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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乐(古代架空)——暮同酒

时间:2021-08-04 09:04:46  作者:暮同酒
  宏忍长老满意的点点头,“记得还有那里。”说罢后离开了后院,临至前院,宏忍长老忽然听到前院有僧人讲话的声音。
  有两位小沙弥在前方扫着过道,悄咪咪的讲话,宏忍长老脚步一顿,躲闪在了大殿柱子后方。
  隐藏的严严实实,两位小沙弥并没有注意到他。
  两人压低声音,“你听说了吗?官盐的下落找寻到了。”
  “阿弥陀佛,真是庆幸,总算要结束了。这些日子朝廷丢了盐,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整日跑来大兴善寺求佛祖保佑,就连斋菜都有些供应不上了。”另一人道。
  “谁说不是呢?也是苦了我们了,这些日子我连睡都睡不好。”
  “唉,不过我听说凶手都被找到了,说是要运往北疆。还是个和尚,也不知那人是藏了多大的胆子,竟敢劫官盐,可希望不要是大兴善寺的,不然我们这些和尚可要倒霉了。”
  “呸呸呸,快干活,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两人停下了交谈,各干各的活计。
  柱子后的宏忍长老神色一凛,快速回了自己的房中,取出了些金银珠宝,包裹在一起。随后,藏在了床底。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听那两位小沙弥讲话时正有三个人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正是沈清和,秦筠与一树长老。
  “引蛇出洞,一树长老兵法用的不错。”沈清和笑道。
  “小友与殿下配合也打的不错。”一树长老叹了句佛号。
  秦筠含笑看着沈清和,都是清和教的好。
  沈清和也回望了秦筠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黑是白,就看今晚了。
  果然,晚上宏忍长老偷偷离开了大兴善寺。也怪他自己蠢,竟从路边踩空跌了下去,这就便宜了沈清和他们。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二天,这股“东风”就来了。
  早朝上,众臣汇报今日的事宜,皇帝单手敲击龙椅,一幅思索的模样。
  而在同一时间,百姓及官员们都被一阵击鼓声惊醒了,“咚咚咚……”听位置像是在登闻鼓院。
  登闻鼓响,必有大冤。
  百姓们一个个跑出家门眺望,看到底是谁敲响了登闻鼓。
  登闻鼓设置于宣门南街的西廊。朝廷还配备了专门管理登闻鼓的机构,叫登闻鼓院。登闻鼓院位于宣门南街的北廊。
  “咚咚咚……”鼓声依旧响起。
  击鼓的是名着黑衣的女子,女子容貌出尘,难得的没有戴往日的面纱,正是柳华。
  登闻鼓所在的宣门西廊处围着一群百姓,正叽叽喳喳议论着柳华。
  “你看出来那个击鼓的女子是谁了吗?”一名百姓垫着脚眺望。
  “看不出来,只有背影,想必是其他地方来的吧!”
  “真是可怜,一个人来到镐京告御状,想必是有了什么天大的冤屈,唉!还要平白受皮肉之苦,看这姑娘细皮嫩肉的,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鞭笞四十。”
  两人在这里唉声叹气,旁边的一名百姓轻嗤了声,看起来颇为不屑,“你们仔细看看那名女子是谁?是柳华,柳闲之女。是西蜀的罪人,谁许你们悲伤春秋了?”
  两人闻言像吃了苍蝇一般,仔细端详了会儿柳华的背影,真是柳华。
  “呸,晦气。”前面那位叹气的百姓骂骂咧咧的,像是在气柳华的欺骗。
  “还真是柳华?她哪里来的脸敢去诉冤?柳闲干的那些破事最后受苦的还不是我们这些百姓。”
  “谁叫这些镐京自诩风雅的公子愿意捧着她,叫她衣食无忧,莫不是那些房中秘术厉害?”
  “要我看鞭笞四十还是轻了,她能有什么冤屈?”
  那些百姓放大了声音,也不怕柳华听到。他们能对任何人给予一份微薄的善意,但对柳华,基于柳闲管理不严导致他们五年没有盐吃,他们分不出半分。
  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他们的善意了,自然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
  底下是一片骂声,柳华面容坚毅,垂下眼眸笑笑,她来这里早已无惧了,她唯一惧怕的就是不能替父亲申冤。
  “咚咚咚……”
  登闻鼓院内的官员听到鼓声头皮都麻了,这设立了几十年的登闻鼓院第一次迎来了他的客人。
  有些新上任的一下子都懵住了,他们从来没见过人敲这个,一时有些难以反应。
  还是年长的官员急忙走出来,从北廊走至西廊。一看击鼓的是位女子,还是有花名在外,镐京百姓皆知的人物。又看了眼围观的百姓,一下子都木了。眼前一黑,还是后面的人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晕过去。
  “姑娘你这是?”
