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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乐(古代架空)——暮同酒

时间:2021-08-04 09:04:46  作者:暮同酒
  沈清和说的有些意味深长,谢潍浑身出了冷汗。
  “沈公子客气。”谢潍道,而后试探着对沈清和道,“下官看公子账簿还有许多,比起公子,下官也算是地地道道的南郡人,对于这些清楚一些,也就不麻烦公子再去询问魏大人。下官与章大人今日也是无事,可以帮公子分担一些。”
  “谢大人说的极是,魏大人忙碌另外的些账簿也是辛苦。”章天连忙附和。
  这账簿放在沈清和手里,哪有握在自己手中安心。
  两人在这儿一唱一和,沈清和有些玩味隐晦的打量了两人几眼。
  这两位大人积极的像是在对自家府上的账簿。
  “两位大人良善,但这是七皇子殿下下派的任务,实在不好交给两位大人。”
  谢潍章天这才好似惊醒一般讪讪的笑了笑,谢潍道,“是下官唐突了,沈公子若是有关于账簿不知道的,可以随时来问下官。”
  沈清和瞥了他一眼,轻笑,要的就是这句话。
  “正好,本公子是有些不懂要问谢大人。”沈清和笑道,懒懒的喊了句南星的名字。
  南星递了账簿,沈清和接过后随手翻了翻,唇角含笑,“谢大人,承和五年大旱,所拨的银钱五千两,尽数用完。但到了承和十年,按理说有了前几年陆陆续续下拨的银钱修筑堤坝,就算是有了涝灾,荆江江水涨了两余寸,但水报没传到镐京,想必也是不严重的。”
  在西蜀境内,有着多条大型江河。因江河常决口,淹没农田村庄。为了防洪,承和帝设立了“水报”。“水报”是与“兵报”同样紧要的加急快报。这种汛情传递其紧急程度往往比兵报更危急。在南郡,洛阳,青州,襄州,滁州……水患频发的州郡,在其堤岸备有报汛的“塘马”。
  当上游地区降暴雨河水陡涨时,封疆大吏遂将水警书于黄绢遣人急送下游,快马迅驰,通知加固堤防、疏散人口。这种水报属接力式,站站相传,沿河县份皆备良马,常备视力佳者登高观测,一俟水报马到,即通知马夫接应,逐县传到镐京为止。
  几年前荆江决堤,捷人一昼夜迅奔五百里,竟比洪水还要快。
  听到水报,谢潍的脸色很不好看,带着些许慌乱与空白,他心里“咯噔”一下,沈清和是发现了什么吗?不是说他只看了一点点吗?谢潍下意识的去看沈清和。
  只见沈清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顿时谢潍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承和十年陛下念及自己登基十年,免了各地郡县一半的赋税,朝廷也下拨了万两白银用于荆江修筑。”说到此,沈清和看了谢潍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沈清和的手指还停留在承和十年的账簿上面,手指冷白,指节修长漂亮。
  接着,沈清和又抛下一个炸弹,“账簿上说,剩了一千两,念及承和十年有了涝灾,那这下半年的引水渠是……”谢潍脸上的笑裂了一瞬,沈清和继续道,“还用去了那年所下拨银钱的半数,谢大人,一个引水渠需的上五千两白银吗?”
  谢潍脸上直冒冷汗,面色发白,讪笑着,“这……”
  沈清和瞥了他一眼,慢悠悠的继续道,“哦对了,上面记载说是承和五年大旱死了不少百姓,物价上涨,以至于往后几年涨了将近一倍。”
  谢潍听着沈清和的话,额头不住地冒出冷汗,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正是如此。”
  “谢大人能告诉我到底是死了多少人,还有这死人跟物价有什么关系,按理说死的人多了不是该买东西的人少了,还是说这钱,被……”沈清和点到为止。
  沈清和每说一句话谢潍的脸色白了一分,这会儿他听到沈清和说道,“我忘了谢大人不是丰都县人了。”
  谢潍这才惊醒般急忙附和,“公子好记性,下官是零陵郡人,殿下来南郡前下官才赶来的丰都县,确实是有些不太清楚丰都县的账簿。”
  沈清和看了章天一眼,“章大人是丰都县人吧,想必章大人一定清楚了。”
  章天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谢潍,只见谢潍一副不关己的模样,章天一下子白了脸。
  他这会儿见识了沈清和的厉害,谢潍干下的蠢事竟然想让他去应对沈清和,真是无耻。
  沈清和这会儿应该只是试探,章天莫名的镇静下来,“下官确实是丰都县人。”
  “劳烦章大人告知在下为何承和十年物价涨了近一倍。”
  “荆江上游淤泥堆积,所用人力增加,清理了几个月,这才……”章天讪笑。
  “人力增加,几个月,时间很长。那么章大人可否告知在下这几月长得是时间,再加个吃食所用的银钱,也花不上个几千两银子吧。一个排水渠,用得着五千两。”
  “这……下官惶恐,户籍账簿这些都归魏大人,下官,下官实在不知。”章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沈清和给他一种他在面对七皇子的感觉。
  试探的也差不多了,看这两人的样子,说是没有问题他也不信。
  沈清和轻笑,“多谢两位大人鼎力相助。”
  两人脸色都有些发白,也不去计较沈清和说的鼎力相助,谢潍只觉得他连站都有些站不稳,小腿都是发颤的,索性找了个借口离开。
  “两位大人慢走 ”沈清和心情极好的开口,瞳色极浅的眸子里满是纯良。
  谢潍脚下一踉跄,极其狼狈。
  看着两人离开,沈清和心情很好,眼里满是狡黠,对南星道,“不去找魏民了,回廨舍。”
  南星颔首,也不由得失笑,谢潍的脸色真心好看。
  “南星,你觉得谢大人这会儿用什么来形容?”
