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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推理悬疑)——Persimmon

时间:2021-08-08 11:07:08  作者:Persimmon
  正当荀非雨皱紧了眉头,楼下却传来阵阵争吵声。刚才的侍应和其他穿着小丑服的人推搡着一个瘦弱的男人,骂骂咧咧嚷着一些本地脏话。陆沺一口饮尽第99shot,推开吊着他身上的男人便走到栏杆边上。瘦弱的男人扑通一声跪下来,拉着那个侍应的裤腿苦苦哀求着:“再缓两天吧,缓两天……”
  “你欠的不是小数目哦,”侍应笑得讥讽,“钱呢?!要不要把老板叫过来?”
  “大哥,大哥,你不要叫老板,王哥的钱我已经还了!你的钱我肯定想办法!”
  “滚!下个月还不了钱,你就等着老板的狗咬死你!”
  “……”
  听到“狗”这个字,那个男人身体忽然一抖。江逝水蹦得正开心,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连忙从人群中挤出去扶起浑身颤抖的男人:“吴老板,你怎么在这里啊?”
 
 
第十九章 
  “你们怎么还打人呢!”
  吴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因为下腹被踹,嘴角还挂着几丝血。江逝水双手一张挡在吴辉身前,自己跟个小鸡仔似的还想保护别人:“再打我要报警了!”
  “傻逼。”侍应啧了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不如问问吴辉欠了老子多少钱?告诉你吴辉,你的铺子、仓库,下个月还不起钱,就不要怪老板全部拿走!”
  人群对这副画面见惯不惊,虽然一直窃窃私语,但竟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江逝水见那几个侍应走掉,这才捶了捶僵硬的腿部肌肉。她翻包好半天才找出一包纸,陪吴辉走到舞池边缘去。吴辉接过纸就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他盯了江逝水好几眼,这才把人认出来:“你是……罗忆的朋友吧?”
  “对呀,我叫江逝水,你没事吧?”江逝水看着吴辉那一脸眼泪的样子就担心,她跑到吧台要了杯水端给吴辉,“要不要紧啊?去医院吗?我帮你叫个车?”
  “我没有,咳——!我没有去医院的钱,我欠了很多钱。”
  “啊?我老板有钱!要不我叫他借给你应急?”
  “……不用,不用不用,我就是借了,咳!最近挺……你为什么到这里玩?”
  “我老板带我和漂亮姐姐来见世面呀!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蹦过迪诶,太好玩啦!”江逝水抬头看向二楼,笑着冲面如锅底的陆沺挥手,“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能走吗?”
  “恐怕……不行,”吴辉虚弱地笑了笑,“我的推车放在后巷,走那边吧。我,还得回去喂狗,就是你们那些流浪狗。”
  江逝水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甜甜!叫宗医生下来!我们结账回去吧!”
  “江小姐很善良。”
  就算看不到易东流的脸,荀非雨也能想象这人一脸慈爱的表情。他低低冲宗鸣叫了一声,宗鸣这才叹了口气站起来:“她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时间还不到十一点,荀非雨虽说有点遗憾,还是跟着陆沺一起跑下楼去。宗鸣结完账跟在后面,手上还拿了一包烟。吴辉看到宗鸣之后苦笑着打了声招呼,待看到荀非雨,又剧烈咳嗽着靠回墙上去:“不好意思……咳!我看到它,总想起荀非雨。”
  因为吴辉的小推车放在后巷,宗鸣便单手扶着他向酒吧后门走。靠在一楼那些穿着黑西装的人是酒吧老板的打手,这些人全是荀非雨的熟面孔,此时见吴辉有人扶着,只好向着对讲机说了几句含混不清的话。如果不是江逝水站出来,吴辉今晚估计就要挨打。
  Secret酒吧的后门比前门更难找,那扇朝外推的门甚至无法完全打开就会卡在墙上。那条后巷窄到只许一人通过,而吴辉那辆老旧生锈的小推车就放在巷口的位置。他几番推辞说不用送,江逝水却一把将宗鸣拉到身前来:“我老板人超好,反正顺路,你一个人走的话……”她看了一眼那扇虚掩着的门,“会被打吧?”
  到底还是被人给打怕了,吴辉同意跟他们一起回去,他坐上出租车心有余悸地叹了口气,江逝水却一脸兴奋从前座回过头:“你是不是认识狗……荀非雨呀!”
  妈呀,哪壶不开提哪壶。荀非雨在江逝水腿上坐着,清楚看到吴辉抖了两抖:“呵……是啊,你们宠物医院的人都认识他啊。”
  宗鸣摇下窗户后翻了个白眼:“荀非雨打过他,别问了。”
  “对,”吴辉攥紧袖子,“他是向三哥的打手,外号叫狗非雨……跟条疯狗一样,咳!见人就咬,我被他,被他打过好几次。”
  江逝水立刻抿紧了嘴巴,她低头看了荀非雨一眼,脑筋一转笑着岔开话题:“吴老板你之后少抽点烟咯,好几回路过你家店都看到你抽烟,咳成这样。”
  “这不是抽烟引起的,”吴辉笑得不太自然,“我有慢性肺炎。”
  “那家店的人打你,你还送烟过去哦”
  “……唉,人都是要生活的,没有办法。”
  老子也是要生活的,所以才去打人啊。对上江逝水谴责的眼神,荀非雨翻了个白眼默默腹诽。那小姑娘哼了一声,翻出几根皮筋就给荀非雨扎起了辫子。荀非雨刚想张嘴咬她,身上就好像挨了一道冰冷的视线:宗鸣的影子犹如流体,已经滑到了他的身边。
  “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打警察的电话呀!”到校门口之后江逝水把荀非雨扔给宗鸣,自己下车把吴辉的推车搬下来。她耸耸肩看吴辉走到巷尾,这才回到路边:“诶?车呢?”
