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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男人(推理悬疑)——Persimmon

时间:2021-08-08 11:07:08  作者:Persimmon
  白落梅皱着眉头问:“四楼是不是有个租客叫荀非雨?我来拿他还没搬走的东西。”
  房东老太太端着个碗还在拌凉面,听完白落梅说的话不由得疑惑起来:“你是他什么人啊?荀非雨那个哈麻批没有女朋友吧,”她推起老花眼镜细细打量着白落梅,“哦,那个一直哭的女的是你啊!半夜三更的把老娘吓惨咯,唉……”
  “破门板那间就是吧?”白落梅不想和她纠缠,自己在路上就因为警队的电话耽误了点儿时间,说完抬起脚就要走。
  老太太却上前一把抓住白落梅的手腕,指了指巷口刚刚驶离的车说:“前后脚的事哈,荀非雨的东西除了床,全部都被他那个朋友拿起走咯。”
  “谁?!”
  “那个……小程?以前经常给他送饭的年轻帅哥哈。”
 
 
第六十五章 
  程,荀非雨只有一个朋友,那个朋友的名字叫程钧。
  白落梅来不及跟房东老太太多解释,抽出手直接跑向四楼荀非雨的房间。荀非雨向来对自己的线人身份讳莫如深,就她对荀非雨的了解,这个人绝对不会把线索放在能被朋友轻易收走的地方。
  就算现在程钧这种行为再可疑,也不是当下最紧急的事情。白落梅一脚踹开木板门,左右环顾这间满是灰尘的屋子:地板上脚印凌乱,办工桌上的修车工具也是一团糟,整间屋子的抽屉全部被拉出来,但发霉床单上结的蛛网还算完整。
  她欣慰一笑,撩起酸臭的床单,一骨碌滚到床下。背后一块坚硬的凸起硌得白落梅脊柱一阵生痛,她眉头一皱,翻身用指甲嵌入木地板缝,只一抠就摸到了暗格中的紫外线电筒。荀非雨一定是躺在这里,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写在了床板下面。
  昏暗的紫灯亮起时,一排排凌乱的字迹浮现在布满蛛网和灰尘的床板上。白落梅几乎能想到荀非雨当时的样子:嘴里咬着这支小手电,手拿着隐色笔,一边写一边抹去脸上的灰尘。满满当当的紫灰色字迹好似将她包围,一条条信息不断灌入她的脑海,这震撼感让白落梅忍不住捂住嘴,慌忙咬住手电拿起手机拍摄。
  最后一条停留在失忆前一天,白落梅挪动身体,伸手去触摸那行字迹,一滴混着灰的泪从脸的旁侧滑下来:“你从来……都没有放弃过……非雨,告诉我,我不是一个人在查,对吗?”
  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遭受到那次事故后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我看到那个叫仝雨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录制完之后白落梅跑进了厕所,她多次在通话中听到过厕所放水的声音。破裂的镜子上还留有锈红色的水渍,马桶抽水箱的盖子没有完全扣上。白落梅眉头一挑,打开抽水箱果然看到一个被真空袋封住的日记本,它被泡在水中,封面上那一行字让白落梅苦笑不止:雪芽’s Dairy。
  她扔掉那个纸袋,将日记本揣进大衣内兜,坐在床上一行行查看着刚刚录下来的线索。完整的上下线名单,窝点地址,向三儿的喜好以及常用账户,经常出入的会所地址……一排排看下去,白落梅却注意到了一条三年前写下的笔迹,她低声读出来:“向南/向三儿投股,王X代替,Secret酒吧,录-23:11。”
  录?白落梅知道荀非雨擅长运用电子设备,尤其是监控和窃听器,往上翻就能看到这一排字前面有一个“E”,指代的是Ear(耳朵),也就是窃听器。自己一定遗漏了什么地方,安装了窃听器,收信器一定在这个房间里。可是白落梅翻遍床底,也没有找到收信器,只在被扔出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方形的无灰痕迹。
  “你为什么会把收信器放在这里?”白落梅定定地看向门外,眸中的怒火越燃越旺,“是你让他拿走了吗……你是谁?”
  “对不起商总,我现在已经帮小雨拿到东西了,今天恐怕还要请个假。”
  正在开车的程钧一手扶着蓝牙耳机,一边侧头看向副驾驶上的行李箱。黑色盒子躺在荀非雨那副自由搏击拳套之上,他忍不住看了好几眼,心想为什么一个充电宝能连接耳机。608案已经结束,为什么白落梅还一直给荀非雨打电话?他只能想到荀非雨曾经为向三儿做事,嫌疑难道已经转到荀非雨身上了吗?
