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画春册(古代架空)——末芜闻

时间:2021-08-14 13:54:55  作者:末芜闻
  对于方白简被揍被教训,柳逢辰自然是知道的,方白简换衣服时露出的身上的伤,总让他看得心疼落泪。
  “你还是搬回屋里罢,也别老跟着我了,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你整天看着。”
  方白简伸手,按在柳逢辰的心口上,平静地问:“你身子好了,那这里呢,好了么?”
  柳逢辰不回答,可答案是什么,两人都知道。
  “我会一直陪伴你,直到你这里的病也好起来。”
  “之后就要离开我么?”
  “不,我会一直陪着你,等我们都老了的时候,你的心里剩下的都只有我们共处一世的欢喜了。”
  “无事,我自己能处理。”
  方白简语气淡淡地同方婉儿说完这句话,给她换了一张新的纸:“好好画,别偷懒。”
  方婉儿大声哼哼,心不甘情不愿地挥笔画起来。
  接着,方白简站到柳逢辰身旁,藏在宽大袖子里的手抓住了柳逢辰同样藏在袖子里的手,两人相视一笑,十指交缠在了一起。
  给方婉儿上完课后,晚膳时间也到了,三人一起去用饭。
  方荣轩见方白简又是紧跟着柳逢辰,脸上当即摆上了不快的神色,吃饭的时候没说什么,但吃完饭后又将方白简单独叫走了。
  柳逢辰知道方白简又要挨打了,心疼得不行,飞快思考着该用什么借口帮方白简逃过一次,可方白简给了他一个眼神,轻轻摇摇头,示意什么都不要做,柳逢辰也只得作罢回房。
  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等了许久,柳逢辰也没能等到方白简回房,想着莫不是这一回被打狠了出事了,当即就披衣出门要去看,没走几步就见方白简大步流星地走回来。
  “先生要去哪里,这么冷的天,怎么才披这么薄的一件衣裳,着凉了可怎么办?”方白简解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柳逢辰的身上,一层温暖当即裹住了他单薄的身。
  “怎么现在才回来?老爷是不是这回打得比之前狠了?不行,少爷,你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做赌了……”
  柳逢辰没说完就被用吻封住了唇,当即一愣。
  “有话回去再说,外面冷。”
  柳逢辰没办法,只得将千言万语吞回肚里,同方白简回了屋。
  门一关,方白简便抱着柳逢辰坐下,委屈抱怨:“挨了一顿打,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见面就要赶我走,先生,你哪儿来的这么狠的心?”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少爷,我认真同你说,不要整天跟着我了,你得去干正事,我已好了许多,能照顾好自己。”
  “你厌烦我了?”
  “不是厌烦,是不忍。”柳逢辰是耐心道,“老爷打在你身上的板子,疼在你身,伤在我心,到头来,咱们谁也没捞到好,反而白白落了满心担忧。少爷,你不是说最听我的话么?那么就从我屋里搬出去,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方白简重重叹气,满脸失落:“你就仗着我喜欢你,听你的话,对我吆五喝六的,说什么为我好,其实就是嫌我烦了而已。你答应我的心意才多久?我原以为,到了色衰爱弛那一日,先生才会将我踹开,没想到正直风华正茂就已是被先生嫌弃驱逐。先生,你当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少爷!”柳逢辰急了,柳眉倒竖,满脸通红,看得方白简哈哈笑起来,抱着柳逢辰就是一个劲儿地亲。
  “先生真是太可爱了!”
  “可爱什么,我在跟你说正事!”柳逢辰气急败坏地推他,”别亲了!”
  “好好好,说正事。”方白简咳嗽几声,努力忍笑,一本正经道,“先生不用担心,我明天就不会再到处跟着先生了,我会好好同之前一样,好好学东西做生意的。”
  柳逢辰发懵:“你怎么突然就不倔了?”
  “因为我父亲训了我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我一无是处,一无所有,样样用度都是他给的,我这个野种永远都是他的一条狗,怎么敢这么执拗地不听他的话。”
  柳逢辰的心一阵揪疼,方荣轩的话骂得实在难听,倘若当时他在唱,一定捂好方白简的耳朵。
  “你别往心里去。”柳逢辰说。
  方白简摇摇头,认真道:“他说的对,我现在什么都是靠他,我凭什么给先生保护,让我们的互相陪伴得以长久?靠他的钱么?先生也知我在这家里地位如何,我不愿一辈子都生活在这囚笼中。我迟早会离开这里,而离开之后如何生存,那便要靠我在方家学到的东西了。”
  “所以你才会决定,继续学东西做生意?”