  大路上哪里有出租车,陆沺已经恢复原貌,抱着手臂在树下杵着,而扎着一头小辫的荀非雨还在瞪努力憋笑的宗鸣。看到江逝水一头雾水,陆沺才捏着手腕回答说:“宗先生说,你家狗被一个厉鬼追,我正好,松松筋骨。”
  装了一晚上女人,那几个男人的手还特别不干净。一会儿摸一摸陆沺的手,一会儿又往他肩膀上靠。他气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川剧变脸,恨自己干嘛用殷知的脸——好像殷组长被人玷污了一样。所以刚才宗鸣一提到厉鬼,他的怒火便冲了上来。
  荀非雨之前住的群租房就在小卖部的对面,一片叶鞘刺穿陆沺左手的皮肤长出来,在黑夜之中闪动着幽绿的光:“带路。”
  几周之前坏掉的路灯现在还没修,荀非雨埋着头走在前面,贴着地找寻女鬼的味道。这条街很臭,估计是清理垃圾的人又忘了群租房楼下那个简易垃圾库。但他们四个走到楼下,还是一点鬼气也无。荀非雨冲宗鸣摇了摇头,他抬眼向四楼看去,木门的破口还是没人来修理。
  “狗哥,你不是牛逼的打手吗?你就住在这里呀?”江逝水又掏出本子写写画画,突然她的肩头就被人拍了一下。她写得兴奋,头也不抬就说:“宗医生别打扰我!”
  宗鸣回过头看了江逝水一眼:“我没拍。”
  陆沺已经走到了垃圾库旁边,他踢了一脚塑料袋:“没人拍你。没人……”
  没人,就是有鬼咯?
  陆沺猛地抬起头,连指尖都兴奋地颤抖着。荀非雨低低呜咽一声,湛蓝双眸紧锁在江逝水身后。就在这时,路灯爆裂而熄。江逝水吓得牙齿打颤,出车祸之后那被厉鬼压制住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眼前。昏暗并不影响荀非雨的听力,耳朵动了动,但他也没听到水声。
  “易东……”
  “你不准喊他!”
  就算怕得要死,江逝水也拽紧外套向宗鸣吼:“不准!他不是你的狗!”她低头翻出包里的墨镜和符箓,毫不犹豫戴上,“我,我一定行!”
  恶臭的垃圾味熏得荀非雨发晕,他警惕地盯着四周,头顶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摸了一把。那东西又冰又冷,从它身上流下的液体沾了荀非雨整个后背。血,那是腐臭的血液。荀非雨强忍住腹中想呕吐的欲望,反跳回身,却什么东西也没有看到。
  戴上墨镜之后江逝水就像一个瞎子,眼前更加黑暗,身上清楚感觉到了秋天的寒冷。她向后退了几步,鞋后跟踩到路灯的碎玻璃都让她吓了一跳。寒冷的风从她身边经过,失去视野之后听觉被放大,连飒飒的落叶声都让她觉得恐惧。她紧闭着眼抽了抽鼻子,强迫自己转身向后看:“肖华哥哥……我可以的,我看得到!”
  “汪!”
  就在江逝水转身的一瞬间,污黑的鬼气陡然出现。她睁大双眼便看到一张四分五裂的鬼脸,吓得几步后退,直接跌坐在了地上。没等她回过神来,陆沺的九节根已破风而到。那鬼影闪避不及,生生挨了一鞭子,立即融入黑暗尖叫起来。
  “你太弱了!”陆沺乘胜追击,数条根茎从江逝水周围的地面穿刺而出,生出一丛丛九节菖蒲。他猛地一跳,蹬一脚楼梯,一个燕子翻身避开鬼影的攻击,直直跃到路灯顶上:“这个厉鬼也太弱了,我第一次看到厉鬼躲不开我的鞭子。”
  不一样,不是同一只鬼。那只女鬼身上的腐臭味更加浓重,而这只潜藏在黑暗之中的鬼,似乎腐坏程度没有那么高。它周身的鬼气稀薄到不足以蒙蔽荀非雨的视线,荀非雨记得厉鬼的怨气每隔一日便上涨一分,他可没听过厉鬼的怨气会在短时间内削弱这么多的说法。
  忽然之间,荀非雨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闪开。他朝右侧一跳,原先自己所在的地方瞬间陆沺的九节根穿透。如果不是上面穿着的东西正在燃烧,荀非雨险些以为陆沺要趁乱杀了他。借着火光江逝水才看清那是什么,她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这是……犬鬼?”
