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陛下,臣不配(古代架空)——饮鹿

时间:2021-08-15 08:08:55  作者:饮鹿
  他就该喝着茶,赏着花,亦或是独自下棋,描摹作画。
  想为他和楚御衡二人留下最后的体面,容暮饮下最后一口茶后,唇齿留香地随了楚御衡留下用膳的念头。
  -
  天子留下用膳,周管家战战兢兢。
  他本就没料想到自家大人今日会回来,更没料想到陛下也会在府上用,后厨的菜品都没准备充足。
  还是自家大人最后下了决定,让他去醉仙居装点些菜品回来。
  容暮换衣期间,楚御衡独自伫在厅堂。
  丞相府的厅堂干净整洁,所摆放的器物精致却不过于奢华,让人只觉玩弄在手,巧夺天工。
  楚御衡对着厅堂里摆放的画作格外有意,伫立一旁观摩许久。
  画中的金桂枝叶的笔触走向,以及一旁题字字体的横竖撇捺他皆熟悉。
  丞相大人一席画作可价值千金,着实所言不虚,自打容暮进了朝堂,私下就鲜少有字画流出,如今容暮的画作更是提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
  但这都是旁人千金难求……
  他有许多。
  每年年末容暮献上的佛经,就是容暮细心誊抄而出的,仔细算来,他收了有十年的佛经了。
  容暮分明不信鬼神,但每年在献上佛经时,总会格外强调让他好好收好,宛若这般佛经真是得了佛祖庇佑的护身符一般。
  不过他的日子的确过得越来越顺畅。
  早些年或许根基未稳,朝堂风波云涌,但后来他同容暮二人齐心,歼灭敌军奸细和朝堂中的沉疴以后,一切就顺手起来。
  没有容暮,他或许最后也能如此,但日子可能会无趣些;容暮陪他一路走来,万千苦难都能回出甜甘。
  可今年的容暮没有送他佛经……
  楚御衡心里猛然咯噔一声,旋即像被人狠狠地抽拧着,这样的难受和那日一般——知道容暮在被当做奸细关入牢狱时受到那等迫害,楚御衡刹那间的反应也是如此。
  容暮可能是忘记了,毕竟他刚才北疆回来就染病在榻,他不能对这样的容暮太过苛刻。
  容暮换好衣裳从里间来到天厅堂时,就见天子满面寒霜,兀自凝眉冷望墙上的画作。
  这画也有些年岁了,还是他初初搬到丞相府时兴起而作,后来被周管家摆在正厅之中,也一直没有取下。
  听到外头传来的节律脚步声和男子言语,楚御衡回头看去。
  换了一身白衣的容暮,虽说同样是白衣,带线在容暮身上的长袍云纹飘涌,袖摆和衣尾还绣着浅绿色的竹纹。
  像冬日里即将冒出土地的早间冬竹,温雅而有生机。
  一抹异样的感觉在楚御衡心口生根发芽。
  他一直以为容暮是秋日文雅的飘香金桂,今日确觉容暮更像饱经严寒后破土的□□青竹,轩窗外的日光侵染容暮的鬓角,冰释雪消后的笋竹将会在几场春雨过后骤然拔高身条。
  回忆前尘往事,似乎有许多东西一直被楚御衡所忽视。
  比如他一直不知容暮被关在牢狱中会被那鞭杖一样,朦胧之间,现在他想在繁华梦中寻出究竟是什么导致容暮这等变化,着实不是一件易事。
  容暮不知他换个衣裳的时间楚御衡就想到了这么多,不过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再做介意。
  “这画陛下似乎还没见过呢。”
  “朕的确没见过。”
  “嗯。”当下看着这一幅偌大的金桂画作,容暮的手摩挲在这纸页之上:“这还是微臣初初担任丞相时连夜画出来的。”
  楚御衡停了一瞬,无意问道:“你是初春时封赏的官职,丞相府也是惊蛰期间搬来的,何故画这秋日的金桂?”
  就算要画也该画应时之景,比如早春还在绽放的梅树,亦或是丞相府拔地而涌的青竹。
  怎么都不该是这金桂。
  “微尘也记不清了,许是于那时的微臣而言,秋日金桂更为珍惜可人。”
  被容暮这么一回复,楚御衡愣怔一瞬,顺势点头:“的确如此,你素来喜欢这桂树。”
  闻言,容暮转身前往食厅的脚步一蹴。
  侧身看着高出自己半个身子,也前出半个身子的楚御衡,容暮倏然笑道:“想来微臣一直有一疑惑。”
  “嗯?”
  “陛下怎就确定微臣喜欢桂树酿?”
  楚御衡:?
