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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乐(古代架空)——暮同酒

时间:2021-08-04 09:04:46  作者:暮同酒
  见秦筠这反应,沈清和若有所思,他隐藏的太好了,除了刚开始听闻的怔然,后面的表情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殿下请坐。”
  秦筠颔首。
  “殿下找我所为何事?”沈清和握住杯盏。
  “清和账簿查的如何了?”秦筠声音如常的雅润低沉,但眸中的笑意还是泄了他的好心情。
  “结束了。”沈清和道,忽然正色,“账簿没有问题,但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秦筠也正了神色,账簿所干事严重,要是真有问题……
  “我发觉那些振款数额虽然无错,但前后几年的货物价额起伏过大,但《南郡物品交易志》却说是因扩宽河道导致的人力物力财力过大。”
  实在是令人费解。
  “扩宽河道?”秦筠若有所思。
  沈清和点头,“不错,我准备去找找魏民,了解了解情形。”
  找魏民?
  秦筠黑眸暗沉,“你一个人去找魏民?”
  这叫本王如何安心。
  “本王陪你!”秦筠的语气不容拒绝。
  沈清和微眯眸子,刚要言语,就听院落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当即眼皮一跳。
  果然,苏木跑了进来,浑身湿透,衣袍上满是水渍,滴落到地板上,不一会儿,打湿了一大片。苏木单膝跪在地上,“殿下,荆江修筑的河堤渗流了……”
  “什么?”两人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出房门。
  两人伞都顾不上打,荆江一旦决堤,那么他们这些天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更别说南郡百姓,他们再也经受不住一次灾害了。
  几人转过抄手游廊,秦筠道,“通知各位大人了吗?”
  “通知了,几位大人在廨舍外等候。”他接到消息就让小厮通知了各位大人,想必这会儿已经在廨舍外了。
  秦筠“嗯”了一声,“说说情况。”
  “因着荆江发了大水,这期间沿河官员轮流‘守涨’,在汛期沿河检查。江岸的岩石上题刻标记,记录了多年一遇的洪水或枯水水位。”
  “本来这十几日日日都是晴天,水位下降了不少,堤坝也在加紧修补。昨日雨水太大了,河官因为躲雨,一整夜没有巡守。水位超过了水则碑汛期的正常水量,竟也没人发现。”
  “今早约卯时,江水临了这几日紧急修缮的河堤,因为没完成,也不知是哪里没仔细,有了破损,裂开了缝隙,江水渗了出来。”
  “还是去监工的连大人发现河堤裂了口子,加急修补,派人来传了信。”苏木快速道。
  秦筠面色沉得仿佛要滴下水,快速思考着方法。身上属于皇子的气度怒意完全显现,极其有压迫。
  沈清和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荆江决堤,若是连毅没发现怎么办?他们将会被困于城内,南郡定是又一番生灵涂炭,这场面给原本的困境更是雪上加霜。
  那么多人被派去巡守荆江,就怕的是这种情况,为了躲雨,那也不该一个人都不留。
  “殿下,这会子着急也没用,幸亏是连大人发现的及时,江水没有漫入城内,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能解决这个困境,你信我。”沈清和脸上没有了笑意,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筠,眼神坚定。
  秦筠勉强压下怒意,心情平静了下来,这会儿更不能生气。
  若是不能,父皇责怪,群臣弹劾是小事,那么这些百姓呢?他所求的,所为的又该如何?
  秦筠朝着沈清和点点头,也就只有沈清和在这会儿会叫他信他了。
  “昨夜巡守的官员该是谁了?”沈清和沉凝道。
  “是县令徐另。”苏木道。
  徐另?是那位做事畏畏缩缩,似乎恭敬过了头的县令大人?
  沈清和眸色冷淡,这些南郡的官员给他的感觉太不好了,先是有谢潍弄来馐珍,后是有徐另擅离职守,整日来尽说漂亮话,若是将这些闲事用于南郡百姓身上,富庶指日可待。
  秦筠闭了闭眼睛,压下翻腾的怒意,竟然在这些日子里擅离职守。
  谈话间出了廨舍,门口等着的几位大人都是一幅幅天塌下来的表情,那位县令徐另更是颤颤巍巍,白着脸站着,一幅想要将自己藏起来的姿态。
  沈清和厌恶的看了一眼,看这样子不只是擅离职守了,看来是一晚上没去吧!
  身旁的秦筠快步走上去,一把捏住了徐另的衣领,黑眸沉沉,眸色狠戾,“徐大人,你好大的本事,擅离职守,你将本王放于何处?”
