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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灯(古代架空)——鹤走川

时间:2021-08-26 11:24:34  作者:鹤走川
行至护国寺门时,慧生忽然一拍脑门,“哦,想起来了!师父还向您问好,嘱咐我问您一句,可否记得六月时元启寺后院的桃花吗?那景致可不比烟笼堤差。”
觉空眉眼低垂,薄唇微勾。
“自然是记得的。”
目送慧生的身影消失在山门,觉空缓慢回身,陆镇庭难得卸去甲胄,冷峻英武却未被常服掩下去分毫。
他冷漠嫌恶地注视着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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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岸斜倚着廊柱随手翻了本经书,勉强读了几行便丢到一边,又看了会儿慧生与两位小郡主喂前不久新买来的鸽子,实在忍不住无聊,十分迅速地挪动屁股起身歪到故灯身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故灯的唇边偷了个香。
故灯翻看经书正入神时遇袭,不由轻吓一跳,心虚地看了眼院墙处喂鸽子的三人,轻喝道:“青天白日,当着孩子的面,岂可轻佻孟浪……”
“他们又看不见。”顾岸灿烂一笑,又要凑上前去,反被故灯一掌拍开,最终只被允许牵牵手,于是顾岸便捏着故灯的指骨琢磨着怎么再偷亲一口。
故灯无奈地由着他胡乱揉捏自己的左手,右腕悬运片刻后停笔,将写了满当当一页人名的纸递给顾岸。
“这么多?”顾岸接过略扫两眼,不由诧异道。
“我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但未免有漏网之鱼,还是谨慎为上,因而才将可能者全部列上。”故灯缓缓道,“去交给罗统领吧,纵是帮不上大忙,好歹缩小些范围。”
顾岸点点头,收起名册纸揣进袖里,问故灯道:“你这般早便将事尽皆透露给觉空秃驴,难道不怕打草惊蛇?”
故灯瞥他一眼,“他倒是敢,只怕有人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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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荔枝
“你是说,陆镇庭?”
故灯不置可否,顺手从案边冰鉴里拈了颗荔枝仔细剥开,露出内里玉白鲜嫩的果肉,放到一旁盛满浮冰、正湃着西瓜块的瓷盏里。
顾岸想了想,“说起来,我从前觉得陆镇庭像极了陆文钧,无论是容貌还是秉性,近几年却发觉他委实不像。”
“他生来便年少得意、平步青云,生母虽非上京贵女,却是陆文钧发妻所出,陆文钧甚至为了栽培这个嫡长子,自陆皇后降生后再也未让续弦的贵妻有孕,是怕再来一位嫡子会威胁到陆镇庭的位置。”
“陆镇庭先前倒是无甚特别,可自从……尤其你走后,他似乎有点不一样了。”顾岸顿了顿,“我知道你临走前与他在护国寺见了一面,你俩幼时共同师从齐太傅两三年之久,同窗之谊虽不亲厚但也不差。当时我见陆文钧似乎也不知此事,便未起疑。如今看来,你在鹤山时想必也没与他断过书信吧,否则他岂能这般轻易地自断臂膀来襄助宁王?”
顾岸忽地微笑,一把夺过快盛满荔枝肉的瓷盏掖到身后,“你装什么哑巴,给我说话!”
一股浓酸味儿铺天盖地地化开在清凉舒适的廊檐下。
故灯才剥好的一块荔枝肉没地方盛了,索性喂进自己嘴里。
“侯爷没睡醒?发什么癔症。”故灯淡淡道。
“我都没收到过你几封书信……”顾岸咬牙切齿。
“我当时忙得脚不沾地,没空与人鸿雁传情。”故灯边剥荔枝,边道:“支使动他的不是我,是他老爹的风流债。”
顾岸一怔:“啊?”
