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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岩浆(近代现代)——伯正

时间:2021-08-08 11:13:04  作者:伯正
  可那男人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哥。
  沈卿安听了季容的应答,心里不怎么舒坦,像被一块小石子硌着,他有些想问季容——你就跟朋友随随便便上床?哪门子的朋友啊?
  为了发泄那点儿细微的不满,沈卿安狠狠地捏了一下季容的手指。
  看来大美人火气也不小。季容捉住沈卿安伸过来的手,安抚性地拍了拍,然后握进手心里。
  两人亲昵的小动作统统被舒茜看了去。
  她的视线在他们握住的手上停留片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卿念今晚准备了标准的四菜一汤,全部端上桌后,才招呼客厅中的几人过来。
  五人围着饭桌坐下,舒立军开口道:“都不用拘着,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
  季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他听见卿念问:“好像还不知道这位同学叫什么呢!你和安安是同学吗?之前没见他带谁回来玩过。”
  即使舒立军夫妇有向这位阔绰“同学”借钱的念头,但到底不清楚这人什么来头,对人不知根知底,也不清楚沈卿安跟他关系好到什么程度,不敢贸然开口。舒立军在季容进门后特意留意了一下他戴什么表,发现是百达翡丽5170,心中一下子踏实不少,既然这人又玩车又玩表,连爱好都这么烧钱,必然不会差他们家想借的这点儿小钱。人和人一比真他妈不公平啊,舒立军忿忿地想,他十年之前咬咬牙买了一块依波表,一直戴到现在。
  “不是,”季容报了姓名,又笑笑说,“我看着哪像大学生,都26了。”
  舒立军与卿念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不约而同地嗅出了同样的疑惑——沈卿安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人的?
  而后夫妇二人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季容并未显出任何不耐烦,一一客气地回答了。客气归客气,他还是敏锐地觉察到,在双方交谈期间二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这种有求于人的目光季容再清楚不过,也见过太多次。如履薄冰又不加遮掩,心思暴露得一清二楚。
  其实在进屋后没多久,他已经感受到这个家庭内部暗涌的微妙气氛,现在心下隐隐了然,他这是赴了个鸿门宴。
  季容不由得想,沈卿安连几千块钱的耳钉都不肯收,现在让他承我一个更大的情,他又会作何反应?
  不得不说,他还真有点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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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容举起酒杯,莞尔道:“伯父伯母,有空我们再好好聊。”说完之后便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看来他有必要日后再来一次了。
 
 
第29章 长夜里拥抱
  既然已经决定挑其他日子再与夫妇二人详谈,在饭后夫妻俩也很识趣地没多问,仅仅嘱咐儿子和女儿好好招待客人。
  沈卿安去厨房帮卿念一起把碗碟刷好,放回架子上,又洗了两个表皮光洁的苹果。果肉细密多汁,削皮切片后插上牙签,分两个盘子装,一盘给妹妹,一盘给季容。
  国庆假期还剩下一半,沈卿安问季容打算在W市呆多久,季容说他还没想好。一旁的舒茜叉起一片苹果,忽然出声:“我们三个明天去爬山怎么样?”
  沈卿安没拒绝她。舒茜又望向季容,季容在她的注视下将自己盘中叉好的苹果片递到沈卿安唇边,笑了笑说:“可以,我没意见。”
  于是三人约好明早七点见。
  待季容离开后,舒茜才把沈卿安拉进自己房间,门一关,拿出三堂会审的架势,义正辞严地问:“沈卿安,给我从实招来,你跟这人到底什么关系?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对于舒茜,沈卿安本来也没打算隐瞒什么,况且根本瞒不住。当他初步入青春期意识到自己只喜欢男性时,也只同舒茜一人交代过。当时舒茜并无任何激烈反应,只是幽幽地说:“别说是喜欢男人了,你就算跟我说你不喜欢人,不照样还是我哥吗。”
  他坦白从宽道:“我想让他当我男朋友。”
  虽然季容未必乐意。
  看吧,果然不是普通朋友,还跟人共同过夜,搞不好生米煮成熟饭了都!舒茜气结,一下子抓住沈卿安的话中重点:“所以还不算是?”
  “……嗯。”沈卿安点点头。
  “说好的不当笨蛋帅哥呢,”舒茜揉揉额角,叹了口气,“你不觉得这人看着就特不靠谱么。”
  沈卿安沉默片刻,他当然看得出来舒茜方才对季容的针对态度,也明白其实无可厚非——换位一思考,假如舒茜以后找个大她好几岁的男朋友,工作稳定、事业有成,还有能凑满整支足球队的前任,长得又……不那么正派,整天看人的眼神恨不得带勾,搁他他也不能放心。一准儿觉得自家妹妹要么会上当受骗,要么会吃亏。
  “哥,如果你真喜欢他,我肯定不拦你,毕竟你也不是那种心里没数的人。不过说实在的……我有点儿担心你在这段感情里受伤。”舒茜见沈卿安一副默认她说法的模样,到底有点儿于心不忍,干脆话锋一转,“哎不提这个,总之他要是对你不好,赶紧甩了知道不!”