  被拎住衣领的徐另被秦筠似寒潭般看死人的眼神吓得肝胆俱裂,腿软的几乎要跪倒在地上,他本就比秦筠矮许多,被秦筠一提,整个人都有些悬空。
  “还是说你从未就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嗯?徐另,你听好了,本王来日再跟你算账。”秦筠松开了徐另。
  没了支撑,徐另腿一软,直接倒在了水潭里,溅起了一地的水花,徐另被吓得喘不过气来,不将皇室放在眼里?这不就是说他起了反意嘛!
  徐另忽然袍下一凉,臊腥味伴着雨水的气味,徐另面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竟然尿了……
  周围大人被水溅了一身,脸黑了个底,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忽然秦筠翻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眼神狠戾寒凉,直叫他们打了个冷颤。
  这怕是这位七皇子殿下的真正面目,他们都被秦筠与沈清和答话时的柔和骗了,以至于他们觉得秦筠只是一个不明事理的纨绔,来南郡镀层金,就是那些指令都是由下属幕僚商议的。
  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如此以为的?
  待秦筠下令前往荆江时,谢潍才松了口气,抬起头时就见沈清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下子叫他从头凉到了底,谢潍僵硬的朝沈清和点头。
  沈清和这才移开了视线。
  谢潍一路上脑袋里都是沈清和那个眼神,像是被毒蛇盯上了般胆寒,待抵达荆江,下车时,谢潍差点一个踉跄,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
  不知从哪里冒出了的南星一把扶住了谢潍,“谢大人当心。”
  谢潍猛的抬起头,果然见沈清和站在远处,那股令人胆寒的刺骨寒意又随着血管弥漫,直叫他立在原地。
  到荆江,沈清和眸间划过一丝凝重,是他想的简单了,
  荆江已有多处渗流,连大人领着官兵百姓不住的修补,有的地方甚至用了人力,但修补的速度不及江水的流速。江水拍打着两岸的河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连绵不绝。
  天色昏暗,雨水大串大串的落下。远处,风雨无情地席卷着大地,只见暴雨一会儿向东,一会儿飘向西,一会儿又形成一个大大的漩涡,壮观极了。
  景象壮观,但对他们可不太友好,这会儿的雨势更是雪上加霜,顷刻间大雨淋湿衣袍。
  沈清和眯了眯眼,避免让雨水进入眼睛。
  “大人,这处裂开了缝隙……”
  “这处也是……”
  连毅大惊失色,只觉得心惊肉跳,颤声大喊,“沙袋,快,堵上去。”
  几名百姓抬着沙袋堵在了河堤边上,那处算是短暂性的堵住了。但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快去帮连大人……”秦筠沉声道。
  连毅见到秦筠,仿佛是见了救星般,顿时松了口气,快步走过来,走至途中还被淤泥绊倒在了地上。连毅双目赤红,从泥地里爬起来,他实在没有法子了,“殿下……”
  秦筠点点头,“连大人辛苦了。”
  连毅苦笑着摇摇头。
  只是有了裂缝,也足够令人注意。
  秦筠眸色沉凝,“再加固,用这几日浇灌的铁板,土石木块赌于四周,势要堵住洪水。”
  “用柳枝、芦苇等制造柴把子,把它作为外围,里面盛放石料,再进行一定尺寸的埽捆,在进占之前,在埽捆的两端系上绳索,将其直接推入水中,再将其绳索固定在堤坝的木桩上。”
  “渗流的时间不长,在较窄的河口时用大体积物料及时添堵。下方有湖,这些时日挖了河道,有必要时将其引入湖中。”
  “是……”
  秦筠冷静的下了一道道命令,有了指引,百姓官兵们全员动了起来,秦筠扫向那几位大人,“你们也去帮忙,若是荆江真的溃堤,后果谁也负不起。”
  生命的代价谁也不想承受,几位大人虽颇有微词,也都加急进了修补队伍。
  来时秦筠就命那位县主簿让南郡百姓赶于高处,城中虽没有后顾之忧,但这些确实是凶险,一不小心,他们这里这些人就会丧命于此。
  秦筠这会儿心里满是后悔,他不该让沈清和陪他来南郡,他就是个混蛋。沈清和将性命交到了他手上,他无以为报。
  秦筠愧疚的看了沈清和一眼,只见沈清和对他笑了笑,眸中无悔意。秦筠深深的看了沈清和一眼。
  沈清和倒不觉得后悔,既然来了,他定是知道后果的,左右不过是一条贱命,能换来南郡安康,怎么说都很划算。
  向后是死,向前也是死。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沈清和踏着泥潭走过去,衣袍沾满了泥渍,“殿下信我。”
  他舍弃了一身洁净,一步步走到了秦筠面前。秦筠的心都似随着他转动,溅起的温热软了心尖。
  不知是不是因为急切,沈清和脸上溅了一滴泥渍,秦筠一怔,浑身柔和了下来。清和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会如此?
