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寻皇叔。”秦筠神色如常,一本正经道。
沈清和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这兄弟俩就一个样,说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修竹挑眉,倒是笑了,“殿下你就不怕一树长老将你打出去?”
他这些日子也算是知晓了他这位表弟做的壮举,将一树长老的一树桃花搬到沈清和这里,也亏得秦筠想的出来。
他可不知晓秦筠还有这闲情雅致,还是为了眼前这位祭酒大人。秦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你都不怕晏公子说你,本王怕什么?”像是为了炫耀,秦筠故意道,“易安不会让本王被打的。”
林修竹:……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林修竹有些一言难尽。
他还真幻想了一下若是他被打时晏岁时的反应,一定是后退几步,面上冷冷清清的。
想到此,林修竹觉着自己被刺激到了。
沈清和失笑,就冲秦筠说的话,他都不想阻拦一树长老了。一树长老要打秦筠他还能阻拦了?
秦筠对着林修竹得意的笑笑。
林修竹失笑。
就在这时,晏岁时姗姗来迟。
林修竹眼中含笑,打量了几眼晏岁时。
晏岁时只觉着浑身都有些僵硬,他没告诉他今日与他们一起啊?
沈清和放下了手中的杯盏,“既然来了我们就走了。”
秦筠颔首,只是出了沈清和的府邸,抢先上了沈清和的马车,他才不要让晏岁时跟清和一块呢!
沈清和一怔,眸里含了些笑意,看向晏岁时。
晏岁时抿了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林修竹微微一笑,“枝白,走了。”
沈清和朝着林修竹点点头。
林修竹颔首,朝着晏岁时伸出手。
晏岁时犹豫了会儿,将手放了上去,两人紧紧交握在一起。
沈清和笑了声,上了马车,就见秦筠一脸郁色,黑眸紧紧的盯着他。沈清和刚要说话,就被秦筠拽了过去,随即唇瓣一疼,秦筠咬了他一口。
“嘶……”
沈清和瞪了秦筠一眼,舔了舔唇瓣。
秦筠眸色渐深,委屈道,“你算算你多少日子没有理过我了?”
这些日子沈清和只顾着处理公务与招待晏岁时了,他碰都没碰过沈清和,就是他来寻沈清和,他都只顾着晏岁时了。
秦筠的语气仿佛像是沈清和负了他一般,叫沈清和真生了种错觉。
沈清和坐了下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秦筠睁着眼睛说瞎话,“本王不知晓。”
沈清和笑了声,靠近了秦筠,亲了亲他的唇瓣,“现在呢?”
秦筠眸色渐深,摸了摸沈清和的指尖,蹙眉,“怎么这么冷?坐过来些,我替你暖暖。”定是没有好好穿衣袍了。
“沈易安,本王有没有告诉过你,出门叫白芷给你准备个手炉。手都冷成这个样子了,还在外面不知做甚,本王惯的你。”
沈清和乖乖将手递给了秦筠,朝他眨眨眼,“我知晓了。”
秦筠叹了口气,将手捂住了。
热度源源不断的传到沈清和手上。
沈清和忽生了些坏心思,眸里闪过一丝狡黠,将手抽出来扯开了秦筠的衣袍,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沈清和将手放了进去。
秦筠皱了皱眉,语气无奈,也没将沈清和的手取出来,“暖了吗?”
沈清和笑着点点头。
秦筠语气无奈,“你可还知晓本王是个皇子,这样成何体统?本王的面子里子都快丢完了。”
沈清和失笑,将手取了出来,伏在秦筠耳畔,似是没骨头一般挂在秦筠身上,低声道,“那你脱我衣服的时候可知晓我是你老师?”
沈清和抓起了秦筠的手,带着他的手摸上了秦筠的胸口,腰畔……“殿下可还记得你的手来过这里,还有这里。”
“忘了。”秦筠面不改色。
沈清和低笑,眸里似乎带着勾引,“那你要不要来感受一下?”
秦筠眸色一暗,猛的翻身将沈清和按在了身下,胸口的衣衫依旧敞开,露出锁骨,墨发划过肩头落在了沈清和脖颈上。
有些微痒,沈清和微微侧头,唇角含着笑,“殿下,白日.淫喧可不好?”
秦筠喉头攢动,眸里是压抑不住的欲,伏下.身去在沈清和耳边轻声道,“你又没淫过!”