  -
  食厅的桌上已经布满了从醉仙居订来的宴食,浓郁的羊肉鲜汤还在滚滚冒着热气,熏烤得当的羊腿香飘四溢,容暮特意让宋度去地窖里取了几坛子收藏已久的桂花酿。
  酒坛子的封口一打开,酒汁的浓郁香气瞬间掩盖了菜品的味道,珍藏了数年的佳酿,果真酒气不俗。
  容暮倒是落了个从容淡定,小口浅尝白嫩的羊汤。
  当但楚御衡看着这桌上俨然出自自己之前赏赐的美酒,楚御衡心头更是一哽。
  楚御衡还没从容暮其实不喜桂花酿的事实里走出来。
  容暮喜桂花,所以自己给他送了这么多年桂花酿,但现在容暮却说他其实不喜桂花酿。
  楚御衡想起之前年尾宫宴时自己还亲手酿了一坛桂花酿送给容暮,隐约之间,楚御衡的掌心都被自己深深攥出几道血痕。
  容暮给楚御衡倒了酒。
  楚御衡一口饮尽,酒汁的确上佳,不知道是因为屋子里光线不明朗的缘故,饮酒后男人的眸子似乎更加棕黑。
  楚御衡暗自把弄着精致的酒盏,问眼前人:“为何你不喜桂花也不同朕说明?”
  正坐在楚御衡的对面,容暮本就白净的脸氤氲在滚烫翻腾而起的热气之中。
  听到楚御衡突然发难般的询问,容暮透过雾气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人:“微臣何时说了微臣不喜桂花?”
  “那你为何不喜朕送你的桂花酿?”一时之间,楚御衡没理清楚其中的不同,“你若当真喜欢,又怎么会将这些酒都留到如今?”
  容暮压下一口浓汤:“微臣认为,喜欢桂花和不喜欢桂花酿二者并不冲突,微臣喜欢桂花,但对桂花酿……微臣避之不及。”
  楚御衡抿唇,听容暮这么说,只觉些许伤感。
  记忆往前追溯而去,他同容暮第一回 亲密接触,便是借了桂花酿的酒劲。
  可容暮如今却言不喜桂花酿……
  一顿饭以尴尬开场,同样以漠默然而结束。
  用完午膳,午后的光景影影绰绰,看着容暮手持杯盏侧首看窗外的模样与之前并无二致,楚御衡再无旁的可以留下来的理由。
  多看了两眼容暮,楚御衡摆驾回宫。
  *
  待人走后,容暮才无由地松了一口气。
  容暮折着纤细如玉的骨节,瞥眼而去,外头白雪堆积,那一袭俊拔黑衣流连过峰石拱门,终究消失在雪色里。
  家仆无声而入,收拾桌上的遗留佳肴,又带起屋外料峭冷雪寒气。
  宋度也上前,对着桌上几乎没动过的一坛桂花酿颇为踌躇。
  “大人,这酒还没用完怎么处置?”
  容暮眼里的寒霜偷偷融化:“重新搁置回去吧。”
  看着宋度带着酒坛子离开,容暮心中曲折宛转,难以描摹。
  他喜欢连中三元时的金桂缠枝,因为那象征他多年苦读后得以开启官场的第一步,是他决心扬名立万后努力得到回复的一个标象,更是每三年殿试头名被圣上亲手赐下的荣誉。
  而他不喜桂花酿的酒……那是因为自己自小在庙中长大,虽未出家为僧,但庙中的素食戒断等也颇为严厉。
  以至到如今,他只用过一次酒。
  还是在宣布殿试成绩的前一夜,楚御衡偷偷带着桂花酿从宫里出来见他的那一次。
  楚御衡那时虽以为帝君,但朝政缠身,他们已数月未见,最近一次相见还是在殿试之上,那时他为考生,楚御衡坐在高台。
  所以当楚御衡从宫里出来见他时,他等待成绩的微微忧虑一扫而空。
  楚御衡特意同来陪他,还拍拍圆滚滚的酒坛子:“怕某些人忧思,朕给阿暮带了些好东西来。”
  他并非担心成绩不好,书写时下笔如有神,对这次殿试的成绩胸有成竹,他只在忧虑明日见到楚御衡时该说些什么,反而没料到楚御衡会主动寻他。
  所以面对楚御衡的调笑,他只摇摇头,稍稍烫了耳尖。
  不管是何原因,能见到楚御衡他就如了愿。
  后来楚御衡牵着他的手,带着他登上屋顶看满天繁星,还给他递上酒坛。
  他初次品到酒的味道。
  辛辣,难以下咽。
  只喝上一口,他就忍不住做呕而吐出。
  可他还记得当时的楚御衡,眉眼含笑,多情的黝黑双目颇为勾人地看着他。
  或许他被酒气熏的双颊发烫,这落在楚御衡眼里便是他不胜酒力,一小口桂花酿就让使他面色红润至此,楚御衡伸手替他抹去嘴角溢出的酒汁,还故意耸肩挑眉调笑:“这般不能喝酒,这么娇气离了朕怎么办。”
  他那时心气高,最受不住楚御衡用此等方法去激他。
  闻言就抱起酒坛仰头喝了起来。
  最后一切就宛若失控了一般,酒坛在月色下倾倒,没喝上几口的酒水濡湿了他的袖摆。
  他不知只喝了这么些,就能让人酣醉如此。
  月明星稀,唇舌相触,呼吸之间都裹挟着夜幕时分不动声色的极致欢愉。
  第一次饮酒。
  以及……第一次同楚御衡那般亲密,水乳/交融。
  容暮人生中的数个第一次都在那一夜里,随着桂花酿的浓郁酒香悄然而逝。
  现在容暮再听楚御衡提起桂花和桂花酿,只觉过往风流已经烟消云散的寂然。
  许是因为那一夜里酒中的一场意乱情/迷,他就搭上了自己后来的几年岁月。
  但让他重归当日,他或许还会如此。
  毕竟那一日的楚御衡太为耀眼,也太过有欺骗性,竟能瞒过月光,将他装进眼眸。
 
 
第34章 昔日情分
  昨日昏沉了一整日, 华淮音睁不开眼。
  他只知似乎有人将他从牢狱里搬了出来,随即马车慢慢悠悠的晃荡,他就到了一处温暖适宜的场所。
  华淮音现在终于能睁眼看看周围, 不过腿骨胀痛,华淮音还闷哼了好几声。
  床头的烛火已经熄灭, 烧焦了的一点烛灯芯弯着细细的焦黑身骨,无声彰显出他已在这处躺了有些许时辰。
  不是寒冷脏污的狭小天牢, 他睡着的床榻绵软温热, 除了腿骨依旧疼痛不已, 他此刻浑身干爽, 血腥气都洗去不少。
  这到底是何处?