  “落荒而逃。”
  沈清和不置可否,这不正印证了两人心里有鬼吗?
  沈清和慢悠悠的从青石板的路上走过,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对着南星道,“南星,你去将这本《南郡会计录》交还给魏民,这些账簿给我。”
  南星颔首,疾步中不见了踪影。
  而回到自己院落的谢潍,怒火冲天的回了书房,摔了好几件名贵的摆饰,发了好大一通火。
  偷鸡不成蚀把米,账簿没得到还被沈清和明里暗里挤兑了一番。
  “呸,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商客竟敢如此,本官可是六品官吏,一届庶民竟敢,竟敢……咳咳,真以为有七皇子撑腰,呸,狐假虎威的东西。”谢潍骂骂咧咧的继续摔东西。
  瓷器与地面接触后碎裂的清脆响声好远都能听到。期间有婢女听到进来,谢潍涨红了脸,怒声喝到,“滚。”
  “是,是。”婢女被吓坏了,眼里含着泪,急忙退了出去。
  “咳咳,这个,这个刁民,一个商客……咳咳……”谢潍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气急了随手摔了大案上摆放的汝窑天青釉洗。谢潍出足了力道,吧唧一声,碎了。谢潍眼前一黑,脸顿时皱了起来,心疼的哀嚎起来,“这是谢丞相送我的笔洗,我都舍不得用一下,这,这……唉!”
  这都是钱啊!
  谢潍想起谢丞相还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一阵耳鸣,完了。要是让谢荣知道他打着他旗号贪污了修缮款,非得杀了他不可。谢潍眼前一黑,脚下踉跄了一下,颤抖着挪到了大案旁边坐下,颤颤巍巍的写了封请罪书,详详尽尽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白着脸颤颤巍巍将信绑到了鸽子腿上,“送去镐京。”
  鸽子轻声叫了两声,盘旋着飞去了镐京。
  谢潍看着碎片,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大声咳了起来,咳得老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
  咳得声音极大,听起来都骇人。
  婢女小厮们颤颤巍巍的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大人发这么大火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都等着对方出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竟都不约而同的将里面仿佛要把内脏都要咳出来的谢潍忽略了。
  谢潍急忙扑在地上拾取摔碎的汝窑天青釉洗的碎片,想将碎片拼起来,却不曾想划破了手,谢潍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急火攻心下,晕了。
  而府里的下人都害怕谢潍责罚他们,一个个装做没听到的样子,下去各干各的,没人上赶着去书房找事干,竟都没发现谢潍晕了,还是午间婢女来喊谢潍用膳发现的,府里闹翻了天,好不热闹。
  一阵兵荒马乱,可怜谢潍一大把年纪还遭了这番罪,养在塌上许久,好几天不能蹦跶了。
  —
  到了晚间,苏木来请沈清和。
  “公子,我家殿下有请。”苏木目不斜视。
  “小苏啊!你跟本公子透个底,你家殿下喊我是不是要嘲讽本公子?”沈清和压低声音,如是说道。
  苏木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自家殿下没有那么恶趣味,倒是沈公子……
  “公子多虑了。”
  “咦,小苏,是不是你家殿下威胁你了,你跟本公子说说。”沈清和不信邪。
  “公子多虑,殿下对属下很好,公子叫属下苏木就好。”
  沈清和继续挖墙脚大业,“嗯嗯嗯,苏木,你看本公子怎么样,要不你来本公子这儿。”
  苏木不为所动,“多谢公子抬爱,属下觉得殿下很好,没有另谋高就的打算。”
  言语间进了秦筠的院落,沈清和继续游说苏木。“你们殿下那个木头有什么好?”