“觉空幼时本出身官宦之家,后来家门衰落,他入了奴籍。年轻时得陆文钧偶然搭救才得脱奴籍,于元启寺出家遁世。后来兰台案事发,元启寺与孟家被指控通敌叛国,又是陆文钧将他藏到护国寺才护了他周全。”故灯说着,唇角微勾了两分,眼中却含着几分凉:“侯爷不会没听说过,当年的陆文钧也是上京城数一数二的玉面君子吧?”
“所以陆镇庭是恨父亲借情债与僧人暗通款曲、行悖祖卖国之举。清河王遇袭一事是他出的手,在出发去北境前他也必定会出手了结觉空。”
顾岸不正经地挑眉道:“这出家人倒也是情种,真是看不出来。”
故灯偏头轻乜他一眼,眉峰轻蹙,连带着那颗红痣也微动。
顾岸当即噤声,将瓷盏捧到故灯跟前,接过他手中剥了一半的荔枝,还趁机揉捏两下故灯冰凉的指尖,笑道:“浮冰凉水净是些寒物,你身子不好,沾不得凉气,我给你剥。”
故灯推开抵到他嘴边的果肉,“寒物不宜多食,出家人更不宜贪甜。”
那还剥这么多。顾岸眉眼浑溢了笑意,非要明知故问:“那这些都是给我剥的?”
故灯偏过头去不搭理他,复垂首翻看两下慧生捎回来的经书,“所幸觉空尚有些良心,不过他给我的这些东西暂时只能看出这些人了,余下的还得靠罗统领严查。”
“陆镇庭很快将启程前往北境,陆文钧断了一臂。觉空一死,对他与北境失去联系约莫造不成太大损害,但终究失了一条线。清河王不日将抵上京,陆八也算得他重用,陆家之势仍不可小觑。大半的殿前司不费吹灰之力地落到你手上,他多年筹谋却被儿子摆了一道输给宁王一筹,必定卯足了劲要喝你与宁王一棒,且候着吧。”
“怕他不成?”顾岸三下五除二地吞了荔枝,又吃干净一块冰镇西瓜,悠悠看着三个小孩在墙阴下捉小虫喂鸽子,“养了这些年的狐朋狗友、军痞油子终于能一用了,我在殿前司候着他呢。”
“侯爷,仔细闪了舌头。”故灯瞟了两眼他的湛卢,言下之意:宝剑都让人家磨锈了,还大言不惭呢。
顾岸唰地亲了故灯脸侧一下,紧接着按着他的脸又是猝不及防地接连好几下,“闪了没?嗯?敢跟你侯爷放肆了,再试试,闪了没?”
“侯爷要点脸吧。”故灯语气淡淡,动作却忙乱,赶紧躲开这鬼上了身、胡乱发癔症的东西,匆匆回了屋,泛着薄红的耳尖一闪而过却被顾岸眼尖地捕捉到了。
平西侯捧着满盏荔枝,笑话着给他剥荔枝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大师,信男可不是出家人。”
他又不是出家人,他贪甜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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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军司。
左昶一连几天连轴转,忙得焦头烂额,正捧着档案卷跨出侧堂,迎面正巧碰见他的堂嫡兄左烁玉。
50:03
 
 
 
第十五章 内乱
“见过指挥使。”左昶揣着案卷上前抱拳一礼,姿态放得十分谦敬。
左烁玉乃是左家长门嫡子,借家中余荫入仕,早先在殿前司推案混得风生水起,很得陆文钧提携。后来随陆镇庭奉旨抄了孟家与元启寺,更是得意。陆文钧将他按到了马军司,一是想顺道吞了马军司,二也是担心左家起势张狂。
但左烁玉是一介心思莽直的武夫,被陆文钧哄了两句便乐呵地到了马军司,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贬”了,可他不得不抱紧陆家这棵大树。况且有陆家帮扶,他在马军司甚至比殿前司更为受人捧高,他自然乐得其中。
受人捧惯了,自然瞧不上家中一干下贱庶子。左昶初至就任之日喊了他一声堂兄,反遭他一番讥讽白眼。
左烁玉眼皮不撩一下,拨了拨左昶手中的一沓案卷,“这什么玩意儿?”
