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Y:你看是不是这么个理。
季容:有道理。
季容:第二个更好看。
ZY:[ok]
沈卿安点开第二张图,一条香槟色婚纱,珍珠缎面料,呈一字肩款式,每道裙褶也那么考究,裙摆线条自腰间散落开,弧度自然柔和,像朵初绽的花。
季容与她的对话就到这里。
*
沈卿安紧咬着下唇,默默看完了整段聊天记录。
真奇怪啊,明明已经进入十二月,B市供暖了两个多月,他怎么觉得这间屋子和室外差不多冷。
可室内温度是二十六摄氏度。
他木然又茫然地想,那就是身上冷。
从皮肉至骨髓,从心口至血液,都像在冰窖里彻彻底底滚了一遭,全部冷透了。
沈卿安不知愣了多久,蹲得有些腿麻,听见浴室水声停了,才慢慢地坐回到沙发上。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一开始就是。
该不该夸一句季容心理素质不错?一边和未婚妻商量买什么款式的婚纱,一边还能心平气和地和人约炮。
或许这么想也不大准确。
季容一直是季容。
从头到尾……他才最不清醒。
第48章 令人受伤的事
两人是在客厅里做的。
季容被沈卿安按在沙发上,从后面凶狠地操干,沈卿安一手掐着季容的腰,另一只手握住对方性器,堵住前端小口不准他射。
季容手撑着沙发垫,浑身上下借不上力,汗水从额头一滴滴淌下,聚积再下巴颏处又滑落,将垫子布料洇湿开。
他近乎生出一股快散架的错觉。
沈卿安的阳具实在太粗太硬,又发了狠地顶弄,尺寸已经是老天赏饭吃,甚至不需要什么技术就能让人爽到头皮发麻。季容怀疑根本就没人能承受住,别人能不能他不知道,毕竟至今只有他一个人经历过那根玩意儿,那么他说不能就不能。
“宝宝,咱慢点儿成不……”季容费力地张嘴,几乎吐不出完整字句,一开口尽是些绵软呻吟,还特骚,要不是他脸皮算不上薄,还真不一定能好意思听。
沈卿安真的听了季容的话,频率变得慢了些,一下一下地夯进最深处,整个送进去,在对方骚心处碾磨。
季容感觉自己被彻彻底底干开了,捣熟了,糅碎了,瘫软成一滩水,再被那根鸡巴射出来。
沈卿安低头,见眼前丰满合手的臀肉晃出白浪,颤动着盈满眼眶,没忍住用力地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季容吃痛,委委屈屈地哼唧了两声,他回头看去,发现沈卿安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再一细看,眼睛通红。
沈卿安怎么又想哭啊,沈卿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总是流眼泪?季容一直觉得卷毛公主就该被人捧在手心一直呵护一直宠爱,睡香香软软的床,吃最甜的奶油草莓小蛋糕,谁让沈卿安伤心难过谁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罪不可赦那种,可现在看来,充当这种角色的人好像竟是他自己。季容想不明白,他最近有欺负沈卿安吗?不对,明明以前也没怎么欺负过。
他放软身体,腰塌得更深,温柔地对沈卿安进行哄劝:“宝宝,手松开好不好,我们一起射。”
沈卿安动作没停,也不理他。
季容这回开始急了,他是真憋得难受,随着沈卿安一次次抽送,他不仅想射,还有些想尿。
“季容,你知不知道你很适合被人干啊?”沈卿安俯下身,胸膛贴住季容的后背,凑到他耳边说,“这么会夹,别浪费天赋。”
耳后一小片肌肤被温热呼吸拂得酥酥麻麻,季容不禁瑟缩了一下,小幅度地发着抖,脚趾紧紧蜷缩起来。
“以前不知道,”季容边喘边说,“现在知道了,适合被你干……操,你怎么这、这么大……宝宝,能不能换个姿势,我想、想看着你。”
季容喜欢看情动时的沈卿安,眉头会微微皱起,嘴唇抿成一条线,明明很舒服又要竭力隐忍,但目光却回回出卖沈卿安的真实想法,炙热滚烫,几乎要把皮肤灼伤。其实倒不如说什么时候的沈卿安他都很喜欢看,在季容心里,沈卿安这样的人天生就该被别人欣赏的。也不知道以后是谁能天天看着他。
“不许看。”沈卿安说。
同时,季容对他的称呼听得他心里分外难受,季容喊得越亲昵,他越觉得心脏仿佛被用力地剜,他冷淡道:“别这么叫我。”
“那怎么叫呀,叫老公可以吗?”季容问他,而后又自己想了想,说:“老公做什么都好厉害,干得我好爽。”
“……”
如果沈卿安刚刚还只是难过,这回一听“老公”二字,几乎直奔出离愤怒的边缘。
虽然看不见沈卿安什么表情,但季容还是能明显觉察出沈卿安的情绪变化,原因无他,刚刚配合着把节奏放慢的沈卿安又加快了抽送速度。
二人交合处早已泥泞不堪,在一次次狠恶撞击中打出细碎白沫,沾湿黑浓耻毛,季容红肿穴肉无助地向外翻,既骚媚又糜艳。
季容快受不住,没了再绕圈子的力气,气息奄奄直言道:“我想上厕所。”
他听见沈卿安笑了一声。紧接着,沈卿安压住他不让他动:“就在这里尿。”
“……啊?”难以置信地,季容又一次转头看向沈卿安,沈卿安脸上笑意未减,重复道:“就在这里。”
操。
小兔崽子。
季容心里叫苦不迭,我最近也没招他惹他啊?