  他一阵头痛,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堆杂物。
  废了好大力气他才把那堆东西搬回新家,打开门还能看到他的爱人离开前精心挑选的鲜切桔梗花。冰箱上贴着一张便利贴,上头的字迹比起以前倒是工整不少。程钧眯上眼就能想到爱人那副谆谆叮嘱的模样:“别吃速冻食品啊程钧,等我回来给你买北京烤鸭,全聚德最好吃了。”
  “你……以前吃过全聚德吗?”程钧神情复杂地抬起手,撕下那张便利贴紧握在胸口,“非雨,不要去做危险的事,像现在一样……多好啊。”
  他的青梅竹马,他喜欢了很多年的荀非雨是一个不喜欢手写的人。程钧翻找那堆杂物,除了几本C++入门指南和机车维修书籍,好像没有什么值得让白落梅急匆匆跑去联络荀非雨的线索。他的目光转向接着耳机的黑色“充电宝”,抓着它来到阳台,点了根烟坐在凳子上,迟疑好久才按下了电源键。
  “那边……放弃,你说,要不要?”
  “叔叔,你是说那个……”
  一老一少的声音,两个都好像有点熟悉。滋啦滋啦的杂音弄得程钧耳膜疼,他边听边回想这两个声音,但收声效果实在太差。听了好久,他只听到咔嗒——类似于开门的声音,似乎远处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但很快屋内的人又点了一下烟,应该是打火机的声音。程钧将耳机往深处按压,费劲全力要听清接下来两个人要说的话。那个稍显老迈的声音剧烈地咳嗽了一声:“跑?肯定要跑,但是跑之前,联系你那条狗……他想不到,周围都是……”
  程钧如遭雷殛,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黑色盒子已经被狠狠砸在了地上,内里的主板被摔得四分五裂。他失神地笑着,蹲下身翻找出SD卡,将烟头用力按在上面,低声说:“我为了你好啊,非雨。”
  为了不让荀非雨被调查,所以拿走了自己认为能够成为罪证的东西?白落梅刚才接到了警队那边的电话,监控显示向三儿并非六点之后从龙泉驿出城,柳然和另几位法医也出具了五位警察的尸检报告。她就像是一个连轴转的陀螺,早就分身乏术,所有的东西如果都让她一个人思考,那这个脑子迟早要报废掉。
  “孙梓,你联系妖监会的人,”白落梅连闯两个红灯,皱眉对电话那头说,“让他们帮我个忙。”
  王X代替参股,又是刘心美曾经去过的Secret酒吧,这家酒吧的股东白落梅就只记得一个人姓王——吴辉毒狗杀人案的关键证人,正在眉州监狱服刑的王志。她现在必须跟进向南这边的线索,还有一个殷千泷在医院躺着不知死活,能调动的闲人或许只有妖监会。
  而且在听完左霏霏的描述后,白落梅竟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为什么这几起案件都恰好和阵法有关?刘心美的项链,它到底是个意外,还是一开始就有意为之。如果替向三儿参股进入Secret酒吧的人就是王志,那让吴辉找刘心美用项链抵债的人,会不会和向三儿这个迷信的人有关?
  翌日,荀非雨拿到那张探视证还有些惊讶。
  他昨天等酒醒后才回到宠物诊所,宗鸣早就倒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今天一大早这人突然变得有了点儿精神,当着荀非雨的面绞碎了明漪派来的傀儡纸人,举起探视证对楼梯上的荀非雨低笑:“又要出门?”
  “干嘛啊,又拿我衣服穿,你也要出门?”荀非雨三步跑下楼,抬脚踹了踹那一地碎纸,有点儿心疼地望向自觉拿起扫帚的江逝水,“放着我扫。你叔叔说了这是什么任务吗?探视犯人,这人有点……眼熟。”
  “心美那个案子的,污点证人啦。”江逝水回想起刘心美,眼角不自觉泛了点儿红,她笑得很勉强,只管低头扫地,“具体的,谭嘉树哥哥会告诉你,他九点接你,你们搭高铁过去。”
  距离那几个女孩儿死去还没过多久的日子,荀非雨暗骂自己怎么就忘得差不多了。他抱歉地抢过江逝水的扫把,把地扫了还不忘白宗鸣一眼:“你撕纸干什么?发癫啊?”
  “想撕。”
  “我看你是想死得紧哦。”
  “……为什么?”
  “哈?你跟谭嘉树两个极端吧,一个批话多没重点,一个说一半含一半。”
  离九点还有半小时,正好能让荀非雨吃个早饭。本来江逝水买回来这藜麦烧麦挺好吃,但宗鸣就能在吃饭的时候死死盯着荀非雨,倒把荀非雨看得开始反思,自己到底哪句话没说对,踩了这老祖宗的雷。于是荀非雨筷子一撂,翘起二郎腿,皱着眉头把烧麦盘子推到宗鸣面前:“吃不吃啊,一肚子气,饱了吧?”
  “呵,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宗鸣轻蔑地看了一眼烧麦,扔了根筷子,直直插进烧麦的花心儿,“真该给你拴一条狗绳。”
  江逝水咽了口唾沫,蹭到荀非雨旁边偷笑:“狗哥,需要皇家御用翻译吗?”
  荀非雨本就憋着笑,拿了个烧麦堵了江逝水的嘴:“他又急了啊?傻逼。”
  “傻逼骂谁?”宗鸣眼睛一眯。
  “好好歇着吧。”荀非雨抽纸把油手一擦,纸团儿啪一下敲在宗鸣小腿上。他拎起包挂上那个探视证,出门前不忘揶揄地看宗鸣一眼:“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耍大小姐脾气,个老不死的装个屁。”
  “……再说一遍?”