  柳华淡淡一笑,“申冤。”
  既然是申冤,他们就不能私下处理了,登闻鼓院的官员将柳华带到了华清宫门口。
  柳华跪到了华清宫门口叩阍(hun,叩击宫门,即申冤),脊背挺直。带着她的年长的官吏叹了口气,愿这位孩子平安吧!
  这么单薄的身体能受得住鞭笞四十吗?
  西蜀律法规定:越诉即犯罪,笞四十;官员受理越诉,同样犯罪,与越诉者同罪。
  柳华眼神坚毅,没有半丝惧怕犹豫,既然选择了申冤,这就该是她应付的代价。
  而在紫宸殿,皇帝道,“众卿可还有什么说的?”
  底下没有人应声,皇帝看了刘公公一眼。
  刘公公高声喊道,“退朝。”
  “吾皇万岁……”众臣的声音被打断了。
  底下传来人声,由远及近,声音尖细,是个小太监的声音。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颤声道,“报,陛下,有人,有人敲登闻鼓……”
  沈清和正了正神色,来了。
  秦筠也是神色一凛,眸色淡漠。
  皇帝及群臣皆是一愣。
  众臣随即停了下来,西蜀有规定,每闻登闻鼓,不论是做什么,官员都要第一时间整理衣衫为百姓申冤。
  刘公公递上来一封由宫门守卫转递上来的奏折,皇帝接过后看了一眼,神色不明,但眸中隐约有些怒意及一闪而逝的杀意。
  “带上来。”皇帝沉声道。
  户部尚书徐哲易眼皮一跳,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带柳华来的是监察御史。
  西蜀设有察院,是监察御史办公的机构,与台院、殿院三足鼎立,同为御史台。察院成员称为监察御史,时人亦称侍御。
  柳华来时面色苍白,那幅出尘的样貌上染了血,脸颊有一道血痕。额前的碎发隐隐遮住了血迹。
  一幅摇摇欲坠的模样,那一身黑色衣裙湿漉漉的,隐隐带着些血腥味。
  沈清和偏过头去,有些不忍。
  难为柳华撑到现在了,正常人受了鞭笞四十想必爬都爬不起来,柳华竟强撑着到了紫宸殿。
  但这是她必须承受的,越诉即有罪,律法不会偏袒任何人。
  柳华跪到了地上,艰难的弯下腰,全身似火烧一般疼痛,疼的她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不一会儿,全身的冷汗直冒,柳华跪着的身体微微颤抖。
  “民女柳华,参见陛下。”
  柳华磕了一个头,她要父亲堂堂正正的,要全天下知晓父亲不是贪官,不是监守自盗。
  皇帝手指轻击龙椅,神色晦暗不明,“抬起头来。”
  柳华抬起了头。
  皇帝一怔,是个国色天香的好相貌,不过看至柳华左脸上的那道血痕,移开了视线,可惜了。
  也不知是在可惜什么。
  “是你击的登闻鼓?你有何冤屈?”皇帝沉声道。
  柳华伏下身,头重重磕在地上,“陛下,父亲冤枉,五年前官盐被劫的凶手另有其人,并不是父亲,请陛下明察。”
  底下朝臣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皇帝看到自己。
  皇帝眸里闪过一丝杀意,要他申冤,好大的胆子,他亲自判的刑不会有错。
  这是质疑他的命令了?
  西蜀原本设立登闻鼓院的目的就是为了推此心以临天下,可以无冤民矣。却不想今日被鹰啄了眼睛,被一名小小的女子质疑。
  皇帝眸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实质。
  柳华脊背挺直,亦无惧,直视着皇帝。
  “你有何证据证明柳闲无罪?”皇帝沉声道。
  “民女有证据,凶手在大兴善寺,是那位宏忍长老。”
  
 
  ☆、京华春(21)
 
 
  听到宏忍长老,户部尚书徐哲易心里咯噔一下。
  皇帝怒极反笑,好个柳华,拿他当傻子糊弄吗?凶手是大兴善寺的宏忍长老?他一个和尚能做什么?
  众位朝臣也是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礼亲王更是不敢相信,那位治好他王妃的僧人会是五年前那桩大案幕后主使。
  宏忍长老图什么?
  是了,他图什么?他一个僧人,不愁吃,不愁喝。用不着金银器皿,丝织布缕。每日受供奉,受西蜀百姓的尊崇,享有无上的地位。
  又身处西蜀皇家寺院,虽然百姓不知,但就是每年太后及大臣家眷的香油钱,也足够他衣食无忧好几辈子了。
  众臣实在很难认同柳华的话。
  也不怪皇帝这样想,他实在是不相信以皇弟的手段治不了大兴善寺,理不清大兴善寺的这些和尚!