羞归羞,再憋下去身体恐怕要出问题,季容再顾不得其他,眼一闭心一横,淅淅沥沥地在沈卿安眼前射出了尿液。
水声时断时续接连了一阵,沈卿安感受到季容在他怀里打了个尿颤,问:“尿完了?”
季容不吭声,双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沈卿安好整以暇地抽出性器,自己撸动几下后也射在沙发垫上。
沙发垫一时间脏得不成样子,星星落落的湿痕遍布,各种液体相互混合,不堪入目。
沈卿安知道季容相当稀罕这沙发——这人都不在这上面吃外卖,宁肯拿个垫子坐地上,他自己刚才确实是起了玩弄的心思,现在定神一看,季容跟霜打过的茄子没什么两样,蔫蔫的。
但沈卿安打定主意狠心到底——季容把他卷毛公主当什么人?
说喜欢他的人是季容,说不给承诺的人是季容,要和别人结婚又对他绝口不提的人是季容。
弄脏他一个沙发垫怎么了?卷毛公主也是有脾气的!
季容其实没生气。
只是太久没被沈卿安这么干过,有点累。
他缓了好一会儿,看向墙壁,忽然开口说:“沈卿安,新年快乐。”
沈卿安有片刻愣神,而后扭头一看墙上钟表,时针刚刚走过凌晨十二点。
又过去了一年。
崭新的年份悄然而至。
沈卿安很认真地说:“季容,新年快乐。”
*
季容又自己回浴室简单地清理了一下,之后两人便躺回到床上,盖着棉被纯发呆。
刚才把季容狠狠折腾一通,虽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他当时确确实实需要做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这会儿骤然放空,沈卿安重新变得更心乱如丝,怎么也捋不清。
季容几个月前对他说“做不到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尚且积攒了一些幻想。
他总是想,他对季容已经足够真心、足够爱护,季容又不是块冰,就算是,也总有个熔点吧?
可一到这种事上悟性怎么就变得这么差——直到刚刚沈卿安才彻底明了,生活中要考虑的问题绝不仅仅是谁融化谁这么简单。
他没有凿穿铜墙铁壁的能力,季容也没有挣脱镣铐的勇气。
喜欢一个人本身不累,一旦认清所有的投入注定等不来回应,积攒幻想也变成了积攒失望。
攒够了,也就该走人了。
分手吧。短短三个字,上下嘴唇一碰的事,说出来甚至不到一秒钟,不像上台演讲那样还需要做一番心理建设,根本再简单不过。
沈卿安暗自酝酿许久,在心中演习几十次,到底也没在此时此刻说出口。
算了,再等等吧。他想。
沈卿安闭上眼睛,终于做出决定。
等到季容过完这个生日,再离开他。
*
房间里许久无人开口,还是季容率先打破沉寂,如往常一样黏黏糊糊地凑过来,要沈卿安抱他。
少来这套。都他妈要去给别人当老公了,冲我撒什么娇。沈卿安继续贯彻心狠方针,一翻身,背过身去。
尽管今晚备受冷落,说话也句句带刺,季容却陡增一股百折不挠的劲儿,心想,没关系,山不过来我过去不就行了么。他搂住沈卿安的腰,把额头抵在对方后颈处,又抬起一只手细致地拭去沈卿安方才流下的汗,柔声问:“宝宝怎么又不开心?”
沈卿安闷声道:“别问,和你没关系。”
黑夜里,沈卿安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和季容的交错在一起,彼此间肌肤相贴,触感也分外清晰。他深呼吸一次,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季容,你快过生日了对不对。”
季容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点头承认道:“对,也不对。”
“什么意思?”