  “知道你不想搭理妖监会的人,你的狗替你去,你有什么不满的?”
  “还知道是……”
  “走了啊逝水,哦你记得上网帮我买张床!”
  “啊!你俩把床板折腾断了?”江逝水花容失色,看着荀非雨风风火火跑了出去,瞠目结舌地感叹,“宗医生,天狗的恢复能力……这么牛逼吗?”
  但宗鸣没有理她,夹起一个烧麦食不知味地咬了一口:“今天又没遛狗啊。”
  鉴于今天早上宗鸣的行为太好笑,荀非雨上了谭嘉树的摩托都还没能憋住笑意。难得有一次呛嘴赢过宗鸣,他扒拉着探视证的边缘,一直没听谭嘉树讲话,直到两人上了高铁才回过神问谭嘉树一句:“你那黑盒子能过安检?不是枪?”
  谭嘉树翻了个白眼,扔给荀非雨一杯奶茶自顾自喝起来:“合着我刚给你讲话你没听呢?非雨哥,好歹咱俩昨天一起酒驾,四舍五入都是一起蹲过号子的交情了,你不能稍微尊重我一点儿?”
  “你重新说,我保证听。”
  “你喜欢宗鸣啊?”
  “……噗!”
  一颗珍珠好死不死呛到了荀非雨,他咳得直翻白眼,一口奶茶全呛进了鼻腔里:“你他妈你一天到黑脑壳里头都是豆渣?!说正事!”
  谭嘉树一边儿帮荀非雨顺气,一边忍不住大笑起来。他盯着荀非雨呛得通红的侧脸,好一会儿才把其中经纬解释清楚。
  荀非雨都快记不得三年前自己写过那些东西了,他当时看到王志时完全没有想到代替向三儿参股的人会是这个人。那么就不难想到白落梅让妖监会去问这个东西的目的,如果能证实白落梅的猜想,那向南和阵法的关系将会更加紧密。
  他皱着眉看向手机上谭嘉树发来的照片,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确实,一直都能发现一些奇怪的点。”
  “还有一点我觉得比较怪,”谭嘉树不说话,低头给荀非雨发消息,“她指名说要你去。”
  荀非雨看了谭嘉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白落梅这个女人的直觉向来敏锐,他不指望自己能骗过多久,但至少现在,他知道白落梅不会来找他问责。两个人这种程度的默契还是有的,就算不见面,他们始终朝着同一个目标前进,有这个讯号就足够了。
  荀非雨撑着腮帮子看向窗外的青绿色,车窗倒影里他隐约能看见谭嘉树的脸。这个人形貌昳丽,走到哪儿都是焦点,让人移不开眼睛。两人的视线在倒影中匆匆交汇,荀非雨却瞥到那人的嘴动了动,耳侧只听到一声很轻的幸好。
 
 
第六十六章 
  要说荀非雨对宗鸣的感觉,以前嫌宗鸣不近人情,最近倒是开始理解那个人了。宗鸣的性子虽然有点恶劣,但对荀非雨,他自己也能感觉到特殊。只有荀非雨一个人看不清宗鸣的脸,只有荀非雨知道宗鸣脆弱的那一面,只有他可以靠宗鸣那么近……“只有”这个词,不知道为什么,荀非雨感到有一瞬的满足。
  下高铁后转乘大巴,眉山市与成都接壤,但公共交通比起省城还是差了不少。老式公交破破烂烂,他和谭嘉树抓着扶手晃了一路,半个多小时后才抵达眉州监狱门口。高耸的水泥墙后有三扇极厚的大门,狱警查过探视证后将两人引向等候厅:“在这里等一下,王志还在义务劳动。”
  眉州监狱内建有一个羽绒服制衣厂,犯人白天都会在那里工作,表现好的还能申请到减刑。荀非雨抱着手臂站在窗前,从铁栅栏看出去,操场上的狱警还在指挥一部分剃了光头的犯人锻炼。今天有一队来参观监狱的大学生还在四处张望,被铁网围起来的宿舍楼里没有自由,不知道这会不会对那群年轻孩子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谭嘉树放下黑箱,拿出纸笔和本子,问过狱警后点了根烟:“非雨哥,看什么呢?”
  “我在想,我会不会被关进这里。”荀非雨松了松僵直的脖颈,坐到谭嘉树旁边,他刚才已经听到了脚镣碰撞地面的声音。
  原本臃肿的王志进入探视房间之后,荀非雨都差点儿没认出他。这人消瘦不少,戒毒之后脸上也不再有皮疹,肺结核虽然已经治愈,但闻到烟味仍是咳嗽不止。王志看到荀非雨的瞳色像是有些惊讶,拨弄着手铐小声问:“你们……FBI啊,外国人?”
  谭嘉树噗嗤一笑,荀非雨那头银发倒是用了一次性染色,但美瞳老是滑片,露出一双湛蓝眼睛,谁看都惊讶。他敲了敲桌子抿嘴一笑,递了根烟给王志,开门见山地说:“关于Secret酒吧,白队长有点事情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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