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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乐(古代架空)——暮同酒

时间:2021-08-04 09:04:46  作者:暮同酒
  他面上这道疤还是拜秦筠所赐。
  这会儿看到秦筠,竟反射性的生起疼痛来,像是蚂蚁在撕咬一般,撕扯着他的皮肉。
  春寒料峭。
  秦筠与沈清和骑着高头大马与宁野谢寒相对。一人在城内,一人在城外,情况却是完全不同的。动之则生,动之则死,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秦筠没有下令攻城,而是看着城墙上的宁野。
  确实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林修竹的事也该一并算了。
  秦筠嗤笑一声,“五王子别来无恙。”
  沈清和眸光扫过城墙上的谢寒,晏岁时找谢寒可是找了好久。谢寒也是躲藏的厉害,叫他们没机会捉了他。很快沈清和的眸光就转向了宁野。
  镐京与这位北疆五王子一别已有近一年,那会儿还不知北疆狼子野心。他也接触过宁野,桀骜不驯,战场上是有些才气。可惜过刚易折,太过心比天高,但没有与之匹配的能力。
  那位南燕二皇子晏洲早就被晏岁时拿下,那人倒是深藏不漏,只是啊!变数太多了。
  沈清和移开视线,没有言语。
  宁野睚眦欲裂,双眼赤红,狠戾的看着秦筠,“西蜀皇帝就知讲这些废话?”
  想他这般下场都是拜秦筠所赐,他就恨不得生啖其肉,当初去镐京时他怎么就没弄死秦筠。
  秦筠听出了宁野的讽刺,他一个没登基的太子算什么皇帝。虽说此时整个西蜀都已将秦筠当做了新皇,待秦筠班师回朝之日,就是他登基之时。
  沈清和闻言皱了皱眉,随即垂下眼眸,眸里难得的有些烦躁。
  看到与林修竹面容相似的秦筠,宁野心中的恨意更甚。
  “好歹算是相识一场。”
  宁野“呸”了一声,狠戾一笑,“西蜀皇帝何时变得如此假惺惺了,还不如你那死了的表兄痛快,净干些背后阴人的勾当。”
  听到林修竹,秦筠眸色一寒,捏紧了手中的缰绳,青筋跳动。秦筠怒极反笑,“阴人不也得有蠢货相陪吗?”
  宁野被秦筠说的“蠢货”激的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呼吸沉重。
  秦筠似乎用尽了耐心,语气寒凉,“若是你将你的头颅交给本宫,你这一城百姓将士本宫可以放过。”
  宁野咬牙切齿,握住的城墙一角大力的似乎都留下了指痕,“做梦。”
  秦筠看了眼宁野,忽然将视线转向了谢寒,“谢公子可要考虑一下?”
  宁野猛的看向了谢寒,似乎谢寒敢点一下头他就会当场将手里的剑划破谢寒的喉咙。
  谢寒面色平静,若不是他紧握着手里的剑与眼里滔天的恨意,沈清和还真能以为谢寒平静的像是他们的处境相反了。
  谢寒没有回答秦筠的话,反而是将视线转向了与秦筠比肩而立的沈清和身上,“沈大人,久违了。”
  沈清和朝着谢寒点了点头,笑了声,“久违。”
  “镐京一别,你不知,我可是日日夜夜念着你。”谢寒眸色狠厉,就盼着能亲手捏断沈清和的脖子。
  沈清和眸色一寒。
  秦筠眸里闪过一丝杀意。
  “丞相?”谢寒像是忽然受到了刺激,五官都有些扭曲,“你竟然当上了丞相。”
  谢寒这是说他抢了谢荣的位置?
  沈清和嗤笑,“出乎意料了?本官给谢荣说过,就等着他让位置了。”
  谢寒急促的喘息起来,怒到了极致。
  秦筠眸里厌烦,叙旧也叙的够了。既然这旧他们不愿意叙,也就没有说的必要了。“本宫只要你们两人的人头。”秦筠语气寒凉。
  宁野笑了声,“要就请西蜀皇帝亲自来拿。”
  秦筠眯着眼看着宁野。
  宁野也回看着秦筠,成王败寇,他无话可说。
  秦筠收回视线,语气淡漠,“攻城。”
  
 
  ☆、草木深(19)
 