  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住,还好宗鸣一个闪身扶住江逝水。宗鸣冷冷环视着四周,以燃烧的鬼魂为照明的中心,好像有很多东西在向这里靠拢。陆沺站在灯杆上笑了一声,抬手甩出数十片叶鞘,尖啸声中地面上瞬间亮起了好几个火堆。
  或棕或红的眼睛自黑暗之中显形,至少有二十只不同程度腐烂的野狗将他们重重包围。它们眼神中冒着凶光,虎视眈眈地看着几个人。那些狗完全不顾陆沺甩下来的叶鞘,它们灵活地绕过地上突然冒出的根,发疯一般吼叫着冲几人冲过来。
  正当陆沺还想甩出叶鞘,他的心跳却猛地停了一拍。晕眩感让他不能在保持这样高强度的战斗状态,陆沺强忍着四肢的疼痛一跃而下,大口喘息着折断了一条九节根:“……啧,又开始了。”
  “今天没有月亮。”宗鸣冷冷看了他一眼,“妖监会自谭青行死后果然毫无进展,连个复制品都做不好。”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江逝水摘下墨镜,找准时机在纠缠荀非雨那条狗脑门上贴了张符,“刚才的鬼一定在指挥这群狗!帮忙啊!”
  这种符箓取狗血混朱砂所画,对犬鬼作用甚小,它们一甩头就能挣开。荀非雨咬住其中之一的脖子,后腿却被另一条狗咬住。尖牙几乎一瞬间刺破了他的皮肉,荀非雨却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猛地蹬开扑咬过来的流浪狗。他扭头冲江逝水喝了一声,好像曾经对于打架的激情又回到了每一片肌肉里。荀非雨张嘴吐出那只犬鬼的喉管,视线却在狗群之中捕捉到一双脚。
  准确的说,是一双仅有脚腕以下部分的脚。
  它慢慢向前走了几步,周围的犬鬼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几只还在恶狠狠地冲陆沺咆哮。它们回头看着那一双脚低低呜咽起来,自发为这双脚让出一条路来。一只手从黑暗之中掉落到那双脚前的地面上,脚停手动,那手艰难地“爬”到荀非雨面前,似是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荀非雨咬着牙承受那只手的触碰,稍一抬头,便看到一张勉强拼凑起来的脸:那张脸被乱刀砍开的脸上拼着六只眼睛,两两眨动;三张嘴都在低语着,荀非雨却听不懂任何一句话。身体的部分也是残缺拼凑而成,两块颜色不同的胸部,一瘸一拐长短不一的两条腿,它的身后还掉着两双脚。犬鬼围着它身后的残肢吠叫着,一声声犹如声嘶力竭的哭嚎。
  良久,荀非雨才听清其中一张嘴发出的声音:“……逝水,果然是你啊。”
  “逝水……不要看我们……”
 
 
第二十章 
  一只黑色犬鬼绕过龇牙咧嘴的荀非雨,摇着尾巴走到江逝水面前,似乎是习惯性地翻出了鲜血淋漓的肚皮。江逝水已经摘下了眼镜,她本该什么也看不到,此刻却定定地看向自己脚边,那只犬鬼所在的方向:“你是……小黑?”
  “三花,小白……”她退了两步,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肉眼看到了除却易东流以外的鬼。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荀非雨跟前那只鬼上。
  四只缺少指节的手捂住了那一张丑陋的脸颊,昏黑随着数重低泣声逐渐褪去,终于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它的模样——它们,它们的躯体由稀碎的尸块组成,接缝处全是让人恶心的幽绿液体。无序的拼接让这只鬼至少堆到了一个半人高,腰的位置已经被陆沺的九节根抽去一半的血肉,此刻上半身摇摇欲坠,滴滴答答向下流着污黑的腐血。
  江逝水愣愣地张了张嘴:“这是什么……”
  “鬼。” 宗鸣靠在灯柱上点了根烟,半眯眼看向没有动作的鬼魂:“妖监会的,易东流怕狗不能出现,你还能动吗?”
  陆沺一把抹去嘴边的血迹:“我,绝对不会辜负殷知的期待……丙级特遣队,不会放过任何一只游荡的鬼!”
  言罢这人就作势要冲上去,他仰头发出一声嚎叫,一跃跳到半空却摔了下来。陆沺重重砸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四周扬起的飞灰呛到荀非雨睁不开眼睛。所有犬鬼顷刻间变成黑水,犹如苔藓一般的黑翳从地面生长出来,几乎瞬间就布满了陆沺的全身。荀非雨抬起爪子甩开身上的东西,心口却突然胀痛起来。
  与犬鬼接触过的所有人身上都生长着黑色苔藓,唯有宗鸣身上一尘不染。陆沺埋在苔藓之中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江逝水捂住眼睛痛哭,就连荀非雨的视野也逐渐模糊。胸口痛,撕裂一般的剧痛,那是……那是名为悲伤的痛苦,是沉冤不得昭雪的悲哀,将人从内侧慢慢腐蚀成脓液的霉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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