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鹿时应,也说不出这些是什么人,因为他也没见过吐丝的蜘蛛侠、钢铁侠和金刚狼手办。
漫威手办出自孟多的口袋,虽然他也看不明白,但并不妨碍孟多用这些东西。
如果是人被劈到了古代,也许还要考虑千年之后考古学家从古墓中挖出漫威手办时的表情,但孟多是袋鼠,人类进程的文明与他无关。
太子趁机说:“如此看来,儿臣府上的假玉山只是班门弄斧粗制滥造,孟公子送给父皇的这尊才真是巧夺天工,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山中小人活灵活现,妙不可言,实属天上宝物,赠予父皇刚好合适。”
异国使臣见了孟多的寿礼,也是啧啧赞叹互相称奇,他们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取悦了大昌皇帝。
公公将小人送到御前,皇帝捏着吐丝的蜘蛛侠把玩片刻,哈哈大笑,龙心大悦,赏了孟多不少东西,旁人羡煞不已。
但孟多只是淡定,甚至还有点不想要。
之后就是助兴的节目,朝臣可以互相走动敬酒,钟齐雁端着酒去找文阁学士,孟多坐在那里意兴阑珊,趁着没有人注意到他,孟多离开宴席,让公公带去宾客休息的侧殿。
侧殿前有一处小花园,从殿中往里面看去,树木枝繁叶茂,再加上天黑,花园里没有点灯,看不清里面有什么,只觉得树影憧憧,有点渗人。
孟多信步往花园里走,皇宫素来喜欢收罗奇花异草,孟多希冀能找到一两种自己爱吃的树叶,才不枉费自己来皇宫一趟。
花园里幽静漆黑,孟多漫不经心的从灌木和矮树上看过,随手摘下一片叶子正要往嘴里丢时,听见了一丝声响。
鹿时应在孟多刚离开席位时就注意到了,但奈何宰相与几位大人朝他敬酒,不好立刻走人,等敬酒的人前一波走了,而后一波还没来到鹿时应席位前,鹿时应找了个身体乏累的借口离开了宴席。
鹿时应对皇宫熟稔,知晓哪里能进入哪里不能进入,不需要人带领,很快就找到了孟多。
他看见孟多的时候,孟老爷正蹲在茂盛的灌木后面,向一个方向探头探脑。
鹿时应怕惊吓到他,轻轻拍了下孟多的肩膀,然后用另一只手迅速捂住孟多的嘴,“是我,别怕。”然后才放开了他。
孟多的确被吓了一跳,心脏都跳快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酒喝多了,来侧殿休息。”鹿时应说:“你在看什么?”
孟多拉住鹿时应的袖子,将他拉下来,和自己一同蹲在灌木丛前,小声说:“你听。”
鹿时应武功高强,耳听八方,早就留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只是没有细想,现在再一听,那声音痛苦中带着欢/愉,显然是在做着某些事。
孟多说:“看好戏。”
鹿时应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并不是为了树林深处偷欢的人,而是不能相信孟老爷的兴致勃勃。
孟多原来有这种癖好?实在是……
因为是偷看,所以他们挨得很近,鹿时应不用低头就能闻到孟多身上的味道,是一种独特的青草香气,勾起了鹿时应关于某个夜晚的回味和遐想。
树林深处的人发出了事毕的声音,孟多和鹿时应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对方,等对方走远,孟多才站了起来,溜溜达达的走到点灯的地方,对跟在身后的鹿时应说:“我——”
孟多方才看戏看的心满意足,走到灯下看见国师大人的脸,才暗道一声不好,他怎么忘乎所以,就带了鹿时应偷窥了一场事,实在不雅,实在龌龊,实在有损形象。
鹿时应满脑不穿衣服的孟老爷,直到现在脸还是红的,眼神有些躲闪。
他的表情落在孟多眼里,却被孟多理解成了,国师大人自幼在寺中长大,吃的是素斋,养的是清心寡淡,恐怕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所以脸才会红成这样,真是单纯。
孟多说:“孟府最近投了一批货物到市上,其实我是想看看他们用的好不好。”就是二月春老板段峦推荐的装在雕花木盒中的四色香膏,买的人都是达官显贵。
但孟多话刚说出口就又后悔了,鹿时应这样的谪仙会知道香膏是什么吗,知道怎么用吗,想要解释清楚又要扯上那事,真是越说越乱。
“呵呵,不过我看错了,他们似乎没用。”孟多笑笑,笑完捂住了脸,怎么就绕不开身体上的事了,尴尬的想用脚趾抠地。
鹿时应的耳目很广,但也没广到哪家店里卖了新香膏都知道,听孟多含糊的一说,就猜到了,也有点不好意思,心猿意马的想要不要买一些放在府上备用,用到某人身上,想着想着脸更红了。
不过没太久,鹿时应就恢复了正常,眼中有些黯淡,孟多绝口不提,应该是没有认出来那一夜是鹿时应,即便鹿时应中了毒,也清楚的知道那一夜的孟多也是同样的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该文小攻无限宠小受,爱小受,舔袋鼠,小受略渣渣,接受不了的快跑,miu~
第十二章 你要多少钱
皇帝寿辰结束的三日后,有人在孟多卖香膏的铺子闹事,说是自己的人用了这里卖的香膏,身上长满了红疹。
说话的人是个高壮的男人,被扯开衣服看身子的是个矮一些的男子,长得很白,细皮嫩肉的肌肤的确一身红疹。
本来这事不用孟多出面,但孟多刚好在街上闲逛,听说出了事,就进铺子里看看情况。
壮男人说:“今天你们不赔钱,就别怪老子手下不留情。”
孟多对店里的伙计说:“去请了大夫为小公子看看。”
壮男人说:“不用看,就是用这香膏用的。”
孟多说:“这款香膏价格昂贵,买的都是有身份的人,铺子都有记录在册,并没有你的记录,会不会是吃错了东西?”
