抬手将刀抽了出来,插回了身后的刀鞘。
  从刚刚开始,万俟琤就不理他,像是生气了。
  说一句话不理,两句话也不理,明明知道自己受伤了,他连句关心的话都不说。
  初岫的惊魂未定逐渐转换成了怒气。
  他眉头拧着,盯着万俟琤冰块儿似的脸,高声凶道:“你哑巴了吗?”
  万俟琤还不理他。
  初岫越想越气,开始挣扎,怒气冲冲的说:“别抱着我,我是奴隶,你是爷,我应该抱着你才对。”
  万俟琤停步,把初岫放了下来,冷冷的盯着初岫,声音凉的要结冰:“你能自己走出去是吧?碰着狼群你自己能应付是吧?你走,你自己走。”
  初岫气的要命,迈步往山下走,他简直怒不可遏:“谁稀罕你?自己走就自己走!”
  尽管万俟琤已经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和受了伤的初岫一般见识,可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怒气。
  “是谁哑巴了?让狼咬了不吭声,非要让它吃了你才满意?”
  万俟琤骂了声,漆黑的眼眸里仿佛焠了火:“一声不吭,你是不是没长嘴?”
  初岫停步,他简直火冒三丈,吼道:“不能背对着狼,我亲眼见过一个人背对着狼被咬死了,我叫你,眼看着你让狼撕碎吗??”
  万俟琤:“……”
  初岫拿脚下的石子出气,被气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瞪着万俟琤,道:“我受伤了,你不疼我就算了,还不理我,我凭什么看你的冷脸?你嫌弃我累赘就走,我绝不留你。”
  初岫起初语气还冲的很,慢慢的却变得有些哑。
  到最后,他已经带了哭腔了。
  他不想丢人,就转身,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走。
  他受了伤,手臂被缠着,手也被缠着,腿还酸,走路姿势也不自然,走在漆黑的山林里,仿佛一错眼就会消失不见。
  身后的火光渐近,到了他的身后,将他的影子投落在山路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矮矮的影子,眼泪顺着腮滑落,他一声不吭,想加快脚步,远离这个冷心冷肺的家伙。
  可没等他加快脚步,身体突然一轻。
  男人把他抱了起来,低头看他。
  初岫连忙擦脸。
  男人低沉的声音自胸腔发出:“下次有危险,先叫我的名字。”
  初岫不理他,用力的擦自己的脸,他眼尾微微泛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万俟琤轻叹了口气,轻声问:“疼吗?”
  初岫抿着唇,看着地上的影子,不吭声。
  万俟琤抿了抿唇,叫他:“主人。”
  初岫没忍住,眼泪滑了下来。
  万俟琤:“我是你的奴隶,如果让你不高兴了,你可以打我骂我,不应该自己哭。”
  初岫捂着眼睛,声音低低的,闷声说:“我打不过你,我也凶不过你,你是爷。”
  虽然语气还别扭着,但显然火气消了许多。
  万俟琤把他往上抱了抱,提步走在山路上,语气是难得的温和:“你是爷,睡会儿,醒了就别气了。”
  初岫把脸贴在他的胸前,不动了。
  山路崎岖,灌木丛里偶有东西快速窜过,除此之外,夜路宁静。
  就在万俟琤以为初岫已经睡了的时候,少年略带委屈的稚气声音说:“阿琤,我疼。”
  这是吵完架,重新开始撒娇了。
  万俟琤心里一软,温声应道:“下山找个大夫看看。”
  初岫:“我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
  万俟琤:“那下山找家酒楼好好吃一顿。”
  “嗯”,初岫闭上眼睛,轻声说:“你得去赚钱。”
  万俟琤叹了口气,道:“那你别再乱花了。”
  初岫这次没吭声,假装没听见。
  安静了一段路程,初岫很小声的说:“你再和我吵一次,我就不要你了。”
  万俟琤把他往上抱了抱,说:“不吵。”
  ……
  那就像别人的故事,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听着十分向往。
  初岫抬起自己的左臂,看着上边浅浅的疤痕,轻声说:“那我…… 那个我和你关系很好吗?”