  “不错。”
  柳逢辰听得眼睛发热,感动的同时又觉得不安和惭愧。他抱住方白简的脖子,轻声问:“你当真决定了么?哪怕我经历过那些的事,哪怕我有着不知何时才能戒掉的瘾,哪怕我其实还是害怕与人确定一份感情,今后还是要同我在一起?”
  方白简从胸口摸出了一串红色的手串,套进了柳逢辰的腕上,回答道:“先生之前不是问我为何这么晚才回来么?不是因为我父亲打我打得久了,而是因为我去自己房里做完成了这串子。其实这手串我做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因为每日大多数时候都陪在先生身边,只有每日被我父亲揍完之后才得空去做做,今日一鼓作气做完了,也可以送给先生了。”
  柳逢辰摩挲了一会儿那手串:“红豆做的?”
  “嗯。我娘说,在她出生的地方,男子会送给心爱的女子红豆做的手串来表白自己坚贞不渝的爱。她嘱咐我今后长大了,有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一定不要忘了送那个人一串。”
  他摸着手串上的红豆,一颗一颗,就像在细数着牵挂着柳逢辰的每一个日夜:“我不管先生之前经历了什么,此刻顾忌什么,今后又能恢复得如何,我的红豆既然已经送了,我的真心,便也只属于先生一人了,就像那诗里写的那样,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先生,你可接受?”
  柳逢辰低头看手串,摸着红豆转了一圈又一圈,抬起头时,泪眼婆娑:“这可是你说的,给了我,就不许再要回去了。”
 
 
第48章 为君带吴钩
  如承诺的那般,方白简第二天便搬回了自己的屋里,白日也再不到处跟着柳逢辰,而是同方荣轩出门做生意。
  只是柳逢辰早已习惯了方白简寸步不离的守护,忽然房里空了,身边也没人了,心里就如缺了一块似的,空落落的没着地。给方婉儿教画的时候,那碗入口的汤,不是方白简给他温的,味道都不鲜了。
  “先生,你怎么又发呆了?纸都给你戳破了。”方婉儿指了指柳逢辰毛笔下那个被墨濡破了的窟窿。
  柳逢辰忙移开画笔,用布擦去桌上的墨迹,换上一张新纸,抱歉道:“对不住,是我走神了,我们接着画。”
  方婉儿却是搁下笔,笑嘻嘻问:“是不是因为我哥哥不在身边陪着,所以坐立不安了?”
  “你为何会这样想?莫要胡说。”柳逢辰斥责方婉儿,耳根子却是红了。
  “我胡说么?还是先生不敢承认?”方婉儿踮起脚,凑近柳逢辰,小小声地问,“先生,你是不是喜欢我哥哥?”
  柳逢辰的脸彻底红了:“你……你乱说什么?没有的事……”
  “是吗?我不信,反正我知道哥哥喜欢先生,我感觉先生也是喜欢哥哥的。既然喜欢,先生为什么不敢承认?”
  “你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哥哥和先生看着对方的眼神,骗不了人的。以前哥哥看谁的眼神都很冷,也只有同我和管事爷爷说话的时候会好一些,可自从先生来了之后,哥哥的眼神就变得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了。先生也是,看着哥哥时的眼神好温柔。先生别看我年纪小,我可是什么都懂的。”
  真的是这样么?柳逢辰听得心慌意乱,他不知道自己看着方白简时,眼神是如何的,他只知道自己看到方白简时,就会像看到了春风中的一棵繁花盛开的桃树,煦日花雨中有着安宁的力量。
  原来他已那么喜欢方白简,将这人视为依靠和安慰了么?若方婉儿这么个小孩子都看出来,那府里其他人会不会也……
  “还有,先生,你这红豆手串,”方婉儿戳戳一颗红豆,“可别告诉我不是哥哥送的。”
  柳逢辰迅速将袖子往下一拉,将手串藏好,另一只手握笔敲了敲方婉儿脑门:“年纪不大,想得倒是挺多,好好画画,不然我就同夫人告状。”
  方婉儿撇嘴,不服气地在纸上画了个鬼脸:“你们大人就是口是心非。”
  柳逢辰简直没法,方婉儿伶牙俐齿,才八岁就噎得人说不出话来,今后长大了可还了得。果然方家的人都不是好惹的。
  “不过先生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要保护哥哥。”方婉儿道。
  柳逢辰愣了愣:“你能接受男子喜欢男子么?”