壮男人怒骂道:“滚你娘的,大爷在京城华驰街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怎么买不起这腌臜玩意儿。”
孟多笑了一下:“响当当的人么?那就好办了。”他看了眼阿洛,阿洛走到铺子前对着围在店前看热闹的百姓拿出一兜银锭,说:“有哪位父老乡亲认识这位爷,只要说出来,就赏一锭银子。”
看热闹的百姓顿时热闹起来,推推搡搡中,有人说:“他是黑二虎。”
阿洛说:“赏!”朝那人扔了一枚银锭子。
看见钱,人群更加高昂,“他家住在李家村!”“他有媳妇,他媳妇叫翠姑!”“黑二虎他爹叫黑雄,他不是好东西,他爹也不是好东西!”“黑二虎经常招摇撞骗,半个月前还骗了卖花的姑娘,臭不要脸!”“黑二虎从来不洗脚!”
“他上厕所还不擦屁|股,我是他小叔子,我都看见了!”百姓哄堂大笑起来。
最后一句是黑二虎带来的小个子说的,小个子被银锭闪瞎了眼,也想要钱,奈何知道的都被说了,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小个子颤巍巍问:“算、算吗?”
孟多说:“阿洛赏钱。”
黑二虎大骂一声,被笑的头顶冒烟,拽着小个子的衣领,暴力分开看热闹的人,跑走了。
孟多示意阿洛,阿洛心领神会跟了过去。
孟府的铺子都有孟府的标志,而孟府的当家的有钱,请的打手也十分厉害,连当地的老滑头都不敢到孟府的铺子里闹事,更别提像黑二虎这种经常招摇撞骗的人,不该不了解行情,除了背后有人依仗。
傍晚,阿洛回来了,孟多在宁静美好的夜色中洗澡,温泉里热气氤氲,蒸的孟多脸颊红润。
阿洛说:“查到了,让黑二虎去闹事的人是二皇子府上的奴才。”
孟多学人高雅,在温泉里洗涤灵魂,除了忍不住搓一搓之外,的确诗情画意。
“猜到了,我在宴会上折了他的面子,不出手才是怪异。”孟多说。
阿洛问:“爷想怎么做?”
孟多想了想:“就让他来吧。”
第二日,二皇子就真的派人来邀请他了,说有事相谈,让孟多务必前去,来请的人还有几个年轻力壮的侍卫,看上去是孟多如果不愿,动粗也要把人带去。
但孟多欣然应允,溜溜达达的就上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坐在府上后院的凉亭里,怀里搂了个貌美如花的男孩子,面前的桌上摆着一盒从孟多铺子里买的香膏,两人嘀嘀咕咕说着话。
侍从看见孟多,说:“来了。”
二皇子一抬头,看见孟多从桥上走过来,走到亭前施施然的一拱手,然后说了声“我来了”,二皇子的心里忽然涌上一阵奇异的感觉。
明明这人也不是多好看,但那副神态自若闲庭信步的样子就偏偏让二皇子心里一动,他心想,难道这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了眼么。
如果孟多知道二皇子此刻心中所想,一定会说二皇子不愧是草包一个,用词独特,连自己都骂,还有他这颗绿豆根本没看上这只王八。
二皇子叫孟多来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的,但被孟老爷的美貌给闪了一下眼,直接把怀里的男孩子往外一推:“你走吧。”
那男孩先前被安排了台词,还是二皇子亲自写的,开始应该哭哭啼啼的指着孟多说“都是用了他卖的香膏,我那儿才可疼的,二皇子一定要给小人做主呀。”二皇子说:“嘿呀,怪不得本王觉得松了,原来是这破香膏干的。”男孩子说:“不是香膏,是卖香膏的人干的。”二皇子说:“嘿呀,那卖香膏的人真是该死。”男孩子说:“小人请二皇子赐他死罪。”二皇子再说:“那本皇子就赐他死罪,以平息民怨吧!”男孩子说:“二皇子真乃明察秋毫!”