  屏风那头忽然有一灰衣小侍端着水盆进来,见他醒了, 立刻眉开眼笑。
  “少将军可算醒了, 我家大人今早可问了好几回呢!”
  “你家大人?”
  华淮音干燥破裂的双瓣轻轻颤抖, 发出的声音却可忽视无闻。
  小侍没听到他说的话, 当下手脚麻利地用温热的帕子替他擦着脸, 又给喂了几口温热的茶水。
  “少将军且在榻上前安生的躺着,我这就去唤我家大人过来。”那人端着盆子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而华淮音方才喝了几口水,此刻唇腔的干渴被压下去;他想起身, 但腿骨一点也使不上力来,只得干巴巴的躺在榻上。
  整个屋子别样的精致, 从墙上摆放的画作到屏风的精致雕纹, 都透露出他看不懂的文人墨气。
  但虽看不懂, 他也知这些都是好东西。
  而他结识的那些武将匹夫里可没有人会用这些东西, 有点闲钱就拿去锻造长剑长弓,怎会花在文雅的画作摆件上?
  华淮音思绪飘摇,一袭白衣身影倏然晃荡在他脑海中。
  乖乖……
  他莫不是被容暮从牢里给捞出来了……
  但等他当真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轻浅朝他走来, 华淮音也不惊讶,他心头微痒,像是心口有做未愈合的伤疤,绵痒得让人使忍不住伸手去挠。
  朦胧里,华淮音脑海一道光闪过,似乎在天牢里他就见过这般场景。
  那时他浑浑噩噩卧倒在地上,听见脚步声袭来,抬眼只见白色的鞋靴一尘不染,再想往上看,就已失去了神智。
  但白衣胜雪,着实给华淮音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原来那时出来的男子就是容暮啊。
  华淮音心口暖暖的,仔细想来,容暮这人的确不错,那等高位还能坦诚对他,危难之际有何人来天牢里瞧看过他?
  武将式微,他又无文人好友,就算死在天牢里,也没有高位之人会为他说句话。
  可容暮来天牢里助他。
  容暮是个好人。
  他要和容暮做兄弟。
  可华淮音就怕容暮嫌弃他……
  容暮不知这人这么能胡思乱想,到了华淮音榻边就停步榻前,还是那般嘴角微抿轻笑:“少将军可感觉好些了?”
  华淮音紧着一张脸,面骨上的刀疤耀武扬威:“是丞相大人将末将救出来的?”
  容暮点头:“少将军是昨日从天牢里出来的。”
  华淮音想起之前天牢里那袭红衣的闻栗,那人心狠手辣,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还想着和眼前人做好兄弟,华淮音突然有些急迫起来:“你疯了,你从闻栗手上把我带出来?!”
  容暮看他紧张模样,回道:“少将军本无罪,本官将少将军从哪里带出来,又有何妨。”
  华淮音额前筋脉狰狞,不可思议:“我脱罪了?”
  “闻栗手上本就无证据,只想用私刑让少将军画押罢了。”
  “他居然!”华淮音胸中怒火激昂,一个没忍住就想坐起身来。
  但大腿骨的疼痛又将他重新压了回去,一时之间剧痛难忍,冒出一身冷汗:“闻栗无得证据就将我从将军府捉拿到天牢里,还对我用了刑,若是我这双腿当真救不回来了,就是拼了命我也要和闻栗算账。”
  粗粗地喘着气,咒骂之余华淮音还不解气,脸上的刀疤愈发狰狞:“果然文人都无心!”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