  “哥哥喜欢就行,我只管哥哥开心,别的我不在乎。哥哥在家里过得不好,爹娘都不待见他,我又太小,能做的只有支持哥哥做一切他觉得高兴的事,别的,也只能等我再长大一些再说了。”方婉儿将笔一扔,托着腮帮子叹气,“唉,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长大了就能保护哥哥了。”
  柳逢辰顿感欣慰,温柔道:“你已经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了。”
  而方白简这日,则是出尽了风头。
  有个大月氏的商队来访,商队领头人还是大月氏的皇室成员。方白简陪那领头人看了自家的丝织货品,用大月氏语同那领头人侃侃而谈。领头人同他聊得心花怒放,当场就签下了一笔大生意,并承诺若这批货物在大月氏本国卖得好,今后方家就是他大月氏国的丝织品特供商。
  方荣轩对此很意外,问方白简是何时学了大月氏语,方白简说是小时候在苏阳县生活时,同东市的大月氏小孩儿学的。
  对方白简在苏阳县东市的过往,方荣轩心里始终是膈应的,但大生意的做成压过了不快,他难得地拍拍方白简的肩膀,颇有些自豪道:“所以你经历的一切磨难,都是值得的。今日做得不错,往后也该这般努力才是。”
  方白简答应,同方荣轩还有大月氏商队一起去了酒楼,宴会上,又将那商队领头人哄得乐不思蜀。
  待宴会结束,回到府上,已接近亥时了。
  方白简匆匆回房沐了浴,熬到所有的下人都睡下,才悄悄溜出房,跑到柳逢辰屋外,轻轻敲门:“先生,我回来了。”
  门悄没声地一开,方白简闪进去,门一关,他就迫不及待地搂着柳逢辰上下打量:“先生今日怎么样?累不累,吃得好不好,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不累,吃得也好,处处都舒服得很,倒是你,出去一天,晚上也不回来一起吃,大冷天的还跑来跑去,也不嫌辛苦。”柳逢辰仔细端详方白简的脸,发现方白简的眼里有了血丝,一看就是今天累着了。
  方白简豁然道:“不辛苦,都是我自愿的。为了咱们今后能过好日子,在离开这个家之前,方家的价值能利用多少便利用多少。”
  “少爷倒是学坏了。”
  “学坏了么?”方白简笑笑,“就当我是学坏了罢。只要今后能与你好好过,我也不管别的了。”
  柳逢辰听得心中感慨,觉得这少年人见证了自己的一场大病后改变了许多,虽然话说得冲动幼稚,可事,却是实打实地做起来了,就像一个穿上铠甲重逢陷阵的将领,为自己和爱人建造并守护着一个家。
  “少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罢,反正还有我。只是,少爷,有一件事我得同你说说。”
  “什么事?”
  “婉儿已看出我们的事了。”
  方白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她怎么看出来的?”
  “她太聪明了,察言观色的能力一流,说我们看向彼此的眼神就揭露了一切。”柳逢辰也是无奈,“你这个妹妹,该做一番大事业才是。”
  “竟然就这么知道了,真的是,”方白简苦笑,“聪明得骇人了。婉儿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与众不同的聪颖,连我这个年长她许多的哥哥有时都自愧弗如。我一直认为,培养她做方家的继承人,让她接手方家的产业才是最合适的,只是我父亲他,冥顽不灵。”
  柳逢辰亦觉遗憾,若方荣轩不固执地非要个男丁继承家业,兴许方家所有人的日子都会过得比现在好许多。
  这世人大大多数人,都重男轻女,认为女子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当个温良淑德的贤内助,而闯荡事业是男子才该干,才有资格干的事。孰不知,女子除了身体构造同男子不同,智慧才干是半点不输男子的。若放手让女子去做事业,这天下千事万业,至少也是男女平分秋色。所谓的“三从四德”“男主外女主内”,不过是自卑又自傲的男子强行给女子施加的枷锁,因为只有这样,男子才能得到心里的平衡,才能保住为数不多的尊严,才会觉得自己不至于窝囊得一事无成。
  柳逢辰毫不介意,甚至十分期待看到女子在各行各业发光发亮,同男子一争高下的局面,只可惜这世道不公,世人不允。
  “我暂时服从我父亲,跟着他学东西,做生意,其实也不单单是为了脱离方家后有能力同先生长厢厮守,我亦想保护婉儿,帮助她逃离不愿过的生活,让她做想做的事。我父亲的势力很大,我得十分努力才行。”
  “卧薪尝胆,含垢忍辱,少爷是个好兄长,我敬佩少爷。”
  “总是少爷少爷的,先生对我就没有什么别的爱称么?”
  “少爷想要什么爱称,小方方,小白白,还是小简简,或者用少爷少时的乳名,小宝宝?”
  方白简觉得这些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暂时又想不出更顺耳的,于是作罢:“算了,暂时还是叫少爷罢,今后有更适合的再改口。”
  “我觉得少爷就很合适,特别是被少爷干得要死的时候,抓着少爷的后背叫唤一声,少爷难道不喜欢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