  “殿下很好。”
  秦筠在房中就听到了沈清和的话,眼里浮了些笑意,竟然惦记起苏木了。
  屋内还坐着魏民,魏民听到外面的动静,下意识的看了秦筠一眼,当面挖墙脚还不见生气,七皇子殿下对那位沈公子当真是宽容。
  沈清和进了屋里,“殿下。”而后看向魏民,“巧了,魏大人也在。”
  “沈公子。”魏民回礼。
  “魏大人这是又来送膳的?”不怪乎沈清和这样问,来了南郡二十几天,每逢饭点,见的可不是小厮,而是这位魏大人。
  沈清和看了窗外一眼,外面天色黑沉,万物沉寂,伴着些风窸窸窣窣的声音,天彻底黑了。“魏大人来的有些晚了,天都黑了。”
  “下官惶恐,所来不为此事。”魏民迟疑着看了秦筠一眼。
  秦筠“嗯”了一声,面色如常,“清和坐吧!”
  “谢殿下。”
  “魏大人要说什么?”秦筠淡然道,屈指敲了敲桌面。
  “这……”魏民有些为难,看着沈清和,继而问起沈清和别的事情。“沈公子今日将《南郡会计录》交还给了下官,想必是已经对比完了。”
  提起这个,他上午刚命南星将东西还给了魏民,这会儿就找了过来,不知这魏民是什么意思?
  “是又如何?”沈清和懒懒道。
  “公子是自己一人对比的吗?”魏民又道。
  “是本公子一人。”
  魏民的话实在有些不着调,就像是这段时间魏民所做的事一般,送膳,收拾东西,有事没事来他那儿转一圈。不像是县主簿,闲的紧,反倒给沈清和一种府吏的感觉。
  魏民看了秦筠一眼,忽的跪地请罪,“殿下赎罪。”
  秦筠依旧是一副不辨喜怒的模样,屈指在桌上轻敲。沈清和过去虚扶了魏民一把,“魏大人请起。”
  “殿下,沈公子,实不相瞒,下官这半月一本账簿也没看。”
  听到此,沈清和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来堵他的谢潍与章天。
  魏民低下头继续道,一副羞愧的模样,“殿下来的第二天下官去寻了账簿送与周大人与沈公子。”
  沈清和颔首。
  “怕出意外,是下官亲自送的账簿。等下官最后回到住所时发现谢大人在等下官,谢大人叫下官在殿下在的日子里照顾好殿下的衣食起居,与下官谈论了相关事宜,最后竟说,竟说下官只要照顾好殿下就好,账簿交给章天大人。”魏民语气平淡,但还是难掩气愤。
  “下官不答应,谢大人竟说下官刚任了县主簿,经验不足难当大任,强拿走了账簿。”
  秦筠皱了皱眉。
  沈清和了然,还真是谢潍的作风。
  沈清和轻笑,“魏大人来找殿下想必是发现了什么,不单单只是来求殿下庇护吧!”
  魏民看了沈清和一眼,坦然道,“公子所言极是,当日谢大人找下官取账簿时下官说是账簿不全,晚间给谢大人送过去,就乘机偷藏了一本。”魏民说的磕磕巴巴的,说到此,魏民耳尖有些泛红,这番行为实在是羞愧。
  沈清和有些微讶的看了魏民一眼,这么木讷的人偷藏了账簿,谢潍也真是逼得狠了。
  “魏大人在账簿中发现了什么?是不是谢潍贪污了修缮款。”
  魏民诧异地看着沈清和,点点头。
  秦筠面容冷冽,冷声道,“魏大人可带账簿了?”
  魏民递给了秦筠。
  秦筠看的很快,一目十行,越看眸间越冷,看到最后面上隐约可见怒色。烛火昏黄,火光摇曳不定,正像此时的秦筠一般,不辨神色。
  魏民手足无措,忐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心里扑咚扑咚跳个不停。
  秦筠沉默的将账簿递给了沈清和,沈清和接过后仔细翻看。
  这是一本承和十七年的账簿。账目细致,一目了然。同时,上面还有魏民特意做的批示。
  承和十七年朝廷共下拨了五千两银子零零碎碎记载的所用款项竟都用完了。有了魏民的批示,一眼就能看出所用的材料,时间,金额是否相符。谢潍说的不错,魏民确实细致。
  沈清和眼神越来越冷,原先的怀疑也好,试探也好,都算不得证据。魏民带来的这份账簿可是实打实的物证了。谢潍坐上南郡刺史的职位将近十年,十几万两的银子……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危险没预料到,银子倒是自家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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