  秦筠迟疑着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拭去了沈清和脸颊上沾染的些泥渍。
  他就该永远干净漂亮,不入尘埃。
  沈清和当即愣在了原地,恍然间他似乎觉得秦筠的指尖碰过了他的唇瓣,酥酥麻麻的,心却悄然一动。
  不知过了多久,到第二天天边泛了鱼肚白的时候,一切慢慢到了正轨,雨水停了,下首的天空有了亮意,朝霞出,天要晴了……
  所有人停下看着久违的光亮。
  沈清和月白色的衣袍上沾满了污渍,浑身湿透,他也不在意。秦筠与沈清和一般无二。
  或许是上天庇佑,也不忍心他们的努力功亏一篑,终归是没发生什么大事。
  他们在晨辉中相视,沈清和发觉这是久违的并肩的感觉,不管是几年前在国子监针锋相对,还是这时在南郡为百姓的性命争分,过往仿佛都淡去,所有的一切不足为重。
  什么家国情仇?一切都比不上这会儿的一抹初阳。
  原来一切不曾远离。
  
 
  ☆、柳梢头(18)
 
 
  在加急修补了河堤后,一切才算是步入了正轨。
  沈清和去寻魏民交还账簿,临着途中遇到了谢潍与章天。两人见着沈清和,都有些惊讶,堆笑着问沈清和安。
  沈清和注意到两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南星怀里的账簿,想起前些日子的疑问,沈清和面色如常,笑问两位大人,“谢大人,章大人。”
  两人面上看不出什么,看起来不过是最寻常的偶遇,不过在他刚要去找魏民时遇见两人,这目的实在有待商榷。看两人淡然的姿态,沈清和实在不相信他遇见这两人是偶然。
  谢潍面上很惊讶,“沈公子,你这是?”
  装的倒像那么回事,沈清和心里暗嗤。这会儿也有了别的想法,既然你演戏,本公子也乐意陪你对对。
  “这不是刚有空对比账簿,想去找魏大人寻些往年的文献资料,正好带去与魏大人一并处理了。”而后沈清和笑着看了一眼一旁抱着账簿的南星,“本公子早就听闻南郡的文书账簿做的详尽,也想带他去开开眼,让魏大人指点一二,让底下的人也做的详尽些。”
  谢潍闻言脸上满是笑意,“公子自谦了,您底下能人众多,账簿自是更有能手,该是我们学习。不过这魏民大人,也确实详细,丰都县文书账簿全归他管也没出啥岔子。”
  “这倒是了,魏大人详尽。”沈清和顺着谢潍的话夸赞了几句,而后笑着调侃了一下自己,“唉,若不是魏大人早早地效忠了陛下,我定将魏大人要来做我的一方掌柜,在下也不必这么辛苦。”
  谢潍眉开眼笑,“哈哈哈,公子真是孩童心性,也怪魏大人无福,做公子的掌柜可比朝廷的俸禄多的多。”
  章天也笑,“就是,说的下官都有些羡慕魏大人,公子的掌柜,一听就是个好差事。
  “章大人你,哈哈,沈公子,章大人跟你来谋差事了。”谢潍打趣章天。
  沈清和轻笑,“好说,好说。”
  “哈哈哈……”
  几人这会儿相谈甚欢,等谢潍笑够了,沈清和这才喊了谢潍一声,“谢大人”沈清和迟疑了一下,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魏大人如何……”说完后沈清和更羞愧了,私下里问别人的作为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沈清和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开口,“不瞒大人,沈某这几日日日随着七皇子殿下前往荆江沿岸监督修缮事宜,辰时出,戌时归,实在是没时间查看账簿,距殿下来南郡这都过了近半月了,可我这账簿才看了不到一半,这才想向谢大人章大人打探一下魏大人的品性。要是有事,本公子倒不怕,就是怕麻烦。”
  前面的话说不出的为难,到了后面一句,露着他的底气与矜贵。
  谢潍无声的笑了笑,到底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吃不得苦。听闻他还没及冠吧!还是年轻。
  听到沈清和账簿看了不到一半,谢潍与章天隐晦的对视一眼,不由得都舒了口气,章天一笑,“公子多虑了,下官与魏大人共事几年,就没见他发过脾气,那人忠厚,就是为人有些木讷,希望公子不要介意。”
  “公子是要对比账簿,那该找南郡会计录,里面详细记载了南郡每一笔支出,就是有些繁琐。”
  闻言,沈清和肆意一笑,“这样,清和在此谢过大人了。在下怕的不是繁琐,只怕不够详尽,要是哪里漏了几笔支出,那这多余的钱……就是本公子的差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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