 
  山河飘絮,成王路上本就是万骨堆叠而成的,而盛世也终究只能由乱世构成。论盛世太平,天下皆安,何其容易?天下大同也终究只是理想状态下的国泰民安。
  “反抗者杀无赦,不可动百姓一分一毫,违者按军令处置。”秦筠眸色冷冽,骑着马匹,身上穿着甲胄,手中拿着的是那柄天子剑。
  西蜀将士撞开了临潢的大门,将士们一涌而入。
  没人敢不听秦筠的话,进了城门规规矩矩,不多看躲藏的百姓一眼,只顺着不肯投降的北疆将士而去。
  北疆守城的守卫在西蜀将士撞开门之时四散着逃开,匆忙间竟踏到了死去的自家将士身上,被绊的摔倒在地上,挣扎着起来,面上惊惧,屁滚尿流的爬开,仿佛后面有恶鬼一般。
  西蜀的人对他们来说与恶鬼无异了,甚至比恶鬼还要恐怖。毕竟恶鬼看不见摸不着,西蜀的人却是真的能取走他们性命的。
  北疆将士再生不起本分对抗的心思。
  沈清和与秦筠进了城门,见着这番景象,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宁野或许有才气,但叫底下的人无谓送死,怎能成大事?百姓们将士们不会永远忠于一个拿自己性命不当回事的人做王。
  “何故叹气?”秦筠问。
  沈清和摇了摇头,“天下大同难道真难实现?”说罢后沈清和忽然笑了,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
  秦筠一怔,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城内。
  除了随处可见的尸体与四处逃窜的北疆将士,他没有在城内见到任何百姓的身影。
  但他们走过之时家家户户门前都开着小缝,默默观察着来到临潢的西蜀将士,也像是在怀疑为何西蜀的人没有将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就像是宁野之前抓获的西蜀将士一般,严刑拷打后将头颅挂在城门口。
  见西蜀将士似乎没有要抓他们的动作,北疆百姓肉眼可见放松了下来。只是依旧躲在门内不肯出来,只是在默默观察着他们。
  有来请示秦筠的人。
  秦筠语气淡漠,“活捉宁野与谢寒。”
  “天下大同确是理想化。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就算是在西蜀,夜不闭户,路不拾遗都做不到,何况与彼国讲信修睦?”秦筠语气漠然。
  “但海晏河清,莺歌燕舞,山河无恙,战前百姓虽做不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但他们食己之食,用己之用,不烧杀抢掠,不坑蒙拐骗,不偷不抢,粗布麻衣也是自己一针一线缝的。”
  “我们虽占了北疆的土地,但我们不做强盗行径,他们在北疆如何,现今在西蜀也是如何,这难道不是另类的‘天下大同’吗?”秦筠眼里含着笑看着沈清和,一字一句道。
  儒家有言,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农有并耕而食,道有小国寡民。
  陶公“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寻求避世,不是另一种意味上来寻求天下大同?
  秦筠所说的确是另一种情况。
  沈清和眸里带了些笑意,确实如此,是他思虑多了。
  秦筠理了理沈清和的斗篷,“你看百姓们并不怕我们。”
  沈清和抬眸看向周围,确实在门缝里看到了几个偷看的。
  百姓们虽在意天下的掌权者,但他们更在意自己的性命,更在意能否与家人团聚。若是一夕间换了天子,又能给他们带来福祉,这个天下谁拿着对他们来说还真不如一个馒头一个包子来的欣喜。
  朝堂新旧交替再平常不过了。
  “殿下良善。”沈清和笑。
  秦筠摇了摇头,哪里是他良善?
  见过了南郡水患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一个小小的馒头都能引起争抢。水患过后的城内百姓尸体密密麻麻堆在一块,涨泡腐烂,尸臭十里可闻,无凉席可裹,他又怎能再见到百姓受苦。
  秦筠眸色柔和,感叹天下大同的清和又何尝不是良善?
  将士们活捉的只有谢寒一人,宁野在西蜀将士攻破城门之后就自刎在了临潢都城之上。
  北疆一国之荣需要用他的血肉亲自去埋葬。
  秦筠听了宁野的死讯后久久没有言语,他也能猜到些宁野的想法,表兄的仇报了。秦筠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道,“厚葬宁野。”
  沈清和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寒口中塞着一块破布,眼睛赤红,睚眦欲裂,狠戾的看着秦筠与沈清和。
  秦筠看了沈清和一眼,示意谢寒交给他了。
  沈清和点头,语气淡漠,“送去南燕交给枝白。”
  “是。”
  谢寒临走时还瞪着沈清和,但成王败寇,想到晏岁时那个煞.神,谢寒打了个冷颤,绝望的低下了头。