  既然柳华提出了,皇帝心里还是存了份疑,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别人,“秦时你去将宏忍带来。”
  闻言秦筠不动声色的瞥了秦时一眼,随即垂下眼眸,眼神淡漠。
  四皇子秦时颔首,“是。”快速走出了紫宸殿。
  皇帝目光沉沉的看着柳华,思及范启闻说柳闲当初私自联系北疆,他为了有个好名声,不落个残暴的昏名,只是将柳闲砍了头,其余人仅是发去了边疆。
  没有灭他满门,这会儿却不曾想反噬到了自己身上。
  皇帝敲击龙椅的声音越发大了,昭示着他已经怒到了极致。但他越怒,面上越没有表情。
  旁边的刘公公一看皇帝的面色不太对,顿时心里咯噔一声,陛下怒了。
  其实五年前他是随着陛下见过一次柳闲的。当时陛下见过了范启闻后勃然大怒,打碎了御书房内好几件墨砚摆件。
  皇帝当即就命刑部秘密将柳闲带到了御书房,但柳闲死活不肯认是自己私自联系了北疆,翌日柳闲就被斩了首。
  这事也被皇帝压在了心底,若不是因为一个劫盐案他还注意不到柳闲。至于那些盐,比起柳闲的过错,他还真不放在心上。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当众打自己的脸,就算是普通人都会恼怒,更何况是天子?柳华就算成功替柳闲翻了案,也难保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紫宸殿也是气氛沉闷压抑到了极致。
  柳华依旧跪于殿内,脊背挺直,不卑不亢。身上的血痕已经干涸,撕扯着皮肉,柳华已经有些跪不住了,冷汗涔涔,背几乎快要弯下来。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沈清和无声叹了口气,看到柳华他总能想起以前的自己,但现在又何尝不是呢?罢了,他再帮柳华一次。
  沈清和刚要上前一步,刚动了一下身子,就听见宋零榆的声音,“陛下,微臣抓获了一名劫盐的贼盗,可要带上殿来?”
  沈清和脚步顿了顿,恢复了原样。
  倒是旁边站着的叶子苓注意到了,眼神示意沈清和,你干什么?
  沈清和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沈清和垂下眼眸,是了,柳华是宋零榆的偶像,他怎会不管?
  正是这个理,他倾慕柳华的才情,不论是那次比琴,还是为了那床琴,他都不能袖手旁观,自然不能看柳华这样。
  皇帝神色有些诧异,看了叶子苓一眼,“带上来。”
  “是。”宋零榆声音不卑不亢。
  柳华垂着眸,听着宋零榆的声音,眸光微颤。
  “你说你有证据,呈上来。”皇帝沉声道。
  柳华从怀中取出了几封密函及一颗佛珠。这是昨晚沈清和交给她的物证,能够证明宏忍长老的错处。
  —
  昨日晚,烟澜居。
  “你真的想好要这么做吗?”沈清和面色不太好。
  柳华坚毅的点点头,除了去击登闻鼓她别无选择,她不知晓该如何替父亲申冤了。
  沈清和叹了口气,眸里有些不忍,击登闻鼓就意味着她要被鞭笞四十才能见着陛下。“柳华,我帮你不是要让你去送死。”
  沈清和不知想到了什么,眸里有些哀伤。
  秦筠从桌下握住了沈清和的手,指尖摩挲,带着安抚的意味。
  柳华淡淡一笑,心里暖意纵横,她五年间见过太多人了。有诋毁谩骂,有嘲讽打压,也有落井下石。但是沈清和与秦筠对她完全不同,在他们面前她是完整的人。
  听起来很虚无,但她就是这种感觉,沈清和虽是说他是商人,重利,但他从未向自己提及过要什么。
  还有秦筠也是,这个占有欲极强,一开始看她不顺眼的皇子也没做什么,顶多就是沈清和与她谈话太长时间的时候眼神警告自己几次。
  许是看在沈清和面子上,也是尽心尽力的帮助她,她已经没有怨言了。因为她已经见过了世间最毒的恶与最诚挚的善。
  “公子,柳华早该死了。”
  沈清和猛然攥紧了拳头,这幅糟践自己的话。
  秦筠蹙眉,反手握住沈清和的拳头,将他的拳头舒展开。“柳华,你实在不必如此,清和说了助你,自然会找寻到更稳妥的方式,没必要以命相搏。”
  柳华苦笑,“这是最快的方法了。”
  要是能活命,谁不想活着?
  秦筠叹了口气,的确了,这是柳华最好的方法,若是再等,也不知该等到猴年马月了。
  沈清和还欲再说,张了张口,沉默了,他实在不愿看到柳华这样。
  他有些情绪化了,明明柳华的选择才是对他与秦筠最好的选择了。柳华与自己很像,有时他看柳华总会想到白芷,像是妹妹一般,他实在不愿看到柳华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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