“没什么,一些人事案卷罢了。”
左烁玉本不屑理他,但左昶语气略忙乱,反惹了他生疑,当即面色不善地劈手夺了过去,略翻看几页,“这是京畿卫拆后调入马军司的军户明细,你鬼鬼祟祟地拿这个作甚?”
左昶躬身,“回大人,这是殿前司顾虞侯派人来取,属下不知此物何用。”
陆镇庭于一个月前离京赴往北境,殿前司指挥使一职空悬。陆八资历浅,比之前殿帅陆镇庭更是相去甚远,陆文钧舍不得将这要职交到他手上,只委任他为副指挥使。顾岸原先在京畿卫职位不低,又有太后、宁王力争,官职仅次于陆八之下。
宁王、陆阁老分庭抗礼,这二人分事两系,殿前司近来甚是水深火热。平西侯一向是出了名的张狂混不吝,阴招频出,不害人却十分膈应人。陆八又行事稳怯,吃了不少闷亏,想必陆阁老正在头疼。
左昶与顾岸私交不差,眼下保不齐便是与顾岸里应外合。
能爬上殿前司,在陆阁老手底下做事,怎么也是比在这破马军司好些的。左烁玉心念电转,打定了主意要借此事踮起脚在陆阁老跟前露上一面。
“你不知?”左烁玉冷笑,“谁不知道你左昶与平西侯一贯是狐朋狗友,这东西不干不净地送出去,以后你们京畿卫的人,三衙可不敢用。”
左昶当即色变:“指挥使何出此言,属下确然不知此物何用!许是殿前司那边人事明细不妥,需要再核查一遍,也未可知。”
“殿前司查人,取我马军司的军户明细作甚?哦,也是,京畿卫查人嘛,说得过去。”
“大人慎言!京畿卫早已解散拆分,乃是由内阁代颁的圣旨所裁,此等诛心之言,可不敢乱说。”
来往官吏的耳朵顿时竖了起来,三三两两地面面相觑。
左烁玉举着手里的案卷,不住地讥笑:“好啊,下作东西给人当狗当习惯了,倒是护主子。这事儿往小了说是核实人事,往大了说,说是顾岸结党干涉马军司内务也无不可,本官还要瞧瞧他要怎么向内阁分辩。”
言罢,左烁玉调头率人便走,风风火火离开马军司。
左昶默默站了一会儿,待小吏们揣度够了之后各自散开,缓缓露出抹讽笑。
左烁玉是个蠢货,必定将此事捅到陆八面前。陆八也是个废物,不敢擅自行事,届时必定闹到内阁跟前。
清河王不出三日即将抵京,陆文钧手头正忙,没工夫搭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只会嫌左烁玉没眼力见儿。左烁玉不受待见,又不屑与他相争,必要与顾岸斗法,将三衙折腾得乌烟瘴气。
至于谁败谁伤,他可就不在乎了。
他如今受着左烁玉的弹压,宁王他接触不到,顾岸那个混账东西更不会抽手助他。他如今要的就是乱,三衙越乱,他才越有机会往上爬。只有爬到足够高时,才够格选择究竟站在哪一派才能多获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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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小郡主齐齐奔到父王怀中。
宁王与内阁、三衙周旋一整天,忙得焦头烂额,眼下两个玉雪可爱的闺女软乎乎地偎在他肩头,眉间郁烦终于散了七八分。
“哎呦,撞坏爹爹了。”宁王俯身接住俩宝贝闺女,“喏,爹爹给你们买了糖葫芦,还有娘亲的份。娘亲呢?”