  一路长驱直入临了皇宫,无人敢阻拦。
  北疆国主也是个识时务的,明白反抗只能死,敞开着皇宫大门。
  叶子苓这会儿前来复命,“回禀殿下,北疆临潢城内余孽已全部归顺,城外将军正在清扫。”
  秦筠点点头,“传令下去,战死沙场的北疆将士全部厚葬。”
  “是。”叶子苓召来下属吩咐了秦筠的命令。
  既然叶子苓来了,那就自然与他们一同,看着宫门大开,叶子苓疑惑道,“这么顺利?北疆皇帝就这么放我们进去?”他就不怕我们为了泄恨杀了他们北疆的百姓?
  说罢后就觉得不可信,谁不知道秦筠就算是攻掠城池也从没伤过他国百姓一分一毫。
  只是北疆国主直接敞开宫门还是叫他有些难以置信,比之宁野的负隅顽抗,心里生出一阵唏嘘。
  因着皇宫内无人反抗,皇宫内倒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血的痕迹。
  沈清和松了口气,这些天他见过太多的血迹了,虽说不会有动不动晕眩的毛病,但见不到自然是好的。
  见不到不说是闻不到,城内死了太多人了,血腥气径直从城门入了宫中。
  秦筠身后站着数不尽的西蜀将士,将皇宫团团围住,手中的弓箭静待着秦筠的命令。只要秦筠一下令,他们的弓箭就能将皇宫扎个洞穿。
  那位北疆国主约莫半百的年岁,身上穿着黑色的帝王衣袍,头戴冠冕,发上银丝混杂,眼窝凹陷,眼底乌青,哪里有身为帝王的春风得意。
  沈清和眯着眼看了会儿北疆的国主,旋即移开了目光。
  “宁野呢?”北疆国主语气里满是疲惫。
  秦筠接了话,“死了。”
  北疆国主身形佝偻了几分,疲惫更甚,竟与秦筠寒暄了起来,“朕在你小时候还曾见过你,在镐京,那是朕第一次去镐京。”
  顿时就被镐京的繁华迷了眼,再无法移开眼。
  西蜀处处繁华,哪里像北疆,地广,却是处处受到掣肘。物产匮乏,能人异士竟也是远远不足于西蜀。
  阴差阳错就在一瞬之间。
  秦筠没有答话,小时候的记忆他全都忘了,况且北疆国主也不是想与他叙旧,也不需要他回答。
  北疆国主继续道,“十几年后我竟不知自己会败在一个刚及冠的人身上。”
  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在谋划西蜀的同时就该预料到有今天。
  沈清和微微有些恼怒,不知是为北疆国主难以置信的神情或是为着他语气里的悔恨。
  沈清和嗤笑一声,“但你还是输了。”
  北疆国主眼里浮现出一丝恼意,随即眼里更无力了,他是输了,只是他不肯承认。“这位小友倒是伶牙俐齿。”
  沈清和翻起眼皮瞥了北疆国主一眼,呸,也不害臊,谁是你小友。“陛下此言差矣,本官与你不熟,可不是什么小友,也担不起‘伶牙俐齿’这句话。”沈清和将‘不熟’明晃晃放在了脸上。
  看的北疆国主一阵恼怒,心里被沈清和梗的不上不下。
  “是朕唐突了,还请大人见谅。”
  北疆国主到底能屈能伸,不知是不是自己性命堪忧的原因,面上看不出半分勉强,神色如常的向沈清和道歉。
  道歉之余还记着沈清和说的不熟,将“小友”换成了“大人”。
  沈清和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了。
  此时再纠结倒显得他得理不饶人了。
  秦筠心下熨烫,他方才也注意到了眼前这人的眼神,明白清和是替他出气。语气漠然,“陛下旧也叙够了,可否考虑好了?可要归降?”
  北疆国主瞳孔一缩,听出了秦筠语气中的意味,他没有别的选择。降,可活,反之亦然。
  活着就像是枯木,但他不敢解脱,他想活着。若是他一开始就存了死志,他就不会命人打开皇宫的大门,不抵抗就放秦筠他们进来。
  苟延残喘也是活着不是吗?
  “罢了,我愿降。”北疆国主背部弯了下来,急促的喘息,连“朕”字都没有说。
  投降就要有投降的姿态。
  秦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身后顿时有将士上前围住了北疆国主。“带走。”
  北疆国主浑身僵硬。
  秦筠看了眼他,语气漠然,“陛下一辈子生于北疆,既如此,就做个一城之主,本王看落日城就不错,陛下以为如何?”
  北疆国主顿在了原地,叫他去做城主?
  听秦筠的意思是不让他出北疆了,相当于将他软.禁在了落日城。北疆国主捏了捏拳头,最终还是说,“谢殿下。”
  临了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袍,这是他最后一次穿这衣袍了,真是不甘心啊!
  他一生为着王位,为着疆域,没想到最后竟沦落到这般地步,再也无法走出落日城半步,真是可笑又可悲。
  
 
  ☆、草木深(20)
 
 
  处理北疆残余的事务就花了整整一月,也是秦筠有意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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