  “好,知道了。”沈卿安轻轻地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
  我知道啊,全都知道的,沈卿安有些难过地想。思绪又飘回到昨晚,他颇为荒诞的初夜。屋外风刮得又狠又冷,敲击在玻璃窗上发出巨大声响,屋内也尚未供暖,只有空调兀自吹着热风。简陋小房间里,一场性事结束后,季容困得迷迷糊糊,双眼半睁半阖,也不管会不会把人搞得再擦枪走火,光着身子就往沈卿安怀里钻。季容接着用鼻子在对方颈窝里蹭,低声喃喃,沈卿安,怎么你一在旁边,我就不失眠呢。
  沈卿安怔了怔,只是抱着他,没说话。
  *
  第二日清晨,当沈卿安与舒茜收拾完毕走下楼时,季容已经在楼下等待了,正站在车后备箱处整理着什么。季容在来之前小型采购了一番,后备箱里装着些食物与急救用品。
  发现这对兄妹朝这边走来,季容才合上车盖,上前替二人打开车门。
  目的地是一座当地水库,位于城北市郊,依山而建,夏季山上一片蓊郁葱茏,秋季则漫山金黄,算得上小城赏景的不错去处。
  季容驱车跟着导航行驶,道路蜿蜒而上,车窗外山峦起伏,层林尽染。车子驶到山脚后才缓缓停下。熄了火,季容转头问沈卿安:“是这儿没错吧?”
  “对,就是这里。”沈卿安说。
  三人纷纷走下车,季容拿出后备箱里的速食分成均等三份,递给舒茜那份时,舒茜眨了眨眼睛,露出一抹略显狡黠的笑:“我昨天态度不太客气,现在给你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她想,既然沈卿安喜欢季容,她就没法做到继续对这人冷言冷语。
  季容本来就没往心里去,舒茜不提他恐怕已经忘记了,也自然没有细想个中缘由。
  他对她笑了笑,说没关系。
  这座山原本的山路十分难走,近年来随着游客增加才渐渐修葺出一条窄小的石板路。明明还没开始往上登,风却已经不小,又猛又烈,呼啸着刮过,吹乱头发不说,还顺着衣领向衣服里钻。沈卿安看了看身边的季容,果不其然,季容没有戴昨天那条围巾,衣领大剌剌地敞着,细长白净的脖颈裸露在外面,不嫌冷似的。
  沈卿安一时之间只觉好气又好笑,不过好在他对此早有预料,自己从家里拿了一条。他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护住脖子,而后解下围巾把季容裹得严严实实。
  季容瞪他一眼,又变回昨晚气鼓鼓的模样。
  舒茜走在最前面,脚步轻盈,高马尾在身后一甩一甩。季容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开口:“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讲讲你哥的事吗?”
  “没什么好讲的,”沈卿安接话,嗓音淡淡,“我的过去很无聊。”
  是遇见你之后才变得不一样。
  舒茜倒是很配合,登时来了精神,对季容说:“其实我跟我哥之前来过这里一次,那会儿我十一他十四,就我们两人出来玩。当时山上还没修路,不太好爬,结果特别不巧赶上下暴雨,路滑,我在下山的时候摔了一跤,脚腕肿得一按一个坑,根本走不了路,是我哥背我下山的。”
  “我趴在他背上一直哭,他被吵得烦了,就威胁我要把我自己丢在这儿,他一个人回去。”舒茜话里带上一点笑意,“其实他比我还担心脚踝上的伤口。”
  沈卿安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催促她赶紧走路。他这人一害羞先是从耳廓开始红,然后才是脸,这会儿不自禁地想把脸往围巾里埋——但刚才给季容了,泛红脸颊一时无法安放。
  季容听得仔细,眼前仿佛已经浮现出十四岁的沈卿安,没忍住乍笑出声,再一瞧此时沈卿安简直可爱得紧,趁着舒茜没回头,他捏住沈卿安一根手指,又凑过去亲亲沈卿安的耳垂。
  “她的话你随便听听就行了,我都忘了有这回事。”沈卿安小声说,边说边想把手指抽出来,却被季容攥得更紧,和对方的手指缠弄在一起。
  沈卿安的身体部位,季容最喜欢鼻梁,其次是手。手指修长,有种独属于少年人的纤细感,骨节分明但不突兀,掌心宽大,指甲永远修剪得干净整洁。这样一双手好像无论做什么都异常适合,玩乐器,打球,或是在实验室摆弄烧杯试管,还有前天夜里,这双手紧紧锢住他的腰,掐出几道红痕。
  那种感觉……他竟然并不抗拒。
  *
  上山的路比几人想象的还要长些,沈卿安用路边几根细长野草编了个指环,套在季容的中指上,尺寸刚好契合。
  季容一僵,悄悄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他再次抬头望向沈卿安的侧脸,总觉得沈卿安在那一刻有话想说。
  可他没等到沈卿安开口。
  沈卿安只是重新牵起季容,继续朝山上走去。
  山顶上游客不少,大多在拍照,甚至有更热心的游客问他们三个:“要不要帮你们拍一张照片?”