  万俟琤的指腹划过那伤疤,道:“嗯,很好。”
  初岫却摇头,肯定的道:“我们关系不会很好,否则我不会看到你就想生气。”
  万俟琤眸色黯了黯,打断了他的思路,道:“没说完,我们亲吻的事。”
  初岫闭了嘴,侧躺在他的胳膊上,清澈的眸子看着他:“你说。”
 
 
第5章 
  那是一段遥远却充满色彩的记忆,三年里未曾褪色,反而愈发鲜明。
  他们在西岳东边的城看到了春天。
  满城的海棠、山茶、杏花雨,彩色云团般簇拥,为锦城织上了粉红色的锦缎。
  无数的文人墨客摇摆着折扇,时走时停,欣赏这盛春的风光,不乏美人着锦缎出游,两两有缘,对望一眼,便成了鸳鸯谱。
  街上落英不扫,街边山茶盛放。
  两人站在午时锦城的街上,走这一路,他们没找到一家空房。
  全城的客栈都被慕名而来的人住满了。
  初岫催促着说:“不管了,去吃饭。”
  万俟琤颠了颠刚从偷儿那劫来的钱袋,道:“你有伤,只能吃些素食。”
  初岫不怎么情愿,嘀咕了几声,应了。
  初岫点了一桌子的招牌糕点,吃的香甜,酒楼的掌柜喜欢这么大方的客人,笑眯眯的过来搭话。
  初岫晃着腿问他:“这里都有什么玩的?”
  掌柜笑道:“夜里放烟火,就在滨水河,沿岸吃食店铺应有尽有,到时人也多,多的是才子美人,今夜锦楼的花魁要抛绣球择恩客呢。”
  花魁?
  初岫眼睛一亮。
  万俟琤暗道不好。
  果然,初岫兴致勃勃的看他:“没客栈,我们能住青楼啊!”
  夜里,滨水河畔人潮拥挤,几乎挪不动地方。
  烟花盛放在半空中,映在河水里,夹岸盛放着锦城花。
  比花还娇艳的,是人。
  滨水河上搭起了台子,花灯将那上边的红绸映的通明。
  中间一个穿着清凉的美人赤着足在跳舞。
  酥娘一搦腰肢袅,回雪萦尘皆尽妙。
  满城芳菲融进一舞,行人尽是如痴如醉。
  那时初岫身量不高,挤在人群里垫脚看的累。
  万俟琤也没看那勾了万人魂魄的舞,他小心的护着初岫的左臂不让人挤着。
  热闹喧哗声中,初岫凑到他耳边,冲他喊:“阿琤,抱我上去。”
  万俟琤:“……”
  他左右看了看,瞧见一两三岁的小姑娘骑在父亲脖颈上拍手叫好。
  他矮身,将初岫抗在了肩上。
  万俟琤身量本身就高,站在一群中原人中间,像是雨后蘑菇中的小白杨,他肩膀宽阔,初岫坐的稳稳的,觉得这姿势好玩儿,高声喊道:“阿琤,你力气真大。”
  万俟琤弯了弯唇,没说话。
  那花魁一舞结束,拿起了绣球,媚眼轻扫,十分随意的将绣球扔下了高台。
  远处一片喧哗,众目所望处,一位书生走上了高台。
  初岫扯了扯万俟琤的头发,万俟琤将他放下。
  初岫皱了皱鼻子:“那花魁长的还不如我好看,没什么好看的,咱们去吃好吃的。”
  万俟琤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就是没抛中你,你不服气。”
  初岫:“……”
  他挽起万俟琤的胳膊,道:“我有什么不服气的,只不过没能得一个不花银子就能睡觉的屋子罢了。”
  万俟琤挑唇,道:“你想睡在哪,我都能带你去。”
  他确实是能,看上哪间房子,将屋主敲晕,自己住,他们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了。
  初岫拉着他去买了糖画。
  沿着热闹的大街一路的走,高高兴兴的边吃边逛。
  万俟琤咬了口他递过来的蜜糕,垂首看他:“找个地方睡吧,昨夜都没睡好。”
  昨夜初岫睡得很好,都没感觉到颠簸,而万俟琤一夜未睡。
  初岫擦了擦手,道:“咱们去青楼,用银子砸一间屋子下来。”
  万俟琤:“……”
  万俟琤:“为何一定要去青楼?”
  初岫:“我还没去过青楼……”
  许是这锦城风景实在是惹人沉醉,这夜里的热闹实在是令人心情愉悦,初岫心情大好。
  万俟琤刚和初岫吵过架又和好,不想又惹得他闹一场,他就没坚持自己不入烟花之地的原则,随着初岫的意思去了。
  这青楼的房间,比客栈还紧缺。
  初岫数了两张百两银票,砸下了最上层相对清静的房间。
  秦楼楚馆,夜里是最热闹的。
  无论在这门外身份如何,进了门就都是狎客。
  万俟琤容貌实在出挑,虽穿着布衣,可还是有不少的姑娘围了上来,纷纷想要往他身上贴。
  他冷着脸躲开,与初岫上楼。
  那是一间有些俗气的房间,进门有一张雕花圆桌,临窗有矮塌,轩窗关着,外边就是滨水河,可以听到嘈杂的人声。
  往里有一张足够三四人滚的大床,上边铺了厚厚的垫子,芙蓉帐挂在两边,红的像是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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