沈清和挑眉,笑的不怀好意,猛的翻身将秦筠按在了身下,“本公子及冠后一定让殿下满意。”说狠话谁不会?
秦筠微怔,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将沈清和抱住亲了上去。吻得小心又用力,仿佛要将沈清和拆穿入肚。
沈清和只觉得唇瓣有些发麻。
良久,唇分。
秦筠放开了沈清和,起身整理衣衫,沈清和的衣服没乱,他的倒是被沈清和刚上马车时扯的皱皱巴巴的。
沈清和没忍住笑,凑近秦筠仔细替他系好腰间的玉佩。“殿下你要不要换件衣服?我这里有备用的。”
秦筠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让表兄还有晏公子知晓我们在马车上干了什么吗?”
沈清和“唔”了一声,他们可是清清白白的。
“不过,本王还真想让他们知晓我们做了什么,这样他们都能知道你沈易安是我秦淮之的。”
沈清和一怔,垂下眼眸笑。
车上是一片氤氲潋滟。
良久,沈清和问道,“你可知晓林小将军在想什么?他带晏岁时来镐京是想如何?”
秦筠闻言摇摇头,“表兄只跟我讲他带晏公子来镐京游历游历。”
沈清和笑了声,“殿下你可相信?晏岁时什么地方没去过?这些年他走南闯北,治好了无数的疑难杂症,我记着他前几年就来过镐京。”
秦筠叹了口气,“表兄不想我询问细节。”
沈清和也没再提了,其实晏岁时来了镐京也好,皇帝近些日子抱恙,太医也查不出病症,叫晏岁时看看也好。
只是明日使臣进京,南燕也有使臣,要是见着晏岁时了,就有些麻烦了。
皇帝也不一定愿意南燕的世子给他诊脉。
就这么一路闲聊着到了大兴善寺。
秦筠下了马车替沈清和系紧了斗篷。今日风有些大,寒风凛冽,吹的墨发微扬。
正巧林修竹与晏岁时也走了过来。
林修竹看了两人一眼,见沈清和唇瓣有些微肿,眸中神色意味深长。
沈清和神色坦然,回望着林修竹。忽的他觉着有人在看他,沈清和循着视线看去,见秦筠神色委屈的看着他,醋味仿佛要溢出天际来了。
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占有欲?
沈清和失笑,那是他兄长啊!沈清和伸出指尖勾了勾秦筠的手指。
秦筠抿了抿唇。
几人走了过去,途中林修竹侧着头,眼里含笑,一片温柔。问晏岁时,“枝白,可有想好要去哪里了?”
晏岁时低声道,“听闻大兴善寺的那颗上百年的桂花树很灵验,我想去那里瞧瞧。”
林修竹忍不住笑,“那是求姻缘的。”
晏岁时耳尖红成了一片,小声道,“就去那里。”
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沈清和也忽然想起了他与秦筠挂的那两段相互交缠的红绸。沈清和看了秦筠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寻一树长老有何事?”秦筠问道。
“没有要事,只是明日就是岁除了。父亲说过他以前在镐京时与一位好友相交,还曾一起过过年。现在想来就是一树长老了,我想着可以邀一树长老一同,热闹。”
沈清和垂下眼眸,其实也不是全图热闹,主要是他想再询问询问父亲的事情。
秦筠颔首,他也邀过皇叔好几次,但皇叔都不肯,只是不知这次皇叔会不会……
到了那棵桂花树下,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只有树枝上悬挂的红绸红的扎眼。有的已经经历了风雨侵蚀褪去了颜色,留下的只是岁月的色彩。
显得格外的久远虔诚。
树上的红绸更多了,沈清和有些分不清他与秦筠写的地方在哪里了。
林修竹与晏岁时写了红绸,林修竹要替晏岁时挂时晏岁时说要自己悬挂才更有诚意,顺带着拿着林修竹的一同走向了桂花树。
明明说的是自己悬挂有诚意,还是拿走了林修竹的。
林修竹看着晏岁时的背影,眸光悠远又柔和,带着纵容。
树枝上满是堆积的雪,显得格外的重,一不小心就能落下来一树。
秦筠被一树长老吩咐的小沙弥叫去了他那里,一时这儿竟只剩下沈清和与林修竹两人。
沈清和随意道,“林小将军,你与晏岁时是何关系?”