  沈卿安平时不爱拍照,也不习惯被拍,刚要婉拒,就看见舒茜递过去手机,与此同时说:“好!谢谢啦。”
  还是不要扫兴了……沈卿安想着,乖乖地走过去,像拍身份证照一样站得端端正正。
  平心而论,取景框内的三人皆赏心悦目,这张照片无论怎么拍都不会不入眼,但那人还是耐心地找好角度,按下拍照键,接连照下好几张。
  舒茜接过手机,又说了声谢谢。她对成片相当满意,对着端详了好一会儿,忽地看着季容和沈卿安:“我给你们俩也照一张好了。”
  “二位记得笑笑哦!哥就说你呢,别板着脸了,笑——”
  闻言,沈卿安扬起唇角:“得令。”
  舒茜将这一刻定格。
  连修图这一步骤都直接省去,舒茜把这张二人合影传给沈卿安,沈卿安默默地存下来,问季容需不需要一份。
  季容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他和沈卿安注定不能长久,那么这一刻就算再美满,也不必有存在意义。理智却如同被拉扯,分裂成两半,其中一半隔岸观火,冷静地说没必要,另一半则大声叫嚣,不想后悔就留下它,至少要留下什么。
  最后,季容艰涩地发声:“……发我邮箱吧。”
  严格来讲,这座山哪怕是在季容次数不多的登山经历中也排不上号。他十五岁那年被季铭义带着走珠峰EBC环线,一路上在雪山之径饱览过太多奇观,即便很多年里他也无法忘记那趟行程所带来的极大震撼。
  直到更久以后,季容才真正意识到,那些景物纵然已有千万种风情,仍旧逊色于这张照片里的沈卿安——眼神澄澈,笑容柔软干净,令季容在某一瞬间无比愿意去相信永恒。
  这是他与沈卿安的唯一合照。
  沈卿安不在他身边的那几年里,这张照片被季容洗出来,塞在枕头下面。
  只有失眠的时候拿出来看一看。
 
 
第30章 LOVER
  傍晚六点钟,天色擦黑,华灯初上。
  每当入夜后,B市就如同一个闪闪发光的怪物,点缀夜色的不是月光与星空,而是密集的霓虹灯与人流。为了竭尽所能节约土地资源,在CBD区很少能见到30层以下的建筑,楼厦鳞次栉比,如同积木搭建而成。从某种角度上,这里像是体现了当今人类社会人工景观中最顶层的精致与冰冷。
  季容时常觉得这是一座很难用一句话来概括的城市,同样很难说清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人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会儿正逢下班高峰,季容在一条路上堵了将近半小时,好不容易踩着黄灯将将驶过,下个路口又赶上红灯,时长七十五秒,前方还堵着几十辆车,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踩下刹车,在心里骂了句见鬼,同时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低头看看表——跟约好的时间已经超出了十分钟。
  季容赶在国庆假期的最后一天回了B市,也没忘记先前答应过梁苑替乐队鼓手参加巡演。
  当时距离首演其实没剩下几天,季容这几天里都是白日如常上班,下班后再赶去地下酒吧排练,深更半夜才得以回家。但竟然也没觉得有多累,这种大家一起玩一起躁的场景有点儿像回到了高中的时候,横冲直撞无所顾忌。再加上乐队里有几人本来也是他中学同学,分别几年未觉生疏,凑在一起叙旧时似乎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回是最后一次排练,后天晚上则要进行正式演出——所幸鼓谱已经掌握了七七八八,不至于拖其他人后腿。
  *
  与此同时,Lilian酒吧地下室里的几人也在频繁地抬头看时间。Dylan抱着贝斯无所事事地solo了一会儿,又连续弹了几串意义不明的滑音,放下琴后随意地把金色卷发一扎,问:“季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可能还在堵车吧,”梁苑轻轻地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接着说,“先别等了,咱们练会儿。”
  Dylan在这些人里年纪最小,还差一个月满18,中美混血,一口中国话说得磕磕绊绊,但仍然执意用中文与其他人交流。他在此之前并不认识季容这号人,只觉得这个名字在他念起来拗口得很,结果没想到见人的第一眼就产生一股莫名其妙的好感。Dylan把这归结于那人一双细长、内眼角向下勾而眼尾又上扬的眼睛,给他带来的吸引力实在过于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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