“妾身看王爷照旧清闲得很,还有空买糖葫芦呢。”宁王妃扶着腰掀了珠帘出来,“与你说了少给她们买这个,仔细坏了牙,还买。”
宁王讪笑两声,“偶尔吃些也无妨,王妃息怒,仔细伤胎气。”说着,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宁王妃座上主座。
“见过王妃!”顾岸满面红光地进门,手里也拎了两包纸裹。
“你最近倒是春风得意,遇了什么喜事?”宁王妃调笑道。
“他哪来的喜事,没心没肺罢了。”宁王闷哼一声,“殿前司和马军司掐得不可开交,连带着内阁也被缠进去了。陆文钧甩手不管,陆家正和清河王走动正密呢。他全不在乎,还有闲心买蜜饯,也不知买了给谁吃。”
“王爷此言差矣,您怎知我的蜜饯没人吃……罢了,不与你说,我来有正事呢。”顾岸朝宁王妃作揖,“王妃,请教您。”
宁王妃怀胎辛苦,又逢暑气燥热,十分难捱。她心里明白这俩人一唱一和是在哄她宽心,温言道:“知道侯爷所为何事,大哥的来信昨日刚到,只是时间略紧,只能捡着要紧的粗略核查过一遍,王爷已看过了。这东西不宜誊抄多份,劳侯爷就即阅览吧,别见怪。秋渚。”
顾岸颔首,笑道:“这是自然,王妃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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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少瑞,蔡澜,陈申达……”故灯轻轻阖眸,蜜饯梅子的清甜在唇齿间滚绕了两圈。
顾岸托腮打量故灯抿动的唇,懒散地“嗯”了一声。
“各州巡抚大吏早已下派,北境迢递,也该到了吧?”
“嗯。”
“我记得下派九云的是周阁老的爱徒,林之由。”
“让他办——宁王也是这个意思。但周阁老为人玲珑,极擅藏锋敛锷、周旋八面,这人与周阁老的秉性不大一样,是个油盐不进的刺儿头。北境没有王侯封地,一同下派的巡抚多少懈怠些许,他愣是揽了五州的活儿,让不少官员撞了一鼻子灰,个个恨不能生食其肉。”
“这样才好。”故灯将化开在口中的甜咽了下去,“让他查。他是巡抚大吏,怎么严查都是应该的。通政使楚中是陆文钧的人,折子不能过银台,让罗统领直呈内阁,你盯紧点。”
越早清理干净北境,章明都的处境才越安稳,越能牵制住陆镇庭。
顾岸又塞了颗蜜饯到故灯嘴里,故灯瞥了顾岸一眼,默默含入口。
举京皆道平西侯膏粱纨袴、侯服玉食,其实顾岸表面光鲜。老侯爷不爱管他,顾家武侯之门也无娇养儿孙的惯例,更是放养,爱吃的东西、爱喝的酒、爱穿的衣服一概没有,二十多年过得极糙。
故灯则相反。十六岁后他餐风饮露漂泊至鹤山,至今居无定所。但其实他少时吃喝穿用皆好精细,也爱吃甜,冬贪暖、夏贪凉,口腹饱暖之欲比之顾岸强得多。少时他虽像个小学究似的不苟言笑,见了爱吃的也不说,但自有两位兄长妥帖照顾。后来大抵是当着徒弟的面,日子又清苦,忍惯了,馋了更不会说,但没人顾他了。
顾岸看不得他忍,体弱不可贪凉,多吃些甜又碍不着身子。
“左昶作了这么些幺蛾子,你还打算甩手不理?”故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淡声道。
“理他作甚,留着吧,兴许日后有用呢。”顾岸懒洋洋地靠在故灯肩头,揉着他的手悠悠道,“清河王抵京在即,腾出手来了,得让严尚书琢磨琢磨,是将人迎入太后的寿宴呢,还是请进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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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七夕
宗亲擅自离藩赴京,此事往大了说成是意图谋反也不为过,往小了说却不好说。以陆阁老、陆皇后为首的阁臣和以宁王、太后的阁臣早在几天前便分立内阁左右,激烈争执许久也没争出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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