现在被二皇子一打岔,方才酝酿了半天的情绪顿时给卡在了喉咙里,“啊?”
二皇子皱眉推他:“啊什么,本王叫你退下,你还磨磨蹭蹭什么?”
男孩子戏被砍,幽怨的瞪了一眼孟多,不情不愿走了。
二皇子说:“孟公子快坐。”
孟多座下,二皇子让人奉了茶,然后开始说废话,例如“孟公子是哪的人?家里有几口人啊?人都长得什么样啊?平常都吃什么饭啊”等等,不着四六。
孟多就陪他扯:“京都人,家里一百零七口人,长的人样,平常都吃早饭午饭和晚饭。”
二皇子竖起大拇指说:“那真是会吃。”
孟多说:“是啊是啊。”
二皇子顿时想将孟多引为知己,他说:“刚刚走的小绿是本殿下从街上捡来的,你觉得怎么样?”
孟多竖起大拇指说:“二皇子很会捡。”
二皇子摆摆手,期待的看着他:“也就一般一般,现在他跟着本王吃香的喝辣的,穿锦衣玉袍。”
孟多试探着说:“我应该说孟某也想跟着殿下吃香的喝辣的,穿锦衣玉袍?”
二皇子一拍桌子:“本王允了!”
孟多沉默了一会儿,老神在在的捧着茶,恍然大悟:“殿下派人来我铺中闹事,原来是想日我啊。”
二皇子低头喝茶,顿时噗的喷了出来,脸涨的通红,“你怎么、怎么”,想他吃喝嫖赌十几年,也当众说不出这么一句话,对孟多的喜爱立刻拔高到了仰慕,期期艾艾说:“那、那可以吗?”
孟多说:“可以啊。”
二皇子一喜,听见孟多说:“给钱就可以的。”
二皇子:“多少钱?”
孟多说了个数,二皇子脸又涨红:“你是在耍本王?谁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孟多喝了口茶:“殿下,孟某就能拿出这些钱”。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早就日自己了。长得如花似玉,还有爱吃树叶,还是袋鼠,孟多怎么看自己都觉得可爱。
孟多站起来,对着二皇子行了个礼,表情诚恳的说:“想日我,殿下还穷的多呢。”
孟多说完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二皇子府,留下二皇子孤零零的站在凉亭中,被太穷拒日的真相打击的鲜血淋漓。
孟多前脚刚去了皇子府,鹿时应后脚就收到了消息,说:“准备马车,去二皇子府。”
秦白说:“放心,孟老爷没你想的那么柔弱。”
鹿时应说:“二皇子喜怒无常放浪形骸,孟老爷——”鹿时应在心中说,孟老爷长得貌美如花,难保二皇子贪图美色做出什么事来。
“我不放心他。”鹿时应道,令人去备了马车。
秦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前去,暗地里恨不得孟多被二皇子做了什么,让鹿时应以后都不在挂念孟多。
他们刚到二皇子府前的街上,就看见孟多慢悠悠的出来,往反方向去了。
秦白从马车的帘子往外看去,“这么快就出来了?看样子心情还不错,不知道聊了什么。”
鹿时应低声说:“去查查二皇子府发生了什么事。”马车外有人令命离开。
不到一个时辰,暗查的人就回到了鹿府,鹿时应放下茶盏,让他详说。
暗查的影卫跟了鹿时应很多年,做事果断决绝干脆利落,但此时却被几句话难住了,犹豫的时候看见鹿时应冷峻的眉眼,只好当场叙述起白日里二皇子府上的事。
影卫:“二皇子问孟老爷家里几口人,长得什么样,平常吃什么,”
“孟老爷说一百零七口,长得人样,吃早饭午饭晚饭。”
“二皇子称赞孟老爷真能吃。”
“孟老爷说是啊是啊。”
“……”
“孟老爷说,殿下派人来我铺中闹事,原来是想日我。”
鹿时应:“……”
“二皇子说:可以吗?”
“孟老爷说给钱就可以的,然后附身到二皇子耳旁说了一个数,二皇子给不起钱,孟老爷就走了。”
秦白忍不住哧哧笑起来:“想不到啊,真是想不到。”
影卫尴尬的站在那里,恨不得从来没接过这个任务。
秦白笑了一会儿,没听见鹿时应的反应,侧头去看,见鹿时应思虑着什么,问:“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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