林修竹不答,微微一笑,“你与七皇子殿下是何关系那我与晏岁时也就是同样的关系了。”
沈清和眯了眯眼,忽然笑了,“知己好友。”
林修竹挑眉,“那我们也是知己好友。”
沈清和似笑非笑,“我可不知林小将军也是个油嘴滑舌的主儿,你就这样哄骗了晏岁时?”
“非也,知己好友怎能说哄骗?”林修竹回敬了沈清和刚才说的“知己好友”。
真是难缠。
沈清和笑了,“若我说我与殿下与你们求了相同的呢?”
林修竹也笑,忽然正了神色,“沈清和,不要放弃殿下。”
沈清和面上携着笑意,神色郑重,“我记下了,你也得记好你的话,不要放弃他。”
一切尽在不言中。
忽然林修竹从袖中取出了个东西,是一个雕饰精美的檀木盒,上面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见面礼。”
沈清和一怔,伸手接了过去。
林修竹示意他打开看看。
沈清和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玉质的盒子,沾染了檀木盒上的香气。沈清和拿出来仔细端详了一下,眸里有些迷茫,林修竹给他的这是什么?
难道是香料?还怪好闻的。
见沈清和神色茫然,林修竹没忍住笑,他那表弟能忍得住?
林修竹低声道,“这是男子欢好之物。”
“咳咳咳……”沈清和被呛住了。林修竹说什么?男子欢好……欢好之物,咳咳,他给他这个作甚?
沈清和脸红到了耳尖,脸上的热度久久难以消散。
他就是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一提其余的就怂个没边了。沈清和握紧了手里的东西,这可不能让秦筠看到,秦筠不知会不会觉着他孟浪?
林修竹没忍住笑,眸里带着明显的笑意,沈清和看着风流的很,没想到是个纸糊的。
正好晏岁时挂好红绸走了过来,狐疑的看了两人一眼,“走了。”
出了后院,沈清和就见着了与秦筠一同来的一树长老。沈清和耳尖又红了,垂下眼眸不去看秦筠,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盒子。
“阿弥陀佛。”一树长老叹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
见过礼后一树长老对着沈清和道,“听殿下说沈小友有事寻我?”
沈清和颔首,“长老,我想邀您去祭酒府一同迎新年,热闹些。”
一树长老微微一笑,“多谢小友好意,不必了,老衲习惯了在大兴善寺。”
沈清和也没有强求,只是看着一树长老,道,“长老有空来我这里。”
一树长老看了沈清和一眼,颔首。“听殿下说你们今日是来赏梅的,那就早些去,晚了景致就不好了。”
众人颔首。
“长老,尽量早些。”沈清和笑着道。
一树长老颔首。
众人见了礼后转身离开,一树长老看着几人的背影久久不语。
☆、泼茶香(10)
翌日早,岁除这日,天还未亮的时候沈清和就出了府邸去了礼部。
镐京比起往日热闹的多,有些店铺甚至早早地燃起了灯火,期望着开张,讨个彩气,祈愿来年平安顺遂。
街上竟也有早起的行人,挑担赶趟的,旗帜店招随风摇曳。
抵了礼部天才开始蒙蒙亮,沈清和下了马车。
风极大,沈清和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双手冰凉冰凉的。沈清和眸里有些懊悔,被秦筠知道又不知晓他该如何说自己了。
南星于前方打着一盏灯笼,礼部今日守卫森严了许多,这会儿门口就有执勤的守卫。“参见大人。”
沈清和朝着两边的守卫点点头,走了进去。
待沈清和走远,几名守卫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还是在礼部第一位向他们点头示意的大人。
一边转过抄手游廊,沈清和道,“可有知晓南燕与北疆的使节团几时到来?”
“约莫过了午时。”南星恭敬道。
沈清和颔首。
午时,也不早了。
旁边有经过的守卫官吏,“参见祭酒大人。”
沈清和一一颔首,看着脾气极好,周围人无一不动容,他们这些日子也算是经常见到沈清和。
原以为沈清和小小年纪列于高官,定然是娇纵高高在上的,事实上他们见着的大人都是这个样子的,没想到沈清和对他们也是礼遇待人。
顿时见着沈清和更为恭敬了。
沈清和想起自己府中的晏岁时,又想起南燕使节团,派来的还是南燕王的皇子,与晏岁时牵扯甚广,沈清和就一阵头疼。
晏岁时又与林修竹牵扯上了,就希望来的南燕使臣不要认出晏岁时了。
“晏岁时呢?”沈清和问道,他说的是晏岁时谁去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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