“快到我生日了没错,但我不过生日,”季容平静地回答,“很多年都不过了,这次也一样。”
“为什么?”
沈卿安很快又意识到,也许他不该问这么多,于是又立刻补充:“不说也没关系。”
“……没什么不能说的,”季容缓缓组织着语言,用一种异常冷静的口吻旧事重提,“我妈忌日和我生日是同一天,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她跳楼自杀,所以我没什么过生日的必要。”
*
季容还记得,那天他本来很开心。
前一天夜里,季容还在自己的公寓和朋友举办了一场大型生日宴会,第二日一早,他没去学校上课,而是请假去了郊外疗养院看望陆雪彦。
抵达门口时,季容发现季铭义和白逸也在,两人像是刚刚从里面出来,即将上车离开。
白逸对他笑了笑:“生日快乐啊小季总。”
“谢谢白叔。”季容说。
“生日快乐,今天成年了,”季铭义拍拍季容的肩膀,“生日礼物收到了吗?”
季铭义送了他一辆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车身被改造成爆裂涂装,极其惹眼,季容第一眼就喜欢得不行。
季容眼睛亮起来,语气里带了几分欣喜:“嗯!谢谢爸。”
那两人离开之后,季容便独自推门走进陆雪彦休息的房间。陆雪彦坐在桌边,一反常态地,头发挽成一个发髻,正对着梳妆镜涂口红。
她那天精神状态还不错,穿了一件红色连衣裙,季容还从没见过她穿这种颜色。
季容给她带来了一捧花,是来时买好的。他知道陆雪彦喜欢新鲜植物。
“妈,我今天十八了,”季容将花束仔细地插进床头花瓶里,摆出漂亮形状,试探性地问她,“可以抱抱我吗?”
桌前的美丽女人起身,走至季容面前,微微扬起头,一寸一寸地注视着季容的脸。
她的目光很深。令季容觉得既像在看他,又像透过他自己在看另外一个人。
十八岁的季容几乎已经出落成一个男人的模样,可偏偏却长得那么像他父亲。一时间,陆雪彦似乎在喃喃自语,又或者在对谁说话:“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被爱。”
季容不解,抬起手想要去触碰她的手臂,陆雪彦却猛然瞪大眼睛,向后退去一步,万分受惊:“你别过来!”
季容难掩眼中失落,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母亲又开始陷入臆想之中了。
所以季容没有再说什么,与陆雪彦道别后就离开了疗养院。
但却没料到那竟是他最后一次见她。
下午季容回到学校里,一看课表,一门经济学一门物理,实在枯燥无味,每次一上这种课,季容就没清醒的时候。正当他撑着头昏昏欲睡时,教室后门竟突然被敲响了,来人是他爸助理白逸。白逸把季容领出教室,神情凝重肃穆,他告诉季容:“你母亲坠楼了。”
*
“我赶到那儿的时候,尸体还没被移走,”季容说,“自打那天之后,我梦里总是出现她死时候的样子。你知道人坠楼什么样吗,骨断筋折,脑浆崩裂,不仅脑仁全磕出来,碎骨飞出去很远,满地都是脑浆和血,也溅在她那条红裙子上。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每次一闭上眼就是这种画面。所以后来我就开始特别恐惧入睡,再后来变成整夜失眠,现在就算想睡也睡不着了。”
她生前那么美,最后却是用这么不体面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始终令他过不去的坎儿,一直是陆雪彦对他说的最后那句话。他现在也还是不懂。困惑程度不亚于考古学家首次发现楔形文字,一头雾水地钻研,始终想不出所以然。
毕竟一切死亡都有冗长的回声。
这种事情一听总不免唏嘘,沈卿安想,那句话说得还真没错,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种类繁多并且参差不齐,也算是人类社会的独特奇景。他自打记事以来就没见过他亲爸,自己亲妈又不靠谱,改嫁的也不是什么正经人,沈卿安十几年来也没和这俩人产生过什么感情,也就舒茜一人担得起“亲属”二字。
沈卿安仍旧没转身:“难道她自杀是因为你?”
“……不是。”
“那没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今年破例一次,她又不会怪你,”沈卿安轻声问他:“就一次,行吗?”
第49章 One Last(终于分手了=。=)
一月二号,季容在下班前接到了邹韵打来的电话。
邹韵邀请他一起去看房子,季容没怎么想就答应了。因为要看的其实是他和邹韵的婚房,虽然并不会有人住在那里,但既然已经决定对外做样子,那不如就直接做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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